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淳不以爲然的一笑,一口答應了:“小事情,青卉姨娘直接寫封信說一聲就好了。”忽的想到什麼又說:“但是作爲條件,你要幫我保密我懷孕的事情,要是被他們知道我懷孕一定都瘋一樣的跑到蠱月族了。”
“沒問題。”
……
收拾了下穿好衣服,禮淳準備連夜去隔壁的鎮子查看青卉所說的藥材,走到門口的時候被守在門口的木別攔下了。
“王妃,請務必留在帳篷中。”
“青卉姨娘是自己人,我要跟她去隔壁的鎮子,現在野革鎮這麼折騰我也睡不着,你要是不放心就在後邊跟着吧。”看着面色堅決的木別,禮淳眉頭微微一挑。
“王妃,現在大半夜黑燈瞎火的,您挺着個大肚子很危險,如果真的要去,請您等到天亮再去。”
“嘿,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既然知道我挺着肚子那你就乖一點,不要跟我作對,孕婦生氣起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禮淳沉下臉威脅着,木別臉色一變,有些無措。
此時此刻族王和宿不邑都在鎮外跟櫻氏一族的人對持着,王后又在祠堂忙活,現在這裡都沒有一個可以出主意的人,這禮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賠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不夠啊。
“那……王妃請稍等,屬下去準備馬車。”看着禮淳堅持的態度,木別沒得選擇,去準備馬車。
夏左的身影也悄然出現在禮淳身邊,有些擔憂的說:“大當家,等天亮吧。”
櫻氏一族的人進攻野革鎮,誰都不知道到時候半路會不會冒出點什麼來,雖然青卉也會蠱,但是比起土生土長在蠱月族的櫻氏一族來說還是有些太嫩了,以前禮淳大半夜飛檐走壁愛怎樣怎樣,夏左絕不會說個不字,可是現在禮淳不禁大着肚子還沒了內力,能不讓人擔心嘛。
“放心吧,有大白呢。”禮淳伸手摸摸懷中大白柔軟的長毛。“大白可比小黑厲害的多了,要是半路真遇上櫻氏一族的人它會保護我的,再說木別他們都跟着沒事的,野革鎮現在鬧翻天了,折騰到什麼時候還不知道,你說我睡又睡不着,早點幫青卉姨娘看了草藥,她也好早點去配藥是吧。”
禮淳的堅持讓夏左也不再說什麼,默默站在她身邊,等着木別把馬車駕了過來,從野革鎮側面的小道離開了野革鎮。
寬大的馬車中足足墊了好幾層柔軟的褥子,炭盆也燒的火熱,幸好前往各個鎮子的路上的厚雪都被清掃,不然馬車都前進不了。
夏左和木別明着跟在禮淳身邊,其他的侍衛均是暗中跟隨,自然離開的時候也留下了消息。
“話說,我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野革鎮現在正面
臨‘生死’,而自己居然大半夜跑出來棄他們不顧。
木彆嘴角抽了下沒有說什麼,但是那個表情分明就是讚揚禮淳有自知之明。
“要是宿不邑沒有那個能力保護你,你離開了也好,省的到時候丟了命還把孩子搭進去。”青卉不溫不火的丟出來一句話。
話倒是沒錯,但是禮淳相信宿不邑那邊沒有什麼問題的,等到他們處理好事情,她這邊也就差不多處理完事情了,到時候補個覺就沒啥問題啦。
馬車輕輕晃着,禮淳伸着四肢彷彿置身在搖籃中,舒服的讓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大白蜷着身子一直緊挨在禮淳身邊,就這樣一路到了隔壁的鎮子中,此刻天色有些灰濛濛了,天快亮了。
一行人上了客棧,進了屋子,青卉立馬招呼小二準備熱騰騰的飯菜。
“你們兩個去隔壁的屋子吧,我有點話想單獨和雪蘿說。”青卉對站在門口邊上的夏左和木別說道。
夏左點點頭出去了,木別猶豫了下也跟了出去,還不忘輕聲問了句:“讓王妃一個人待在那邊沒事嗎?”
“青卉夫人是自己人。”
見此,木別打消了心中那一絲不安的感覺,想想萬一有點什麼事大白還留在禮淳身邊。
“把他們兩個支開是要跟我說什麼?”禮淳吃着飯菜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沒事,就是想跟你單獨呆一會,想給你一個驚喜。”青卉淡淡說着,蹲下身子從牀鋪下邊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到桌子上,連帶着那本之前宿不邑給她的蠱譜推到禮淳面前,說:“也不知道這方子有沒有效。”
“就算沒有效,等到孩子出生後我會好好替你配點藥,雖說是陳年舊疤了,但是以我的能力還是小意思。”要知道現在宿不邑除了讓她吃喝睡任何事情都不讓她幹,尼瑪就連看個書都不允許,更何況是碰藥材了。
“嗯好。”青卉點點頭,在禮淳疑惑的注視下出了門,一會兒就回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看着那道熟悉的黑影,禮淳放下手中的筷子,驚訝的看着進門而來的如歌。
他怎麼會在這裡?
擡頭看到屋子中的禮淳,如歌也顯得一怔,下一秒一臉怒意的瞪着青卉,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你答應過我的。”
“我並沒有對她怎麼樣。”青卉斜目一瞥,冰冷的丟出話,然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不說話。
禮淳茫然的看着他們,青卉跟如歌的關係……
“歌兒。”禮淳輕輕喊了聲。
如歌的身子輕輕一顫,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來,走近看到禮淳圓鼓的大肚子時整個人僵在,下一秒悲痛一閃眼底,有些嘲笑的哼了聲,坐到禮淳身邊的凳子上。
“原來你那麼興高采烈的去蠱月族,是給宿不邑生孩子。”
這種莫名其妙誤解的話讓禮淳眉頭一皺,想反駁,但還是忍住了,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青卉是養育我的師父。”
這個答案讓禮淳有些詫異,回想當初樗裡煥然被禮晴蕾下了毒,解
藥是如歌弄到的,是他的師父所配,當時禮淳也沒有細問他的師父是何人,卻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青卉。
心底一閃而過的不舒服,之前青卉和如歌有碰過面,但是他們卻沒有提起這件事,她更是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他們一直瞞着她。
儘管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禮淳還是露出笑容,開心的說道:“真好,那樣算是親上加親了。”
如歌緊緊抿着嘴巴沒有說話,垂着視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氣氛莫名就陷入了寂靜,禮淳不喜歡這樣的氣氛,但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最後無聲的嘆了口氣,打開之前青卉放在桌上的小盒子,裡面是幾格被劃分的小空間,每格都放着一些草藥。
禮淳看了看,伸手正要去翻看那本蠱譜,如歌一把拉過她的手把那些東西推開了。
“那些東西別管了,我送你回蠱月族吧。”說着起身拉着禮淳的手欲往門口走。
青卉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聲道:“如歌,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也希望你答應我的那些事不要食言了。”
聞言,如歌的腳步僵止。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禮淳淡淡開口問道,面色已經有了一絲的冷意。
如歌身子一顫,沒有回答沒有吭聲,而是緊緊握住了禮淳的手,拉着禮淳到了隔壁的一間屋子中,一進屋如歌就緊緊把禮淳抱住。
“告訴我,爲什麼一直瞞着我,爲什麼一直都不告訴你們是師徒關係,瞞着我到底想要做什麼?”禮淳推開他,冷聲問道。
如歌輕輕嗤笑起來,問:“你愛我嗎?”
“你對我忠心嗎?”
不對勁的感覺猶如潮水一般猛烈撲來,禮淳心中有些凌亂,也很失望很失望,她都不敢想象她的身邊,她的他們到底有幾個是對她忠心耿耿的。
“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愛你,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夠了!在我身邊待了那麼久我的性子怎樣你不會不清楚,我說過我最痛恨背叛我的人。”眼眶微微有些溼紅,藍眸中是那樣失望難過。
“我沒有背叛你。”如歌有些無力的辯解着。
“那告訴我你跟青卉到底想做什麼?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禮淳的失望目光如同尖利的刀子一把把刺在心頭,難受的讓如歌有些喘不過氣來,輕聲道:“只是瞞了我們的師徒關係,以及一些對聖夜王的計劃。”
“什麼計劃?”
如歌卻是緊緊抿着嘴巴隻字不提,禮淳笑了幾聲,滿意的點點頭:“好,很好。”說完轉身要開門離開被如歌制止。
“當年師父跟聖夜王之間的事情或許有隱情,但是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聖夜王當年其實並不是想殺你,暗中她一直保護着你,師父想要抓了你去要挾聖夜王。”
這樣的真相讓禮淳詫異,轉身不可思議的看着如歌一臉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神情,張嘴想要問什麼,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襲來,禮淳眼前一黑暈倒在如歌的懷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