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徵拿着溫晴丟過來的抱枕,差點就要像新兵蛋子一樣見了首長稍息立正了。
腦子裡唯一的一句話就是,溫晴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他該怎麼辦?
可是溫晴到底還是心疼他的,站起身,沒好氣的扯了他的胳膊一下。
“回神啦!”
“哦哦,你真的不用去醫院,老天,我這是個瘋子。”白徵說着自己給了自己兩個耳光,這事兒弄的……真是……
半晌,白徵回了些神,看着溫晴,小心的說道,“晴晴,你是不是知道了?”
“嗯。”溫晴沒有瞞他。
“那,那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是被你上次受傷的事情嚇到了,我好怕。”白徵走到了溫晴身邊,抓緊她的手,祈求原諒,那到底是他們的孩子,他捨不得放棄。
溫晴心裡嘆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揉白徵的頭髮,側頭一笑,拉起他的手順勢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你真是個傻瓜,真不知道兒子以後會不會遺傳你的傻氣,你說……這個可怎麼預防?”
白徵瞬間石化,兒子……遺傳……?!
難道……
白徵真的是愛溫晴,很愛很愛,在知道她懷孕的那一刻,他不是嫉妒,而是心驚膽戰般的戰慄,因爲他怕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傷害了溫晴,那樣的後果他真是無法承受,孩子……只要是她的,那也是他的,他對對孩子跟對溫晴一樣,畢竟他真是愛慘了這個眼前的小女人。
可是,在真想泄露的驚恐後,竟然迎來了如此巨大的驚喜。
白徵的眼睛用力眨了眨,雙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溫晴的肚子,側過頭吸了下鼻子,忍不住哽咽,環着溫晴的腰,像是孩子一樣的又哭了起來,可是這次卻是幸福和喜悅的眼淚,他無法形容內心的感受,幸福,真是太幸福了,還有什麼能比得過這一刻的美妙?
溫晴也偷偷的摸了下眼角,最邊的笑卻是一直輕輕揚起。
“好啦,你這樣會讓兒子看笑話的哦?”溫晴打趣道。
“呵呵呵……這小子,真是把我這個當爹的給樂瘋了,溫晴,咱們去醫院吧,我不放心,孩子還那麼小……我怕……”白徵還企圖帶着溫晴去醫院,想到自己的衝動,白徵真是恨透了自己,現在他生怕而只有一點點的損傷。
“去醫院,讓人笑話死吧。”溫晴嘟囔了一句,她是絕對不會去的,可是也只此一次的瘋狂,再不能亂搞了。
“晴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曲軍找上了你?”白徵問道,小心的抱起溫晴放在牀上,然後給她拉上被子,就像是要精心呵護的寶貝。
溫晴拽住白徵的胳膊,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神神叨叨的舉動,齊瀟在知道有寶寶的時候也不是這幅模樣,真沒想到白徵對寶寶的態度如此謹小慎微,這以後要是出生了,還不得當個老佛爺供着?
“別擔心了,我的身體好,寶寶也很健康,而且我跟你說,這次是雙胞胎。”
“雙胞胎?!”白徵張大了嘴巴。
“想得美,另一個寶寶是齊瀟的,我去M國的時候也沒有發現懷孕,是在準備做胚胎移植的時候發現的,其實他們倒是很有緣分,在我的肚子裡也一直很乖,我相信小齊齊一定會是個好哥哥,小白白也是個好弟弟。”
白徵舒了一口氣,他倒不是多想要雙胞胎,而是覺得雙胞胎對溫晴的身體負擔太重,現在仔細看下來,溫情也只有肚子上大了一些,其他地方還是很纖細,穿上大衣出門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會是孕婦。
“你等着,我給你買點東西,在我回來前,千萬別動!”白徵囑咐道,外套也不穿,抓起鑰匙和錢包就衝了出去。
溫晴只能看着,笑着搖了搖頭。
二十多分鐘,白徵氣喘吁吁的回了家,到家時拎着手拎兜的手都凍着紅了,鼻尖也是紅紅的,嘶着涼氣。
東西買了很多,各式各樣的水果,牛奶,還有一些麪條和肉。
“門口的超市太小,明天去大超市裡買點東西,你真是太瘦了。”白徵絮絮叨叨的說着。
“剛纔你吃的太少,我看買了條鯽魚,等下我給你做湯,一定得好好吃飯。”
“噢,操,我竟然中午給你叫得西餐外賣,媽的牛排是八分熟的,會不會有寄生蟲啊?”
末了,白徵苦着臉,看着溫晴,有些糾結的說道,“……你該早點告訴我的,那我就能提前預防。”
“行了,看看鍋裡的魚湯吧?是不是糊了?”溫晴嚇唬道,她真是不習慣這樣的白徵,難道當了老爸都是這麼神經質的嗎?早知道就不應該告訴他。
白徵要想卸下肩上的擔子對他來說也是很困難的,培養出這樣的一個人才那花費的不止是覺的財力,物力和人力,更重要的是這樣的適合情報的尖端人員。
其實他的身份真的不適合有太多的牽掛,這會讓他不捨,也會讓他有太多的弱點,兩個人的這次見面不知道能呆多久,而下次又不知道是在何時?
那種淡淡的無奈和酸澀也充斥着溫晴的心頭,終是捨不得啊……
“哎呦,我差點給忘了。”白徵一扭頭就趕緊跑了過去,掀開蓋子看了看,還好,魚湯裡沒有放油,白白的,聞着就很好,隨後又按着賣魚大嬸說的方法,小心的切了一些香蔥沫,撒在湯上。
白徵微微冒着腰,端着湯和勺子過來了,坐在牀邊笑眯眯的看着溫晴。
“來,喝吧。”說着吹了一勺送到了溫晴的嘴邊。
溫晴也很享受此時兩個人的溫馨,一碗湯下肚,也不知道是做湯的人還是湯真的有效果,溫晴覺得身上充滿了力量。
“鍋裡應該還有吧,你也趁熱喝,看看你現在瘦的。”
“呵呵呵……好,我在京都這段時間咱們一起補。”白徵也不反駁,笑着轉身去盛了湯,看着溫晴喝了起來,這樣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他捨不得閉眼,他要將所有的回憶都印刻在他的心裡,然後在孤獨的時候一個人悄悄的回味這份甜蜜。
打開電視,國臺的新聞在播放着,白徵坐在牀上,摟着溫晴的腰,有些認真的問道,“我聽說你和展子晨登記結婚了,你到底是什麼打算?”雖然人在國外,可是白徵涉及的都是各類的敏感信息,還有那些跟國家相關的一些大事件,展家作爲京都有名的百年世家來說,這麼一夕瓦解是很多人所料想不到的,而這其中的一些條條道道也是不能爲外人所知。
其實再如何還是跟着再過幾年的改朝換代有關,京都,不,應該說各方的勢力會在這兩年內迅速崛起,也會越發的分明,京都不過是個名頭,就好比是大樹,它下面是盤根錯節,只有下面足夠強壯,才能夠讓上面的大樹在土地上站得穩,經得住風雨。
展家雖然此時落魄了,可是它畢竟是攀上了溫沈兩家的這艘大船,有了這個護駕,只要展家能撐起來的人,那麼展家的鹹魚翻身也是未必不可,可是中間的艱辛和波折,也絕度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和堅持的。
溫晴選擇此時蹚渾水以她的個性有些意外,可是想想似乎也有些情理之中,沈家現在有沈家書,沈亦凡這父子二人可謂是各顯神通,頗有建樹和人緣,溫家因爲身份的敏感,看着是明哲保身,不涉世事的模樣,可是到底是一家人,關鍵時刻絕對不會看着不管。
白徵嘆了口氣,雖然知道他們兩個人只是協議結婚,而且並未有男女關係,可是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醋,心裡埋怨在國內的那幾個男人。
溫晴伸出手蓋住白徵的手,把頭枕在他的頭上。
“我說我做這個事情是因爲自己也有些心軟了,你信嗎?”溫晴笑道。
“我信,你看着很精明,很冷靜,可是心卻是最軟的,但是我也相信,展子晨也不會是個普通的京都公子哥,否則你絕對不會是這個態度,想想你成了他的老婆,我不能不說自己沒有感覺,沒有吃醋,我嫉妒他。”白徵實話實說。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經歷了那些,對於他曾經的身份來說,此時的困境不亞於讓他去死,所以他能面對也是叫我佩服的。”
“呵呵呵……晴晴,我有沒有說,你現在說他的口吻有些誇他的意思?是不是你……喜歡上他了?”白徵打趣道。
“喜歡是有的,但那是朋友間的喜歡,至於會不會變了味道,我無法預料。”溫晴也是說的坦然,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神奇,就比如說他們認識的時候,有人說自己會嫁給那樣的人,她絕對會嗤之以鼻,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真的讓自己成了展家人。
“京都的李家不簡單,尤其是李家的二公子,李清濤,雖然我沒有準確的情報,可是我打賭李家的百分之八十的掌控權,絕對不要小看了那個人。”
溫晴沉吟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轉眼看着白徵,“你說的應該沒錯,他應該是李家最多智的謀士。”
如果這件事情是李清濤以一己之力策劃而成的話,那就不能不說展子晨在將來會有一個很強悍的對手,哪怕那個人看着如此羸弱。
“我真希望就這留下來,看着孩子出生,然後再看着他一天天的長大,很希望……”白徵的額頭抵着溫晴的,說的叫人心裡發酸,這樣的希望對普通人簡直是卑微,在他那裡卻成了最大的奢望,他渴望普通人的生活,可是貢獻出去,卻已經由不得選擇,這就是一名職業軍人的崇高精神。
“我等你……無論你在哪裡,無論你在做什麼,只要牢牢記住這裡有我和兒子在等你回來,所以你……一定要回來。”
“嗯,我一定要回來。”
而溫晴的突然離開,也讓靳新覺得挺奇怪,因爲和沈家的關係也很熟稔,所以他乾脆把電話打到了沈家書的手機裡。
“舅舅,晴晴回家了嗎?”
沈家書一愣,已經覺察了幾分的蹊蹺,可是他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便小心的說道,“我還沒回家,不知道啊,怎麼她不在你那裡?”
“嗯,我這兩天有個商演,剛到家裡沒有看到她,可能是她在家裡呆着無聊就回去了吧。”靳新並未覺得太在意,畢竟這裡是京都,在溫沈兩人的眼皮子底下,有誰有那個膽子挑釁溫大小姐,那真是往死路里鑽。
“行,新子,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估計那丫頭是回家看她爺爺了。”沈家書安撫道,腦子迅速運轉了起來。
隨後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靳新的經紀人在另一頭喊他,最後倆人結束了電話。
而沈家書掛斷了電話,拿着車鑰匙去了一趟部隊的電腦機房,他拿出卡片塞進了一個電腦,然後掃描指紋後,開始輸入了溫晴的名字。
很快在一個偌大的地圖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紅點,沈家書很快就鎖定了位置。
可是一把火卻在心裡燒了起來。
好你個溫凱,你小子又整事兒是吧?
溫晴畢竟是特種部隊精英中的一員悍將,所以她的資料和個人的信息都在軍方高層的信息庫裡存儲,像她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但是也都分了級別,以應對不同戰時的需要,調動這些隱藏的力量,和平年代怎麼都好,可是一旦有了什麼情況,這些不在編制的人將成爲國家武器裡最鋒利的利刃。
沈家書對那個位置還是知道的,但是相對於齊瀟,齊修和靳新來說,雖然欣賞白徵,可是到底他的職業讓沈家書無法讓自己最在意,沈家人最寶貝的女兒跟了白徵,畢竟他的生活充滿了危險,工作性質也決定了他不可能會長期留在溫晴身邊的狀況,弄不好,他要是在外面死掉了,那最痛苦,最傷心就是溫晴,他這個做舅舅的捨不得。
這件事,都不用太用腦子想,溫凱在裡面應該也起了作用,畢竟是他們局裡的一員猛將,他對白徵的特殊要比自己好的太多,所以他指定是在裡面做了手腳。
可是他沈家書也不是吃素的,你小子覬覦我外甥女,那我就讓你吃點苦頭。
而白徵不知道就在這一刻,自己竟然成了溫凱和沈家書鬥法的棋子,還笑眯眯的給溫晴吹着頭髮,一臉的幸福。
白徵生病回國接受強制治療的事情,溫凱要說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看着那份病歷,他的心頭也特別沉重,身爲特別情報人員,他們亦正亦邪的遊走在黑白之間,他們不光要應付黑道恐怖分子的反偵察,還要應付國際刑警組織的追捕,雙重的壓力下,超凡的工作量,他們爲了國家做了太多的貢獻,可是卻不能光明正大的被人們知道,所崇拜,所敬畏,可是他們卻依舊在用生命堅持着,這樣的人,溫凱作爲國,安局的頭兒,他是骨子裡的不捨。
所以曲軍把溫晴帶去見白徵的事情,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那人吃了太多的苦,未來還需要他一直在前線,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也心疼。
可是終究是瞞着沈家書那貨,那貨什麼都好,就是別在溫晴的問題上跟他犯衝,否則他可是不管那一套,想想,溫凱有些頭痛,可是這個事情是瞞一天是一天吧。
白徵也是自己手裡的兵,他不疼誰疼,再說了沈家書手底下的齊修,那貨可是挺寶貝的,在部隊裡的安排看,大有以後接替他沈家書位置的打算,難道好事兒都讓那貨一個人佔了?想得美!
溫凱的心裡不平衡了,這事兒就就發覺得理直氣壯。
白徵是有個陰險狡詐最喜歡背後算計人的國,安局撐腰,可是溫晴身後卻有個蠻橫不講理,出了名的護崽兒,這不大聲招呼就把人帶走了沈家書能幹嗎!?
……
溫晴破天荒的睡到十二點過纔起來,腰背有些痠疼,可是卻沒有什麼大礙,想起昨天的衝動,溫晴笑了笑。
“早呀,寶貝媽。”
“早啊。”
洗完臉刷完牙,轉過身的時候白徵已經走了過來,*的身體,麥色的肌膚上染着淺淺的痕跡,都是自己製造出來的……
溫晴臉上發熱,迎接一個甜膩的早安吻。
洗完澡,白徵穿着衣服說,“我出去買菜去,好好的給你做好吃的,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嗯,去吧,我去洗個澡。”溫晴小心的拿出保鮮膜把手臂上的石膏纏好,洗個澡能放鬆下身體的肌肉,對寶寶和她都有好處,而且可能現在寶寶的發育有些快了,晚上腿有些抽筋,很不舒服。
白徵走過來,一身的清爽,低頭在溫晴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真不想離開你的視線。”
“現在你也學會甜言蜜語了,哄了多少人啊?”溫晴打趣道,失笑,今天的白徵看起來比昨天的狀態好了很多,尤其是那眼睛明顯能看出來那些光亮,很有神采。
白徵站直身體,勾着溫晴的下巴,手指在嘴脣上摩挲,“我的寶貝最好看!”然後收回癡迷的視線,轉身走了出去。
溫晴洗完澡,擦着頭髮的時候,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有些失神。
眼前浮現一個男人的臉,跟齊瀟的潤雅,靳新的陽光,齊修的俊朗,展子晨的清俊相比,白徵的長相比對一樣,鼻子、嘴巴、臉型確實略顯於平淡,但是那雙眼真的很漂亮,像是鑲着碎鑽一樣,一顰一笑都那麼的讓人着迷。
而且,最重要的,比起那些長相,白徵的魅力是來自那身經歷過種種磨礪後在黑暗和光明中萃取出來的氣質,雖然部隊時初見的如鋼似鐵的氣韻變成了慵懶愜意、優雅淡定的人,而這個人回個頭可能就變成孩子一樣的笑,眉眼皆彎,然後再一轉眼,又正直而乾淨,目光充滿希望,卻在不經意間又脆弱的一碰就碎。
多變的性格,跳脫的思路,豐富的面部表情,吸引着溫晴的目光,無法轉移,那是比從前更吸引人的。
白徵離開了很久,溫晴看了兩次表,才半個小時,卻像是離開了一天一樣。
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或者,就該像白徵說的一樣,不要讓彼此離開視線,隨時可以摸到的地方,這樣纔會安心。
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溫晴急忙擡頭看了過去。
白徵走進來,手裡拎着兩袋東西,看着他先是笑開牙齒,然後纔將口袋拎到面前,長出一口氣,摘下了帽子。
頭髮有些溼,混亂的翹着,光潔的額頭下,可以看到眼角的笑紋。
這京都裡,沈家書已經一通電話撥到了川市,隨後齊中校結束手裡的任務,立即整裝待發,坐上了最早的一個航班,直飛京都。
齊修莫名奇妙的接到任務,而且還是個絕密任務,是秘密解救的行動,自從在特別行動組裡退下來後,齊修雖然也也懷念曾經的生活,可是說到底在他心裡什麼是最重要的,他分得很清楚,但是被上面緊急召回執行任務也激起了他骨子裡的熱血。
雖然都莫名其妙的,可是齊修並不沒想多少,畢竟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沒有理由,有沒有原因!
服從!
齊修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手指,腦袋裡一團亂,真心猜不出爲什麼國,安局要綁了溫晴,想了半天也沒有緣由,而且還是從靳新家裡把人帶走的,溫凱小叔也沒說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靳新用腳尖踢了踢他,“還要等多久?這是什麼演習?”
既然是絕密任務,也就隊長知道詳情,隊員們只要執行就夠,齊修什麼都沒說,也不知道自己帶的人手夠不夠,萬一要是衝進國,安局裡面救人,就他們幾個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沈家書說了別帶多了人,又不交代具體情況,就把他們往這邊送,而且用的是專機,錯開了國,安局的情報系統,這種謹慎讓齊修踹踹不安的看了一圈,加自己四個人,夠不夠?
新子突擊手可以突破、滲透,再說了,是自家人,帶着放心,別的都不用說。
然後是爆破手,炸個門什麼的總要用上。
至於狙擊手從來都用來斷後,必須得帶上。
但是,就他們四個人,不會讓國,安局的安保系統給壓得動彈不了吧?
齊修瞅了一眼在走廊盡頭打電話的沈家書,這還是第一次,沒有具體情報而行動的特殊任務。
辦好手續,又在軍方的招待所裡呆到夜裡,沈家書走進屋,大手一揮,指明地點,行動!
曲軍那邊也知道了點消息,轉過頭就給白徵去了個電話,讓他做好準備。
白徵拿着電話走到窗戶口,看着外面漸漸暗下的天空,睨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溫晴,輕飄飄的問了一句,“我要是不送,他們要怎麼的?”
“兵都帶來了,你覺得呢?這是地址,你把人……”
“我不要。”白徵的手指在窗臺上摩挲,指甲扣着上面的合金鋼板,眼底的眸色幽暗,“要搶是吧?讓他們來。”
“你要鬧什麼?我等下派人過來。”隔着話筒都能聽到曲軍的磨牙聲。
白徵傾身出去,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幫我一次,所有的事情咱們就揭過,回頭我就去找趙醫生。”
曲軍沉默了許久,啞聲問,“你想幹什麼?”
“亮明我的身份!”白徵的視線聚焦在窗戶外面的路燈上,明晃晃的亮,笑開了牙齒。
白徵又說了兩句,掛了電話,看着溫晴的背影走過去了,不知道聽見沒有,感覺上耳朵豎起來了,但是卻沒轉頭。
白徵停下腳步,站定,見溫晴正在看電視,沒有扭頭過來看,確認真的是自己做賊心虛,說實話,他是應該和那兩個小哥們見見面了。
摸索着手機的外殼,白徵若有所思的想,該怎麼……
白徵挑眉,走到沙發背面摟住溫晴的脖子,手指在溫晴的肚子上輕柔的摩挲,溫晴仰頭看他,嘴角帶着淺笑,目光溫柔,白徵的拇指滑過脖子,抵在下巴上,彎腰親吻。
甜蜜的吻,吸吮着飽滿的下脣,無限的眷戀,從脊椎骨處傳來酥麻的戰慄感,溫晴身上像帶着電,從頭到腳都蘊含着滿滿的誘惑因子,只需往那兒一坐,白徵就覺得自己玩火*了。
手心下滑,貼着小腹摸了摸,“這臭小子真是礙事,以後咱不生了。”
“呵呵呵……你是不是覺得孩子聽不到你說話啊?要是你這話被兒子聽到了,你說會有什麼效果?”溫晴調侃道,沒好氣的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溫晴的笑惹得白徵心跳加速,最後跪在溫晴的身前,掀開她的衣服,輕輕的,細密的吻着她凸起的肚子,探進肚臍眼裡面,撩撥着,溫晴只覺得身體一陣陣的發抖,血液甦醒,持續加溫,專注力全部都轉移到白徵碰觸的地方,電視裡播得什麼再也聽不見了。
扣住白徵的後腦勺,指尖插進發絲裡,溫晴的眸色變得幽暗深邃,……
“別鬧了……寶寶還小……”溫晴說。
白徵聞言擡頭,眉梢輕挑,然後緩緩笑彎眼,“好,聽你的。”
溫晴的吻依舊像個青蘋果,偏偏卻恰到好處的撩撥人,白徵被親的有些失神。
熱度不斷的堆高,理智已經有些搖搖欲墜的意味兒,曲軍的信號還老不過來,白徵覺得整個人都被放在火上煎烤,冒出了油,滋滋的響。
不知道背乘法表有用嗎?白徵看着天花板出神,總覺得自己還別做的太過火了,要是溫晴被那倆貨看到,估計絕對得抽他,想到那裡,白徵忍不住擡起手摸了摸自己得臉。
“怎麼了?”溫晴擡頭,疑惑的看他,兩個人的互動,另外一個人分沒分神很容易感覺。
“沒。”白徵安撫般的拍了拍溫晴,還在熬時間,“肚子難受嗎?寶寶乖不乖?”
“寶寶很好。”溫晴一提到孩子就笑了。
兩個人思路擴散的聊了很久,白徵的手腕終於輕微的疼了一下,他起身不動聲色的把被褥壓了壓,視線在門口一掃而過,期待着特種部隊雷厲風行的闖入。
溫晴還繼續着之前的話題,白徵心不在焉的應着。
二分鐘後,
“噹噹噹……”敲門的聲音。
白徵微微張嘴,
敲門!?
這真是……出乎意料的有禮貌啊。
……
這確實不怪白徵考慮不周,而是他錯估了曲軍的承受底線。
曲軍是真的怕白徵把事情鬧大了,本來白徵現在就跟以前不同了,他現在做事就絕,平日裡對着罪犯絕也無所謂,要是這次鬧得無法收拾,對誰都不好,國,安局和部隊,溫晴和白徵,還有溫晴和他的男人,哪方出現矛盾都不是好事兒,就算要亮明身份,也得看着情況慢慢來不是?
齊修他們氣勢洶洶殺過來,身上沒有步槍,制度不允許,但是掛了把手槍,就連衣服都是反恐作戰服,結果到了小區門口就被曲軍給攔了下來。
曲軍先把身份說了,然後說了情況,讓他們去敲門找人就行。
齊修疑惑看着曲軍,“你就讓我們過去?你不跟去看看?”
曲軍呵呵一笑,“你們辦事我放心,有事,先走一步。”隨後笑着,轉身上了車就跑了。
四個人看着馬路盡頭的塵煙,互相望了一眼,這是什麼情況!?
到了地方,齊修從窗戶看了眼裡面的情況,什麼都看不清,但是亮着燈。
“阿修,怎麼辦?”靳新扯了扯齊修的衣袖,“怎麼進去?”
齊修微微蹙眉,摸着下巴想了兩秒,“敲門,小樂在外面等着。”
小樂點頭,自己找制高點去了。
這個點兒,小區裡還有人在走,看到四個大熱天穿迷彩服帶鋼盔的小夥子嚇了一跳。
有個老太太遠遠的站着看,見狙擊手小樂走過來,還湊上去問,你們是拍電視劇的?
小樂笑開一口白牙,“我們來找人。”
“哦。”老太太點頭,“是那家吧?平時都沒什麼人,這些日子倒是老亮着燈,應該是一男人在住,大高個兒,挺好看的,沒事喜歡戴墨鏡。”
沒等小樂問,老太太就全說了出來,小樂連連道謝,“謝謝您老這麼支持工作。”回了頭,小樂就叩響了耳機,“副隊,情報聽到沒?”
“嗯。”齊修應了一聲,擡手叩響了門,連敲了三次,屋裡才傳來腳步聲。
門打開,一個裸着上半身的男人面色不愉的開了門,“幹嗎?”
揹着光,齊修也看不清楚人長啥樣,不動聲色的開口,“請問,溫晴在嗎?”
屋裡突然傳來了遙控器掉在地上的響聲,然後是一些細碎的,莫名其妙的聲音。
白徵笑開牙齒,扭頭看了一眼溫晴整理衣服頭髮的模樣,又把門縫又關小了一點,“她是在這裡,你們是誰啊?”白徵也是問的可惡,他能不知道這人是誰?
對於溫晴身邊的人,他就是化成了灰也能認出來。
這就是齊修吧!
看着不錯,挺精神的,模樣也不賴,上下打量一番後,白徵有些酸溜溜的,最讓他嫉妒是齊修的身材,皮膚下是一層均勻有致的肌肉,條理清晰,卻又不突兀,這絕對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目標。
想當初自己也不賴,可是這幾年在酒肉下,他的好身材都貢獻了,最近精神壓力大,更是瘦得自己都不想看。
“你不需要知道。”齊修咬牙切齒的說道,視線穿過白徵的肩膀往屋裡看。
“哦~”白徵拉了個長音,明知故問,“怎麼找這兒來的?”
哼,哼,氣死了吧?
就是要氣死你!
齊修沒有說話,屋裡傳過來的氣息實在是有點兒不對勁,他回退了一步,狹長的眼淺眯,仔細打量白徵的臉,過了幾秒,不確定的問了句,“白少?”
“喲~”白徵勾起嘴角,“想起了?咱們怎麼也是合作過的,我還以爲你忘記了呢?”
齊修擡手推門,“進去再說。”一下子想到了這個人是誰,眼睛也在打量着這個未蒙面,可是卻叫他一直也讚佩不已的男人。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平凡,至少外觀上是這樣,瘦高的個子,臉色有些差,可是那雙眼睛卻叫人只一眼就不會忘記,很奪目。
措不及防,白徵被推的退後了一步,房門大開。
房間裡,溫晴有些驚慌失措的坐在牀邊上,打了石膏的手整理衣服,背景是被褥凌亂的大牀。
屋外齊修和靳新兩個人全部愣住,視線從溫晴身上移動大牀上接着又落在白徵*的胸口……
溫晴……
牀……
白少……
兩個人的思路有些卡殼,雖然以前知道些什麼,可是現在也是太突然了,根本是沒有預警的襲擊。
靳新看着溫晴,脆生生叫了一聲,“晴晴!”
溫晴的腿差點兒軟下來,咬着牙站起身,低垂的頭,耳廓通紅得幾乎要飈出血來。
“你的手怎麼了?”
溫晴沒有回答,扯過衣服,有些糾結的說道,“你們怎麼來了?”
“來接你……”
靳新後面話還說完,反應過來的靳新就撲上了白徵,“操!”一聲咒罵擡腳就踹。
白徵早預備着,當即就側身讓開,口裡連連叫喚,論起身手來,跟這純武力值超高的人對打,吃虧是一定的,他不怕捱打,可是被打的難看可就不是他喜歡的了,畢竟女爲悅己者容,這句話也同樣適用於男人的身上。
“自家人啊!自家人!別別!”
“操你大爺的自家人!”靳新撲了上去,一拳就揍在了白徵的臉上,白徵被打得一個踉蹌,撲倒在了桌子上,茶杯落在地上,‘嘩啦’的碎了一地。
齊修急忙抱住靳新,這小子怎麼還這麼彪呢?
沒看到溫晴尷尬的都要鑽到地縫裡了嗎?齊修冷冷的看着白徵,隱隱帶着詢問,白徵抹着嘴角站直了身,蹙眉,牙齒好像給打鬆了,媽的,原本就預備着得,竟然沒躲過。
“操!你……”靳新磨牙,被齊修狠掐了一把,硬生生的拐了話,“晴晴,你胳膊是怎麼受傷的!?”
白徵挑眉,轉身要走。
靳新又撲過去抓人,齊修拽都拽不住,聲色俱厲的吼了一嗓子,“新子,一邊等着!”靳新扭頭瞪他。
靳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悠長的吐出,這人究竟就是白徵?!
有些不可思議的見面,真的。
白徵彎腰拿起衣服,也沒穿,徑直走到溫晴的身邊,低聲安慰道,“沒事兒,反正遲早會見面。”
溫晴已經處於失神狀態,腦袋裡回放的都是早前他們破門而入時,自己在幹什麼,這種畫面……這種畫面……
天!死了算了!
齊修反手關上了門,揹着人的時候深呼吸了幾口,命令自己冷靜下來,這一幕太過震撼,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雖然預想過很多次見面,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刺激的畫面。
白徵扭頭看了齊修一眼,拍了拍溫晴的臉頰,笑開牙齒,“沒事兒的,咱倆又不是亂來,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我扶你過去。”臉上雖然疼,可是心裡卻是小小的得意。
爺們這次也是過了明路的!
溫晴咬着下脣搖頭,視線落在齊修的背影上,腦袋裡混亂成了團,
她現在也想大聲的吼他媽的一嗓子,這叫個什麼情況!
溫晴不說話,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齊修沉默了許久,謹慎開口,“我們過來接你,一起走吧,舅舅還等着咱們呢。”
溫晴擡頭,有些驚訝。
白徵握在身側的手猛的一緊,扣住溫晴的下巴就吻了上去,粗魯而蠻橫的親吻,一番搜索掠奪,然後果斷的分開,淺眯的眼看向齊修,“要走一起走,要不都別他孃的走!老子不放人!”
齊修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得面色發白,咬牙切齒,“白少!”
“怎麼!?”白徵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