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殷小姐說話還是積些口德,免得哪天給自己樹立了仇敵。”
“哈哈哈,你嗎?”殷玥毫不掩飾的譏諷,“就憑你也配當我殷玥的仇敵?來啊,給我掌嘴。本小姐要讓她知道得罪我殷玥的代價。”
那在一旁侯着的女僕果真上前來就要打阿芙,不過手剛揚起就被一隻黝黑有力道的手給捏住。
“你敢動手?”景墨手下用了些力道,那女僕疼的瞬間慘白了臉,囁嚅着喊饒命。
“大爺饒命,饒命啊……”
突然出現了個幫手,一看就是身手不凡,殷玥畢竟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心裡有些發虛,“你不要以爲找到了幫手我就會怕你,我告訴你,我爹爹可是朝廷三品命官……”
“那又怎樣?”阿芙不客氣地打斷她,“我倒是不知道朝廷命官的威望可以仗勢欺人,怎麼着,是不是還打算濫殺無辜啊?”
殷玥沒想到那女子會這樣說,心裡一慌。因爲平常父親就在她耳邊唸叨收斂脾氣,不然要被人因爲她而告上一狀,父親也別想在官場上混了。
可看那女子絲毫不退讓的氣勢,她又有些不甘心,可卻不想將此事鬧大,只能恨恨威脅,“本小姐記下了,你給我等着。”說完之後不管身後兩個女子,快步離去。
其他人見狀。自然也是灰溜溜的離開。
此事雖然不了了之,可店老闆還是有些揣揣不安,畢竟人家是有後臺的。至於那位眉目清秀的少女,他只能說氣質淡然。卻不知道家勢如何,能不能扛得住小魔女的報復。
沒錯,殷玥在京城這些年的名聲就是驕縱跋扈,人人都給暗地裡叫小魔女,每次小魔女去逛那些鋪子時,鋪子裡的人無一不是心驚膽戰的伺候。伺候不好了,發脾氣都是輕的。
從店裡出來,李婉瑩弱弱地來到阿芙跟前福了福禮,“表姐,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想到剛纔那女子對她的侮辱,阿芙能夠理解李婉瑩的心境,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卻又怕弄巧成拙反倒讓對方覺得自己在笑話她。遂拍了拍她的胳膊,“也好,就讓嬤嬤陪你先回去,我再去幾處看看。”
李婉瑩羸弱的點點頭,在嬤嬤的攙扶下出了鋪子,在上馬車的時候回頭看了眼那站在邊上送她的少女,暗暗捏緊手帕,什麼好處都爲她佔的表姐此刻是不是很高傲的笑話自己?笑話自己這般不知死活的跟着出來丟人現眼?只要想到對方這般看自己,她就好恨,早晚有一天她要將所有人踩在腳底下。
阿芙並不知道李婉瑩此時的想法,將自己的馬車讓給她,目送她離開後,這才轉身朝着另一邊而去,找掌櫃的說的染料坊。
走走轉轉跑了一下午,終於定了個染坊,再和坊主商量着先用她所需的染料染出布來給她看看成果。如此耽擱下來,回家的時候都已經到了傍晚了。
走在人際逐漸稀少的大街上,阿芙沒讓馬車來接她,因此三人只能走着回丞相府。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運氣好,竟然遇到了坐馬車的祁華,祁華的人率先認出了阿芙,一番稟告下,祁華便邀請阿芙上車送她回去。以系投號。
阿芙不太好意思勞煩別人,但祁華一句,“怎麼,還怕我去你家蹭飯嗎?”說的她老臉微燒,最後彆扭下才坐了進去。
祁華可能不太在意,阿芙卻一直記着那天在迴廊他眸光含笑調侃自己的一幕,因此一直垂着頭。
只是剛剛坐定,祁華突然開口,磁性嗓音帶着一絲沉啞,“阿芙。”
阿芙微怔,擡頭看他冷酷容顏包含着的正色,這是有事要跟自己說?
果然,他深沉眸子盯着她,“邊界傳來捷報,仰月國突然蠢動騷擾我朝陽百姓,本來還沒在意,直到他們悄無聲息的集結了五萬大軍壓境……”
阿芙皺起眉頭,有點沒明白什麼意思,直到他說出接下來那句話,“夏博玉已經請旨調往邊疆。”
心裡一沉,祁華繼續道:“對方明顯的有備而來,這一戰打響後快則一年,慢則數年……你們的婚期估計會推遲。再有,這些年夏博玉驍勇善戰,雖然是我朝陽的戰神,卻在敵國被列爲首殺名單之內。”他說:“呆在他身邊很危險,你若現在反悔依照丞相的權利,父皇會收回聖旨的。”
這是要打仗了,夏博玉身爲將軍請旨去邊疆很自然的,只是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他在京城還沒待一個月呢,又有戰事發生……!不知爲何,聽了祁華的話她沒有驚喜解脫,反而有絲沉重,還有淡淡說不清道明的煩躁。
去邊疆打仗,快則一年,慢則數年……她懂得,一場戰爭打響不是一兩年就能夠平定下來的。
“你好好想想,如果你願意了,我會幫你勸說父皇的。”祁華端坐在她對面漠然道,看到她失神的表現,心裡一沉,“戰場上刀劍無眼,希望你能爲自己做好打算。”
雖然對方是爲她好,才如此勸解自己,可一想到要離開夏博玉不知爲何她就是有絲反感,不說夏博玉是英雄,是朝陽戰神,這個時候如果她悔婚這整個朝陽國會如何看她?本來名聲就已經很臭了,怎麼可以再給父母添麻煩?
再有一點,對於夏博玉的感情她到現在還沒看清,不討厭所以試着相處,可突然聽聞他要走,不管怎麼說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祁華將她送回到家並未驚動任何人就離開了,留下阿芙在門口站了好久,最後才進了院子。
不過剛進門,老管家就匆匆過來,見到阿芙回來明顯鬆了口氣,開口就說:“小姐哎您總算回來了,老爺正在大廳等着小姐……”
“等我?”阿芙挑眉,心想是不是父親要給她說夏博玉請旨出征一事。
只是此時的她並不知道鄰國來犯,帶領五萬精兵壓境的事兒還沒公佈出來,大概是要等到明天早晨朝晨時纔會公佈,不過夏博宇確實是在御書房早早的請旨,因此祁華纔會來對她說讓她儘早做打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