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曾經水和另外一個距離他有十五米遠同樣拿着莫辛甘納狙擊槍的同伴打了個各自行動的手勢,然後將食指放在嘴脣上對彗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在彗星還有些想說他多此一舉的那一刻,曾經水右手探出直接薅上了女海盜的手,左手提着槍貓着腰往塔樓那邊小跑。
敢情,不讓老孃發聲是因爲這個?
彗星很想一拳砸在這個趁機佔便宜的猥瑣小兵臉上,猥瑣小兵來自於那個猥瑣胖子身上的猥瑣味道太濃厚了。做爲一個女人,對這是再敏感不過,她能很清晰的感覺到猥瑣小兵看向她眼色的不同。
別人都是看向她的臉,只有這位,眼光多是掃描向她的腿,灼熱的目光讓彗星很有種再套上一條褲子的衝動。
但他的形象和她幻想中情郎的模樣太不同了,如果,換成是那個人的話,或許還差不多。
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發出任何聲響的彗星不由自主地看向幾十米外帶着十餘道黑影交互掩護向海盜老巢前進的那個背影。
當然,這一切小兵曾經水是不知道的,他這次倒也不是像彗星想的那樣趁機佔便宜,他的所有心神也全在戰場上。
這次戰鬥,他和另外一名同伴將擔任戰友們的遠程支援,任何有可能對同伴們造成危險的敵人,他都得第一時間幹掉他們,他不能出現一點點失誤。
所以,他得佔據制高點。而這裡,最高的位置,就是那個塔樓了。
快速跑到塔樓下,曾經水向彗星指指上方,那意思很明顯,爬上去。
彗星不由一呆,這個小兵簡直瘋了,爬到那上面去,如果一旦交火,這個位置簡直就是給海盜的重機槍火力點提供靶子啊!就算是她這個戰場菜鳥也懂這個道理,到時候人家重機槍子彈掃過來的時候,想跑都沒得跑,那裡距離地面可是有六七米高。
看見彗星狐疑的臉色,小兵曾經水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再次打着手勢讓她爬上去,見不再堅持的彗星開始沿着塔樓的木頭往上爬,曾經水微微咧嘴一笑,將手中的長槍往背上一背,把着底座往上爬。
對於山匪和海盜來說,爬高都不是什麼難事,或者應該說是如同家常便飯,一男一女幾乎沒用到五秒,就已經翻進了塔樓。
塔樓裡兩名海盜都已經死得透透的了,曾經水翻進塔樓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兩名海盜的屍體摞在厚實原木搭建的塔樓一角,低聲對彗星交待道:“記住,只要開始交火,只要我沒死,你就不準露頭,躲在這裡別動。”
“可是。。。。。”彗星很想對這位超級自信的小兵說,不露頭,人家重機槍手指頭粗的子彈一旦掃過來,我也得跟着你一起完蛋。
彷彿看懂了彗星的擔憂,曾經水咧嘴一笑:“放心好了,這裡很安全,7.92毫米口徑的馬克沁重機槍子彈就算能打穿塔樓厚三十公分的原木,也打不穿這兩具屍體。更何況,有哥在,重機槍算個鳥?”
彗星。。。。。。你這是哪裡來的自信?是你們那個胖子長官給你的嗎?
彗星這麼想倒也沒想錯,劉浪率領獨立團在長城一役不僅僅是把第八師團揍得屁滾尿流獲得了極爲輝煌的勝利,更重要的,是給活下來的所有獨立團官兵包括後來加入的新兵闡明瞭一個道理,如果拿着比日本人還強的裝備,那日本人算個鳥?鳥毛都不算。
自信,是的,就是自信。每一個獨立團官兵都有種自信,自己,就是最強的戰士。獨立團,就是中國最強步兵團。
自信和自負只有一字之差,但其意義是不一樣的。
就比如小兵曾經水雖然很自信,但絕不自負,他對自己的小命還是很在乎的,塔樓裡所有能做爲遮擋物的東西,都被曾經水貓着腰勤勤懇懇的搬到自己的戰位前充當工事。彗星很懷疑,如果不是自己存在,這位搞不好會把兩具海盜屍體也得給鋪他面前去當沙包。
其實,不是如果,是一定是。
曾經水遺憾的看了看給彗星當臨時掩體的兩具海盜屍體,心裡很遺憾,爲嘛這裡不是一堆海盜呢?否則沙包一定很結實,不怕重機槍了。
然後,忙完這一切的曾經水就拿着軍刺將塔樓原木之間的縫隙一點點擴大,那小心謹慎的模樣,讓彗星都忍不住有些想捂臉。
說讓我不露頭,敢情這位也不想露頭啊!逐漸被挖大的縫隙不僅可以放下一支狙擊槍,還可以透過縫隙看到對面海盜營地裡的一切。
海盜的老巢的位置是一個天然的海港,依着海島上的一座小山而建,一邊是大海,另一邊是叢林,對面則是另一片海。
除了面臨大海的塔樓是用以防禦來自海上的敵人,山上也設置的有崗哨,那裡還有一挺重機槍,長期住着海盜十人,可以說,那也是海盜的主要防禦陣地,躲在防禦工事裡的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幾乎能覆蓋來自三面的威脅。
而山下的營地,因爲這裡本身就是亞熱帶氣候,海盜們也讓原住民建起了和他們一樣的茅草屋。位於正中間最寬最大有三層樓高的那個茅草屋自然是那巴加的,位於第二層的一圈茅草屋是那巴加手下的,最外一層纔是原住民海盜們居住的茅草屋。
如果按照以前的計劃,幹掉最外圍的海盜守衛之後,就迅速組織居住在最外層的原住民海盜們撤退,然後用兩門迫擊炮對位於第二層的海盜進行攻擊將他們趕出來然後再由埋伏在各處的特種兵們自由獵殺,如果跑進叢林,則由呆在叢林裡的原住民海盜負責對他們進行攻擊。
但是,透過今天運送食物原住民從自己族民哪兒反饋回來的信息,已經生起焦慮之心的海盜們對原住民開始防範,將他們從外圍撤進了第二層,有二十多名海盜住進了第一層,二十多名海盜則和原住民都住在第二層,每天三班的巡邏則全由那巴加的手下負責,根本不讓原住民海盜們插手。
這種佈置所發出的信號,在山鷹看來,不僅是對原住民海盜的防範,其實,也是要對原住民下手的措施。只要那巴加再過幾天還回不來,這幫已經越來越恐慌的海盜們就會對原住民下手,然後跑路離開這裡。
不要問山鷹爲什麼會這麼想,換成是他,也不會留下和自己有仇被迫屈從的一幫人,尤其是還有可能遭遇到更加危險的敵人的時候。
所以,魯山東帶着的一隊8人,首先要解決山上的敵人和那挺藏在工事裡的重機槍,而山鷹帶着的十六人,則是要從兩面潛伏滲透進去,幹掉外圍防守人員,再幹掉第一層居住的海盜,最後再去幹掉和原住民混在第二層的海盜,那也是最難的。
還有兩人,負責操作迫擊炮,只要收到信號,就會向需要攻擊的地點發射炮彈,不過,這次他們也只帶了每門三發炮彈,總共只帶了40枚迫擊炮彈,必須得省着點兒用。
其中任何一個不小心驚動了海盜,都會變成強攻,一旦強攻,原住民的死傷先不算,特種隊自身的戰損恐怕也是在所難免。
所以,這次是叢林第一戰,也是對新成立的特種大隊最好的考覈,不光是零傷亡,而且還要保證盟友的安全,那纔是滿分。
浪團座在電報裡已經說了,他需要獲得蘇曼達島原住民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