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要來
市委副書記,雖然在全部的市領導中,理論上說比起人大主任和政協主席還是要靠後一點,不過論起實權的話,那可是正經的第三號人物呢。這麼一個重量級的大佬突然被省紀委請去喝茶了,在整個隨江來說,無疑於一個大地震。這不僅僅牽動着所有市領導的心,下面兩區五縣,甚至加上開發區的領導們都在這時候心‘潮’涌動了起來。
是被省紀委請去喝茶了啊,那可是省紀委啊。而且,再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省紀委在這種時候都採取了行動,可想而知事情肯定是相當嚴重了的,十有八九,張翠‘玉’是凶多吉少了。
這兩年,隨江市政fǔ領導變動了好幾個,調走了幾個副市長,補充的人有從本地提拔的,也有從外面調過來的。而市委的領導變化不大,上一任的組織部長王本綱被免職後,木槿‘花’是從省裡下來的,沒有從隋江就地提拔,這次市委副書記這個位置空出來了,從本地提拔的可能‘性’應該很大。畢竟,組織部長沒從隨江就地提拔,市委副書記又不就地提拔,這會打擊隨江同志們的工作積極‘性’啊,而且,市委書記陳繼恩快要退了,這時候推薦個副手,省裡應該還是會給這個面子的。
如果就地提拔了一個市委副書記,那麼,市領導中又會空出來一個位置,這個位置會不會也就地提拔呢?自我感覺有資格動一動的人都在想着如何把握住這個機會,還有一部分人,就在尋思着誰會當上了這個副書記,會不會是自己的靠山上位呢?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張翠‘玉’是隨江市委副書記,手下肯定也有一批嫡系人馬,如果張翠‘玉’在省紀委‘交’待了許多問題,然後把隨江這邊緊跟他的嫡系人馬都牽扯了進去,那可不就止空出一個位置,而是空出了一窩啊。到時候,大大小小的幹部不就都有機會了麼?
除了這些滿懷美妙希望的人之外,還有就是原來緊跟張翠‘玉’的人,這時候就開始擔心起來,會不會被張翠‘玉’給牽連進去呢?如果沒有被牽連進去,那在市裡失了這麼一座大靠山,以後的路又要怎麼走?改換‘門’庭這種事情說起來輕鬆,可做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站錯了隊,那可就是一步錯步步錯啊。認定了哪個領導想投過去,可也要人家領導願意收你呢?
這種種因素糾纏在一起,整個隋江大部分的處級幹部心裡都不平靜了,趁着這過年之前給上級領導拜年的大好機會,上躥下跳忙個不停。不僅僅到市領導那兒彙報的人比往常多了許多,更有些路子野的傢伙,已經到省城找關係去了。據說,市裡還有領導在這時候去了京城跑關係,但這消息是真是假就很難分辨了。
坐在安青政fǔ的辦公室裡,張勁鬆剛給木槿‘花’打了個電話。他雖然對張翠‘玉’被省紀委雙規的事情並不是很在意,可既然知道了這個事情,當然得給木槿‘花’打個電話,以木槿‘花’現在的職位和資歷,對市委專職副書記這個位子,還是很有競爭力的。石盤省內各市、各縣區裡組織部長前進一小步到副書記的例子還是相當多的。
不管木槿‘花’能不能坐上張翠‘玉’空出來的位子,張勁鬆都要提前打個電話表示一下心意,電話裡當然不會談論這個事情,但感情多聯絡一下,有些事都是心照不宣的。
在電話裡,木槿‘花’適當地表‘露’出了一點點‘激’動,這個‘激’動自然不是語氣的‘激’動,而是說話風格跟平時有了點變化,對張勁鬆的鼓勵也比以往更加親切——對上這小子,木部長覺得可以稍稍顯示一點點自己的情緒和態度,這也是一種拉攏下屬的手段。
站起身推開窗,看着辦公樓下小‘花’園裡的皚皚白雪,暗想省紀委的人還真會選時候,搞得大家這個年恐怕都過得不會很安心了,他也暗歎張翠‘玉’這傢伙真夠厲害的,也不知道到底犯了多大的事,居然讓省紀委連等到過完‘春’節的耐心都沒有。
手機的鈴聲讓張勁鬆的思緒收了回來,他接起電話:“黃老師。”
來電話的人是黃欣黛,上次打電話說了華新東報的事情之後,黃欣黛便沒再和張勁鬆聯繫,現在在這種時候突然來個電話,張勁鬆第一反應便是會不會又有什麼狀況了。
“什麼時候放假?”黃欣黛一開口就是這麼句話,問得相當自然。
張勁鬆笑道:“大年三十放假,正月初八上班。怎麼,想請我‘春’節去旅遊嗎?”
“沒問題呀,這時候去新西蘭還不錯。”黃欣黛很爽快地說。
“國內還方便點,出國太麻煩了。”張勁鬆笑嘻嘻地說,“放了假也得值班呢,哪兒有時間旅遊呀。”
“也是,你現在可是縣領導了,出國還要報批的。”黃欣黛道,“以爲你們過小年就放假了呢,還準備請你小年夜吃飯的。”
“呃?二十三還是二十四?”張勁鬆問,他在京城讀過書,知道北方是臘月二十三的小年,而南方是二十四,石盤不南不北,但小年這個傳統,也是二十四。
“二十四,星期天,下午三點從內滬飛白漳。”黃欣黛道,這個話說得有點意思,只差直接相問張勁鬆會不會去接機了。
張勁鬆心裡頗爲奇怪,黃欣黛要來石盤,每次都是先跟武雲聯繫的啊,往往都是武雲去接機,甚至都不用黃欣黛公司的人過去。沒辦法,武雲那丫頭對黃欣黛太‘迷’戀了。今天打來這麼個電話,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腦子裡想着這個情況,張勁鬆嘴上卻沒歇着,很快就答道:“那二十四我去白漳接你,就是車差了點,老師你可不準嫌棄呀。”
黃欣黛根本就沒接他那個車差不差的話,笑嘻嘻地說:“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接我啊。”
話一說完,也不等張勁鬆再說什麼,黃欣黛便掛斷了電話,連再見都沒有一句,跟她平時的風格大爲不同。如果您喜歡‘欲’不死寫的《靠近‘女’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