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鬼子把村民的房子全部點燃了,整個山谷變得火光沖天。
“這是你們不誠實的代價,燒掉你們的房子是對你們的懲罰。”宮琦武男惡狠狠的掃視着村民們。
村民依然若如雕塑般沉默,他們看着燃燒的房子,但是卻沒有辦法,雖然是茅草房,但好歹是個窩兒,房子裡還有些賴以果腹的糧食,眼睜睜看着被鬼子燒了,大家心裡都很難受。
好在房子燒了還可以再建,反正茅草房不值錢,最多耽誤個幾天功夫,等鬼子走了,村民可以互相幫忙,幾天就建起來了,只要人是安全的,大家都可以忍。
“你們都聽着,皇軍燒了你們的房子,是對你們的警告,如果再不說實話,就要殺人了!”日軍翻譯官大聲喊着話。
村民們面面相窺,大家心裡都很緊張,小鬼子可是說的出做出的,婦女和小孩又開始小聲哭泣起來,他們意識到鬼子不肯善感罷休,感到了一種無助和絕望感。
宮琦武男見村民們都不吱聲,就冷哼道:“難道你們真的都不怕死嗎?那我就讓你們嚐嚐死亡的味道!”
說到這裡忽然大喊道:“來人,就在這裡挖兩個坑,把這兩個人給我活埋了!”
中年漢子和那個少年早已被幾個日軍摁在了地上,雙手抱着腦袋跪在那裡。
兩個鬼子兵立即跑步過來,拿着工兵鏟就在地上挖了起來,不大一會兒工夫就挖了兩個兩個半人深的坑。
宮琦武男看着中年漢子和十四五歲的少年,就像盯着兩隻獵物,幾名日軍中隊長也在旁邊興致勃勃地看着。
日軍在進展不利的情況下,殺人取樂是常有的事情,在殘酷的戰爭環境中他們的心理已經變態,只能靠殺人來刺激麻木的神經,釋放壓力。
“你去問問他們,還有沒有話說?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宮琦武男對身邊的翻譯官說。
日軍翻譯官走到中年漢子和那位少年的跟前,指着前面兩個土坑說:“你們知道這兩個坑是幹什麼用的嗎?“
中年漢子默默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位少年則是怒目而視。
“你們就快要死了,不想說點什麼嗎?”翻譯官問道。
中年漢子一臉木然的搖了搖頭,他知道今天鬼子是不會放過他們的,要麼做漢奸,要不就是死,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活着多好啊?爲什麼要死呢?”翻譯官一臉不解的看着那個位中年漢子,就像在跟同事聊天一樣。
中年漢子沒有吱聲,但臉上卻充滿了藐視,心想他/孃的這不是廢話嘛,誰不想活着?可是你們讓我們活嗎?
落到你們手裡,只有死路一條,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翻譯官見中年漢子沉悶不語,就似笑非笑的說:“你考慮好了嗎?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
中年漢子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擡起頭坦然的點了點頭。
翻譯官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轉身對宮琦武男搖了搖頭:“他什麼都不願意說!”
宮琦武男聽了之後臉上佈滿了一層殺氣,他舉起戴着白手套的手,做了一個手勢,有幾個日本兵端着三八大蓋步槍向中年漢子和那位少年衝了過去,呵斥着將他們從地上拖起來,就像攆牲口一樣,向那個挖好的坑裡攆去。
“不用你們動手,咱爺倆自己走。”中年漢子站起來,拉着那位少年的手,向那兩個土坑走了去。
宮琦武男有些驚訝的看了他們,他不是第一次屠殺平民,所有的平民在臨死前都對生命極度依戀,還從沒見過像他們這樣坦然面對死亡的。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那幾個日軍不要動手,讓他們自己走過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倆人是如何面對死亡的?
幾位日軍中隊長也感到十分好奇,也跟在後面看熱鬧。
中年漢子拉着少年,一直走到那兩個大坑跟前,然後帶着一臉寬厚的笑容看着身邊的少年:“娃,怕嗎?”
少年的嘴角泛起一絲童真的笑意,搖了搖頭。
中年漢子點了點頭,他替那位少年整了整破舊的褂子,然後就準備往坑裡跳。
“慢,你不覺得後悔嗎?”宮琦武男伸手攔住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看了宮琦武男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你應該想想你的老婆,孩子……活着是多美好的事情。”宮琦武男試圖喚醒中年漢子對生命的依戀,這樣他才能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中年漢子看着宮琦武男說:“今天我死了,好歹還是一條漢子,還是一個人,如果爲了活命做了漢奸,那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了!”
“八嘎!”宮琦武男一聽,勃然大怒,揮起軍刀就要劈砍中年漢子。
那位滿臉大鬍子的日軍中隊長連忙攔住了宮琦武男,他覺得一刀砍死就達不到預想的效果了,反而成全了那個中年漢子。
“臨死前,難道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那位滿臉鬍子的中隊長把臉搓湊到中年漢子跟前問道。
“沒啥可說的,只求你們來個痛快的!”中年漢子說完,縱身跳進了土坑,那位少年一看也跟着跳進了土坑。
滿臉鬍子的中隊長冷笑着衝旁邊站着的日軍揮了手下,日軍開始七手八腳地向坑裡填土,一剷剷泥土填進土坑,漸漸將兩人埋在了泥土中,只剩下了胸部和腦袋在外面。
大鬍子中隊長陰損的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填土的日軍停了下來,中年漢子想死個痛快,可是大鬍子中隊長可不想讓他死那麼快,現在泥土埋到了胸脯,兩人開始覺得胸腔憋悶呼吸困難,但是又死不了。
大鬍子中隊長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然後圍着他們轉了兩圈,點了一支菸吸了起來。
“也許你們在臨死之前,應該抽支菸,喝點小酒什麼的,我應該滿足你的最後願望。”大鬍子中隊長說着,把嘴裡叼着的煙抽出來,塞進了中年漢子的嘴裡。
“這是你最後一支菸,吸吧!”
中年漢子吸了兩口煙,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