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救回田雞等人,大家在栗子山頂擺下慶功宴,說是慶功宴其實就是些殘羹冷飯,加些野味,沒有酒就用山上的甘泉代替,卻也暢快淋漓。
田雞沒有陪林峰喝酒,而是把金翠蓮攬到一邊,又摸又吻,大秀恩愛,羨煞旁人。曉琳則伏在一邊,睡得很安詳。
衆人高興團聚的時候,林峰卻想到了張小年。自己曾經答應過小年,有福一起享,現在自己在栗子山也算逍遙自在,小年卻還在集中營裡面受苦受難。經過前面幾次圍剿與反圍剿,日本軍也急需養精蓄銳,恢復原氣。
加上天氣越來越冷,冬至即將到來,冬天作戰條件更加艱難,日本人那邊也急需冬季的軍需物資,需要休整一段時間。林峰決定趁這段時間去看看張小年還有綠珠姑娘和馬三粒。
林峰打算只帶小龍一起去的,可是大憨吵着說自己都快憋死了,林峰拗不過他,只好也帶上他.栗子山就暫時交由田雞和順子保管了。
林峰等三人扮成客商,推着一輛水果車進城後,打聽到了強容縣的位置。連夜趕路,到了強容縣境內,借宿在一家客房裡,從房主人身上打聽到戰俘營的所在。
次日清晨,來到戰俘營外圍,看一個圍場足有三米多高,裡面的人都在給皇軍做苦力,修建軍事設施,裡面不斷傳來戰俘們哭爹喊孃的聲音。有幾個軍官在圍場裡面巡視,看看誰有怠慢,就用槍托頂誰的屁股!戰俘們苦不堪言卻不敢發牢騷。
有個小年輕,年紀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大概是幹累了活,蹲在一邊休息,剛好被巡視的日本軍官看到。這個日本軍官不容分說上去一把揪住少年男子的衣領,一下按在牆上。“八嘎,支那豬,你居然敢偷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日本軍官用腳膝一下頂進少年的肚皮,少年痛得嗷嗷直叫,軍官又動手打了少年兩記耳光。然後要求少年當衆下跪,少年不肯,起了爭執,日本軍官嗖的一槍抵在少年的腦袋上。少年的膝蓋不由自主得軟了下來。
林峰與小龍、大憨看到前面又有十幾個人排隊走進了這個圍場,估計是新俘虜來的戰俘。每個戰俘可以領到一個饅頭。林峰等三人先把槍支藏好,然後也跟着這羣人混進了戰俘營,一人一個饅頭,吃完後就要進去幹活了。大憨一個饅頭不夠吃,就上去一番討要,結果被日本兵一頓呵斥。
林峰一邊幹活,一邊注意觀察其他戰俘的情況。這時候,又有幾個人因爲幹不動活,累趴在地上,被日軍的看守士兵們連拉帶扯地拉進地牢裡面去,其中一個正是張小年。
根據集中營的規定,每天只有準時完工的人才能吃到饅頭,而這些中途宣告不支的人是領不到饅頭的,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捱餓受罪,有時候會因爲偷懶或是得罪了某個看守隊員而遭到鞭笞等各種刑罰。
林峰也看到了張小年的情況,就故意怠慢工程,原地坐了下來,悠閒得吹起了笛子。悠揚的笛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幾個日本軍官模樣的慢慢地向林峰逼近。
“八嘎!支那豬起來幹活!”一個日本軍官挺槍吆喝。
“奶奶的,老子幹活幹累了,想回牢房睡覺。”林峰收好笛子,伸了伸懶腰。
“八嘎,你不想活了嗎?把他給我綁起來!”
兩個日本兵拿着兩條麻繩上去,林峰也不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大憨、小龍都看向林峰這邊,表情冷峻,直待林峰一聲令下就上去拼命。但是林峰卻朝他們使眼色,叫他們不要衝動,因爲沒有槍肯定會吃虧的。
林峰覺得自己只是怠慢工程罪不至死,日本兵是不會貿然殺死他的。果然,林峰被帶到了牢房的一處審訊室裡。
一箇中年軍官拿着一筆在上面做着記錄。林峰被吊了起來,旁邊一個光着膀子的劊子手,手裡拿着皮鞭,冷漠地看着林峰這個羔羊,只要林峰不老實說話就難免這皮肉之苦。
“籍貫,名字,年齡,職業。”中年男子操起中文說話,語速很慢但是特別尖銳。
“你在跟我說話嗎?”林峰臨危不懼,仍然一副裝逼的樣子。
“呲”的一下厚重的皮鞭打在林峰的光背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就你說什麼就說什麼?”又是一記皮鞭落在背上的聲音,林峰慘呼一聲。臉上因爲劇痛而滲透出陣陣冷汗。林峰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緩緩說道:“”
“我姓林,名峰,中國人,賣栗子的。”林峰說道。
“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有沒有親戚在強容縣?”
“我是不小心路過的客商被你們抓了,沒有親戚在強容縣。”
“有沒有朋友也在集中營?”
“也沒有。”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把他拉進去吧。”
……
林峰到了牢房一看,簡陋棚子達起來的宿舍,共設上下二十四個牀位,關押着24位犯人。
林峰一眼就看到了張小年蜷縮在一個角落裡,衣衫襤褸,神情呆滯,像是受過很大的傷害。
林峰慢慢得靠近他,直到走到他跟前的時候,這人才條件反射似得往後縮了縮,一擡眼皮看到林峰,也是驚訝不已。
“峰哥,你怎麼也來了?”張小年驚訝得張大了眼睛看着林峰。
“是我,小年,辛苦你了,我也是被日本人抓進來的。”
“額……”張小年不可思議得點了點頭,將信將疑。因爲張小年知道林峰的手段,日本人沒有那麼容易抓住他。
林峰的牀鋪被安排在最靠門口的地方。林峰要求睡在張小年的上鋪,可是上鋪的人不同意,態度還很兇,說自己老大是大笨象,林峰不想惹事,苦笑了笑也就走了。林峰走出去沒幾步,一個上身脫得精光,腦滿肥腸的傢伙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直接撲向張小年的牀鋪,把他從牀鋪上一把拎了起來。張小年兩腳離地,不斷掙扎。張小年被那大漢一把舉過頭頂,重重摔向一邊,張小年的身子倒撲下來,眼看就要落地,林峰急忙拎起一棉被向地上扔去,剛好接住了張小年下落的身子。
“張小年,你把我的衣服洗破了,我今天也要把你的衣服撕爛!”
說着,那人又猛撲過來,張小年嚇得鑽到牀底下去了。
那人身體太胖不方便彎腰,就讓幾個手下過來幫忙把牀鋪搬開,張小年躲在裡面瑟瑟發抖。林峰見了,身子一閃,就檔在了大胖子的前面。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數到三,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然後胖子開始喊數了:“三……二……”
“一字”尚未說出,林峰拳出如疾電,一記左勾拳砸在大胖子的額頭上,胖子的額頭凸起了一個大膿包,林峰右拳橫出砸向鼻樑,在拳頭距離大胖子鼻子還有三寸的地方忽然收拳。大胖子驚訝得看着林峰這冷酷的臉,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