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與司徒瀟隨那老僧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前,老僧看看司徒瀟,對他做了個留步的手勢:“施主,這位高僧有個習慣,替人解籤只對抽籤之人說,別人不可同行。”
司徒瀟覺得這地方第一天來,大家都不熟悉怎麼能讓葉落一個人單獨行動?
“我就站在屋外,不進去。”他堅持道。
“你就在這裡等等吧。”葉落開口,這才使得司徒瀟不情不願的止步於庭院外,他還不放心地囑咐:“萬一有事你就叫我。”
葉落點頭。
老僧進門前特意對司徒瀟說了句:“請施主耐心等待,有的籤解的時間會比較長,中間不可打斷,否則好事變壞事,有解變無解,可就害了女施主了。”
他這麼一說誰還敢再輕舉妄動?
葉落隨着老僧穿過種了幾棵松樹的庭院,從大廳穿過又走過水上九曲迴廊,直至一池碧波上的涼亭中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心中有些奇怪,明明這麼大的地方都沒有人住,爲什麼這裡的主持卻那麼爲難安排他們的住處?
除非這裡是那位高官定下的地方。
可是,先前主持一再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不能將他人的約定中途不經允許更改,而且,那高官一行也說今日恐怕就要抵達,所以不能將宮主一行安置在那些預定的地方休息。
而宮主這次看來要禮佛的決心不小,進了佛門之地,性情似乎也溫和了許多,也沒有強人所難。
現在看來這僧人——有些可疑。
他爲什麼能隨意出入?
葉落心生警惕便不願往前走,停下了腳步。
“請問師傅這是要——”
她話還沒說完,老僧站定,脣邊一抹得意的笑,轉身便向葉落撲了過去。
葉落已經有了防備,而且功力恢復,豈是那麼容易就被他抓住的,一閃身輕飄飄地躍上了涼亭。
老僧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就在這一刻,葉落抽出腰間皮鞭,一下抽了過來,捲住了他的腰就是一拉。
老僧不知道是沒什麼武功只會偷襲,還是沒有回過神來,輕飄飄地就被葉落拉了過去,而且還來勢兇猛,她的拉力加上他猛撲過去的力,竟然一下撲在了葉落身上,一把將她按在了涼亭裡的石桌上,俯身就吻了下去。
葉落第一個反應就是擡腳欲踢,手也繞道他背後準備在他腦袋上狠狠地劈下去,這兩招下去,不死也得去掉這老僧半條命。
誰要他一個六根清淨的僧人,還老的已經有了一縷白髮居然敢對葉落動歪腦筋!
可是,看見他燃燒着炙熱渴望的眼裡,含着笑意和促狹的神情,她頓時明白他是誰了,腳軟了,手也垂落下來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熱烈地將她緊緊按在石桌上,一把掀開她的面具丟到一邊,生怕她又會跑掉似的,急促地喘息着,靈蛇探入她的檀口,急速的掠奪,肆意的席捲那香甜的每一處。
他的慾望也喧囂着頂住她的身軀,看着她的臉紅了一層又一層,猶如可愛無辜的小兔一般乖乖地一動也不敢動,任他索求。
她的氣息也跟着急促粗重起來,用力的抱緊身上男子的身軀,只想他壓得緊些再緊些,證明他是真的在她身邊,那樣寬闊的肩,結實的背,熱烈的吻……
當他情不自禁的喃喃道:“落落,我的落落,想死我了。”將手鑽進她的衣襟時,一陣帶着秋涼的風吹過,她猛然驚醒過來,這裡可是四野空曠,隨意走過一個人就能看的到他們所有親暱舉止的寺廟啊。
不說褻瀆神靈,就是葉落一個未嫁的女子,大白天的也太難爲情了。
剛纔是激動的忘乎所以,現在要寬衣解帶,那怎麼行?
葉落一手抓住了龍澈不老實的那隻手,一手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羞澀道:“澈。”
龍澈笑,佯裝要將手擠進她的衣衫裡去道:“又不是沒見過,你怕什麼?”
“不行。”葉落堅持道。
他笑意一頓:“哦,不行?因爲你見異思遷又喜歡上了別人,成雙成對的,一起吃一起玩一個屋子裡脫了衣服卿卿我我,當然不稀罕和我親熱了。“
說着他一鬆手,站起身,將身上的衣衫整了整,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坐到一邊去看湖水蕩起的圈圈漣漪。
葉落忙起身也趕緊整理自己的衣衫和頭髮,整理完纔想到剛纔龍澈都說了些什麼。
“你說什麼?”爲什麼剛見面,只是因爲這地方不好,她沒有滿足他的要求,就變得這麼小氣不可理喻?葉落不明白,她是滿心的高興,龍澈怎麼就是這麼副臭臉?難道真如宮主說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他說到底還是嫌棄她了?
龍澈還沒注意到葉落的臉色變了,想到那時看見她在司徒瀟光着的背上摸來摸去,他就氣,就酸。
“你都做出來了,還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龍澈半是賭氣半是醋勁地說。
葉落原本憧憬過見面時兩人會多麼激動,多麼高興,就像剛纔那樣,可是沒想到瞬間氣氛就此冷了下來,心中也有些委屈難過,態度不免也生硬起來。
“你不說是什麼,我又怎麼知道?”葉落也將頭轉去看湖水,不理龍澈。
“我去向那個老妖婦討要你的時候,她帶我看了一場好戲,知道是什麼嗎?”龍澈瞥了眼葉落,看見她的臉色黑了,心裡忐忑起來,可別真把葉落惹毛了,他沒打算興師問罪啊,難道分開了一陣子,葉落又不適應他與她調笑的方式了?
所以不等葉落開口,龍澈乾脆將自己那天去找宮主結果看到葉落和司徒瀟在一起的情景說了一番。
原來娘果然在暗中監視,葉落心裡一驚,那種感覺很不好,以前,她爲自己喊不出娘那個字內疚,可是現在她覺得離孃的心更遠了。
但娘就是娘,葉落再懷疑和疏遠也不允許別人來辱罵她。
“澈,她是我娘,你不要用那種詞來形容她。”葉落冷冷道:“還有,我和司徒瀟之間清清白白的,我之所以會那樣,只是因爲想拿回我們的定情信物——無名劍。”
於是葉落將她在幽冥宮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龍澈聽着她在虎狼窩裡與形形色色的人周旋,想堅持她所想的所愛的,於是在宮主與龍澈之間左右爲難,一再拒絕宮主的撮合,差點失身於司徒瀟……
他心驚動魄地,萬分心疼地從背後環住她的腰:“落落,辛苦你了,爲了那把劍那麼委屈自己,那個老……宮主怎麼能那樣對你?如果你委屈,就哭吧,我在這裡,你就痛痛快快的哭,我不該還想着小心眼,還想着跟你逗樂子,其實我也想死你了。”
葉落搖頭,回身微微地笑:“都過去了,如今我看見你好好的站在面前,心裡高興還高興不過來,哭什麼呢?雖然那時我對宮主一口咬定說你一定沒事,心裡也擔心的很,怕再也等不到你的消息,看不到你了。”
“我心裡就老擔心你被別人勾了魂去,你說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對別的男人動心?”龍澈抱緊葉落的腰肢,審問道。
“有,就是你,最會勾人家的魂。”葉落也抱住龍澈的腰:“對不起,這次又沒能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看到龍澈傳給她的第一張紙條時,葉落的心都要碎了,他說了他會盡快想辦法見面後,在那上面寫道“落落,你又欠我一次,幸好,我還有命等你照顧我一輩子。”
她明白他的意思,從來都是他在照顧她,他也渴望在生死邊緣掙扎時,渾身傷痛時,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身邊,哪怕是一口水,一個眼神,一句心疼的話語,也就滿足了,可是她總是無法做到。
將他從那鐵籠裡救出來的時候,龍澈看見她的眼神是多麼歡喜,就算身邊爆炸不斷,他也視若無睹,即使是那樣死去,他也是安心了,但他們仍是分離,在彼此最痛最難的時候,他無法保護她,她也無法給他一天的照顧。
所以,他說她欠他,要她一輩子來還,來照顧。
“我也沒有照顧你啊。”龍澈吻着她的額:“我天天在找機會,可算讓我等到了。”
“這都是你的主意吧?故意冒充什麼告老還鄉的高官,把這些地方提前佔着,就是好把我和宮主分開,然後……”葉落明白了,從知道宮主要來拜佛,龍澈就想出這麼個主意來,把萬佛寺空屋子都佔領,還花錢讓廟裡大修,目地就是要讓她們分開住,他纔好做手腳。
龍澈嘿嘿一笑:“我可虧了血本,心疼死我了,只好在心裡祈禱,要這萬佛寺以後保佑我們的錦繡良緣千秋萬代。”
“什麼千秋萬代啊?人生最多百年。”葉落嬌嗔道,不過,能讓龍澈這個只愛進不愛出的人花上這麼多錢財,只是爲了見她一面,這種感動是無法言喻的。
龍澈故作驚訝道:“落落,你怎麼這麼自私?我們是隻能活百年了,可是咱們的子子孫孫可不要千秋萬代?難道你不想他們個個都有好姻緣?”
“也是,”葉落一擡眼看見龍澈壞壞地笑,臉又紅了:“誰和你子子孫孫?”
“當然是你和我子子孫孫,我的聘禮都下了,這麼大的本,你可不能不答應我,不如我們就在這麼好的地方洞房了吧。”龍澈低頭吻住了葉落的脣,不准她說出反抗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