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鬍子和張懷祖二人返回惠山市,在高平凡的幫助下直接穿過了鐵架橋進入了中國東北。
這一路上可以說張鬍子是歸心似箭,恨不得肋生雙翅立刻飛回長白山,他離開長白山已經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的時間裡,他沒有絲毫關於長白山的消息。
此時的長白山已經是白雪皚皚,雖然還沒有到大雪封山的程度,不過行走起來也是非常的困難。出來的時候用了三天時間的路程,返回長白山卻整整走了十天的時間。
回到關東山之後,張鬍子立刻召集長白山內的各個寨主齊聚天豁峰的忠義堂,瞭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天豁峰,在二道白河東岸,與龍門峰對峙。因“峰起雙尖,中闢一線,有豁然開朗,令人不可思議之趣”,故名天豁峰,天豁峰一線縫隙,相傳爲大禹治水所劈。天豁峰地理位置優越,易守難攻,尤其那一道天險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雖然天豁峰不是長白山最高的山峰,但是這裡卻是張鬍子所選的山寨總部。
半天的時間,各路人馬齊聚天豁峰的忠義堂。大家見到張鬍子平安返回臉上都浮現出激動的表情。這段時間雖然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但是因爲沒有張鬍子這個主心骨,不論是長白山還是關東山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爲。
這些人都是純粹的好戰分子,就對戰爭的偏好上來講,比日本的軍國主義分子也不遑多讓。張鬍子不在東北的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得不得將精力集中在山寨的建設這個方面,偶爾有上一兩次戰鬥發生,也不敢放開手腳。
現在張鬍子回來了,這些人直接向張鬍子要求儘快組織一場大規模的戰鬥,用高戰平的話說:“大當家的,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日子過得都快淡出鳥來了。日本鬼子窩在縣城裡面修建城牆,咱們爺們窩在大山裡建設山寨。鬼子不出來,咱們也不出去。比起之前那乒乒乓乓戰鬥不斷的日子,現在真的是太沒意思了。”
張鬍子聽着下面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心中一塊大石總算是放了下來。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如果真有禍事發生,這三個月完全能讓他之前的心血報銷,不過好在這三個月平安無事。
張鬍子好言安慰着以高戰平爲首的這些好戰派的頭領,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順毛驢,你的好言安慰,要是逆着這些人直接一頓呵斥,沒準這些傢伙腦瓜子一熱帶着手下的弟兄就去打縣城了。當然也僅僅是打縣城,找日本鬼子麻煩,張鬍子絕不相信這些人會做出背叛的事情。
當天張鬍子大擺筵席,招待各個山寨的頭領,並且在宴會上承諾只要冬天一過,明天好好的跟日本鬼子打一年。這樣高戰平這些兵強馬壯的頭領才興高采烈的胡吃海喝,以至於宴會結束之後這些人一個個都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張鬍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迫不及待的抱着紅娘子滾上了坑頭,三個月的時間張鬍子還是非常想念紅娘子的,當然張鬍子更想讓紅娘子給自己生幾個大胖小子。既然現在長白山的事情一切正常,張鬍子自然會抓緊每一個晚上的時間,爲自己的老張家開枝散葉……
在蒙江縣的日軍守備大營中,樑紅豔正揹着在太師椅上,左手端着高腳杯輕輕搖動着酒杯中的紅酒。在這一次幫助關東軍消滅張鬍子的任務中她已經浪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而且毫無進展。樑紅豔非常不喜歡東北的生活,這裡沒有燈紅酒綠,也沒有繁華的都市。與上海等城市比起來,這裡就像是一個窮山溝,除了一羣土棒子之外剩下的就是一羣日本士兵。
這些日本士兵在樑紅豔的眼中就是她所養的一羣寵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樑紅豔房間的大門外此時已經有三個日軍少佐在外面等待,這些人的目的她非常清楚,只不過樑紅豔根本就看不起這些和她平級的軍官。沒有人比她再清楚這些人要想提升需要立下多少軍功,而這些軍功以現在的情況而看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樑紅豔自己也對眼前的失去了興趣,現在她所想的事情只限於怎麼樣完成任務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房間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樑紅豔似乎沒有受到半點打擾,依然入神的看着高腳杯中的紅酒,在腦子裡面思考着怎麼做才能將張鬍子這股頑固不化的土匪武裝從地球上消滅。
繼續潛入嗎?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之前土肥原賢二的間諜已經讓張鬍子提高了警惕,現在張鬍子的土匪武裝幾乎是油潑不進。而且更可恨的是張鬍子的土匪武裝中有劉張氏和姜濤這兩個聲望極高的老百姓,在這兩個人的帶領下,那些依附於張鬍子的土棒子們一個個都死心塌地。這樣一來就等於張鬍子憑空多了一萬多雙眼睛,天知道這一萬多雙眼睛哪一雙會發現點什麼東西。
使用美人計嗎?樑紅豔繼續搖搖頭。她當初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只不過陳斌曾經對他說過,張鬍子是一個頑固不化的石頭。美人對他有效,但是美人計就不一定了,而且張鬍子手下的這些人一個個都非常義氣,真能做到爲朋友兩肋插刀,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做出背叛兄弟的事情。
該怎麼辦才能打入張鬍子的內部呢?怎麼辦……怎麼辦?突然之間樑紅豔想到了一個辦法,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樑紅豔的身影從蒙江縣城消失了,沒有跟任何人說她的去向,只是縣城城門站崗的士兵說樑紅豔向臨江市的方向走去。
樑紅豔的不辭而被引起了撫松軍官的不滿,這些人都聽說過樑紅豔放浪的名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一親芳澤。爲此這些日本軍官耿耿於懷,在得到樑紅豔沒有出現在臨江市的消息之後向關東軍司令部發去了情報:樑紅豔這個中國女人不知去向。
爲了樑紅豔的事情,關東軍司令部還得意給土肥原賢二打通了電話,在得到土肥原賢二肯定的答覆之後,以軍令的形式讓蒙江縣的這些日軍軍官閉上了嘴巴。
土肥原賢二還是非常相信自己的這個學生的,他相信的不是樑紅豔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而是樑紅豔這個女人無底洞一樣無法填滿的對權利追求的。這樣的女人永遠不會背叛,因爲只有這裡才能滿足她的。
三天之後,在熱河靠近大興安嶺的地區,出現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一身東北女人的裝扮,身上厚厚的皮襖,頭上嚴嚴實實蓋着一定皮帽子,腳下穿着大皮靴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中行走着。
雖然是冬季,這個女人身上穿的衣服非常厚,但是這並不影響女人的身材。這個女人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擡起頭打量着眼前的高山,隨着山中一個人影的晃動她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會心的微笑。
這個女人正是樑紅豔,她來的這個地方位於熱河與錫林郭勒盟的交界處名叫嘴子山。這個地方聚集着一支一百多人的土匪,但是這股土匪在入冬前被日軍圍剿過一次,現在所剩的土匪寥寥無幾。
樑紅豔準備走紅娘子的老路子,佔山爲王先坐實了土匪的身份,然後再壯大隊伍,拉着隊伍進入關東山,投奔張鬍子。這樣雖然說會耽誤不少時間,但是這也是唯一可行的一個辦法。
爲了早日完成土肥原賢二交給她的任務,爲了早一天離開這個窮山僻壤,樑紅豔迫不及待的進入了嘴子山。這一次她並不準備出賣自己的身體,而是要用絕對的武力和雷霆手段征服嘴子山上爲數不多的土匪。
嘴子山的土匪被日本鬼子打怕了,如果沒有人帶路,樑紅豔很難找到嘴子山中土匪的老窩。不過這一次看起來她的運氣不錯,剛剛進入嘴子山一天多點的時間就非常榮幸的遇到了給她帶路的人。
嘴子山的土匪頭領名叫馬奎安,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因爲好賭結果欠了一屁股的外債,不得不遠走他鄉。結果走到嘴子山的時候實在是餓的難以爲繼,於是開始了他當土匪的經歷。
隨着世道越來越亂,馬奎安的隊伍也漸漸壯大。要不是依格的蒙面匪幫在內蒙古周邊弄得太兇,馬奎安的這個小土匪根本就進不來日本人的法眼。
依格的蒙面匪幫這一鬧,讓日本人害怕了起來,一道命令從關東軍司令部傳達到了滿蒙各處,馬奎安這支隊伍和其他的一些小土匪一樣受到了日軍的嚴厲打擊,幾乎全軍覆滅,而依格的蒙面匪幫還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木馬放羊。
樑紅豔之所以選擇馬奎安的土匪武裝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這裡的日軍部隊相對來說比較稀少,她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將這支土匪武裝發展壯大;第二個原因,這裡背靠大興安嶺,在日後進入關東山的時候有一定便利的條件,不需要穿過太多日本人所控制的城市,這樣可以打消張鬍子對她這個新人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