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
撲面而來的屍體!
面對突兀出現在眼前,橫七豎八的屍體,領頭的日本軍官做出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式!
“曹老闆,你確信是這裡嗎?”
“太君,千真萬確!”
黑木探身下去,伸出手指探了一探一個鬼子兵的鼻息。忽然拔出軍刀,做出一個追擊的手式:“他們沒有走多遠,我們沿路追擊過去!”
很快,一大羣日軍在馬上指揮官的帶領下也捲進了這漫無邊際的濃霧之中。
林峰等人一口氣跑出去十幾里路,雖爲特種兵出身,也累得氣喘吁吁。
看到前面出現分叉路,一條路向東,一條路向西,藉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略微看清楚路徑,都是羊腸小道,通往不知名的所在,林峰他們迷路了!
“現在該走哪條路。”大憨急了,看向林峰。
“等等!”說着,林峰將外套脫了,掛在朝西的那條路上的一根光禿禿的柏樹的枝丫上面,然後人從另一邊向東方向的路徑直跑去了,此時月亮已經下去,太陽還沒有出來,正好是半夜三更的時候,萬籟俱寂,天空卻飄起了些許小雨,滲進衣袖裡透心窩得涼!
走着,走着,出現一塊稻草地,大憨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大憨,你這箱東西讓我來拎,你起來繼續趕路,坐在這裡不安全,日本人很快會追上來的。”
大憨裝是沒聽見,坐在那裡悶悶不樂,唉聲嘆氣。林峰過來輕拍了拍他肩膀道:“怎麼啦?是不是又想柳絮飛妹子了?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好得建立自己的革命根據地,生計有着落的時候,再把她們接過來,難道不是嗎?”
“林峰,我沒有想她,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
“林哥,你爲什麼要離開國民黨,我們在那裡不是生活的好好的嗎?三餐管飽,有時候還能吃到魚蝦。現在倒好,連個饅頭都沒地方找!”大憨愁容滿面地看向林峰。
“大憨,國民黨並不體恤民情,他們自私自利,這就是我離開他們的原因,現在沒有饅頭吃的災民遍地都是,我們比他們還是好了不少啊,至少我們有個地方可以落腳,再加上我們剛剛截獲的這箱珠寶,如果拿去當鋪當了,也能換回不少銀兩,足夠我們兄弟幾個大吃大喝很長一段時間啊!”
林峰勸慰着大憨說道。
“可是我還是想吃小花姐親手做的飯菜,那味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大憨自言自語道。
“大憨,你是想念小花姐的人了吧?”張力上前一步說道。
“去去去,你纔想念他了,有了張秀秀,還惦記着別人的女人?”大憨說道。
“大憨,不要鬧了,趕緊走吧。要在天亮之前,趕到安全地方去。不要再鬧情緒了!你們心裡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林峰繼續說道,看着大憨仍舊坐那裡不動。沉聲道:“你坐,我們走!以後各走各的!”
看着林峰生氣了,自顧自走了,張力與小龍白了大憨一眼,隨即跟了上去。
“都是兄弟,怎麼能落下我呢?”大憨嘟囔個嘴,也跟了上去。
林峰一夥人走出去沒多久,黑木君帶着憲兵大隊趕到岔路口,看到了前方分開東西兩支羊腸小道,其中向西方向的一顆光着枝丫的樹上掛着一件破舊的軍服。
“追!”黑木君拔出軍刀,向西方向一揮舞,後面的憲兵大隊立馬追了上去。
再說曹茂尖和曹子彪沒有沿路隨軍追擊過來,而是留在了自己的小洋樓,勘察地形後,直接潛入密道,再通過密道,七折八繞地來到了一處秘密地下室,周圍溶洞滲透着水,水沿着巖壁滑落到地面上,在地面上形成一股股的小溪流!
這裡很隱秘,很陰暗,很潮溼,更重要的是令人窘息!
周圍密不透風,即便飛鳥也進不來。就在這樣的環境底下堆滿了金山銀山,藉着手電筒的光亮,可以看出金銀表面泛着金黃的色澤,曹茂尖拿着一撮捧在手心裡,顯出貪婪的神色,如釋重負得吐了一口氣:“幸好寶貝都在,沒有讓林峰他們拿走。”
“爹地,林峰他們還會再來的,我很害怕!”曹子彪看着曹茂尖,帶着哭腔說道。
“不用怕,兒子,我們將這些寶物分批轉移出去,轉化成錢,爹地已經跟你老孃商議好了,帶你去法國唸書。機票我都給你定好了,就在年後的初八!”曹茂尖愛不釋手地把玩着一顆珍珠瑪瑙,一邊說道。
“爹爹,我不想跟你去法國,我想繼續留在上海唸書。”曹子彪拒絕了父親的美意。
“上海那種貴族學校,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你還是跟爹去國外,那裡的教育更適合年輕人的發展。”曹茂尖信誓旦旦地說道。對於兒子的未來,他有很樂觀的期待,只要有錢有門路,一定要讓兒子接受更好的教育。
但是兒子曹子彪似乎不太買賬,嘴裡嘟啷着:“爹地,我想留在中國,我不想離開。”
“能告訴爹地,這是爲什麼呢?”曹茂尖看向曹子彪。
“爲了一個女人。”曹子彪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道。
“誰?”曹茂尖愕然驚問道。
“馬小曼。”曹子彪小心說道。
“什麼來頭?”
“國軍第3集團軍第31師發法五的女兒馬小曼,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他了。”
“那可是大官的女兒,爹地雖然有錢但是高攀不起的。”
曹茂尖正色道。作爲一個地主都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有些權利是用金錢也買不到的,而且他和國軍也好,共軍也好,都不是同路人。他覺得大日本帝國終究會取得戰爭最後的勝利,所以他把錢財的一大半都無償捐獻給了大日本帝國的軍隊,因此成了中國人口誅筆伐的大漢奸,大毒草!
“兒子,漂亮女人多的是,何必單戀一枝花?”曹茂尖勸慰着寶貝兒子曹子彪。
“爹地,我不管,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要把這個女人弄到手,否則我就不活了!我們曹家要絕後了!”
曹子彪鼻涕眼淚,撒起潑來,不依不饒,用一隻手死死揪住曹茂尖的一角衣袖,死活不肯放手。
“兒子,你冷靜點,那馬小曼可不是尋常家的女孩子,況且爹還聽說,他已經有了男朋友。”曹茂尖想到了什麼,蹙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