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了,唯獨紀雁雪沒有離開。
當然,所有人也都當沒看到,仗都打完了,還不讓人家一對小情人單獨聚聚,那也太沒有眼力勁兒了。
看着劉浪悠悠然點了根菸坐下,紀雁雪去倒了杯熱茶放在劉浪面前的桌子上,臉上掛着一絲擔憂坐在劉浪的對面,柔聲說道:“這次你雖沒有升職,但對我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你知道嗎?我其實心裡竟然還是高興多一些。”
“咳咳”劉浪被一口煙嗆得咳嗽起來。
什麼時候紀小妞兒也會睜着眼睛說瞎話了?有那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夫可以走得更高更遠?
“嘻嘻,你還別不信?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悔教夫婿覓封侯,你年紀輕輕就做了將軍,那我這個小女子可就高攀不上了。”紀雁雪見劉浪驚訝的模樣,不由嫵媚一笑。
這一笑不打緊,把劉浪的眼睛都看直了。
一個穿着國軍制服先前還滿臉嚴肅英姿颯爽的女軍人,突然盡顯嫵媚姿態,那種強烈的對比,讓劉浪瞬間秒懂什麼叫制服由惑,這妥妥就是,而且是真制服,真誘惑,來自未來老婆的誘惑。
從劉浪的角度望去,陽光從團部窗口邊茂密的樹葉縫隙中灑下,斑駁的照在紀雁雪那張不摻雜任何脂粉的俏臉上。整張俏臉彷彿都在發光,似乎都能看得清臉上纖細的絨毛,恍如初生的嬰兒,柔美嬌嫩。
用文藝點兒的詞語來描述的話,恐怕只能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來形容了;用白一點兒的話,確切的說是用劉浪自己的理解來說,就是美,太特孃的美了。
更要命的是,這樣一個冰火交替出現的美妹子竟然還稱自己爲夫婿,是男人,恐怕都忍不住了。
劉浪必須是男人,很果斷的將菸頭一扔,隔着桌子,一把薅起了紀雁雪的小手。
“你幹嘛?”想安慰未來夫婿的民國小妞兒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成功的將一頭單身兩輩子的“公狼”的狼性激發了,有些呆呆的問道。
“幹嘛?你說的是動詞呢還是動詞呢?”激發了狼性的劉浪一臉邪魅狂狷。
不對,這話太直白,還是應該用諸如“女人,你在玩火。。。。。坐上來,自己動。。。。。。”這樣的霸道總裁臺詞吧!而且聲音要低沉,劉浪開始默默複習各類霸道總裁的臺詞。
此情此景,想得劉浪自己都有些熱血沸騰了。
民國小妞兒紀雁雪顯然還是沒太懂某“霸道總裁”那個關於什麼動詞的含義,但這不代表她看不出某浪團座明顯有些發浪的面部表情,那眼睛裡滿滿的即將溢出的,絕對不是眼屎,而是一種叫雄性激素的東西。
劉浪想搞啥子,自然不言而喻。紀雁雪一張嫵媚的俏臉頓時變得血紅。
驚惶之中,用力將小手一抽,脫離了劉浪的魔掌,三步並兩步跑到團部門口,輕輕推開團部木門,探頭出去左右四望。
劉浪。。。。。。
妹的,好專業,我這是不是碰到一個假的民國妹子?作案前還記得瞅瞅周邊環境是否合適。不過,我喜歡,必須得把能偷聽牆根的衛兵趕走,劉浪開始掃視鋪着綠布的會議桌,考慮這裡是否可以做爲“胸案現場”。
然後,就看見紀雁雪回過頭俏皮的吐吐舌頭衝自己無聲的說了三個字。
“大色狼。”
別問劉浪爲何如此清晰的知道,談過戀愛的人都知道,對方的一舉一動在某激動人心的那一刻,都能讓男人猶如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猜得出來。可能,雄性激素爆發也會有利於智商的提升吧!誰知道呢!
好有情趣,不過,我喜歡。劉浪心裡更是蕩啊蕩的。
然後,小心肝都在蕩的劉浪就看見某有“情趣”的美女中校像一頭受驚的小鹿,頭也不回的跑了。
臥槽,什麼情況!劉浪呆了。出去拿TT了?這時候應該沒有這玩意兒啊!就算是有,不也是應該自己這個男人去拿的嗎?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紀小妞兒身影渺渺,劉浪這才醒悟過來。完蛋,這是被嚇跑了吧!劉浪的那顆心啊!瞬間變得冰涼冰涼的,絕對要比聽到自己沒升官那一刻還要冰涼。
正在劉浪從心到JJ都是冰涼的當口,紀雁雪的俏臉出現在團部的窗戶邊,臉上紅暈未褪,很羞澀的丟了一句:“差點兒忘給你說了,我爹說三日後設宴請你去吃飯,你別忘記了,還有,你個小氣包記得買點兒禮物,不用很貴重。”
劉浪木然的點了點頭,紀雁雪的臉從窗戶中消失,然後在劉浪的目光中,俏麗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這次,是真跑了。劉浪欲哭無淚。
剛纔不還是說夫婿來着嘛!怎麼連親個小嘴啥的都不行嗎?劉浪敢發誓,他剛纔想的最大尺度也就是摸摸小手親親小嘴罷了。至於說別的,四月的北方屋裡也沒燒爐子取暖了,還是有點點冰冷的,民國小妞兒絕對是想多了。人家纔沒那麼不純潔,劉浪略微有些悲憤的想。
還有,那個三日後赴宴,赴未來老丈人的宴,怎麼搞?剛纔浪狠了的的劉浪這會兒纔想起來,貌似這不光是吃飯喝酒的事兒啊!而且紀雁雪還特別交代帶點兒禮物的。
不是爲了自家女兒,劉浪纔不會相信紀大老闆有如此愛國之心,送數千發炮彈和兩門山炮過去,那玩意兒可是白花花的現大洋啊!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定親嘛?劉浪雖然不是很懂這個,但並不代表他對這些人情世故一竅不通,若是換了他自己,對於那個敢勾搭自家寶貝女兒的臭小子,妥妥的一頓胖揍啊!紀老闆爲何沒有衝上來揍人,恐怕一是覺得打不過,二是劉浪不用揍都胖的緣故吧!
可是,自己老爹老孃還在四川不說,自己也是對民國定親禮節一竅不通啊!兩輩子單身平時只拿雙手當老婆的浪團座顯然有些麻爪了,兩隻手從來只是默默貢獻自己的力量,不需要那些繁瑣禮節的啊!
一掰指頭,臥槽,說是三天,可今天已經是傍晚了,想採買東西也已經來不及了,其實留給劉浪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天時間而已。
急得火急火燎的劉浪趕緊跑出門把站在一百米外負責值勤的孫無法喊進團部,也顧不得看他臉上曖昧至極的表情,令他去把有過娶老婆經驗的中尉以上軍官按官職大小全喊來予以請教採辦定親禮和需注意的禮節。
一聽說團座要請教去紀府赴宴的禮節問題,呼啦啦來了一片人,誰知道自遲大奎開始,獨立團的這幫軍官都是苦出身,而且大都是南方人,對於定親禮和北方禮節方面,不說一竅不通吧,估計也比劉某人好不了太多。
如果按照最篤定的遲大奎所說的,當年他娶婆姨定親的時候,就是拎着兩隻雞和一籃子雞蛋去了未來老丈人家裡,娶親這事兒就算定下來了。劉浪很肯定,自己如果這麼登門,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這親,從此再也定不下來了,哪怕胸前還掛着能讓紀大老闆納首來拜的青天白日勳章都不成。
狗日的,以後都得給老子學文化,學民俗文化,劉浪咬牙切齒地看着一票中年大叔唾沫橫飛很有激情的討論着南轅北轍的各類稀奇古怪的定親文化,心中惡狠狠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