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世不想師兄還真給同意了,擔憂的站出來爲其求情,“師兄,阿芙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讓她去打掃閣樓,這懲罰是不是有些重了?”
“老子覺得不重。還沒讓她去挑水呢。”三師叔肖嶽,那道粗嘎聲音的本人,惡聲惡氣道:“頭都磕了,不喊師父,大逆不道,該罰。”
“……”阿芙真的挺無語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何讓她拜師,還以這樣強制的手段……但她可以發誓,她沒磕頭,真的沒磕頭。剛開始趴下去那是被嚇得。
有心想要解釋什麼,那夥人根本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唯世目光溫和,對跪在地上的阿芙道:“阿芙繼已行了拜師禮,就喊一聲師父吧!”
此人雖然面目溫和,親切可親,可也不能不講道理的強買強賣啊!阿芙被祁華整了一道。倒是聰明的斟酌一番,纔開口問:“讓我喊師父,總該讓我知道爲什麼吧?我莫名其妙的清醒後,就被帶來行什麼拜師禮……我好像沒說要拜師啊!”
唯世面上一笑,代替臉色不好的師兄回答,“師兄見你資質頗佳,遂起了收納之意。你不要多想,師兄收你爲弟子,你往後便是天道宗掌門坐下弟子。走在哪裡都會被奉爲座上賓。師兄會對你細心栽培,望你日後能有所作爲。”
“這般解釋,可明瞭?”
面前遞上一隻手,修長白皙。手掌虎口處是硬硬的繭子。阿芙擡起頭,看着這個要拉她起來的男子,眉目清韻,面目含笑,溫和眸光如汩汩流淌的溫泉,滋養人心間。
肩膀上按着她的那隻手倏然收回,阿芙將柔荑搭在這隻大掌上,藉助其力站了起來。
唯世微笑?勵,“現在是不是該喊聲師父了?”
被他溫和目光注視的微窘,阿芙看了眼首座上威嚴兇兇的人,不大情願,卻還是低低喊了聲:“師父。”
落塵面色這才稍緩,沉聲道:“爲師本意不是罰你,打掃閣樓正好可磨練你的性子。望你必要細心耐心,角落裡都不得留下一絲灰塵。屆時,爲師會去親自查看。”
阿芙悶悶的點頭,“……是,師父。”
落塵交代完就離開了,大殿裡的人也三三兩兩的出去,阿芙目光慼慼,唯世見狀,對一旁等候的祁華道。以頁丸號。
“祁華你先回去,一會兒我帶她去閣樓。”
祁華冷酷眼神掃了眼阿芙,淡淡頜首,便轉身離去。
阿芙瞪着那背影恨恨的,她自認爲沒招惹過他,他有必要提議欺負懲罰她嗎?——狗腿子,落掌門人的狗腿子。
唯世不着痕跡將她所有表情盡收眼底,嘴角笑容微微加大。是個單純丫頭呢!
待所有人都離開了。肖嶽才託着圓滾滾的肚子上前,圍繞阿芙轉圈打量。
阿芙被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舒服,眉頭皺的緊緊地,此人剛開始還嚇得她行了個烏龍拜師禮。她被罰不但沒有求情,還幸災樂禍的說沒讓她去提水。
——提他妹啊提。
“你轉夠了嗎?”那圍繞的目光令她生出一股子自己很另類的錯覺,阿芙忍不住道。
肖嶽打量完,得出個結論,“沒看出來她哪兒資質頗佳。”
阿芙:“……”
唯世無奈的搖了搖頭,“師弟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對着阿芙介紹道:“這位是你三師叔,你喊我二師叔便好。”
原來這兩人是師叔,阿芙眼睛一亮,忙問:“祁華說師叔正在給夏博玉療傷,他嘴裡的師叔,是不是就是你們啊?”
唯世微笑,擡腳往外走去,“正是。夏公子一路勞累,氣血頗虛。我正在給他調理,等過些時日師弟便會爲其治癒內傷。”
阿芙跟上他,狐疑他嘴裡的那位師弟是不是邊上跟着的那個。
大概是瞧見她的目光,肖嶽冷哼一聲,傲嬌道:“沒錯,正是老子。你這小丫頭以後要是不聽話,老子一定抓你去做試驗品。”
阿芙很不爭氣的再次抖了抖,唯世笑道:“他那是嚇唬你的,師弟快人快語,就是這樣的性子,小師侄不要介意。”
阿芙僵硬的笑笑,肖嶽不滿道:“就說說而已,瞧你那維護的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收的徒弟呢!”
“莫要胡說,晚上了你負責授課。”唯世語氣淡淡,但奇蹟的是肖嶽竟然乖乖的默聲了。
阿芙在旁看着好笑,竟然覺得吃癟的大鬍子很可愛,沒了先前的兇惡。
……
三人走過環繞的房屋,直到後山腰的一座小山頭後面,纔到達目的地。
阿芙一直以爲所謂的閣樓,就像是兩層高樓,裡面放些書籍那樣的。可當看到面前七八層的高塔,她整個人傻眼了,指着那樓塔說話都不太利索。
“這這,這就是要打掃的所謂閣樓?”
肖嶽幸災樂禍的笑,“丫頭,有得你受了。”
阿芙瞅瞅他,再看看主心骨的唯世,很不可置信的問,“全部打掃?”
唯世清塵的眸光裡流露出一絲不忍,點點頭。
七八層啊,讓她一個人打掃,這不是要她的命麼!
唯世和肖嶽只負責將她送過來,特意叮囑她明早師父前來檢查,然後就要離去。
“師叔……”阿芙很不好意思的喊了聲,唯世回頭看她,她才慢聲道:“那個,昨天不知道怎麼給暈了,今早起來什麼都沒吃,好餓……。”
唯世瞭然的點點頭,眸子裡溢出一絲寵溺般的微笑,“你等着,待會兒我差人給你送些吃的來。”
唯世和肖嶽離去後,阿芙慼慼哀哀仰頭看着那頂高的塔,想到威嚴的師父,心裡就莫名的肅然起敬,她將這歸結大概是弱者對於強者的臣服敬畏。
而她這弱者從醒來後,莫名其妙被拉着拜師,然後因爲一句無知的問話,就被這般懲罰,心裡的憋屈可不是一般詞就能形容的。
——很恨祁華。
房間裡,交了差的唯世直接來了掌門師兄的住處,看到師兄坐在桌前看書,他不客氣的坐在凳子上,道:“也許師兄是對的,那丫頭看上去單純的很呢。我來想問下師兄,打算給其培養哪方面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