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被打散後,田七、猴子、馬闖娃在鬼子的追擊下慌不擇路的向前跑着,猴子看到後面有一羣鬼子唔裡哇啦的追趕着,不斷的向他們開槍射擊,子彈呼嘯着從身邊飛過,不由地顫聲道:“怎麼辦?子彈打的嗖嗖的啊,再跑下去我們都成了小鬼子活靶子了!”
“前面有座村莊,先進村躲躲再說!”因爲周圍沒有障礙物,鬼子開槍連躲都沒有地方躲,田七發現前面有座村莊,只好決定先進村莊躲避子彈。
猴子和馬闖娃一聽,也顧不得多說,慌忙跟着田七向村莊裡跑去,村莊不大,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些破爛的民房冷冷清清的矗立在那裡,居住在這裡的老百姓早已逃走了,眼看着鬼子追了上來,田七也顧不得多想,情急之下推開一家房子的破門躲了進去。
但是鬼子很快就追進了村莊,只聽外面乒乒乓乓一陣響,鬼子開始挨家挨戶砸門搜查,幸虧這裡的老百姓早就跑光了,否則就遭了殃,但是田七他們卻無處可逃。
“咋辦啊?鬼子很快就要闖進來的!”猴子哆嗦着說。
“你怕個屁啊!不就是死嗎,既是死咱們也要弄死他一個!”田七呵斥道。
“對,咱們跟狗/日拼了!”馬闖娃一咬牙說。
“可是怎麼拼啊……咱們可是有槍無彈啊,總不能拿手去撕吧!”猴子沮喪的搖晃着手裡空了膛的老套筒說。
他們三個人當中,猴子和馬闖娃手裡拿的都是老套筒步槍,不但沒有子彈連刺刀都沒有,只有田七手裡的拿的是一把三八大蓋步槍,同樣沒有了子彈。
“你們兩個做輔攻,我做主攻,弄死一個是一個!”田七看着馬闖娃和猴子說。
“我們做輔攻……怎麼弄啊?”馬闖娃和猴子同時請教道。
“當然是你們用槍托砸,我用刺刀捅啊!”田七一本正經的說。
“切,我還以爲你有啥好招數呢,原來讓我們用槍托砸,這還用你說嗎?”馬闖娃撇着嘴說。
田七瞪着馬闖娃說:“所以讓你們做輔攻嘛,如果你們兩槍托砸不死一個鬼子,老子再補上一刺刀就差不多了,記住,弄死一個是一個!”
猴子轉了轉眼珠說:“不對啊,我們這哪裡是做輔攻啊?這是做主攻啊!”
“別囉嗦了,快點準備,鬼子快來了!”田七低吼道,這時外門已經傳來了噪雜的牛皮靴聲,一隊鬼子快速向這裡跑了過來。
領頭的是一個軍曹,他對着前面的房子一指,嘰裡咕嚕的一陣吆喝,一羣荷槍實彈的鬼子如臨大敵,將田七他們藏身的民房團團包圍了起來。
有兩個鬼子正要上去踹門,被軍曹伸手擋住了,他一臉警惕的看了一眼那扇虛掩的破門,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之色,從身邊一位鬼子手裡接過一挺歪把子機槍,對着那扇破爛的木門噠噠的掃射起來。
歪把子機槍的子彈近距離的衝擊着那扇木門,不大一會就把那扇木門打的像篩子一樣,噗通一聲坍塌了下來,那位軍曹依然沒有停手,對着房屋裡面繼續掃射了一陣,直到他確定沒有威脅之後,才帶着七八個鬼子,端着槍小心翼翼的向民房靠近,一旦民房裡有人隨時就會被射殺,可是當這些鬼子進入民房之後,除了被機槍打爛的罈罈罐罐,佈滿彈坑的牆壁之外,房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搜!”軍曹一揮手,七八個日軍在房子裡翻箱倒櫃的搜索起來,折騰了幾分鐘之後還是一無所獲,鬼子也不確定這三個中國軍人是不是鑽進了這座民房,於是到其他民房翻騰去了,把整個村莊搞得烏煙瘴氣。
在同一個時間,武黑子和口琴被一羣日軍逼進了一片樹林,幾十個鬼子在後面瞄着他們開槍,幸好樹林茂密,子彈都打在了樹杆上,倆人藉着樹木的掩護,左突右閃,躲避着子彈,可是這片樹林並不大,不大一會就衝出了樹林,倆人一看身上的軍服多處被子彈擊穿,幸好沒有傷及皮肉,如果沒有那片樹林,恐怕早就沒命了。
可是現在沒有了樹林的掩護,日軍又窮追不捨,眼看日軍要從樹林裡追過來了,口琴臉色慘白,一臉絕望的說:“完了,咱們要死在日軍亂槍之下了!”
武黑子擡頭四下看了看,發現前面不遠山坡下有一個燒磚的土窯:“不行,咱們現在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鬼子打死了就太虧了,前面有個燒磚的窯,我們跳進去!”
“跳到窯裡去……這麼高跳下去不死也摔個殘廢!再說萬一鬼子連磚窯也不放過怎麼辦?”口琴吃驚的說。
“只能賭一把了,跳不跳隨你!”武黑子說完,縱身向山坡下的磚窯裡跳去,口琴見武黑子跳進了磚窯,聽到日軍嘰裡咕嚕的眼看就從樹林裡追出來了,如果再不跳就暴露了,只好一咬牙也跳進了磚窯。
口琴因爲沒有心裡準備,跳進磚窯就覺得眼前一黑,腳下一陣刺疼,啊呀一聲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就被武黑子一下捂住了嘴。
“不要叫!”
口琴痛的額頭上冒出了虛汗,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爲他們聽到鬼子唔哩哇啦的吆喝着,一個接一個的從磚窯旁邊衝了過去,向遠處追去,十幾分鍾後所有的鬼子才離開了這裡,武黑子鬆開口琴的嘴吧。
“你他孃的下手也太狠了……老子沒摔死差點被你捂死!”口琴喘着粗氣說。
“叫長官,老子是中校營長!”武黑子掏出一支菸叼在了嘴上。
“這裡沒有長官,就兩個逃兵!”口琴沒好氣的說。
武黑子自嘲了笑了一下,點燃香菸吸了兩口,塞到口琴嘴裡:“吸吧,吸兩口就沒那麼痛了,我知道你對蔣委員長忠心耿耿,但是你也不能目無長官啊!”
“開啥玩笑,我們都是爲國盡忠……哎呦呦,你幫我看看,我的腿是不是斷了?”口琴連連叫疼,掩飾着着滿臉的尷尬。
武黑子蹲下身來,抓起口琴的腳仔細看了看說:“還好,你的腿沒斷,可能是傷着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