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好快,回來後的蘇紫已經是大一的學生了。眉目淡開了點,我想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新的環境會讓她忘掉所有的不快樂,我只希望以後的她,能平安快樂,就已經知足了。
(擡會,80年代中期流行的一種私募基金的形式。以擡會的形式聚集資金,會長用遠遠高於銀行利率的利息返給會員,是不被法律認可的一種形式,有其特殊的時代背景。一旦資金鍊斷裂,風險也很大。在86年的浙江一帶,曾經有一個月,某個小城市,就發生過84人自殺,157起綁架案。全是因爲會長跑路,或者交不出本金與利息,造成的慘劇。)
回憶完。
我們對於有些無法解釋的事情,稱之爲緣分,我們對於一些無法抗拒的事情,稱之爲命運。
你相信緣分嗎?
你相信命運嗎?
有些時候,我們閉着雙眼禱告,不要發生不要發生,可事情卻偏偏發生了。有些時候,我們掙扎着對自己說,不,不,不。可發現自己已經身不由己地靠近了。
蘇紫回到學校的第二個星期就接到了任姨的電話。任老爺子住院了!
對於這個大家族來說,任老爺子的病非同小可,對於蘇紫而言,去看望是禮節,而並非完全出自真心。這年頭缺的是雪中送炭,而非錦上添花。難道病房前不是排起了前去看望的長龍?
任老爺子一見蘇紫,就掙扎着要起來,握着蘇紫的手,一直在念叨。看來他是真心實意喜歡這個丫頭,“蘇丫頭,我可要批評你了。爲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看爺爺呢?要不是生病,是不是都不來看爺爺了?”
蘇紫尷尬地笑着:“爺爺,哪裡的話。實在是學校有點忙,這不剛回來就來看您老人家了。”
“跟學校請幾天,這幾天就在這裡陪爺爺說說話。”蘇紫沒想到任老爺子會這麼說,不禁擡頭看了一眼任姨,向她發出求助的眼神。
“蘇紫,要不就跟學校請幾天假吧,大學裡缺幾天課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回頭跟你們老師說說。”蘇紫沒想到任姨也會這麼說,一時下不了臺。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就這麼說定了。”任老爺子一陣大笑,就當這事有了定論。
任老爺子是髖關節骨折,談不上多嚴重,只能說精神尚好。醫院那邊倒是猶臨大敵,每隔一刻鐘,就有一個醫生帶着一羣醫生護士進來檢查。
蘇紫陪着任老爺子聊了會天,看着老爺子有點犯困,就悄悄拉着任姨說:“學校剛開學,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話還沒說完,任姨就打斷她:“你知道這是多好的一次機會嗎?難得我們家老爺子喜歡,你知道這次生病我們對外都是封鎖了消息。不是爸爸特地叫你來,我也不會多事通知你。要是你覺得不方便,要不就每天都來陪陪他,反正也有特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