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丈夫體貼,玉蘭還是非常暖心的,見女兒恬靜的睡顏,她低聲道:“你輕點,今早忙裡忙外的收拾行李,這丫頭被打攪的也沒睡好。一上馬車就睡着,這一路啊可有她的受。”
“怪我考慮不周,應該將馬車裡鋪滿被褥,這樣躺着也舒服些。”蕭嵐那雙酷似女兒澄澈大眼充滿懊惱,深怕一路苦了女兒。
“已經很好了,晚上會找地方投宿的,白天這樣也無妨的。”
夫妻兩在馬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洛安然卻已神遊現代,如行雲流水一般唰唰唰的走過了一張一張她的成長。
歡笑的,悲喜的……以及父母驟然離去的哀慟!
那麼的清晰,仿若,她本沒離去!
而另一馬車裡,冬青陪主子窩在這一小小的空間裡,百無聊賴。
主子閉目淺息,他實在耐不住寂寞了,便開口,“主子,我昨天出去看了下,周圍沒什麼可疑人,但暗月閣的人就像蒼蠅一樣,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咱們,會不會連累丞相一家啊?”
夏博玉聞言睜開了眼,這也是他這幾日一直糾結的問題。如今他身負重傷,雖然調養了幾日,傷處有些好轉,但若像以前那樣兩天一小騷擾,三天一大刺殺,那他也就不用提着命回京城了。
思考了一會兒,他道:“能躲幾日便躲幾日,屆時我身上的傷好的七八時,在告辭丞相一家。”
冬青點點頭,可能是因爲昨日主子的話,讓他起了不該起的念頭,所以心裡也很擔心丞相一家受到牽連。
洛安然美美的睡了一覺,睜開眼就見到她的母親坐在對面也不知想些什麼,靜靜的沉思。她揉着脖子坐起身,才發現自己是靠在父親懷裡睡着的。
洛安然愣了一瞬,蕭嵐睜開眼,見女兒直愣愣地盯着他,威嚴的臉上露出一抹和絢的笑容,“阿芙醒了,可是餓了?”
“怎麼了?脖子不舒服?”蕭嵐出聲喚回妻子神思,見女兒一手揉着脖子,擔憂的問。
洛安然搖了搖頭,同時活動了下,“一個動作躺久了,脖子有點僵。”
玉蘭溫柔一笑,“過來,孃親給你揉揉。”
“不用,”她沒那麼嬌弱,揭開窗簾看向外面,快入五月的天色,道路兩旁大片土地上小麥成熟一片黃燦燦。
輕拂的微風帶着炎熱的氣息,洛安然閉着眼享受了會鄉間獨特的淳樸氣息,然後趴在車窗上,探出半個身子看外面。
只見後面隱隱跟了三四輛馬車,想來是裝着一些行禮。然後是個個身着戎裝,手拿長槍的士兵騎馬保護馬車兩側。
裡頭孃親嬌嗔提醒,“都大人了,還這般調皮,小心掉出去了。”
孃親責怪,自然少不了父親的袒護,“悶在車裡一早上了,吹吹風舒展一下,你別大驚小怪的。”
“我大驚小怪?你就慣着她。”
聽孃親語氣的不滿,洛安然忙坐回孃親身邊,討好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好孃親,我不調皮了,別生氣別生氣。氣壞了,就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