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鬍子心中是這麼盤算的,暗地裡也是這麼做的,派出大量的探馬嚴密打探周圍幾個縣城的情報,這些縣城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尤其是關於糧草徵集的事情,都瞞不過張鬍子的眼睛。
於此同時,張鬍子表面上還讓張懷祖與日軍的軍官進行聯繫,當然張懷祖不可能去日軍的軍營,所以只能讓日軍的軍官進入大山。
有一天閒來無事,張鬍子和張懷祖已經大山中的頭領坐在房間裡面開茶話會,開會的時候張鬍子一邊喝酒一邊說道:“當初我跟高戰平搶關東山總瓢把子的時候進過一次撫松縣城,結果那天我一個人就喝倒下七個日本鬼子,雖然那天后來我也不醒人事,不過我失去記憶之前我清楚的看到那七個鬼子都鑽進了桌子底下。”
一說起來喝酒的事情,張懷祖立刻就來了興趣。張懷祖早在遠東當兵的時候就好酒,而且非常能喝。要不是他特種兵的身份讓他需要隨時保持頭腦清醒,而他本身有非常有自制力的話,他非常有可能把純正的蘇聯老毛子喝倒。
現在距離十天的時間還有九天,也就是說在這九天的時間內,日本鬼子不會有明顯的大動作。張懷祖一聽張鬍子吹噓自己能喝酒,立刻就不幹了,非要跟張鬍子打賭,說自己能喝倒至少十個日本鬼子。
房間中的衆人因爲再一次設計了日本鬼子,心情都不錯,就在一起起鬨。張俊才聽張懷祖說完之後,不服氣的站起來一隻腳踩在旁邊的凳子上,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向張懷祖說道:“狗屁,老張不是我瞧不起你,雖然咱們五百年前都是一個祖宗,不過什麼事情都有個先來後到,我跟大當家的在前,認識你在後,所以我相信大當家的比你能喝。”
張俊才唯恐天下不亂,主動站出來支持張鬍子。而張懷祖身邊也有人,張懷祖手下的弟兄說道:“老張,你不行。不論是打仗還是喝酒,我們特種部隊的人都比你們強。雖然大當家的也算是我們特種部隊的戰友,不過現在我還是表明我的立場,我支持頭。我賭頭比大當家的能喝。”
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兩撥人以折騰,張鬍子和張懷祖兩個人也覺得剛纔有點魯莽了,明明知道手下這些人都是沒事找事閒下來就難受的主,自己竟然還說出不服氣的話,現在弄的所有人都羣情激奮,而他們兩個人要是臨時退縮,肯定會被手下的弟兄笑話的。出來混,混的就是一個名氣。
想到這裡張鬍子看了看張懷祖,發現張懷祖迎着他的目光對他點點頭,張鬍子明白了張懷祖的意思,全權由自己做主!
張鬍子伸伸手讓房間裡的人安靜一下,然後對大家說道:“都別吵吵了,打鬼子的時候怎麼看不到你們有這麼多的主意,現在一個個鬧騰的都挺歡實。都給老子清楚了,既然大家想樂呵樂呵,我也不反對。明天讓小日本鬼子上來十五個人,讓張懷祖兄弟先跟對方喝,看看他能喝倒多少鬼子,後天老子我親自上場!”
張鬍子的話語落地,所有的人發出一陣歡呼,張俊才口中說道:“大當家的就是大當家的,喝酒都不忘抗日。奶奶的,可惜我老張沒有着服氣,要不然我老張寧願喝死都要最少幹掉十個小日本鬼子。”
這一夜在喧鬧中渡過,雖然張鬍子與日本方面達成了停火的協議,但是張鬍子的心中一分鐘都沒有停止對日本人的仇視,從一開始的那一分鐘開始,張鬍子從來沒有認爲自己的隊伍和日本人有和平的可能。在日本鬼子後退三裡宿營的情況下,張鬍子不但沒有削弱大山崗哨,反而加強了對大山的監控。
第二天早上,張懷祖手下一個會日本話的弟兄搖搖晃晃的來到日本軍營,向日軍的指揮官說道:“太君,我們大當家的希望有機會能夠和貴軍的軍官進行交流,所以我們大當家的說了,今天想請太君部隊中真正的男人上山喝酒。好了,我的話傳到了,該回去跟大當家的回覆了。”
這個弟兄的話說的夠刻薄,什麼叫“真正的男人”?言外之意就是說山下的日軍部隊中真正的男人不多。這樣的口信讓日軍的指揮官心裡不舒服,但是他也不會傻不拉幾的把自己的軍官派到山上去送死。但是不讓人上去的話就等於默認了山上土匪的侮辱。於是日軍指揮官從尉官的隊伍中選出了一個軍官帶隊,另外派出了三十個士兵共同上山。
這些人都是他部隊中酒量非常好的,這一次日軍的指揮官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給手下的士兵下達了死命令:“就算喝死也要喝倒相同數量的土匪,決不能在喝酒這方面給皇軍丟人。”
隨後上山的日本鬼子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一個個面沉似水異常的嚴肅,進入大山之後,這些人還轉過頭最後一次觀看自己身後的軍營,似乎這一次就是他們和這個世界告別的最後時刻。
當着三十一個日本鬼子走進大山之後,被大山中的哨兵帶到了一個大房子裡面,這個放在是土匪的廚房,中間一張碩大的桌子。
這張桌子長約三十米,寬一米五,幾乎佔據了房間面積的三分之一。桌子的旁邊沾滿了土匪,這些人一見到日本鬼子進入房間口中發出了一陣陣的喊叫。
“大當家的,喝死他們這羣狗日的……”
“讓這羣小鬼子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海量,讓他們明白一下中國爺們不光打仗狠,喝酒更狠!”
日軍看到現場嘈雜的樣子,膽氣立即被壓縮了三分之二,當他們的視線回到桌子上的時候,發現面前出現了兩個大漢。
這兩個大漢每個人手中抱着厚厚的一摞大海碗,每走出一步就將懷中的大海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而他們兩人的身後有幾個抱着酒缸的土匪,拍開酒缸的封泥,將白酒倒進大海碗。
看到眼前的這一切,日本鬼子最後一絲的膽量也不翼而飛。
張懷祖一邊看着手下弟兄爲今天的酒會進行準備,一邊在手中把玩這一把刀子,刀子靈巧的在他的手中變換着位置。
這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刀子讓走進房間的日軍心中震驚不已,雖然這把刀子長度並不太長,但是每一次旋轉刀子的血槽都會發出一陣陣的劃破空氣的聲音,這個情況一方面說明了刀子本身的鋒利,另外也說明玩刀子人的刀術已經爐火純青。
這些日軍都明白刀子越小越難以控制,但是殺傷力卻不減反增。於這樣的對手互博要想取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日本玩短刀的人都是成名的武術家,但是這麼短的刀子他們還是前所未見的。
桌子上的大海碗都已經盛滿了白酒,而爲了顯示酒精的純度,張懷祖讓手下的士兵在酒碗中點燃了火柴,看着那藍色的火苗,沒有人認爲這酒的酒精度數在四十度以下。
張懷祖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刀子****桌面,對日軍的尉官說道:“喝!”說完之後,張懷祖端起還着着火焰的酒碗一擡頭將碗中的白酒一飲而盡。將酒碗放在桌面上之後,張懷祖兩眼死死的盯着對面的日本尉官,將剛纔****桌面的刀子拔了出來。
“怎麼,不給大爺面子嗎?老子當初派人去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讓真正的男人上山來喝酒。既然來了,你們就承認自己是真正的男人,現在想當女人了嗎?就算你們想,老子的刀子也不答應。”張懷祖看到日軍的尉官嗓子因爲緊張而不斷的蠕動,額頭已經出現了冷汗,威脅着對對方說道。
張懷祖的話是用日語說的,所有來到這裡的日本人都能夠聽懂。日軍的尉官聽到張懷祖的話後,眼睛一閉,一狠心端起面前燃燒着火焰裝滿白酒的酒碗送到嘴邊一飲而盡。一股辛辣彷彿着火一樣的感覺刺激着他的食道和胃部,火辣辣的感覺讓他的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總算是將酒碗中的白酒喝完,張懷祖看着對方伸出大拇指,口中說道:“像個爺們,來,繼續。”
說完之後,張懷祖將另外一碗酒一飲而盡,而後繼續盯着對面的日軍尉官。
張懷祖這樣喝酒的方法不僅僅鎮住了到場的日軍,而且還把這些土匪嚇了一跳。他們雖然知道張懷祖能喝,但是沒有人見過張懷祖到底有多麼能喝,這一次見到之後,所有的人都在心中暗暗思量:以後跟誰喝酒都不跟張隊長喝酒,這傢伙簡直就是酒神。
日軍的尉官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雙手,平復着腹中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覺,再一次端起燃燒着火焰的酒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結果沒喝完一半他就身子一軟鑽進了桌子地下,而手中的酒碗也掉在了地上。
張懷祖一看,臉色一沉對手下弟兄說道:“孃的,不給老子面子。灌,給老子灌狗日的。”
房間中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張俊才一聽張懷子這麼一說,立刻推開別人親自端起面前的酒碗,捏着小日本鬼子的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灌完之後張俊纔對張懷祖喊道:“大當家的,一碗夠不夠?”
張懷祖說道:“夠了,咱們不能讓小鬼子說咱們小氣,既然老子喝了兩碗,那也一定要讓客人喝兩碗。來,下一個。”
後面的日本鬼子在張懷祖的連唬帶嚇外加威脅的情況下,一個個鑽進了桌子底下。原本這些日本士兵並不至於這樣,可是張懷祖知道喝酒這東西跟心情有很大的關係,心情好就喝的多,同樣心情不好而且嚇破了膽喝的就少,只要酒喝得稍微猛一點,用不了兩分鐘準保暈菜。
四十分鐘之後,張懷祖晃晃悠悠的自己走出了房間,來到房間的拐角把手指伸進嗓子眼一陣猛掏,一道水劍從張懷祖的口中奔涌而出。這水劍的射程至少有一米五,整整噴了六秒鐘才停止下來。
張懷祖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口中說道:“他媽的,就算有準備也架不住這麼喝啊,六十二度的‘蒙倒驢’還真不是一般的烈。”
張懷祖這一次請日本人喝酒竟然喝得是名滿蒙古草原最烈的酒,俗稱“蒙倒驢”的六十二度的草原白酒。這如何是喝慣了青酒的日本鬼子所能接受的了的,這些日本鬼子被送回到日軍軍營的時候一個個身上的武器都被張鬍子下令沒收,而他們的衣服外面則是被套上了女人的花衣服。而且在日本尉官的身上還沾着一張用日語寫成的便條——完敗,三十一比一。
一天之後,日軍的軍營中傳出來三十一聲槍響,這些酒後醒來的日軍士兵聽到最後自己回來時的樣子,心中感覺到萬分羞愧,自己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用手中的武器對着自己的頭顱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