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交給你一個任務。”靈光一閃,禮淳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一臉壞笑的看着宿不邑。
“什麼?”
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很是慎重的放入宿不邑的手中,還不忘重重的拍了幾下他的手,一臉嚴肅的說道:“爲了以防萬一,你找機會提前一天把這藥混入去王府賀壽跟隨的侍衛們的飯菜中,無色無味,獨家配方,絕對不會被發現,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試試看。”
宿不邑面無表情的收起了那個藥瓶,說道:“其他的事情還有吩咐嗎?”
看着他良好的態度禮淳不禁笑着盯着他問:“什麼時候這麼乖了?”
宿不邑臉色一沉,轉身就走:“沒事我就走了。”
其實,他跟她也就見了那麼幾次面,對她的感情算不上很深,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對她是有點喜歡,那日在月衣郡主的小別院她爲了救自己的男人千里迢迢從錦夜國追到子幽國,並且一向膽小懦弱的樗裡煥然居然爲了她做出傷害月衣郡主的行爲,也不知道爲什麼,從她身上莫名透着一股令人情不自禁想接近的魔力,喜歡看着見到她調皮壞壞的笑容。
宿不邑不會忘記當日禮淳渾身傷痕累累,鮮血流濺的情況下跟侍衛廝殺時的場景,他的心有史以來第一次觸動,甚至有些不安她會不會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
“哎呀,不要這麼小肚雞腸的生氣嘛,跟你開玩笑的,早點回去吧,小心點哦。”禮淳嘻嘻一笑,朝着宿不邑遠去的背影輕喊道,不過話說回來他有點瘦,真不知道怎麼可以把風無儀僞裝的那麼像。
直到宿不邑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盡頭的黑暗處,禮淳才轉身回客棧,小黑跟在腳邊,晃盪着腦袋很是開心。
以前禮淳倒是挺怕這種皮膚光溜溜的動物,最近跟小黑相處久了,不禁有些感覺它挺可愛,還挺有趣。
“小黑,看我的泰山壓頂,要是不跑快,就踩死你。”禮淳擡腳踩向小黑,它身子嗖一下竄到旁邊,兩個追追跑跑開心的玩鬧着回到了客棧。
……
聖夜王的大壽如期而來,禮淳已經籌備好一切,就等這一天了,明確的消息這次去聖夜王府隨行賀壽的除了宿不邑和柳荋竹外,樗裡煥然也隨行,而宿不邑早已經在前一天給那些隨行的侍衛下了藥,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壽宴是在晚上舉行,月衣郡主是準備午飯後動身前往,禮淳也不急,吃飽喝足,在確定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到了前往聖夜王府必經的路途中埋伏等待。
“大當家,通往聖夜王府的只有這條路,我們要是半路跟月衣郡主動手,萬一期間有其他過來賀壽的人怎麼辦?”夏左略微有些擔憂的問道,身爲侍衛的他已經做好了爲主子犧牲性命的準備,但是像在小別院那樣看着禮淳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他心疼懊悔,寧可受傷的是他自己,也怕接下來的行動會有變故。
禮淳並沒有跟他們說起過讓宿不邑給那些隨行的侍衛下了藥,算算時間,也快差不多發作了。
“應該不會有其他什麼情況,計劃會很順利的。”禮淳微笑着說道。“話說,西月蒴
在子幽國的鋪子找好了吧?你知道在哪裡嗎?”
夏左點點頭:“就在紅館附近。”
也是,那條街可是最繁華的中心地帶,以西月蒴的身份毫無疑問是選購那邊的鋪子,不過鋪子現在似乎正要裝修中。
“現在大白天大街上的人也多,真有什麼事情溜進人羣中他們也不好找,要是出了什麼情況跑西月蒴的鋪子中躲躲也好。”
等到跟月衣郡主動手後,這邊離聖夜王府那麼近,遲早會驚動到他們,禮淳也準備一旦救出樗裡煥然就立馬動身回錦夜國,而一大早的時候禮淳讓夏子之就先行回去了,城門外一小隊侍衛也等待接應着。
禮淳坐在樹上看着街道上時而一輛輛馬車奔馳而過,那麼早過去無非是跟聖夜王關係不錯的大臣們。
差不多傍晚的時候禮晴蕾和樗裡茴陽的馬車出現了,就在馬車經過禮淳所在的大樹前時,樗裡茴陽撩起簾子,視線往外一瞥對上了禮淳的目光。
禮淳朝她微微一笑,她也輕點了下頭,放下了簾子。
樗裡茴陽比月衣郡主早到那是應該的,到時候這邊動靜鬧大了她也好稍微拖一下聖夜王府上的人。
一直到七七八八的人到的差不多了,太陽都快下山了,有着月衣郡府紋印的馬車不緊不慢的緩緩而來。
原本躺在樹幹上的禮淳頓時一個挺身,隱藏在四周的侍衛繃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等待禮淳的命令。
窗簾被輕輕撩了起來,宿不邑目光漫不經心的看着四周,看到是他撩簾子禮淳也沒有閃躲,對上了他的目光,卻看到宿不邑朝她使了個眼色。
禮淳緊皺着眉頭就這樣眼睜睜看着馬車從眼前跑過。
“大當家?”夏左有些不解的看着無動於衷的禮淳,他自然是沒注意到宿不邑的那記眼神代表什麼意思。
“等,仔細觀察接下來所有經過的馬車。”禮淳沉沉丟出話,深吸了口氣耐住心中的一絲焦躁。“然兒不在那輛馬車上。”
夏左一愣,隨即應了聲下去傳達指令。
她可不認爲那是宿不邑朝她拋媚眼,那麼只有一個原因,馬車內沒有樗裡煥然,只是不清楚月衣郡主有沒有在那輛馬車上。
沒過多久,又一輛車身上有着月衣郡府紋印的馬車跑過來,禮淳眉頭輕皺,猶豫着要不要動手,只見簾子被撩起,禮淳看到了月衣郡主的臉龐,而她身旁是小心翼翼朝外探視的樗裡煥然。
禮淳嘴角一勾,伸手一揮,立馬幾個侍衛上前攔住了馬車,禮淳也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有點意外,又是意料中。”月衣郡主鑽出馬車,站在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禮淳,面無表情有些泛冷。
自然,月衣郡主不會想不到禮淳會不會趁離府的時候動手搶走樗裡煥然,畢竟那天在小別院她是想帶走樗裡煥然,所以她讓宿不邑和柳荋竹先行一輛馬車探探路,探子回報並沒有什麼情況,她這才帶着樗裡煥然過來,有些詫異的是禮淳居然知道了前一輛的馬車上沒有樗裡煥然。
“這毫不疑問是肯定的事情,今天我可以直接把話給你撂了,不
管樗裡煥然是生是死我都要帶走。”禮淳面帶微笑,字字堅定着,目光對上樗裡煥然早已滿臉淚水的臉龐神色不禁一柔。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麼能耐?”月衣郡主冷笑一聲,以取生爲首的‘黑雲閣’侍衛齊刷刷出現,把馬車緊緊包圍。
禮淳眸色一凝,跟着月衣郡主的都是‘黑雲閣’的侍衛那可就有點麻煩了,想必宿不邑下藥的都是郡府上的侍衛,想對取生他們下藥估計有點難度了。
不過都已經邁出步子了,禮淳絕對沒有縮回去的理由,歪咧着腦袋痞痞一笑道:“都那麼久了我還沒死在你的手中,你說我有沒有能耐?”
“遺憾的是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
“搞不好會是你的忌日。”
兩個人不甘示弱的鬥了幾句嘴皮子,在月衣郡主不耐煩的一揮手示意下,‘黑雲閣’的侍衛已經拔劍相對。
黑影一閃出現在面前,禮淳淡淡看着取生,臉上有着似笑非笑的冷意,開口道:“取生,好久不見啊,雖然挺想跟你敘敘舊,但是你劫走我的夫君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的主子只有郡主。”幾個堅定散發着絲絲寒意的字眼從取生的口中飄出,下一秒長劍一揮毫不留情的刺向禮淳。
錚一聲,禮淳手中的玉骨扇牢牢擋住了他的攻擊,扇尖上黑森鋒利的鐵片讓取生不禁有些忌憚,小別院發生的情況他不會忘記,凡是碰觸到這鐵片無疑是屍骨無存。
“扇子上居然塗了這麼狠毒的毒藥。”
“那也是你家的郡主逼的,這毒藥可是專門爲了你們而配。”
猛的,取生的左手中幾枚毒針發出,禮淳下意識的腳尖一點身子往後退,趁着禮淳躲避毒針的時候取生長劍揮刺,招式招招凌厲,殺意猛然劇增。
取生強勢的招式逐漸讓禮淳有些力不從心的應對,作爲跟九淡一樣同是月衣郡主貼身護衛的取生,他的身手絕對不差九淡,當日在錦夜國跟九淡動手佔了便宜無非是自己耍了手段下了藥,當然也有一小部分是九淡掉以輕心了。
但是眼前的是取生,禮淳並不保證相同的招數對他是否有效,而且禮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取生很認真的對待他們之間的打鬥,他的招式雖然招招致狠,倒也不是招招刺向她的要害,雖然有殺氣,但是他似乎並沒有想一劍殺了她,看來他對她還是留了一份情。
兩個人又是飛鏢銀針激烈的打鬥着。
“取生,殺了她。”
估計是看的不耐煩,月衣郡主冷聲下了命令,瞬間殺戾迎面撲來,取生的招式更加猛烈凌厲,禮淳不禁有些難以招架,勝在她的身子靈活輕巧,以柔化剛,消了取生的招式。
就算打不過也得上,禮淳一咬牙,用力的一揮扇,扇間上的鐵片瞬間飛射出去,取生側身躲避,那鐵片直直射入馬匹上,一陣白煙升起原本還活奔亂跳的馬匹頓時化爲一灘膿水,馬車也因此失去平衡倒地,月衣郡主被馬伕接住,而樗裡煥然沒有人攙扶滾了下來,下一秒被一個侍衛拽到月衣郡主身邊,瞥了眼這架勢,莫非月衣郡主又想幹要挾人質的戲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