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若微微一笑道:“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頓時如歌的臉色沉了下來,所謂的給點陽光就燦爛就是如此吧,給點臉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是啊,都是一家人了桃公子可得好好伺候妻主,妻主雖然破例讓你和夏子之平坐正夫,但是你要知道寵愛可不只是靠個地位就可以博來的,你可得好好記記妻主的喜好,尤其那些忌諱的事情,你可是堂堂桃花堡的少主又是正夫,這日後要是不太得寵傳出去怕是不太好啊。”
這番話提醒中帶着警告,警告中帶着一絲炫耀,果然待在禮淳身邊身份背景那是浮雲,重點是禮淳的寵愛,她要寵你,一個小小的側夫照樣可以對正夫耀武揚威得瑟欺壓着。
桃若含額,笑而不語,態度很是虛心的接受了那番話。
鑑於早上禮淳莫名其妙的平靜安靜,桃若心中一直鬱悶着到底是什麼情況,不管如歌再怎麼挑釁他都儘量的保持沉默,就像如歌所說禮淳的寵愛很重要,他有點擔心會把她惹生氣,因爲聽風無儀無意提起要是惹得禮淳不高興她會把人關進冷院,永世不得翻身。
桃若態度出奇的好,似乎無心跟如歌鬥嘴,如歌也無趣了不再說什麼了,緊挨着禮淳說道:“每天呆在山莊裡不無聊嗎?”
“無聊,不過每天跟着延清學武功也沒有那個思緒去想那麼多,儀兒也在身邊陪着也還好,只是偶爾有些想念你們。”最後一句纔是重點,要是不加這句話禮淳保證如歌一定又會不樂意了。
“那我陪你幾天。”如歌說道,不是反問句,而是肯定句,他擅自做主準備留下來陪禮淳。
以前都是能不見面就儘量少見面,幾乎都是書信聯繫,因爲以月衣郡主的勢力不難順藤摸瓜找到小築,禮淳不想自己過早的暴露在她面前,不想那麼早就開始動手,不過現在時候也差不多了,暴不暴露也無所謂了。
“不用了,我回小築。”她淡淡說着,讓在座的幾個人頓時一驚。
繼而又說:“出去玩幾天而已,等我回來桃若你給我準備好火蟾蜍,延清你把必要的一些藥材準備好,儀兒你就好好養身子。”
禮淳這樣的分配無人說個不,風無儀腦袋輕輕靠在禮淳的肩上,笑着說:“有了火蟾蜍我復明的機率就大了,但是並不代表一定就會復明,到時候不管我能否看見,都要帶我去小築好嗎?”他的語氣濃濃的苦澀。
禮淳面色一柔,有些淡淡的悲傷,伸手撫着他的臉輕笑應允了:“自然,那纔是我們的家,大家遲早要住進那裡的。”
不管禮淳的身份是什麼,她在何時何地心中唸叨的家只有小築,因爲那是她手把手建立起來的小窩,十個迷霧山莊都無法替代。
就跟如歌兩個人離開迷霧山莊,漠揚對禮淳的出去有些不滿,但是沒辦法,禮淳對迷霧山莊的地形已經瞭如指掌,那些五行八卦陣壓根就困不住她了,也就由她去了。
稍稍收拾了下就跟如歌兩個人離開了迷霧山莊,兩個人步行前往。
時隔那麼久,發生
那麼多的時間,第一次兩個人手拉手沉浸在只屬於兩個人的時光中,如歌顯得心情特好,滿臉淺淺的笑意。
見此,禮淳也不好意思告訴他身後邊迷霧山莊的侍衛足足跟了有二三十個,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在侍衛們的眼皮子底下,不過對禮淳來說是無所謂,反正從來沒有一秒她是把他們當存在過的,愛咋地咋地。
“要等到什麼時候你纔可以正真回到小築?”
此行出來,禮淳也很明確的說是回小築住幾天,如歌開心歸開心,但是想到幾天後禮淳又要回迷霧山莊心中不禁有些沮喪。
“到時候看儀兒的眼睛狀況,現在小築那邊有迷霧山莊的人也有安欽月的人守着,就算月衣郡主想下手也不是那麼容易得手,更何況那個冒充儀兒的傢伙姑奶奶還沒收拾呢,儘可能的不想把儀兒暴露。”
禮淳淡淡答道,月衣郡主身邊的那個假貨她還沒好好處理呢。
不過……那傢伙對風無儀的所作所爲雖然可恥了點,但是按照目前情勢看,跟他倒也算得上是同一線,或許適當的可以利用下,畢竟人家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蠱月族。
更何況,那個傢伙可是說過了,自己要是還活着就會過來找自己,要是自己還活着的消息傳到月衣郡主的耳中,毫無疑問他一定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嘴角輕輕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合作之後再過河拆橋,那就這樣決定嘍。
漫不經心的走在溪水潺潺,鳥語花香的山間小道中,禮淳尋思着怎麼把消息看似無意的傳到月衣郡主的耳中,前方一陣嬉笑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溪的上游一羣美男正站在小溪邊看魚兒,一個個清秀俊氣,看身上的華麗衣着應該是哪家的夫妾出來遊玩,禮淳也就粗粗一瞥,四周看了看在遠處的一塊空地上幾個女人聚在那邊,不就是妻主帶着自家美男出來遊山玩水嘛,反正也沒見着熟悉的臉龐,禮淳沒多大留意。
跟那羣美男擦身而過的時候,耳邊輕輕的兩個字飄進耳中:“雪蘿?”
腳步猛地一滯,禮淳扭頭看向聲音來源處,柳荋竹不可思議的看着她,而旁邊的樗裡煥然也是一臉震愕,呆在那。
禮淳眉頭皺皺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靜靜看着他們兩個,亦如當初在清風樓看見的那樣他們很好。
因爲柳荋竹的話旁邊的美男也都紛紛好奇的看了過來,在視線接觸到禮淳那張臉時捂着嘴巴驚訝不已。
“跟月衣郡主長得好像!”
能不像嗎?現在的她可是清秀素顏,天知道素顏的她跟月衣郡主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
既然樗裡煥然和柳荋竹都在這邊,又聽到那些美男的話,想必月衣郡主也在這邊了,真不知道是運氣不好冤家路窄還是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何事?”遠處的那幾道身影緩緩走過來,走近,禮淳纔看清了不止月衣郡主在,樗裡巖幽也在,甚至是安欽月也在,還有一位不認識,但是看氣質着裝應該是錦夜國的太女殿下了,開口詢問的正是她。
“沒事,只是這位夫人長的很像月衣郡主。”她們四個一過來,喧譁的美男們頓時安靜下來,唯諾的道。
意料中的表情,樗裡巖幽和錦夜國的太女西月蒴一臉詫異,月衣郡主咬牙切齒死死盯着,而安欽月則是尷尬笑笑,猶豫着該不該打招呼,雖然衆所周知‘時光小築’的大當家雪蘿是安欽月的弟妹,但是大家只知關係未見其人,自然也就不知道眼前這個長得跟月衣郡主相似的女子就是‘時光小築’的大當家。
“真是意外啊,你居然還活着。”月衣郡主冷笑着開口。
禮淳微微一笑道:“你都沒死我怎好先去見閻王呢,當初我可是說過我會來找你的。”
當初跳湖之前她可是說過,要是沒有死一定會來找月衣郡主,現在不正是挺好的機會。
“殺了她。”毫無溫度的三個字,在旁人驚訝困惑的注視下,身後的九淡已經拔劍上前。
禮淳放開如歌的手,袖間的玉骨扇一展輕輕扇了扇,臉上盈盈的笑意,看着九淡說:“據說,當日是你穿了我家歌兒的琵琶骨。”
“是我做的。”冰冷的語氣如同那張帶着冷峻的臉龐,不近人情。
雖然當初禮淳藉着月衣郡主的身子生活了好幾個月,但是得知真相後的九淡還是毫不留情的把她丟進雪地中,如此忠心耿耿的侍衛禮淳真不知道該羨慕還是嫉妒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傢伙除了對他的主子溫柔,對待其他人都是冷血無情。
如歌被鎖琵琶骨的場景禮淳歷歷在目,身上殘留的幾個傷口無時不刻的提醒着她,此仇一定要報,眼下她又怎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九淡的身手她不是不知道,她也不是很有把握可以打得過他,但是那只是在硬碰硬動手她纔沒把握,要知道她向來都是做小動作的,耍點手段別說是一個九淡了,就算十個九淡都不在話下。
兩個人冷眼相對,四周除了林間的喳喳叫的小鳥,旁邊的一羣人均是屏息緊張的看着戰火瀰漫一觸即發的兩個人。
禮淳的架勢是挺不錯,但是幾斤幾兩如歌心裡有了那麼幾分瞭然,第一次他默默的站在她身後,他相信她。
嘴角一勾,禮淳先發制人,揮扇而去,九淡不躲不閃擡臂用刀鞘擋住禮淳的攻擊。
“這麼軟綿綿的招式怕是要死的很慘。”九淡的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禮淳的攻擊不輕不重顯然是試探,但是他的實力她不會不清楚,這種莫名其妙的試探又是怎麼回事?
禮淳笑而不語,踮腳一躍身子緩緩落回之前站着的位置,氣氛陷入微妙的寂靜中,別說是九淡,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如歌在內都不解禮淳到底想幹嘛。
不管她打的什麼算盤,九淡不想浪費時間,揮劍刺來,凌厲的氣息捲起地上的灰土直襲禮淳。
紅色身影不緊不慢輕閃而過,玉骨扇直擊九淡的腰部,長劍一轉方向擋住攻擊。
兵器撞擊的銳耳聲,漸漸凌厲起來的招式,那些隱藏起來的殺氣瞬間瀰漫開來,一紅一黑的身影相纏不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