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答應娶我啊?我爹說如果你不樂意這場賜婚,可以向皇上請旨拒絕的,因爲你有這個能力。”
“爲什麼要拒絕?”他平淡的問。
“你不是喜歡你的青梅竹馬嗎?”她不解道。
“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了?”夏博玉扭頭看她,月色下臉頰越發白淨,眼睛如黑寶石一樣,泛着亮光。靈動嬌俏。嬰兒肥的臉蛋可能最近補過來了,越發圓潤微胖。有點想笑,猶記得回京的路上她每每照鏡子都會撅嘴皺眉的,惡狠狠唸叨着‘怎麼還不見瘦,怎麼還不見瘦’。
這她現在胖了不知心裡會作何反應?!
“他們都說的。”阿芙理所當然道。
“他們騙你的。”雖然不不知道‘他們’指的是誰。
阿芙擰眉,忽然覺着兩人說話方式有點問題,想不通她便果斷的轉移話題,“你半夜三更過來做什麼?你就不怕被人給發現?”
“正因爲不怕所以纔來的。”他狂傲的說道。
阿芙撇嘴,“有病。”
“你不要去學那些琴棋書畫了,有時間多學學廚藝。”他突然開口。
阿芙有點跟不上他節奏,“爲什麼?”
“……邊疆的飯菜很難吃。”
阿芙皺眉深深淺嚼他這句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心裡一慌,“誰要嫁給你了。”
夏博玉幽幽看着她,“聖旨都下了,你還能反悔?”
阿芙心裡真的慌了。本以爲聖旨下了要是夏博玉不樂意他應該有拒絕全力的,可現在看對方認真的樣子,這哪而是不樂意,已經在爲以後做打算了,誰要去邊疆啊,她還沒玩夠呢!
“那個,夏博玉你先聽我說,我覺着沒有感情的婚姻不會幸福的,兩人在一起就是湊合。人生那麼短暫,湊合會很難受的……”
夏博玉眸子微眯,“你不樂意?”
阿芙打了個哆嗦,那股子滲人心的冷意彷彿能將空氣凍結。看看夏博玉不善的臉色,她有點委屈,“那你喜歡我嗎?”
他們的關係甚至連真正的好朋友都談不上,就因一紙賜婚然後要生活一輩子,這誰能受得了?阿芙算是有主見的,她雖然不討厭夏博玉,可幻想和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爲什麼渾身上下各種細胞都在拒絕呢!
從問了那句話後,夏博玉就沉默了下來,靜謐氣氛一直蔓延,彷彿汗毛豎起的聲音都能聽到。就在阿芙想着是不是該出聲的時候,他突然‘嗯’了聲。
阿芙只覺心底跳漏了一拍,慌得她亂糟糟地恨不得起身離開。
只是還沒有動作,胳膊突然被他拉住。清冷的氣息越來越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顏,阿芙忘了慌亂,愣愣瞪着眼睛,直到嘴脣上傳來那冰冷柔軟的觸動。
一根叫爲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亂哄哄,暈乎乎的……!
……
這一天,阿芙整個人都過得渾渾噩噩的,不在狀態。
也許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
她沒練劍也沒在練琴,就窩在自己閣樓上的靠椅上睡了一覺,然後迷迷糊糊起身的時候給摔下去了。
小雪同往常一樣,以爲小姐進去不是練習就是睡覺,所以很盡職的守在外面,卻不想到了下午的時候,裡面傳來一聲哎呦。
小雪正在打盹聞聲一驚。忙推開門進去,卻見屋裡沒有小姐影子,“小姐……”她喊了聲,才發現陽臺外面傳來悉索響動。
此時阿芙正呲牙咧嘴的捂着脖子,小雪出來就見到這樣一幕,少女毫無形象坐在地上,好像是脖子扭到了,痛的眉頭緊皺着抽氣。
“小姐,你怎麼了,你怎麼坐這兒……”小雪說着忙上前將她扶起,“您要不要緊,奴婢去找大夫吧……”
“別,”阿芙忙伸手製止住她,稍微一活動脖子,立時冷抽一口氣,“哎呦,疼……”真是禍不單行,摔倒還能把脖子給扭了!
“小姐你怎樣了……奴婢還是去叫大夫來吧!”小雪被她嚇到了,滿臉擔心。
“不小心扭到了,先讓我緩會兒……”阿芙咬牙說道,然後捂着脖子在小雪攙扶下僵硬不已的坐在躺椅上。
小雪雖然擔心不已,卻不得不聽阿芙的話,站她邊上靜靜等候。
躺了一會兒脖子好些了,不過卻僵硬的不能大幅度轉動,好在能夠忍受。小學在此提出找大夫被阿芙給拒絕了,這點小事兒就找大夫有點大題小做了。
於是她吩咐小雪去找些酒來給自己柔柔,興許能緩解些。
晚上丞相回府的時候意外帶着祁華進了書房,然後玉蘭知道有客人在了,當然要盡下地主之誼,於是留祁華在家裡吃飯。
阿芙得到消息的時候真的忍不住罵爹,雖說這具身體和她前世長得一樣,不過嫩了點,但她還是很愛美,很注重在人前的形象好不好。如今睡個覺都能把脖子扭了,要被祁華知道了指不定還怎麼嘲笑她呢!翩翩孃親傳的話中特意交代了她好好拾掇拾掇……
阿芙滿腹幽怨,最後還是不得不好好打扮打扮的去了。
說是打扮,就換了件衣服加上梳理下頭髮不毛就那樣了。來到客廳裡面傳來說笑的聲音,阿芙走路歪着頭,正要擡腳進去,肩膀上忽然傳來大力的一拍。
力道之重波及到脖子一下子疼得她眼淚直打轉,翩翩那個罪魁禍首還不自知,瀟灑的說道:“你怎麼那麼慢啊,害我被去找你結果沒找到。”以他討技。
她們抄的是近路,他能遇到纔怪嘞,心裡腹誹着阿芙轉過身沒客氣的拉起蕭陽的胳膊很狠狠咬下去,都說事不過三,結果就被那力道給拍了三次,要不是這次殃及到脖子,她還不會真咬呢。
“哎,啊啊啊……鬆,鬆口……”蕭陽疼得大叫,偏偏手腕上的力道不但不鬆還狠咬一口才放手。手得到了自由蕭陽立刻離阿芙遠遠,一手揉着痛楚恨恨道:“你,你你屬狗啊,無緣無故亂咬人。”
阿芙雙手叉腰,揚起下巴傲然道:“就咬你了怎麼地?”
只是她的話音剛落,後面便傳來一威嚴的聲音,“怎麼回事?”
阿芙身體一抖,蕭陽率先告狀,“爹,明明是她無原無故亂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