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清楚虛雲子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上,那只有報務人員纔會有的老繭時,陶平突然有所頓悟,於是他邊摸了摸自已的後腦邊笑着對虛雲子說道:
“道長,真是好福氣啊一個人在這人間仙境過着悠閒的小日子。?”
“不許動,再動老子打死你”就在這時虛雲子的話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陶平的兩名警衛員魯山子和徐玉春兩人突然毫無徵兆的衝上去將虛雲子按倒在地並用用槍指住虛雲子的腦袋大聲的喊道。
“求你不要殺我,要錢財你們拿去便是”虛雲子在地上邊掙扎邊對陶平說道。
“誰要你的錢財,只要你不去給鬼子通風報信我們就求神拜佛了”陶平淡淡的對那個正在地上不斷掙扎的虛雲子說道。
顯然由於事發突,在場的衆人,都被這眼前突然的一幕給驚呆了。
“陶兄,這是怎麼一回事”回過神來的蔣主任心有餘悸的對陶平問道。
“蔣兄,你說這荒山野嶺的,如果有一個出家人從來不事勞作,成天有吃有喝,還把自已養得是肥頭大耳,細皮嫩肉,和一個小姑娘一般,不時的還整一個電臺來收發報文玩一玩?
而且更爲邪乎的是這個出家人還用法國進口的薄荷香皂洗澡,美國進口的牙粉刷牙,我們是不是得查一查?”陶平一臉壞笑的對蔣主任說道。
蔣主任在聽完陶平的話後馬上也明白過來陶平的意思,於是他對着身後的衆人說道:
“都那兒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進屋去搜”
而此時的虛雲子早已沒有了剛纔的神氣,猶如一條死狗一般耷拉着腦袋在那兒一言不發。
接着下來的場面就變得很有意思,當陶平的機要員牛子陽興沖沖的,把一部嶄新的德軍軍用電臺從虛雲子的狗窩裡抱出來的時候,陶平和蔣主任兩人不由自主的都開心笑了起來。
“蔣兄,看來這一次就是老天爺都在幫着我們啊苦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我們那部被鬼子打了兩個窟窿的破電臺再也不用想辦法去修它了,現在有新的了”陶平笑着對蔣主任說道。
“真是天助我也,有了這部電臺,我們完全可以聯繫薛司令,先堅守在這兒,讓他天明之後派友軍來接應我們就行了。”蔣主任開心的對陶平說道。
“我也是這個意見”陶平開心的對蔣主任說道。
於是,接着下來當遠處山林中“噠、噠”的子彈橫飛的時候,“嘀嘀、嗒嗒”收發電臺聲也在這座註定以後將聲名大振的道觀中響了起來。
而此時小隊裡的其他的人員也都大受鼓舞,紛紛按照陶平的佈置佔據有利地形,準備進行堅守。
大家都清楚的知道,只要堅守到天明,薛司令的救援大部隊就會趕到,自已這十五個人也就真得都安全了。
看着衆人都忙碌了起來,於是陶平就忙裡偷閒的坐在了道觀中的石磨上,仰望星空,只見天空繁星點點,非常的壯觀。
“陶兄,你說這外面的槍聲會是什麼人在同日本人在交火?”蔣主任走了過來對陶平說道。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薛司令的開路先鋒,很可能是他們和追蹤我們的小鬼子的部隊遭遇上了。”陶平笑着對蔣主任說道。
“那麼,這麼說來今天一直在追蹤我們的小鬼子,現在應該正在全力自保,無力再來攻擊我們”蔣主任笑着對陶平說道。
“這個問題現在還不能這麼說,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鬼子追蹤部隊究竟有多少人?幾股追蹤小部隊?是不是所有的追蹤部隊現在都被薛司令的開路先鋒給叮上了。
現在我最爲擔心的是鬼子可能還有其也的追蹤小部隊,所以說現在我們還不能馬虎,還是應該小心爲妙。
不過總的說來,我們現在的情況比白天強多了,最起碼現在我們有了一個相對可靠的力足點,易守難攻,不至於再四處奔命了。”陶平笑着對蔣主任說道。
“陶兄,你的兩個手下反應也真夠快的啊只是有一點我非常的感到不明白,你是什麼時候給他們下達攻擊命令的啊我們可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啊我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啊”聽着山下此起彼浮的槍聲,蔣主任這時突然一臉疑惑的對陶平說道。
“兄弟我自從出道以來就一直都在找小鬼子的晦氣,直接、間接死在我手上的小鬼多得數以千計,從中將、少將到普通的鬼子官兵,比比皆是,所以小鬼子也一直惦記着兄弟我脖子上這個吃飯的傢伙,前一段時間,他們對我搞了好幾次暗殺行動,因此平時兄弟我都特別小心,爲了方便於聯絡,我與身邊的警衛人員編排了一套手語。”陶平用手指着自已的腦袋笑着對蔣主任說道。
“手語?”蔣主任吃驚的對陶平說道。
“看來蔣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剛纔不是做了這麼一個動作嗎”陶平說着用手摸了摸自已的後腦示範着對蔣主任說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蔣主任笑着對陶平說道。
“那陶兄你又是在什麼時候發現這個道士是問題的呢?”蔣主任接着一臉疑惑的對陶平說道。
“這個問題說起來可能有點長了”陶平笑着對蔣主任說道。
“都是自家的兄弟,說嗎讓兄弟也開一開眼界”蔣主任開心的拍了拍陶平的肩膀對陶平說道。
“其實,我們一進這個道觀門的時候我就有些感到不對勁,但卻又總也說不上來,只到剛纔您問那個傢伙多大的時候,我才突然明白問題出在哪裡”陶平笑着對蔣主任說道。
“怎麼又扯上了我?”蔣主任更加不明白的對陶平說道。
“對啊您剛纔一問那個傢伙有多大的時候,他開口講話的時候把他的那一排雪白的牙齒給露出來的,我才突然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
原來問題就出在他身上的薄荷香皂和牙粉上,這個傢伙和美國的武官拉登那個傢伙用的是同一個牌子的香皂和牙粉,一個在深山修道之人怎麼能一下子搞到這麼多的洋貨呢?
而且後來我又發現,這個傢伙的身上的皮膚好的要命,吃肉時露出的半邊胳膊更像一個娘們式的,白白嫩嫩的,根本就不像是從事深山修行之人,加之其右手中指和食指上的老繭,使我更加相信了這個道士不一般,因爲那種老繭只有是電臺的收發報人員或是常用槍的人才會有的。”陶平笑着對蔣主任說道。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家父爲什麼一定要我拉你過來了”乘着周圍的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蔣主任突然感嘆對陶平說道。
聽到蔣主任這麼一說,陶平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因爲這畢竟太突然了,他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而且還是在這種的情況之下,一時之間他競不知怎麼回答纔好。
“過來吧想兄弟這麼一個人才,延安卻只給兄弟一個小小的連絡處外事辦副主任的空缺,無兵無權。
俗話說的好,小女子不可一日無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只要兄弟你肯過來,陸軍中將師長軍銜,家父說了,只要兄弟你肯過來,他還準備交一個德式裝備的機械師給你指揮,你的兩個孩子以後我們可以送他到美國上最好的大學,兄弟可以暫時不答覆我,想明白了再答付也不遲。”看到陶平不知所措,蔣主任非常的高興,於是接着乘着周圍的人無人,蔣主任一字一句的對陶平說道。
看着小蔣突然對自已進行了策反,陶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該如何應付纔好,畢竟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而且更爲讓人想不到的是,這一次蔣某人竟然派出的他的大公子作爲直接的說客。
平復了一下心中忐忑的情緒,看着天空夜空中的那些點點繁星,陶平接着對蔣主任說道:
“不用等以後了,現在我就可以告訴您。
首先,我非常感謝蔣先生的厚愛,但我這個人一生最爲敬重的是關二爺,至於其中原因,我不想多做說明,唯一的解釋只能說是生性如此,所以說請恕再下不能答應;
其次,在下認爲如果我跟着延安的毛先生乾的話會很有前途,中國人的生活的將會變得更有尊嚴,因爲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推行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民主、民生、民權’,就是讓人人都過人該過的日子,就是讓人人都有工幹,人人都有飯吃,人人都有衣穿,人人都有房住,老有所養,少有所依,讓每一箇中國人都能有尊嚴的生活着,最起碼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長江、黃河一發洪水的話就死上近百萬,更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國都都丟了,到現在爲止我們的國民政府還沒有直接對日寇宣戰;
我是一個民族主義者,我不相信蘇聯人,也不相信美國人,我只相信我們自已。
最後,我想請您轉告蔣先生,以後無論做什麼事情,請他都應以民族主義至上,請他不要在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
我們大家都是中國人,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商量着辦,沒有必要這麼做,想當年,國父中山先生所致力的‘三民主義’也就是要搞共和制,搞多黨制聯合執政,而非一黨專政,更非一黨即一國,一國即一黨”
在聽完陶平的話後,蔣主任馬上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的看着滿天的繁星,他沒有想到陶平會馬上的拒絕他,更沒有想到陶平的反應會那麼的決絕。
許久之後,他纔回過神來,接着用無奈與無助的眼神望着陶平說道:
“想來是陶兄的心意已決,看來我再多講也是無濟於事,但無論怎麼講我們都是生共死好兄弟一場,今天沒有你的捨命相救,就沒有我蔣某人的這條賤命,以後如有什麼需要幫助或用得着我蔣某人的地方儘管言語一聲,只要是我蔣某人能辦到的,定當效命。
還有一點我需要代家父向陶兄說明的一點是,家父同樣也完全是一個愛國者,更是一箇中山先生‘三民主義’的忠實信徒,只是可能由於我們在對於某些問題上的看法可能有所不同而已,從而使們產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還有一點還請陶兄放心,我們決不會做那種仇者快,親者痛的蠢事的。”
看着蔣主任那無奈與無助的眼神,陶平實在也不忍心再去傷害這個一直拿自已當做好兄弟的朋友。
於是他非常懇切的對蔣主任說道:
“我想無論以後的時局怎麼變化,我們還都是好兄弟”
“說的好,好兄弟”蔣主任拍了拍陶平的肩膀感嘆的說道。
就在這時,蔣主任的衛士長方漢平跑了過來說道:
“蔣長官,那個狗特務死也不開口,剛纔還想吞毒自殺,被我制止了。”
“知道了”蔣主任接着對衛士長方漢平說道。
“噢,看不出,這個傢伙還蠻有鬼子的狗屁道精神的嗎”陶平趁機扯開話題說道。
“陶長官,你說鬼子的狗屁道那是什麼道”蔣主任的衛士長方漢平不解的對陶平說道。
“真是傻蛋,武士道”不等陶平回答,在一邊的蔣主任接着答道。
“我去會會他”陶平笑着對蔣主任的衛士長方漢平說道。
很快在蔣主任的衛士長方漢平的引領下,陶平和蔣主任兩人來到了關押虛雲子的神殿。
這個神殿,說他是神殿還真的有點冤枉,只有一個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房裡子,在供桌上供着一個老君像。
看着地上正被捆成像糉子一樣的虛雲子,陶平指着供桌上剛從地窖裡繳獲的美國雀巢咖啡對自已的警衛員徐玉春說道:
“小徐,別老杵着在那兒不動,去找點熱水來,給大家衝點熱咖啡提提神,都跑了這麼一天了,真是累的要命”
“是”陶平的警衛員徐玉春應聲答道。
“小子,很會享受生活嗎”陶平拿起擺在供桌了的法國紅酒對虛雲子說道。
而此時,地上正被捆成像糉子一樣的虛雲子則一言不發,顯然這個傢伙準備要對抗到底,死不開口。
這時,看到桌子上的一張黑白照片,陶平突然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