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兩個來了,那就跟着吧!違反軍令的事兒等老子回去再找那兩個混蛋算賬。”心情大好的劉浪掃了一眼兩名還在忐忑的特種兵,說道。
劉浪如何不知道團部那幾個傢伙打的小九九,開始不敢違揹他的軍令讓人跟着,正好趁送這份重要情報的機會把兩人派來尋機保護,這其中定然少不了紀雁雪的影子。
不過,一想到自己對獨立團這支部隊的影響力,以己度人,劉浪的惱意倒也去了幾分。
“那你們爲何不第一時間把如此重要的消息給我說?”帶着兩人走出小巷子的劉浪隨意問道。
“幾位長官說了,此事非同小可,只能長官你一人才能看到,三天前才收到上海急電,我們也是到今天中午才追上長官你們的隊伍,68師的人一直在,還有勞拉小姐,所以我們只能一直跟到被長官你發現。。。。。”魯山東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咦,行啊!你們兩個有進步啊!跟了我一個下午竟然沒被我發現,不錯不錯。”劉浪一陣訝異。
以自己敏銳的直覺,哪怕是沒有敵意,如果注視自己時間過長,也會有所感應的。
“嘿嘿,都是小鷹的主意,他說您戰鬥直覺太強,如果直勾勾看你你很有可能會馬上發現,要是身份不明被長官您來一下,我們可受不了,所以趁你和勞拉小姐說話的功夫,我們纔會看看你的方位,其他時間,我們看着勞拉小姐就行了。”魯山東被劉浪這麼一誇,直通通的說出了原因。
一向言語不多的山鷹腦門上不由默然流下了一顆汗珠。
這,就是團座長官經常掛嘴邊說的豬隊友嗎?
反正山鷹在這一刻覺得是。
臥槽,你特娘就差點兒說老子看女人的時候最好宰唄!劉浪也禁不住老臉一紅,“咳咳,這個絕招不錯,你們還沒吃飯吧,先去吃飯。。。。。”
“不過,這個絕招記得千萬不要對紀長官說,她玩兒技術的,不像你們還玩兒上心理了。”劉浪末了又補了一句。
。。。。。。
團座,你這麼浪,紀長官知道嗎?
兩名特種兵估計腦海裡浮現出來的是這個。
當劉浪帶着兩名三下五除二幹掉三大碗刀削麪又把老闆驚爆了眼球的特種兵找到小洋妞兒三人時,黑大漢的眼珠子也瞪圓了。
以英國陸軍中尉的頭腦,馬上知道這兩個還算熟悉的東方面孔是幹嘛來了,肯定是暗中保護他們的長官唄!不過,連續七天,竟然都躲過了自己警惕的觀察,中國的偵察兵,竟然都如此之強了?
如果是胖子劉上校的話,泰森恐怕還不會如此動容,因爲劉上校早已在黑大漢心目中是非人類了,尤其是上次和日本高手大戰一場之後。但兩位普通中國尖兵都有這份本事,這就多少讓日不落帝國陸軍中尉有些挫敗感了。
劉浪當然知道這位黑哥們兒心裡在想啥,但是他不說。就讓黑哥們兒去驚駭去吧!這個世界上爲了國家利益從沒有永恆的朋友和敵人,共和國在北方的冰天雪地和牛仔們血拼一場,雙方皆死傷慘重,見面了應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吧!結果二十幾年後兩國的老大還不是手握在一起笑得跟朵花兒樣的?
爲了國家民族的利益,個人的那點兒感情,只能擱在誰都看不見的角落,說不定哪天就得和黑大漢對敵疆場呢!十餘年後的那場戰爭,日不落帝國可是牛仔們最堅定的盟友。
老李同志的確不是個吝嗇的主,給劉浪安排的旅館不僅是太原市中心最豪華的西式旅館,還特意包下了一整整一個樓層十二個房間,劉浪四人一人一間,其餘都留給警衛班和兩個勤務兵了。除去門口的2個哨兵,樓道處再安排2個,四人一組,一個警衛班正好三班倒。基本能保證房間裡所有人的安全了。
要知道,這種純西式的旅館,一間房一晚上都得十元銀洋,就算是李中將面子夠大,就今天一晚上,一百大洋也是少不了的。
不過這樣的安排倒是省了劉浪不少心,也不用再讓魯山東和山鷹兩個站門口當門神了。
一回旅館,劉浪先把範子冉喊進了房間,把魯山東帶來的情報笑眯眯的放在他的面前。
不明所以的範子冉拿起紙條一看,眼睛猛地睜大,半響說不出話來。
劉浪笑眯眯的點着一根菸,看到由上海傳往獨立團的絕密電文,就算是他也驚喜莫名,更何況是粉面小生呢!
“劉團長,這真的就是你說的那個磺胺嗎?竟然被葉教授他們搗鼓出來了?”過了好半響,範子冉才從極度震驚中清醒過來,爾自還有些不信的喃喃問劉浪。
“呵呵,磺胺很難嗎?德國人能搞出來,我們爲什麼不能?”劉浪輕笑道。
這當然是範子冉沒辦法當孫猴子鑽到劉浪肚子裡,否則他就知道某胖子在聽說這個消息之後,到現在都還是心緒難平的。別看他現在笑得如此篤定輕鬆。
爲什麼這二位對於磺胺被華商集團科研團隊研發出來感到大爲興奮,在這裡就不得不聊聊磺胺是什麼了。
談起抗菌藥,所有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青黴素,卻很少有人知道磺胺這種藥物。實際上,磺胺的研究早在20世紀初就已經開始了,並已經取得一些進展,雖然還未進入實際應用,但利用化合物來對抗細菌,已經在全世界醫學界達成共識,磺胺類物質正是科學家們研究的重點。
可以說,在1943年青黴素出現之前,磺胺纔是抗菌藥中的明星。
而1932年一位家庭英雄的出現,更是讓人們相信,磺胺,遲早會成爲人類對抗細菌的主力軍。甚至青黴素的發明者弗萊明在備受質疑之後,都已經轉向投入到磺胺的研究中。
德國化學家德國化學家格哈德·杜馬克正是這個著名的家庭英雄。此時的杜馬克已經確定紅色染料——“百浪多息含有殺滅溶血性鏈球菌的作用,只是苦惱於無法提純和適用於臨牀,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第一個臨牀使用對象竟然會是他的女兒。
因爲玩耍被割破手指的杜馬克女兒愛麗莎感染了鏈球菌,最終導致敗血症,這在當時就是絕症,因爲沒有一種藥物可以有效的抗衡鏈球菌。於是孤注一擲的杜馬克想起了自己的磺胺藥,於是,愛麗莎成了醫學史上第一個磺胺藥物的臨牀使用者。
幸運的是,杜馬克的磺胺藥很有效。
從這一天起,磺胺聲名遠揚。
只是,全世界的醫學家和化學家們都無比困擾,如何從百浪多息中將真正的磺胺給提純出來而不需要哪些多餘的雜質,如若不然,哪些多餘的雜質將會又引起一輪新的疾病,而且最可笑的是,爲了治療,所有人不得不用紅色染料將自己染成一隻猶如烤熟的龍蝦,因爲科學家們也不知道這種物質是在體外還是體內發揮作用,只能內外一起開整了。
而這種困擾,一直到1937法蘭西帝國的特雷弗夫妻發現了百浪多息在人體內代謝產生的一種物質纔是真正的抗菌主力,磺胺纔算是正式投入生產。
而這種名叫氨基苯磺硒胺的物質,在劉浪和赴上海購買儀器的葉企孫離別之前就告訴了他。
至於老葉同志能不能帶着化工系的幾名高材生提純出磺胺或者是什麼時間提純出來,那就不是劉浪所能控制的了。因爲劉浪之所以記得那個名稱還是因爲在南京指揮學院的一次生化書面考試中遇到過這樣一則填空,最終靠眼睛好瞅到前排戰友的答案,這才記憶特別深刻,否則你還能指望劉浪記住那玩意兒的提純過程?那真是想多了。
不是劉浪專輔修過化學,合成氨的公式給他一百年他也憋不出來,特種兵也不是萬能的,科學的事只能交給科學家來做,他在一旁扯扯淡就好,雖然扯的那些淡很有可能是曾經那個時空中科學家們用了數年甚至數十年才搗鼓出來的。
穿越小蝴蝶的終極福利,就是這麼吊。
當然,更吊的還是憑着劉浪記憶中的一個名詞就搗鼓出實際藥物的中國科學界的新星們。
他們應該是二十天前纔到達的上海,只用了半個月,他們就提純出了磺胺,說實在的,劉浪都差點兒被這幫未來的大牛們亮瞎了雙眼。
三四十年代是中華民族的災難,但巨大的災難卻催生了無數的人才,這批現在還是學生的精英們,註定要閃耀共和國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