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蠱果然好處多多,禮淳不禁感慨道:“每天說說要煉蠱,我都忙的一點功夫都沒有。”
“不管怎麼說在天觀王朝中蠱月族的煉蠱術是最厲害的,任誰都無法超越。”延清說道。
蠱月族的蠱大多都是用人血餵養,能不成精纔怪,禮淳都不知道原來蠱還能成精化成人形,太特麼牛逼哄哄了,太特麼長見識了。
隨着‘咔擦咔擦’的脆響,兩人扭頭看向角落,小黑居然把那隻蛛蠱嚼巴了幾下嚥下肚了,然後很是滿意的游到禮淳腳邊。
禮淳一陣汗顏,愣了幾秒,輕輕問:“蛇吃東西不是直接吞下肚?”
“普通的蛇吃東西是吞,蛇蠱吃東西有時候奇怪了點。”
在延清的印象中,蠱都是認主的,蠱的妖化分爲兩階段,半妖化是第一階段,而這第一階段中又分兩小階段,第一小階段身子可以隨意大小,第二小階段則是出現人的相貌特徵,這個階段的蠱大多數都是半人半獸形,最後就是完全成了人形,成精妖化了。
大多蠱在半人半獸那個階段的時候纔會懂人性,而小黑只是第一小階段,按理說這個階段的蠱接觸在主人以外的人很容易失控,說來也奇怪了,小黑在禮淳身邊已經都半年多了,它對禮淳言聽計從,而對其他給它餵食的人冷眼相對,正眼都不瞧一下,莫名有種‘不咬你已經是謝天謝地的大事了’的感覺。
對此,延清心中得出幾個結論,要不就是小黑的主人,那個叫宿不邑的人煉蠱術厲害把它馴養的很好,要不是就禮淳宿不邑有什麼關係,小黑把她當成了女主人。
這一直以來,禮淳都沒有正面回答她跟宿不邑的關係,每次被問到的時候只是說宿不邑不是敵人,就再無其他。
“你……跟宿不邑到底是什麼關係?”看着很是嫌棄用腳阻止小黑靠近的禮淳,延清猶豫了一下問道。
禮淳微微一愣,淡淡笑了下,答道:“也沒什麼關係,只是被我睡過而已。”禮淳倒是坦言說道,反正這也沒什麼好隱瞞。
延清抿了下嘴,沒有說話,正如他的猜想一樣他們有關係,既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延清也不再想那麼多,禮淳在外粘花拈草不是他可以管束的,而且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小黑真的可以從那隻蛛蠱那審問出什麼東西?”
禮淳撇撇嘴有些茫然,剛纔她也只是隨口一說讓小黑去審問,誰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得到點什麼消息,反正看它把蜘蛛咬的咔咔脆響吃的倒是挺歡。
禮淳伸手揮揮,小黑了然的竄到桌子上,身子緩緩變小,維持在一個胳膊般大小,盤踞成圈,擡着腦袋,左右晃着,很開心的看着禮淳。
“接下來給我說說你從那隻大蜘蛛那得到什麼情況了?”伸手摸摸滑溜溜的蛇腦袋禮淳問道。
小黑很享受的微眯着眼睛,就如同信號干擾一樣,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女人……監視……保護你……”
禮淳和延清對視了一眼,開口問道:“也就是說指示那隻大蜘蛛的人是個女人,跟在我身邊監視着我,是爲了保護着我?”
小黑點點頭。
“可以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小黑搖搖頭,眸中茫然。
禮淳也茫然了,如果說是來殺她倒還可以理解,但是保護她,禮淳較勁腦子想了遍實在沒有想不到是自己認識的哪個女人會煉蠱,會派蠱跟着身邊保護自己。
“既然是保護我的,你幹嘛吃了?我剛不是說了我會給你吃小雛雞的。”禮淳不禁有些悶悶道。
“我……夠了……”小黑理所當然吐出話,夾雜了像它主人一樣的霸道氣息。
禮淳無語了一下,蠱也會吃醋嗎?
“你無意間可有認識什麼高人?”看着禮淳緊鎖眉頭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樣子,延清問道。
禮淳乾笑幾聲:“高人沒有,二貨倒是一籮筐。”
“既然是派來保護你的,這隻蛛蠱被小黑吃了,失去聯繫了,或許還會派蠱過來監視你,到時候再順藤摸瓜查查看,只是我很不解,對方爲什麼要派蠱保護你,你戴着斗笠沒人看得清你的容貌,是不小心認錯人了還是是衝着你雪蘿而來?”
“天知道。”禮淳對天翻了下白眼,無聲嘆息:“我果然是長的太美麗了,連女人都爲我如癡如迷了,即便帶着斗笠還是魅力四射啊。”
延清默。
出現這樣毫無違和感自我臭美的時刻時,他果斷的保持沉默,好吧,沉默就是默認。
因爲想不到是誰,禮淳也懶得廢腦細胞想那麼多,吃了中飯,收拾收拾準備跟延清一起上街溜達,但是無論她怎麼撒嬌賣萌,延清始終堅持讓禮淳帶着斗笠,要是戴面具藍眸很容易給人認出,到時候銀髮藍眸,跟月衣郡主一模一樣,可有的熱鬧了。
“少主子,街上發現月衣郡主的身影。”藏匿在暗處的侍衛忽然鬼魅般無聲的冒出來,對禮淳彙報着。
禮淳愣了下,下意識的問道:“她在街上幹嘛?”
“今日是銀垏王夫的忌日,月衣郡主剛掃墓回來。”
禮淳一愣,銀垏王夫就是白音,現在知道銀垏王夫還活着的消息除了他們就剩月衣郡主和聖夜王了,想必今日去掃墓也是爲了堵別人的口,以前月衣郡主一直關在郡府也就算了,現在大門敞開開始出來呼吸新鮮空氣,要是不去掃墓怕是落人口實,又或是她去墓地有什麼事情。
話說,既然白音當初是假死,那麼當初放在棺材裡,被蠱蟲吃的噁心巴拉的人是誰?
“那躺在我爹墓裡的人是誰?”禮淳扭頭看着延清好奇的問道。
“暗街多的是乞丐的屍體,亂葬崗也都是屍體,隨便拿一具冒充不是什麼難事。”延清淡淡回答着,搞得好像他經常幹那事似得。
“讓夏左把我的信給月衣郡主,你陪我去墓地逛逛。”跟月衣郡主面對面見面風險太大,也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寫信。
坑爹啊,古代爲嘛木有手機電腦,傳個消息還得隔千山趟萬水的艱難。
“戴好斗笠,我們出去。”延清拿過桌上的斗笠,無視禮淳一臉彆扭不爽的神情,細心的替她戴好整理好,兩個人就騎馬前往墓地
。
今日是銀垏王夫的忌日,前來掃墓的不少,自然聖夜王也裝模作樣的來了,半路跟禮淳擦肩而過。
禮家身爲百年世家,又是子幽國的開國功臣,在萬里城外北面的整座山都是禮家的墓園,爲了防止盜墓賊時不時都有侍衛巡邏,看着滿山的墓堡禮淳嘴角抽了一下,也就是說要在這麼多的墓堡中找到白音的墓,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吧。”見禮淳發愣,延清從馬背上拿下一個包裹,拉起禮淳走向前方的守衛。
“來者何人?”每年的這個時候除了禮家的人來掃墓,基本就沒了其他什麼人,見延清和戴着斗笠的禮淳衣着華麗,不像是尋常人家,攔路的侍衛也好生詢問道。
“在下是桃花堡的人,曾經王夫還未嫁入王府的時候與家父關係還不錯,後來一直去外地做生意,最近纔回來,才得知他已逝,所以家父讓我過來祭拜一下。”延清說着一臉惋惜道。
因爲看到延清手中的令牌確實是桃花堡的令牌,也就沒有什麼懷疑侍衛立馬放行了,畢竟桃花堡跟銀家交情不淺那已經不是多罕見的傳聞了。
一個侍衛還好心的把他們帶到了墓前,禮淳汗顏無比,居然這麼容易就進來了,也鬱悶延清手中的那一大袋東西,滿滿一袋的香燭紙錢,湊到他身邊輕聲問:“那裡頭躺的又不是我爹,你真要祭拜啊?”
“既然是過來祭拜,總不能空手而來,再說了,就算裡頭躺的人不是你爹,那其他墓裡躺着的可是你們禮家的祖先,身爲禮家的後人,你也應該祭拜一下,進入了這裡,稍微祭拜下先人不會有人懷疑的。”延清說道,放下包袱從中拿出東西開始擺弄起來。
自己是禮家的後人是這樣沒錯,但是還沒認祖歸宗好不好,聖夜王那個老女人不一定會認自己吧,反正自己也不稀罕這麼一個娘。
一陣冷風吹過,禮淳說不出的毛骨悚然,下意識的湊近延清,緊張的問道:“有沒有感覺陰風陣陣?”
“我沒感覺到什麼風。”延清頭也沒擡的丟過來一句話,頓時讓禮淳頭皮一麻,趕忙合掌朝四周拜了拜,心中一個勁的祈禱着。
列祖列宗在上,大白天的就不要出來嚇人啊,人家在這裡給你們拜拜了,我膽子小千萬不要嚇我。
在那座刻着銀垏之命的墓前點了香,又燒了點紙錢,延清就拉着禮淳挨個在那些禮家先祖的墓前點香燒錢,祈禱禮家的列祖列宗保佑禮淳。
看着延清一臉恭敬的在墓前下跪磕頭,站在旁邊的禮淳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怎麼那麼認真啊?”
“我祈求你們禮家的先祖前輩們可以保佑你,你在子幽國兩次大傷,命懸一線,差點就撒手歸西,你痛我們更痛,我們經不起那樣的折騰了,或許日後你會經歷更嚴峻更危險的事情,我想禮家的先祖們一定會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禮淳默然不語,話是這麼說沒錯,她和月衣郡主是雙胞胎姐妹,是聖夜王和白音的孩子,坑爹的收養自己的爺爺居然也姓禮,以至於自己的名字都姓禮了,真不知道是命運還是巧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