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落拼命往上爬抓住了聖鷹的腳杆時,龍澈一邊騷擾着它一邊也艱難地騎上了聖鷹的背,誰知道剛騎上去,聖鷹就來了個垂直俯衝,
他趕緊緊貼在聖鷹背上,雙手環住它的脖子,穩住自己的同時,雙手還用力去拔聖鷹脖子處比較細的羽毛:“敢在龍大俠面前使壞,你還差了點,看我不把你弄成禿鷹!燉湯……呸,呸。”
狂風呼嘯的俯衝中,龍澈吃了一嘴他剛剛從聖鷹脖子上拔下的毛,這纔不敢說話,閉了嘴。
葉落被聖鷹這樣折騰着,半天無法像剛纔龍澈那樣將身體移到聖鷹的背上去,雙手拼命抓緊它的腳杆,吊在聖鷹的身下搖搖擺擺,十分危險。
眼看就要撞到地面的礁石,聖鷹都無法擺脫這兩個遠遠超乎它想象厲害的人類,只得將頭揚起,展開雙翼,再次飛速的衝上藍天,又開始翻滾起來。
葉落歷盡艱險,終於爬上了聖鷹的腳背,聖鷹又故技重施,拿另只爪子來抓她……龍澈在上,葉落在下,兩人雖然看不見彼此,而聖鷹飛行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寒風掠過耳畔,使得鬢髮拍打得臉生疼,也無法聽清對方說話,所有一切全憑他們的感覺來配合交替騷擾聖鷹,他們殺不了它,它也拿他們倆沒有辦法。
聖鷹在山嶺間穿行,大海上掠過,高山上盤旋,往山谷裡俯衝……眼見日落西山,它的速度越來越慢,清越的嘯叫變成了嘶鳴,它——也累了。
幸虧這是一隻級別高,因此而自負好面子的聖鷹,不想它如此的狼狽被同類看見,所以,它選擇飛過的地方都不在聖鷹巡邏活動的範圍,這纔沒有遇見其它的聖鷹,否則要是再多來一兩隻,在這天空上龍澈和葉落肯定要被它們撕碎分食了不可!
在龍澈又是一番又踢又拍,連吼帶扯羽毛下,聖鷹終於吃不住勁,晃晃悠悠地往一片林中空地滑落了下去。
它沉重的身軀落到地上,竟然沒有站住,而是“撲”地一聲摔倒,震得周圍樹木落葉紛紛,激起的青草,泥土四散飛揚,弄了龍澈滿頭滿臉,一嘴的青草混着泥土的味道。
“呸,呸,”龍澈用力吐了幾口,翻身躺在聖鷹身邊,筋疲力盡地勉強一笑:“你也知道累?今天盡給我吃這些,等下宰了你一半烤,一半燉湯吃了,看你的味道是不是和你的本事一樣與衆不同。”
忽然想到葉落,他忙翻身坐起來,叫道:“落落。”只見她正從聖鷹的一隻翅膀下往外慢慢地挪動,不會是被壓傷了吧?
龍澈連滾帶爬的來到她身邊,將聖鷹的翅膀用力擡起:“落落,你怎麼樣?”
“沒事。”葉落也累得虛脫,爬出來往地上一躺,再也不想動彈了。龍澈也就在她身邊一倒,兩人的頭幾乎碰在一處,葉落也沒心思去理會他是不是故意的,就算是,她也沒精神趕他走了。好在龍澈也識相地不耍貧嘴,只是靜靜地和她一起看着天空中被夕陽染紅的晚霞,變幻着各種形態,快速的移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一陣“咕咕”的響聲,是龍澈的肚子餓得叫喚。他爬起來,看着聖鷹開始打主意,可是主意還沒想好,卻開心的大笑起來:“落落,難怪我說這傢伙着地的時候怎麼那麼古怪,我們躺這麼半天,它也不走,原來是你做的手腳,厲害啊厲害。”
原來,那聖鷹的一雙爪子被葉落在空中竟然用鞭子給綁在了一處,一頭還緊緊抓在葉落的手裡,所以它開始是想佔盡天空的優勢不停的飛,想把他們倆連嚇帶甩的弄死,可是後來被葉落趁它與龍澈較勁的時候,把雙腳綁在了一處,就不由得它想了,只得拼命地飛,最後力竭掉下來。
“這辦法好是好,就是太冒險了,你就不怕它突然栽下來,帶着我們一起摔成肉泥?我可不要給這麼低級的玩意殉葬。”龍澈拍拍聖鷹的腦袋,那傢伙就差口吐白沫了,脖子上的毛幾乎被龍澈拔光,遠遠看去還以爲這聖鷹的脖子上長了一圈白毛,他實在是怕了龍澈的嘮叨和拔毛的虐待,此時老實的很。
葉落去解聖鷹腳上的七彩皮鞭,淡淡道:“雖然它是畜生,但是心智比一般的動物要聰明的多,它既然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要殺我們,說明它不會輕易地尋死,還得留着命回去養那些小傢伙,它會量力而行的。再說,你在它身上,就真的掉下來,有這麼厚的肉墊子,你也死不了。”
難得她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還心思這麼敏捷細膩,要不是如此,霍爺和雷振,還有許多人又怎麼會看走了眼,把她當成只是會幾下功夫的小姑娘,纔會損兵折將都一無所獲。龍澈看着葉落那半邊清秀中帶着天生嬌媚之色的容顏,卻在想別的心思。
當葉落無意間擡頭瞥向龍澈時,剛纔那個目光深邃,一臉沉思的男人不見了,她眼前仍是那副熟悉的吊兒郎當,萬事都踩在腳下一臉笑意的傢伙。
“落落,你幹嘛把它解開?不會是要放了它吧?你要好心放生我沒意見,但是縱虎歸山,可不是個好主意,萬一它爬起來給我們一人一下,那可就是自己害自己了。我不是膽小,而是不想落落你受傷,我寧願傷的是自己,也不想你……”
“閉嘴,我只是想取回我的皮鞭,不放了它,難道把我的皮鞭送給它?”葉落開始解最後一圈。
龍澈拍拍自己靴子,金匕首就藏在那裡:“那就宰了它,反正我們現在肚子都餓了。”
“要宰你宰,放開它以後,怎麼處置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沒有鬆手前,它是我抓的,你,靠邊站。”葉落拒絕了龍澈的提議。
“你不用找理由了,我知道你外冷內熱,嘴裡說得兇巴巴,其實就是不想它死,怕那些幼鳥沒了爹孃會餓死在那山上,對不對?幹嘛瞪我?我說對了,你不承認可以,但是不要對我那麼兇,我不會在你的心裡連只鳥都不如吧。”龍澈比手畫腳地說。
葉落瞟了一眼他的手,默不作聲地扯開了聖鷹身上最後的捆綁:“進樹林,它就沒辦法了。”
“啊,有這好辦法,你不早說?”龍澈見剛纔還老實做衣服垂死認栽的聖鷹,腳上的禁錮一去掉,馬上就開始試着扇動翅膀,一把抓了葉落的手,也不管她情不情願,就向附近的樹林鑽了進去。
只聽身後聖鷹展翅,一聲清叫,龍澈已經拉着葉落鑽進了樹林中,料想這處聖鷹再過不來,才喘着氣回頭看去,只見聖鷹抖抖翅膀,撲扇了兩下,就像是人被綁久了,四肢麻木要活動一樣,然後收了翅膀,歪着腦袋向葉落他們的方向看看了,嘴裡“嘰咕”了幾聲誰也聽不懂的鳥語,不甘的向這邊窺視良久,才又重新拍着翅膀,有些搖晃地騰空而起,在樹林上盤旋了幾圈後離開。
“等等,那傢伙萬一還躲在附近呢。”龍澈將手緊了緊,拉住了想出去的葉落:“沒看見它賊心不死,在林子上面轉了半天?畜生就是畜生,怎麼懂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就不同了,我很會知恩圖報的,你想要我怎麼報答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