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沉沉入夜,灰‘蒙’‘蒙’地只剩幾顆璞‘玉’般的星光閃耀在夜幕之中。
黑角街如昨夜一般,依舊張燈結綵,各路英雄舉杯暢飲。趁着光亮,昊天齊也坐在木雕椅子上,略有些慵懶地喝着小酒,心想,今晚過後這輩子也就輕鬆了。
“喲,快看,襲公子來了。”
“糙,你蠢?應該叫襲盟主。”
“對對對。”
奚蘇柚跟着襲清蔚走來,衣訣飄飄,在朦朧的亮光下染開一層淡淡的黃暈,步履輕盈,如神祗下凡一般,清高而清冷。
昊天齊見到,便笑容滿面地起身,聲音雄厚而渾壯,“終於等到你了。”
襲清蔚雙手微微作揖,“見過盟主。”
奚蘇柚也調皮地說道,“盟主好。”
“誒,現在還叫我盟主?”昊天齊笑着,心中倒是對襲清蔚多了一份讚賞,毫不自傲,處事不驚,“襲兄弟,這位小兄弟是?”
見着襲清蔚身旁有個年級略輕,面容清秀,眼眸清澈的少年不禁心生疑‘惑’。
襲清蔚微微摟住奚蘇柚,“這是我的小師弟。”
昊天齊深深地打量了一番,便望向底下喝酒甚歡的各路人。
喧譁十分,前來參加盟主大比的都是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有些更曾是朝廷追擊數十年卻並未捉到的人,心高氣傲得很。倒也自顧自地酌酒飲了,時不時划拳。這些人中也不乏有是世仇的人,面‘露’暴戾之氣,手中環抱着兵器,彷彿對方稍有異常舉動便立馬兵戎相待。
都是嗜血成狂的人啊。
“看你模樣倒是心有不甘?”面容姣好的‘玉’面公子臉上不屑地撇了撇身邊身形佝僂面容‘陰’翳的人。
只見那人漆黑而閃爍着戾氣地人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襲清蔚,他聲音嘶啞,到毫不在意‘玉’面公子,“心有不甘的是你把?”
‘玉’面公子臉‘色’一沉,道,“鬼面,你到不要以爲我‘玉’面公子是吃素的不成?”
鬼面公子不屑不小便沒說什麼,哼,盟主之位我必會奪之,眼眸中閃過一絲殷切。
江湖之中無人不知‘玉’面公子和鬼面公子,‘玉’面公子生‘性’風流,而那鬼面公子卻窺伺着盟主之位。據說他曾多次暗殺昊天齊,卻始終不敵。
“還嫩着呢。哼。”鬼面公子壓着嗓子說道,便轉身離去。
昊天齊沉了沉氣,聲音雄壯地說道,“各路英雄請聽老夫一言。”
聲音低沉而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吵鬧聲開始地變得安靜,就算心高氣傲也沒有人傻到與昊天齊作對,畢竟這世道實力說的算,弱‘肉’強食見怪不怪。
“從今日起,老夫便不再是武林盟主。”昊天齊說道,“這盟主令牌也將‘交’與襲清蔚。”
昊天齊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巴掌大的令牌上赫然寫着,“武林盟主”四個大字,端正卻不失韻味,一筆一頓都力道十足。
底下人見昊天齊拿出那塊令牌,心中蠢蠢‘欲’動,目光之中都流‘露’出‘奸’邪的模樣,試問天下誰不想奪得這武林盟主之位?誰不想號召天下人物?
不過能來到盟主大比的人也都是機靈的人,斷然不能在此將其搶來,否則衆人圍攻,‘插’翅難飛。
想道,來日方長,呵。
襲清蔚餘光微瞥衆人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微微上前將其接過,嘴中說道,“多謝盟主。”
昊天齊拍了拍他的肩頭,蒼老的眼眸朝底下人使了一個眼神,管他是願意得還是不樂意得在此都得給新盟主一個面子,便齊聲喊道,“拜見襲盟主。”其中不乏含着一些冷冷的不屑之聲。
奚蘇柚也不由得“咯咯咯”一笑,含笑的眼眸啊卻閃過一絲悲愴,他含笑道,“阿襲,這樣爲師傅報仇可又近了一步。”
襲清蔚笑了笑輕‘揉’他的髮絲,他當然知道武林盟主不是那麼好當的,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襲盟主,這塊令牌同時能號召三十二支暗衛。”昊天齊說道,“不過你放心,這暗衛都是死士,個個武功高強,只聽從令牌號召”
這三十二支暗衛也是歷代武林盟主的底牌,也是與個個名‘門’正派平等談判的底牌。
襲清蔚雙手抱拳道,“多謝前輩。”
“謝到不必了,這是你用實力得到的。”昊天齊笑道,“今日過後,我便要歸隱山水,雎寧城和煙城的盟主府便都‘交’給你。”
道謝之話說多了便也是失去了誠意。
襲清蔚成爲武林盟主的消息在天未亮之前便已江湖皆知,江湖中人對這個清冷而來歷不明的少年有一絲好奇和玩味。
“呵……武林盟主。”襲清河靠在石桌上,青絲垂低沾起朵朵桃‘花’,眼眸黯然,“這便是你選的路麼。”
一傾園內的桃‘花’呵,開得還是那麼燦爛,彷彿呵時間並沒有流逝一般,他纖細的手微微擡起,一朵‘花’瓣落在手心。
軟而涼的桃‘花’,如他一般。
畫面紛紛擾擾,支離破碎之後再次合成。他說,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他說,有些人恨了便也是一輩子。
面遮青紗,一身白衣的‘女’子閒靠在酒樓之上,茶飯無味,極目遠眺,口中輕聲呢喃道,“……武林盟主。”
不知道爲何,她再也無法愛上自己曾經愛着的紅‘色’,總是憐愛白衣的清冷。呵,你倒是自作多情。
不過難免出來一回,自然要闖‘蕩’江湖,她微微伸了伸懶腰,若是能替他除去一些障礙也是極好的。
“小二結賬。”清冷中帶着酥軟的語氣,放下一錠銀兩,便悠悠然離去。
店小二便看傻了眼,這是如何神祗般的‘女’子啊,步履輕盈,彷彿不曾來過,只留下空氣裡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微微失神。
盟主府內,襲清蔚玩味的看着手中的盟主令,想道也應該要培養一些自己的心腹了,不然拿什麼跟分桃谷作對?
“阿襲,在想什麼?”奚蘇柚問道。
襲清蔚笑了笑,微微搖頭,“……我只是想分桃谷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阿襲想去?”奚蘇柚眼眸中有些‘波’瀾,“分桃谷可是桃‘花’爛漫的地方。”
他眼眸微冷,“蘇柚,可是去過?”
蘇柚,可是去過?
奚蘇柚微微一笑,不慌不‘亂’地說道,“阿襲不是說過,分桃谷有天下最美的桃‘花’嗎?我可真的很想去看看呢。”
襲清蔚溫柔地將他攬在懷裡,在他耳邊輕輕說到,“等以後,我給你種一林子的桃‘花’。”
然後我們住進去,可好?
多年以後的確是漫天桃‘花’,卻只是白衣一人潸然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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