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玉走了兩步纔將她放下,“瘦的像根麻桿,一點重力也沒有,回去丈母孃指不定得說我虧待了她閨女。”
阿芙臉驀然一紅,小聲嘟囔,“我娘纔不會說呢!”
他一本正經的點頭。“嗯,你娘是不會說,不過從京城走的時候,你爹你哥可是逮了我兩次,每次長篇大論的教導,搞的就好像是我拐了你似得。”
他聲音清冷,又說不出的認真幽默,清冷的面容帶着傲慢之色,阿芙被逗得噗哧一聲笑出來。
見她笑了,夏博玉又出手將她懷進懷裡,垂着頭看她,“晚上了跟我出去,我把你介紹給那夥小崽子們認識。”
阿芙瞠着眼睛看他,夏博玉解釋,“蕭語芙你不錯啊。來到這兒還知道隱瞞自己的身份,將那些小崽子們都給唬過去了。搞的他們還以爲我有了外遇似得,逮着冬青就問以後他妹妹嫁給我是納妾還是娶爲平妻。”
不過也真虧她沒承認自己身份,直到現在想想都覺着卓昂想要從他手上搶人簡直太容易了。
想到自己起初被烈風奇嚇到隨口胡掐的話,阿芙就覺着好笑,“那你是娶妻還是納妾啊?”
“你是聖上賜婚,將會被我八擡大轎迎進門的媳婦兒,你說我是娶還是納?”
阿芙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胸膛上。因爲個頭矮小的原因,只到達他胸口部位,“此次戰爭結束,是不是就要班師回朝了?”
夏博玉僵着身體。半晌才伸手搭在她背上,淡淡“嗯”了聲,隨後問:“是不是想家了?”
“肯定想啊,這裡條件不好,我就特想我娘做的飯。還想京城大酒樓裡做的脆皮雞,聽說一天只賣五隻,排隊有時都買不到!”
夏博玉被她說的一顆心都跟着融化了,只覺她嬌嬌柔柔的,在這種地方能忍到現在也怪不容易的,拍着她的背道:“在停頓幾天,安排好這邊事宜我們就回去。”
阿芙點點頭,末了等了會兒忽然擡起頭,兩眼閃亮亮的說:“夏博玉,我發現你心跳好快。”
夏博玉只覺腦子轟的一聲響。就像心底的秘密被人發現了一樣,被她笑話懊惱伴隨着尷尬,想要嗆她兩句,可看到那明媚笑臉就是下不去嘴。因此仗着個頭高,反而趨着她,爽快的承認,“是啊,軟玉在懷能不心跳加速嗎!”
阿芙咯咯笑着埋進他懷裡,兩人在帳篷裡膩歪了會兒,天色漸黑,外面傳來歡快的吆喝聲,遠遠聽着很是熱鬧。
夏博玉拉着她的手走出帳篷,朝着遠處映着紅光的地方走去。阿芙想到有那麼多人,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忐忑不安的問:“他們都不認識我,你怎麼介紹我啊?”
夏博玉停下腳步。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擰着眉頭,“就說是備用未婚妻?”
阿芙氣啊,抓起他的手就狠狠擰了下,“你怎麼不說是備用情人吶?”以狂餘弟。
夏博玉疼得輕叫,看了眼周圍沒什麼人,拉住她的手,才軟聲的給她賠不是,“沒有備用未婚妻,也沒有備用情人,就你一個。”
阿芙拿眼瞪他,夏博玉就差賠笑哈腰的表示了,“真的,咱別鬧了啊,這裡是軍營,會隨時躥出來個小崽子的。到時被撞見了,丟臉的可是你。”
阿芙遲疑了下,彆扭的甩他的手卻沒甩開,“怎麼不說丟臉的是你呢?”
夏博玉得意道:“你恐怕還不知道軍中將領們對我的稱呼吧,別的不說,在我面前他們是絕對不敢放肆的。”
阿芙心說:瞧你得瑟的,一定是平常仗着有個權力欺壓良善來着。
兩人來到場中央,遠遠就見到士兵們已經燃起來一大堆篝火,一捆一捆的柴禾扔進去,火花撲騰的升起,足有一米多高。兩邊蹲着木樁,上面架着一隻全羊在火上烤着。
周圍一些士兵們圍了個圈坐下,吆喝唱着不知名的歌,洋溢着一派歡快喜慶。
隨着夏博玉到來,場中央靜了下來,一些坐着的兵將都站了起來,可能習慣了的緣故,並沒有表現的多侷促,就是對夏博玉表示着崇高的敬意。
從他們臉上能夠看出,夏博玉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難怪他會那麼得意的說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老黑瞧着夏博玉拉着那姑娘的手的坐下,整個過程還很細心溫柔的,一時心頭有些不是滋味的嘟囔,“冬青這妹子以前都沒見過,難道她不知道將軍已經有未婚妻了嗎?”
白袍男子叫趙鬆,是夏博玉早些年特意從民間挖出來的幕僚,隨後跟着夏博玉進軍,在軍中當了個軍師。
這時聽到老黑的話,趙鬆拿起酒杯輕抿了口酒,淡定道:“看問題你不能光看表面啊,人姑娘溫良賢淑着呢,和將軍坐一起蠻配的。”
“什麼眼神?”老黑因爲早先年父親寵妾滅妻的緣故,對男人三妻四妾痛惡的很,即便他敬重夏博玉,可對於夏博玉已經有了未婚未,卻還在全軍面前表現喜歡冬青妹子這一事兒很是不看好,“說不定京城那位癡傻千金也不賴,聽說人癡傻已經好了呢,也能配上咱將軍了。”
趙鬆對老黑也算了解,這時候聽他這樣說有心想嗆他,但轉念又覺着不值當,看向那邊夏博玉毫不在乎衆人目標,給那位姑娘又是親手剔肉,又是斟酒叮囑的,怎麼看怎麼恩愛。
他嘆了口氣,人這感情最爲說不準,夏博玉爲人他倒是清楚些,雖然搞不懂,但畢竟是屬下皆兄弟,能做的就是祝福。
這般一想,他斟了杯酒起身對着夏博玉恭祝的說了一番話,這才坐下。
氣氛就此拉開,隨着趙鬆敬酒,其他將領也紛紛效仿。
偏偏夏博玉來者不拒,阿芙坐在邊上連看着他喝了三杯,到了第四杯的時候,她突然伸出手摁住他的手,“你不能再喝了,不然一會兒胃會不舒服的。”
那位敬酒的人眼裡閃過尷尬,對於阿芙舉動有些不滿。
老黑樂呵的看起了熱鬧,倒是趙鬆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