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告急,武漢外圍的戰役早在徐州會戰和蘭封會戰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悄然開始了。
面對來勢洶洶的日軍,蔣介石親自坐鎮武漢會戰。從地圖上看,武漢地處華中,經長江水路,東下可以直抵南京、上海。西進可以抵達重慶、成都。同時也可以通過鐵路幹線直達河南、湖南、廣東等地。素有“九省通衢”之稱,自抗戰爆發,國民政府首都南京淪陷以後,大量的人員物資都被迫遷往了西南大後方。武漢由此成爲了物資大轉移的一箇中轉站。同時國民政府還將大部分機關和全國的軍事指揮中心設在武漢。武漢由此也成了當時全國的政治、經濟和軍事中心。
有鑑於武漢的重要戰略意義,日軍在徐州會戰以後,就妄想通過武漢會戰從根本上解決中國問題。雙方投入總兵力在140餘萬以上。
1938年五月下旬,日軍第16師團計劃直撲武漢,主力大部分聚集於潁水以東,另外兩個聯隊分別抵達新鄭和許昌,日軍第14師團在“僞滿洲國在始作俑者”中國通土肥原賢二的率領下自鄭州直撲平漢鐵路。企圖與沿淮河北上的第107師團會師中原。
如此一來,日本華北派遣軍極有可能從平漢鐵路南下,直逼武漢。與此同時在徐州會戰後南下的中國軍隊正在趕往大別山一線的阻擊陣地,在他們身後卻是快速緊追不捨的30萬瘋狂日軍。在無法防堵日軍追擊的情況下,中國軍隊只好於五月底炸燬了平漢鐵路上的鄭州大鐵橋。
前有危險,後有追兵,國軍將士們絞盡腦計,甚至希望決堤黃河口花園,用洪水來擋住日軍的進攻,報告呈上去,委座也同意了。
如果花園口決堤,雖然能擋住一部分日軍的追擊,但是沿途村莊的數十萬黎明百姓也將遭受滅頂之災。
站在馬法五身後的林峰心繫百姓,焦急萬分,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先將附近的百姓安頓好以後,再進行狙擊敵軍呢?如果可以,那麼我將改變歷史,我林峰穿越的重要性也就真正體現出來了。
此時池峰城藉故離開,留下林峰和馬小曼輔助馬法五。根據昨天晚上兩人的秘密會晤,已經私下決定先將林峰留下來觀察一段時間,看他有沒有資格做馬師長的上門女婿。
林峰豈能不知道他們心思,只是與個人私事相比,林峰更關心民族存亡的大事,尤其關心花園口附近數十萬百姓的安危。因此心急如焚。
“師座,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你說。”馬法五隨口答應着,一邊仍在聚精會神地看着武漢的作戰地圖。
“我想請求師座以個人名義發一份電報給軍部,暫緩花園口決堤,我林峰願意率領一支突擊小分隊沿路狙擊進犯的敵軍,給大部隊轉移創造有利的時間。”林峰拍着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胡鬧!你知道追擊敵軍有五個師團,近20萬兵力,你區區一個小分隊如何狙擊來犯的敵軍,並且委座已經通過了花園口決堤的方案,誰敢抗命?”馬法五加重語氣,他的眼中閃爍着異樣的神采。見過膽大的,沒見過這樣膽大的。
林峰默然,沉吟片刻,說道:“既然歷史悲劇不能挽回,那麼我也要將損失降爲最低……”
“嘟嘟……”電報傳來的聲音,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男人快速上前將電報拿起來,交到了馬法五手裡。爲了讓各個部隊知悉,委座已經將電報分發各部,做出相應準備,尤其是駐防在花園口附近的軍隊必須先撤退出來,至於羣衆,那就顧不上了。
花園口決堤有幾個方案,更改了幾次地點,最後把花園口決堤的任務由守衛黃河的國軍商震的部隊執行,地點首先選在了中牟縣境內大堤較薄的趙口,因趙口流沙太多,沒能扒開。蔣介石知道趙口無望扒開後,就指示再換地點重新決堤。經過緊急協商,駐守在黃河附近的新八師初步把地點選定在趙口以西的花園口附近。在此過程中,蔣介石擔心手下執行消極,一再通過口諭、電令催促手下扒堤,不要有“婦人之仁”。
時間爭分奪秒,林峰不敢怠慢,急忙打電話回師部,讓池峰城派人將神風特遣隊連夜送達中牟縣境內花園口附近。
林峰作別了馬法五,連夜出發了。馬法五也不強求,只是對着林峰的背影冷冷說道:“以卵擊石,匹夫之勇,池峰城看錯你了……”
不想隔牆有耳,馬小曼聽到了什麼,一下子跑到馬法五身邊來,用守勾住了他脖子。
“爹地,你在說什麼呢?林峰呢?”
馬法五支開了小曼的手,輕蔑一笑道:“你的情郎去花園口,企圖阻擾花園口決堤,一旦處理不當,我看他小命不保。年輕人意氣用事,一意孤行。”
“爸爸,花園口附近黎民百姓數十萬,林峰一定是去幫助羣衆安全轉移了,這麼英雄的行徑,你爲什麼還有奚落他呢?”
“哼!自不量力,自以爲是,這樣的年輕人我見識多了,難成氣候,我看此人徒恃武力,有勇無謀,他日必死於小人之手,小曼你以後少跟他接觸。咳咳……”馬法五咳嗽了幾聲,冷漠說道。
“爹,你說什麼呢?我和林大哥是自由戀愛的。”小曼嘟囔着。
“胡鬧,我不同意,明天晚上我給你安排了相親,你去參加一個舞會,到時候由封少君做東,請你跳舞,你好好爭取一下,人家家世顯赫又彬彬有禮,不像有些年輕人狂妄囂張,目中無人。”
“爭取什麼?我又不喜歡他。”小曼撅着嘴巴,冷漠迴應。
看窗外的月色越來越濃了。
林峰一路攀巖走壁抄近路,在後半夜趕到花園口附近,沒有聽到洶涌而出的黃河水倒灌的聲音,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林峰快速走向商震所在臨時駐地。兩個持槍士兵擋住了林峰去路。
“讓一讓,我要見你們首長。”
“沒有軍座口諭,誰都不能進。”
一個士兵說道,一臉嚴肅。
林峰不由分說一拳打倒一個,一記掃堂腿把另一個的也踹翻了,一閃身進入裡面,商震被驚動,轉身看向林峰,驚訝不已。
“你是……”
“我是第2集團軍第31師的林峰,奉師座命令,前來通知你們延緩花園口決堤,等我先把附近二十幾戶村民安全轉移出去,你們動手決堤吧。”林峰懇求說道。
“不行,日軍步步追逼,不盡快決堤,我們的大部隊都會遭到重大打擊,委座已經口諭給我,半個時辰之內決堤,不要搞婦人之仁。這一次,即便是你們師座親自過來,我也幫不了你了。”
“我這就去轉移羣衆,請軍座給我一個加強連的兵力,爭取在半小時之內,將羣衆一一轉移出去。”林峰朗聲說道。
“胡鬧!你當你是什麼人?委座的命令你也敢違抗?來人,給我把這個瘋子轟出去!”
頓時,就有兩個五大三粗的警衛員走到林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