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真的是去應個景,冬兒剛午睡起來,張謙就回來了。
冬兒好大的驚訝,“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他們沒多留你一會兒?”
張謙打了個哈欠,摟着冬兒就要往下躺,“她家有什麼好呆的?姚大人又不敢說他爲什麼要討好我,我在侍郎府呆的很是尷尬。就算有侍郎大人和侍郎夫人能給我個好臉色,也很無趣。好睏啊,還是補個午覺吧,不然晚上怎麼會有精力辦正事。冬兒也一起,不然你晚上也沒精神。”
冬兒連忙推開他,“沒正經,你自己去睡。”張謙看着冬兒多的老遠,呵呵的笑着,大半天的氣悶煙消雲散。
閒暇的時間好打發,中間冬兒還把關於火器研究的章程構思了一遍。轉眼就過了十五,是各家買賣開市的時候,也迎來了爆竹生意的淡季。
很多眼熱張謙生意火爆的人,都冷靜下來,張謙的買賣沒怎麼選好,除了每年的年底,其他時間都是個勉強維持的買賣,掙不到大錢。
年後,明遠看好的兩個後備爆竹工匠也來到京城。冬兒關於花炮、禮炮的設想已經寫成文字章程,只等着各方人手齊聚,就可以研發。這兩個爆竹師傅來了,喬顯雲的兩個手下,以及張謙選的幾個懂得精巧將做的屬下,也一併撥過來。花炮和火器的事情同時做起來。
後來的兩個師傅主要做普通鞭炮、炮仗,喬顯雲則根據劉大柱的火藥配方,和兩個師傅的採買單子進行對比。選擇不同的配比,進行火藥的精製。
劉大柱則帶着人手,根據喬顯雲的要求和指導方向,試製花炮和禮炮。有了指導方向和財力、人手,還有工坊安全條例的重重保障,劉大柱做起事情,倒也得力的很。
一個月之後,一箱十二響的竄天炮仗就出成品了。雖然只是能竄上天炸響,並沒什麼花樣。適逢張謙一個熟人的店鋪開業,他送了兩箱作爲賀禮,在開業那天試用。之後,這種炮仗就打開了銷路,行情一路看漲。
爆竹賣得好,最高興的居然是劉大柱,做了這麼多年的爆竹,在他以爲行將就死之後,從他手裡,居然能做出這樣出色的炮仗。
他樂呵呵的對喬顯雲說:“喬管事,原來跟着姨奶奶做事這麼暢快啊,怪不得你們這些大男人的,願意聽她一個女子的差遣。”
喬顯雲笑道:“這算什麼?等你做出來火樹銀花,再放到天上去,那時你在稀罕吧。”
劉大柱雖然也很期待那樣的燦爛,可還是有點懷疑,“那,真的能做成嗎?我從來也不曾聽說過,會有那樣的東西,有燦爛顏色的煙火能在天上炸開。”
喬顯雲卻很有信心,“會的,只要咱們認真做下去,那種東西就一定能做出來。”
喬顯雲一邊指導新式花炮的製作,一邊帶着張謙撥過來的人,試驗火器製作。嚴格說起來,花炮和火器其實是一回事,只看是用在哪裡?用什麼材質包裹火藥。
火器工坊把一個微型手雷鬧出震天的動靜,並沒用很長時間。由於有劉大柱不斷地試驗煙火、煙花作掩護,那個動靜倒是沒引起人們的注意。
張謙實地觀摩了兩個微型手雷的爆破之後,眼睛亮的驚人。這麼具有威力的武器,竟然讓他們這麼容易就做出來了。只要把這個東西逐步放大,就能達到戰場攻擊和防禦的作用,具有絕對優勢的威懾和殺傷作用。
有了這個東西,他在北地的城堡,就能穩穩地矗立,不懼任何勢力侵擾。
花炮和火器的研製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府州城來信了。本來年前發出的信,不知什麼原因,在路上耽擱了這麼長時間,進入三月才送到京城冬兒手裡。信裡說,二黑將在夏初時成親,時間定在四月十八。
冬兒是在回家的路上看的信。把信看完,冬兒心裡的驚訝簡直不可言喻,讓她驚訝的不是二黑成親,而是二黑成親的對象。她未來的二嫂是康二叔家的妮子,那個小丫頭要當她的二嫂。
張謙見冬兒又是驚訝,又是好笑的看信,不覺好奇。竟自拿過信件,從前到後瀏覽一邊,沒看到什麼奇特之處。在看一遍,還是沒看出來別樣的地方。
他不禁問冬兒:“你那是什麼表情?這信裡也沒說什麼啊,你二哥年紀不小,該是成親的年齡了。”
冬兒皺了皺鼻子,悻悻的說道:“我二哥要娶的是康二叔家的妮子,是個小丫頭,比我小三歲呢。往後我還得叫她嫂子不成?”
“噗。”張謙笑出聲來,“這也值當的你糾結老半天?若是遇到大家族,輩分小的,一把鬍子了,也得叫年輕小子叔叔、舅舅。”
“哦。”冬兒雖然應聲了,可是口氣很不怎麼樣。
張謙好笑的問她:“我記得你很喜歡康家女兒,去淑寧女學的女伴,你都是選的她。她和你成爲一家人,你不開心嗎?”
冬兒懶懶的說道:“開心。不過若是她叫我嫂子,我會更開心一些。只可惜,你沒有和她年紀相當的弟弟。”
張謙聽得無語,半晌,才涼涼的說了一句,“不是我沒有和她年紀相當的弟弟,是她沒有和你年紀相當的哥哥吧?”
冬兒聽張謙的口氣不對,擡眼看他,見他的表情很是鬱悶不悅,不由得高興起來。
她抱着張謙的胳膊問道:“六爺,您是在意妮子有沒有哥哥呢?還是更在意別的年齡相當的哥哥?”
張謙心裡很不是滋味,就算他和冬兒不算年齡相當,也沒差很遠吧。怎麼他聽冬兒說這個話,心裡這麼不踏實呢?
冬兒見張謙半天沒吱聲,認真看了看他,笑道:“行了,我不過是和你鬧着玩兒,幹嘛苦着臉,咱們也是年齡相當嘛。我要是回府州,街坊鄰居都得羨慕我走運,居然能被您張六爺看中,這都過了好幾年,依然受寵,一直過着富貴日子。”
那是他們不知道冬兒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張謙依然悶悶不樂,卻還是附和冬兒的說法:“是啊,二黑成親也算是你孃家的大事,你也出來好幾年了,成親都沒回門。咱們是該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