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便匆匆過去了,鍾離祈期間是想問襲清蔚關於奚蘇柚的事情的,但楮虞叫她莫要再問了,她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能明白奚蘇柚的離開對襲清蔚意味着什麼。
碧落院裡打理的差不多,椅子什麼的都已經備齊,所謂的名‘門’正派中難免會存在一些只想看蚌鶴相爭的人,‘門’派大會的目的也只是想要確立敵友的關係再進一步合作,一個人的力量不大一幫人的力量可就難說了。
前幾天剛停的雪,昨夜裡又肆無忌憚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光是輕呵一口氣就朦朧得看不見眼前的景物。
襲清蔚起得早,穿了件棉白衣裹得有些圓潤,卻依舊能看出他修長的身形,面目冷清得與這天氣仿若融爲一體。
“蕞竹。”他喚道,“可來了幾人了?”
“回主子,滄雲莊,笙‘門’,嵩山,央宮和峨嵋派等名‘門’正派,清虛‘門’已經在來的路上。”蕞竹頷首說道。
看樣子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呢。
碧落院院內早便生起了好些火爐,整個房間雖是偌大卻也暖和極了,漆黑木雕椅子邊兒上都擺着熱騰騰的熱茶,還冒着嫋嫋的白煙。
‘花’語坐着閒來無事喝喝茶,到處看看,滄染便也跟着她,她有些不耐煩,眼眸一冷,“少莊主不跟着小‘女’子會死不成?”
滄染不說話,面目清秀,便乖乖的坐下拿起熱茶暖暖身子。
若是給滄染他老子看見滄染這副模樣還不得氣死?滄染可是出了名的不聽話,他老子讓他幹什麼他偏偏不幹什麼,高傲的可是從來不低頭,滄雲莊的人見着他都得低着頭走連那些長老也不例外。便是這麼個傲氣十足的滄雲莊少莊主在‘花’語面前竟乖巧得像只蠢兔子一般,說一便不做二。
其實‘花’語也一度以爲傳言都是騙人的,她到還真沒見過幾時滄染當真與她反駁起來。她不懂愛不懂情不懂恨,自然不知當情深似海便什麼也顧不得了,若是真懂了,她也不會如此揮霍柔情。
央宮的宮主央籽從外頭進來,使勁搓了搓手便坐下喝茶暖身望了一眼‘花’語和滄染也不理會他們。
‘花’語餘光微瞥這個少年,央籽的名頭在江湖上也‘挺’大,畢竟他是央宮史上最爲年輕的宮主,不過二十又四歲,當真是年輕的很。
“嘖嘖嘖,央宮宮主當真是大架子。”‘花’語冷笑諷刺道。
央籽沒理會她,只顧着暖身子,外頭着實是冷了。
陸陸續續的,嵩山那老頭子也來,陳道,嵩山掌‘門’,身材佝僂面目猥瑣。不過江湖上人人心知肚明這陳道是怎麼當上這掌‘門’的,反正用的肯定都是見不得人的手段,這嵩山到了他的手上怕也是斷送了。
賊眉鼠眼的陳道瞄了一眼‘花’語,眼眸中竟放肆的流‘露’出一絲邪異。
‘花’語被看得心中一陣噁心,滄染自然受不了便冷冷的喊道,“……陳掌‘門’”
陳道憨憨一笑收回那邪惡的視線,也坐下端起茶杯,心中卻想到,那笙‘門’‘門’主當真是美,嘖嘖,就是那滄雲莊的小子看着煩躁,哼,看老夫不把你鏟了。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峨嵋派和玄冥‘門’的掌‘門’和‘門’主也來了,這樣一下便只差了個清虛‘門’。
六個人各懷鬼胎坐在暖和的碧落院內喝着茶,卻都在打量着別人,在江湖上是沒有百分百信任的,無論對誰都得有提防之心不然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峨嵋派的掌‘門’徐誠和玄冥‘門’‘門’主葉勝也都是老一輩的人,滿臉鬍子,這兩個人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倔強爛脾氣,得罪了他們倆恐怕也就‘混’不下去了,那記仇的心啊可不能小窺。況且這峨嵋派和玄冥‘門’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極高的,在他們眼裡正是正邪是邪,從不含糊,所以至少能確定這兩人是跟盟主府一派的。
“徐掌‘門’當真又是年輕了一份。”玄冥‘門’‘門’主葉勝擼着長而白的鬍子,笑着,臉上佈滿皺紋的溝壑,聲音蒼老而雄厚,話這般客氣心裡卻又不知道想什麼。
“哪裡有葉‘門’主年輕。”徐誠也虛僞的笑着回答。
‘花’語對他們這幅做作的模樣嗤之以鼻,而陳道眼中閃爍着‘精’光也不知道在策劃着什麼,至於那央籽卻依舊不聞不問只顧着喝起茶淡雅得要死,滄染自然是隻關注‘花’語。
這次大會本是滄染他老子來參加的,滄染知道‘花’語要來,便也要死要活的來,他老子拗不過他只好同意,他老子肯定氣得不想認他了。
氛圍平靜得有些緊張。
嘎吱與此同時碧落院的‘門’又被推開了,這回終是清虛‘門’的襲清河,襲清遠以及代表‘藥’仙島的莫子漆等人出現了。
襲清遠‘摸’了‘摸’冷冷的鼻子,看着快坐滿位置的人數笑着說道,“喲,來這麼多人了啊。”
莫子漆沒好氣的回答,“要不是你一路上貪玩,早便就到了。”
襲清遠倔強的“哼”了一聲便不搭理他。
他們坐下後,‘門’便又開了,蕞竹先走進來,側在一邊頷首低眉。襲清蔚帶着鍾離祈,楮虞和單于罄便出現了。
在座所有人的目光便投向了這四道帶着外頭寒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