“你這樣,和那些嘲笑你,譏諷你,看不起你的人有什麼區別?”
李榛安突然怒了,“我怎麼會和他們比?我將來是要名垂青史,受後人擁戴讚頌的。”
這人一定是得了被迫妄想症。整個就一神經病,爲了可笑的權利,犧牲家族,忘恩負義,李榛安他連人渣都不能算。
阿芙挺後悔和這人扯那麼多的廢話,他已經沒了人性,連畜生都不如的,她還想從其嘴裡套些什麼?!!
“而你,”他上前雙手撐在椅子上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她圈在懷裡,臉上掛着陰邪的笑,“罪臣遺孤,你以爲有夏博玉做後盾就沒人敢對你怎麼樣了?我高高在上的表妹,”他的手緩緩撫上她的臉,那白皙透徹的皮膚突然讓人捨不得鬆手。怪不得夏將軍會那麼寶貝他這個表妹。
“呵呵,”他突然笑了起來。
阿芙不加掩飾厭惡的邁過頭,她這舉動似乎激怒了李榛安,下巴猛地被他給捏住,逼迫的與他對視,“怎麼,很討厭嗎?那可怎麼辦啊?這裡可是我專門爲你找的容身之地,我還要你在這裡親眼看着,你表哥一步一步登上舅父的位置。代替舅父好好的,啊……”土住見號。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阿芙一腳給揣在了男人最弱的地方,瞅着機會。阿芙推開他抓起小几上的茶杯就往李榛安身上招呼。
不過一小小的茶杯能有多大重量,仍身上痛一下就掉地上摔得粉碎。
阿芙出了口惡氣,可能起身太猛,頭腦突然暈眩的緊,她晃了晃頭正要跑路,腿就被李榛安給抓住。
李榛安痛苦的再也維持不了那種陰邪之感,捂着下腹蹲下身體連連抽氣,見阿芙要跑顧不得什麼的一把攢住她腳腕,“你這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阿芙抽了抽腿,抽不出來,回頭看蹲地上眼神已經恢復些許清明的李榛安,果斷地擡腳往他肚子上踹去。
可能沒料到阿芙會動武,李榛安愣了一瞬被踹了個實在。即便如此那手還是緊緊地抓住她的褲腿不鬆開,阿芙抽不出來想要在補上一腳,然那廝早有防備,下一刻就已經跳了起來抓住阿芙的胳膊將她連拉帶拽的,差點站不住腳。
男女的力氣到底懸殊甚大,屋內的桌椅被撞的哐當大響,即便這麼大的動靜,卻還不見有個人能夠破門進來看個一二。
恐怕外面的人都以爲屋內恩客玩的太嗨,忘情所以了。
老鴇媽媽盼不得如此,損壞的東西越多,賠的錢就越豐厚。
阿芙最後還是被李榛安豁出去的一猛撲跌倒在地,看上去一個溫和儒雅的漢子,沒想力氣會那麼大。阿芙被撲倒在地,手腳並用的連抓帶踹,不但掙脫不開,反而被李榛安給鉗住了雙手固定在頭頂。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阿芙總覺着心口莫名慌亂的緊,口乾舌燥的似暈非暈,只想找個涼快東西貼貼。
她喘着粗氣看着上面雙眼猩紅猙獰制服她的李榛安,“李榛安,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要你不得好死。”
“呵,怎麼個不得好死法?靠你那夏將軍嗎?不知道你被我給毀了夏將軍還會不會待你如斯啊?”李榛安滿臉猙獰,一手固定住她一手就去解她衣釦。
阿芙當然不會任由如此被人糟蹋,眼看着外面一層衣服就要被扒下來,她羞怒交加的猛地一擡頭,狠狠撞向李榛安。
李榛安被撞眼窩裡,疼痛令他鉗制阿芙的手有些鬆懈,瞅着這機會,幾乎是下意識的,阿芙掙脫掉推開身上的人,暈暈乎乎隨手亂抓住凳子腿,帶着狠勁兒的雙手舉起就朝李榛安砸去。
而且還是專門往頭上砸。
李榛安本來就被阿芙撞的頭暈目眩,這一下自然沒躲開,凳子的尖角砸額頭上,鮮血瞬間汩汩流出。
阿芙喘着粗氣,心跳加劇,那咚咚咚的聲音讓她都要承受不住,彷彿下一順就會跳出來似得。
那一下子撞的特狠,阿芙眼前所有景象都在晃動,她使勁兒的搖了搖頭,想要爬起來結果又給跌了下去。一個正常人想要起身多麼輕鬆的事兒,然她試了好幾次都不得要領。
胳膊突然被抓住,她看到眼前有四個李榛安猙獰着臉,似要吃了她般惡狠狠的說着什麼,那聲音就像從天外傳來一樣,帶着迴音無限放大。
思維很清醒,就是怎麼也集中不了,他在說什麼?對了,肯定是要欺負她!
被這麼噁心的人碰,阿芙覺着還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在李振安想要繼續欺辱撕她衣服的時候,阿芙瞪着眼伸出一根手指,猝不及防的戳進那帶了淤青的眼睛裡。
耳邊傳來震破耳膜的尖叫聲,下一刻那騎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徒然消失,有什麼重物體落地的悶響,接着她被人擁進了懷裡,?息間傳來那熟悉的清竹味道。
“……夏博玉?”阿芙閉着眼,很狼狽的喃喃確認。
“是我。”
不知是不是錯覺,聽着那聲嘶啞的兩字‘是我’,莫名的透着一絲哽噎。
阿芙模模糊糊的想,肯定是自己的錯覺啊,看她撞的腦子都不清醒了,當時咋那傻呢,用那麼狠的勁兒。
夏博玉抱着她檢查了遍,除了額頭上的傷,身上那血跡斑斑的慘狀倒是染了別人的。心底放下之餘,他目光冷厲的瞪向那被他扔出撞柱子上再也爬不起來的李榛安,眼底閃過一抹狠戾,對後面上來的雲啓吩咐,“這裡交給你了,我要他生不如死。”
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裡迸發出來一般,雲啓跟不上夏博玉速度,所以到達的晚了一步,這時候聽到夏博玉的吩咐,再看了眼那倒在夏博玉懷裡衣衫不整、狼狽非常的女子,眼睛驀然刺痛。
想要說些什麼,可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夏博玉什麼也沒說,抱起阿芙直挺挺地離開了房間。
但這在雲啓看來,卻是證實了心裡的想法,雲啓長這麼大以來,從沒受過挫,更妄論身邊朋友受挫。所以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深深悔恨沒有保護好那少女,他沒有保護好蕭丞相一家就算了,如今連被他當作妹妹的阿芙都保護不了……
雲啓氣的想殺人,他憤怒到極致,真恨不得當下就召集人馬去撕逼殺了慕容一氏,這樣的人死不足惜,死了都要被挫骨揚灰,如此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正在雲啓yy着怎樣報仇之際,邊上突然傳出奄奄一息的咳嗽聲,雲啓回神看去,看到那企圖爬起來的人,當下不說二話的上前,手段狠戾地就給廢了條腿。
——只能說,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
這邊夏博玉抱着阿芙急急出了情兮樓,那本來安分的人兒突然模模糊糊的說,“夏博玉,我好像不太對勁兒……我是不是中毒了啊?”
夏博玉腳下一頓,垂頭看了眼懷裡的少女,白皙臉頰泛着潮紅,嬌豔媚惑的睜着迷茫眼神,嘴脣也微微張着,呼着熱氣,眉頭蹙起似乎很難受,“唔,好難受,啊,難受的就好象不是我自己了一樣。”
夏博玉抱着她的手緊了緊,“……再忍忍,馬上就到家了!”
阿芙摟着他的脖子,往他頸窩蹭了蹭,模糊着意識嚷嚷,“我哪兒還有家啊,夏博玉,你知道嗎,站我爹孃墳頭我真覺着自己像個掃把星,誰親近我誰倒黴!嗷,幹嘛?”
聊得好好的,他說掐就掐,還專往她軟肉的地方掐,阿芙不滿地擡頭瞪他。
夏博玉無視她的怒瞪,目不斜視的走着,“別瞎想,你還有我。”
“你掐我啊,好疼的。”她訴控。
夏博玉嘴角微微翹起,“那誰讓你胡說八道的!”
可能觸到心底的憂傷,她語氣黯然的說:“哪兒胡說八道啊,本來就是啊……”
“別這樣想自己。”
耳邊叫賣聲絡繹不絕,人羣熙熙攘攘的,阿芙不能思考自己一姑娘被夏博玉抱懷裡走在大街上的景象,但絕對的回頭率百分百。
過了會兒,阿芙不受控制的扭捏起來,夏博玉垂眸看了她眼,“怎麼了?先忍忍,馬就在前面,我們馬上就到家了。”
“……唔,可能忍不了啦……”阿芙閉着眼無意識的磨蹭,“夏博玉,我想上茅房!”
“……忍一忍,到家了再上。”
“忍不住啦。”她擡頭委屈的看着他。
夏博玉嘆了口氣,停下腳步前後看了眼,放柔聲音打着商量,“可這裡是大街上,到處都是人……乖,馬就在前面酒樓裡,我們回府裡好不好?”
“我渾身難受啊,尤其是那裡。”
那裡?哪裡?夏博玉雖然已經二十五,可這些年征戰沙場又潔身自好,壓根沒沾染過任何鶯鶯燕燕,還是純男一枚。這時候聽阿芙模糊不清的嚷嚷,只覺腦子哄的一聲炸開了花,耳根子爬上可疑的紅暈,呼吸都有些緊促,這種感覺,灼燙的他抱着少女在懷的觸感都尤爲清晰,就像被放大了無數倍一樣。
柔軟的,溫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