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敵人是被消滅了,但留給陶平的新問題卻又來了。
不是別的,問題就出在從這股敵人那繳獲而來的文件,除了一本已燒了一斗的密碼本之外,竟全都是八路軍總部主要領導人的個人資料,從照片到生平經歷,這其中還包括了一部份像許大和尚這樣的八路軍中層軍官的照片。
當然了,我們的陶同學這樣腦袋比金子還貴的傢伙更是榜上有名,而且還是特注陸軍總部頭號目標之一。
結果就這樣陶平和總部的頭頭們一道成爲了日軍這次行動的三十三個主要目標之一。
看着一桌子的熟悉的照片,陶平、楊洪義、張海龍、周斌幾個人都是一言不發,最後,還是陶平打破了沉默。
“我個人認爲這支日軍隊伍有特殊作戰任務,他的目標就是我們的總部機關以及照片上的這些人,當然了,也包括了我本人。”陶平說道。
因爲從二十一世紀而來的陶平知道,他現在正在面對的可能是一種傳說中的日軍特種部隊——“益子挺進殺人隊”之類的隊伍。
雖然,陶平的前世也是一個特工,深知他們的特種戰法,但對付這樣的敵人,也還真是要小心謹慎。
要知道,歷史上對這種日軍的特種部隊的記載也大都是隻言片語,所述不詳,只知道存在過好幾支。
陶平現在只知道,抗戰歷史上,日軍中的確存在過好幾只化裝成中**隊的特種戰部隊,這其中最爲有名的就是“益子挺進殺人隊”。
他的成員大多都是畢業於日本中野軍官學校中國班,這所學校訓練學員的方法很特別,比如說中國班,他就要求所有學員在校期間必須全部講中文,並且模仿中國人的生活方式,從衣、食、住、行,到每一個生活細節。
最後學員畢業考試通過的條件就是到中國同中國人一起生活一段時間,而不被中國人認出者才能合格通過。
“我同意陶平同志的意見!”楊洪義說道。
“我也同意!”張海龍接着說道。
“可他們是如何混進我們防區近三十公里,而不被發現的呢?”周斌說道。
“周斌這個問題問的好!”陶平說道。
“要知道,我們外圍有兩道警戒線,他們竟能進入我們防區達三十公里才被發現,真是叫人難以想象!”張海龍接着說道
“可問題是他是如何混進我們防區近三十公里的。”楊洪義說道。
“其實,我想這對他們可能也不難,只要找一些會說中國的日本人,或乾脆找一些二鬼子,讓他們帶路,然後,在換上我們的軍裝,經過適當的培訓之後,在外表上就不易與我們八路軍分別開來。
由於我軍通訊落後就很容易讓他們鑽了空子,話又說回來,這之前我們不是也這樣幹過好幾回嗎!”陶平接着笑着說道。
“可問題是我們抓了那幾個‘僞軍’俘虜任憑如何審問他就是不開口!”周斌說道。
“你還真的以爲他們是‘僞軍’啊!你見過這麼死硬盤的‘僞軍’嗎?”陶平說道。
“什麼,你說他們不是‘僞軍’?”周斌吃驚的說道。
“那難到是日本兵?”張海龍說道。
“我可沒見過有河南話說的這麼地道的日本兵!”楊洪義說道。
“看着沒有,我們現在用的可是日本陸軍繪製的五萬分之一的中國地圖,大家用的感覺怎麼樣?比國民政府那套爛地圖如何!”陶平指着牆上的地圖說到。
“團長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日本兵,不但會說我們中國話,而且還精通我們中國的人文歷史,然後再來坑害我們中國人!”陶平剛說完,周斌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接着說道。
聽着陶平和周斌的對話,張海龍和楊洪義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因爲他們都更加的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陶平同志,我一直想不通,你是如何識破他的詭計的?”楊洪義問道。
“其實,開始時我也只是懷疑。
老楊,我們八路軍的後勤供應水平你也是知道的,三少——少吃、少穿、少槍。
在八路軍的各個隊伍中小日子比我們九一一團過的好的不多,也就那麼幾個。
你見過一個個打扮的像新郎官的八路軍隊伍嗎?穿皮鞋、全副新軍裝,還個個羅圈腿。
全自動武器佔了大半,不到三百個人就配一個電臺,這樣的配置就是中央軍也達不到啊!
所以說,剛看第一眼我就感覺不對,後來就一直和張政委他們一跟悄悄的跟蹤他們,直到後來他們吃中午飯的時候,那個報務員吃起日式的米飯糰我才恍然大悟!”陶平笑着說道。
“真起不到敵人的破綻竟然出在這兒!”楊洪義說道。
在接下來的討論過後,陶平、楊洪義、張海龍、周斌四人一致同意將所繳獲的所有文件及俘虜的‘僞軍’押往八路軍總部,交給總部首長處理。
正好張海龍三天後,在總部機關有一個重要的組織會議,所以最終是由張海龍順路將繳獲的半過密碼本、照片等文件資料以及俘虜的‘僞軍’押往八路軍總部。
N年以後,有不少人回過頭來再研究這一段歷史,都對此時陶平向八路軍總部示警的評價很高,均認爲這是導致了後來日軍的特種作戰大隊偷襲八路軍總部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
就在陶平他們開會的同時,在距陶平開會不遠處的一個農家小院裡,王美鳳正和林玉嬌在高興的說笑着。
“美鳳姐,真想不到一年多不見,你就變成將軍夫人了!”林玉嬌高興的說道。
“死丫頭,不是都說你到蘇聯留學去了嗎!怎麼那麼快就學成歸來了!”王美鳳笑着說道。
“別提了,纔不是呢!也不知是哪兒走漏了消息,我剛到北平就被我爹和我哥派的人給抓了回來。”林玉嬌嘆氣的說道。
“還能是哪!肯定是你又胡亂說了夢話貝!你這毛病到了多大也改不了。”王美鳳笑着說道。
“哎呀,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林玉嬌懊悔的說道。
“現在兵荒馬亂的,家裡的人都還好嗎!”王美鳳關心的問道。
“纔不好呢,昨天就差點就讓你家的那位將軍姐夫帶人把我們家給踏平了。”林玉嬌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會吧!妹子,你可別嚇我。我們家的那位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一定是你搞錯了吧!”王美鳳吃驚的說道。
“其實,這也不能怪姐夫,要怪只能怪我哥,還有就是那個曲縣長。”林玉嬌不好意思的說道。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美鳳吃驚的問道。
“前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我哥是哪一根筋搭錯了地方,竟聽信了曲縣長的叫唆,組織了他們商會的那一幫子鄉紳們反對姐夫的八路軍,還不準糧店和大戶們賣糧給他們。
後來,也不知怎麼的,我們家的家丁還朝八路軍開槍,再後來姐夫就讓人把我們家給圍了起來。”林玉嬌不好意思的說道。
“傷人了沒有!”王美鳳緊張的問道。
“我們家的人到是沒有傷,不過,我聽說可能有兩名八路軍受了一點輕傷!”林玉嬌不好意思的說道。
“妹子,不是姐我說你,這就是你哥他不對了。
八路軍是什麼隊伍,是抗日的隊伍,你哥不但組織人反對八路軍,而且還朝八路軍開槍。
現在日本人都打進家裡來了,你哥還幹這事,可就不是簡單的犯錯問題了,是民族大義了,說嚴重的話,那就是漢奸!”王美鳳板着臉說道。
“誰說不是呢,我和我爹成天都呆在家中,哪知道我哥他,唉”林玉嬌嘆了一口氣說道。
“妹子,和姐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美鳳接着問道。
“我哥去年底娶了一個五姨太,這個五姨太和曲縣長是遠房表兄妹,有了這一層關係,我哥就和曲縣長成天泡在一起鬼混。
後來,有一天,曲縣長就對我哥說,姐夫他們的八路要到塔山來,要我哥他組織人去斷姐夫他們部伍的糧草。
我哥當時就不答應,說這怎行呢,人家八路也是抗日的隊伍,我這麼做不等於是漢奸嗎!
可曲縣長說,姐夫他們在四川東山那邊把一個大財主給殺了,還把他家的田地都分給了那些佃戶,如果姐夫的隊伍在塔山站住了腳,第一個就會拿我們林家開刀,誰叫我們林家是塔山的第一大戶呢!
姐,你也知道,我們家是一個封建舊家庭,像我哥這樣沒有接觸過新思想的舊鄉紳,最怕的就是人家共了他的家產。
再後來,我哥給他說怕了,也就答應了他。”林玉嬌紅着臉說道。
“原來是這樣!妹子,我跟你說,你姐夫他們在東山是殺了一個叫張昌明漢奸,還分了他們的地。
可那個張昌明父子都是大漢奸啊!他們不但殺抗日的游擊隊,而且還幫着日本人殺了很多中國的老百姓,幹了很多的壞事。
你姐夫和張昌明在桐縣就交過一次手,當時那個張昌明是僞軍的團長,帶着僞軍的一個團和日本人一道攻打你姐夫他們,他還代表日本人誘降過你姐夫呢!當時我就在你姐夫身邊,你姐夫沒理他。
最後桐山大捷時,你姐夫專門派人到處去抓他,可誰知竟讓他給跑了。
再後來,你姐夫他們奉命到土巴山休整,這才把藏在東山的張昌明給殺了。”王美鳳平靜的對林玉嬌說道。
“原來,事情是這麼一回事,看來我哥這次是上了曲縣長的大當了。”林玉嬌對王美鳳說道。
“那曲縣長爲什麼要趕你姐夫他們走啊!”王美鳳平靜的對林玉嬌說道。
“還不是**和國民黨那檔子事啊!”林玉嬌對王美鳳說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這心思!”王美鳳氣憤的對林玉嬌說道。
“我聽我哥說,其實曲縣長也是奉了上峰的命令,但他不好出面,只好找我哥出面了。”林玉嬌不平的對王美鳳說道。
“唉,真是國家多難啊!”王美鳳嘆了一口氣說道。
因爲最近又是考執法證、又是考學位證,加之單位工作較忙,家中瑣事又多,所以每天只能更新一章,還請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