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看着十幾米外擲彈筒兵翻滾着的幅度越來越小,哀嚎的聲音也越來越悽慘,日軍軍曹瞪大雙眼怒吼着。
更確切的說,是看着十幾米外的擲彈筒彷彿就在眼前卻拿不到,讓他極爲抓狂。
曾經水之所以選擇擲彈筒兵做爲目標,就是因爲射程高達800米的擲彈筒纔是這支小分隊唯一能威脅他的武器。
至於說那些步兵和機槍,還真沒被他放在眼裡。
所謂的精銳日軍又怎樣?在山坳和近三百日軍對射超過七秒的曾經水曾射殺他們超過三十人。
猛然將槍對準慘嚎的讓人渾身寒毛直豎的重傷同僚,“趴勾兒”一槍擊中了他的頭,再不看周圍不可置信的屬下一眼,“殺給給!!!”重重拉上槍栓日軍軍曹紅着眼珠子怒吼着發出了射擊的指令。
日軍機槍再次響起來,幾名繞行兩翼的日軍的速度也明顯加快起來。
曾經水卻絲毫不爲所動,他的槍口一直對着那片開闊地。左右兩翼的日軍,還有雕爺。
如果他佔據有利地形,還拿着半自動步槍,連那幾個小鬼子都幹不掉,他就真的愧對獨立團特種大隊特種兵的稱呼了。
二貨男的槍法在整個特種大隊是墊底的角色,他若不是搏擊太出色,也不會被俞獻誠看重恨不得給他開後門讓他入選,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槍法就爛。
他只是,沒那些被劉團座經常蹂躪的變態們強而已。
意外乾死五百米外的目標因爲自信心大增的二貨男朝着自己的右翼已經躍進到快400米的目標開槍了。
雖然沒有曾經水一槍爆頭的槍法,但就用他剛纔“瞎貓碰上死耗子“火力覆蓋的方法,再次將十發子彈一口氣打光,在歪把子機槍又掃射他掩體之前。
右翼的三名日軍再度趴下,兩個是被嚇趴下的,一個是被打趴下的。
二貨男的“瞎貓抓死耗子”大法再次管用,十發子彈最少有兩發擊中了那名跑得最快的日軍。剩餘的兩名日軍只能嘰哩哇啦大叫着徒勞的向他們射程之外還處於死角的敵人方位射擊。
很顯然,用處不是很大。
“臥槽,原來狙擊手這麼簡單?曾經水,老子現在要是有個瞄準鏡絕對比你狗日的厲害。”二貨男的叫囂聲遠遠的傳來。
與此同時,還有他手裡的槍聲。左翼的三個小鬼子也被他自信心越來越強的槍給打趴下了。
不是趴的快,搞不好二貨男人品繼續大爆發。
曾經水卻是不搭理他,小鬼子,絕對沒放棄可以反抗的機會。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二貨男瘋狂射擊的當口。一名日軍從掩體衝出,狂奔十米之後瘋狂的往地上一撲,手已經拿到了擲彈筒。
不得不說,僅從這個日軍單兵突進十幾米的嫺熟戰術動作來看,說第四師團的兵都是窩囊廢絕對是扯淡。要知道,那可只是一個掛着二等兵軍銜軍齡不超過二年的新兵而已。窺豹一斑,這支軍隊其他的老兵的軍事素養也就可見一斑了。
躲在掩體後的軍曹以及兩名步兵兩名機槍手臉上皆是一喜,只要那個二等兵能將擲彈筒丟過來,就是對面支那人的死期了。也許沒有專業擲彈筒兵打得那般精準,但同樣接受過擲彈筒訓練的這幫老兵們同樣有信心用這個壓制住那名支那神槍手。再等那幾個正在兩翼進攻的同僚進入屬於他們的射程,就是山上中國人的死期了。
可惜,那名二等兵的戰術動作再嫺熟,突進速度再快,在以800米每秒飛翔的子彈面前也不過慢如蝸牛。尤其是,操縱子彈着點的,是如今在獨立團排名前三的超級射手。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手剛碰着擲彈筒的日軍手猛然握緊,卻再無絲毫力氣將手中的擲彈筒拿起。6.5毫米友阪彈從他耳根處貫入,將他的後腦打了個大窟窿,一槍斃命。
看着這一切發生的5名日軍臉上剛泛起的喜色完全僵硬,甚至比哭都還要難看幾分。從第一聲槍響到現在,時間也不過剛剛過去了不到三分鐘,他們就戰死了5人,十五個人,被幹掉了三分之一。
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對方除了遠距離射擊將他們壓制在這片地域並未做其他任何攻擊。難道,他們就不怕對手的援兵?要知道,在方圓六裡的範圍內,可還有另外兩個小分隊在偵查。
三個小分隊合兵一處幾乎就相當於一個小隊的兵力,哪怕這個支那神槍手的槍法再精準,在三挺機槍和三具擲彈筒的壓制下,這支最少擁有一個班兵力的對手最後也定然避免不了覆滅的結局。
是的,能做日軍尖兵的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有那個自信。
可是,從對手的戰鬥素養來看,他們又絕對不會那麼傻。那他們是什麼意思?日軍軍曹的臉色不停變幻,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一白還未說話,就聽到遠方傳來的槍響,不同於三八式步槍“趴勾兒”的槍響。
在場的所有日軍臉上血色全消,一片慘白。
剛纔就算是面對所有危局,他們都沒有害怕,但此刻,他們終於傻眼了。
原因很簡單,他們期待中的援兵被伏擊了。圍點打援,中國人的老套路。
但,很實用也可怕。不光是代表着援兵糟糕了,更糟糕的是他們。
失去了另外幾個小隊的救援,只能指望遠在近二十里地外的聯隊。
可是他們,能在戰鬥力如此強悍的中國人面前堅持那麼久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沒有了擲彈筒,他們將會被中國的神槍手一個個像獵殺兔子一樣射殺在中國的丘陵山地上。
是的,日軍的腦袋還是很好使的,他們想的一點兒都沒錯。
別看獨立團的六名特種兵分散潛伏在這片丘陵地帶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繫,其實如果這個時代有衛星從高空俯瞰下去的話,你會發現,三組特種兵之間的距離也不過3裡地,而且互爲犄角呈三角形,任何一方如果發出求援信號彈的話,另外兩組則都會一左一右迅速趕到。
但如果一方正在對敵人進行攻擊,而敵人的援兵趕到的話,又會怎樣?
位於那一方兩側的特種兵則成爲那兩路敵人援兵的伏擊者,這是特種兵們進入戰場之前劉浪就給他們設計好的戰術。而他們之間現在的通訊方式只能是靠着獨立團獨有的半自動步槍和莫辛納甘與三八大蓋完全不同的槍聲和三顆不同顏色代表着不同意義的信號彈。
雖然很落後,但在近距離通信裝備還沒研製出來之前,這是唯一的替代品。這種狀況到了明年或許就會有改觀。劉浪從美國大陸藉着華僑義勇軍買飛機的名頭訂購的那一百臺無線通信電臺絕不是買來放哪兒看的。
一支裝備着十公里範圍內能近距離通話掌握着戰場主動權的部隊,能把現階段還在通過旗語和鋪設電話線來通信的日軍打成渣渣。這玩意兒在劉浪看來,甚至比研製出更新的武器還要有用。就像你打遊戲,一方隨時能看見你,而你還在黑暗中摸索,敵人隨時跳出來給你一槍,哪怕只是個小手槍,而你端着加特林機關槍都沒用。
但就算現在特種兵們沒有什麼高科技近距離通信,在有心算無心之下,日軍的尖兵部隊還是吃了大虧。
從聽到激烈的槍聲開始,附近負責偵查的另外兩個小分隊尖兵就按照他們長官所交代的,迅速向兩裡外的友軍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