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夜,九州大陸拉開了戰亂的序幕。
太行派兩名長老以元嬰之軀,生生自爆破了古剎寺的金佛陣。鉢千大師始料不及被重傷。聞聲而來的衆人驚詫不已。太行派……竟然如此瘋狂。左丘卻只是輕輕拂去臉上的血漬,一句告辭。便在其餘太行弟子的護送下安然離去。
那些太行人眼中的決絕和閃爍的堅定讓人顫慄。左丘到底是什麼人,這些人竟然如此心甘情願的爲他赴死。
……
午後的陽光照耀在整個祁連山脈,邊境駐軍早已在昨晚交上手就在剛剛太行派瘋狂的進攻才停歇。戰場上屍橫遍野,古剎寺的佛修一身白袍染的血紅。鉢榆瞭望着戰場,口中不曾停歇的念着經文,往生咒。
而此時崑崙派衆人正站在古剎寺第一道山門口。準備離去。
古剎寺一百三十道山門昨夜破了五十五道。祁連坊市損失慘重,古剎寺弟子也死傷近萬人。其餘各派已經啓程回各自的門派,至於向太行派施壓之事。只有崑崙,還有與古剎寺交好的六根寺。以及一些小門派附議。
而天山派保持了沉默,很顯然天山派與太行派的默契保持的很好。四大宗門之首的【祖山寺】出人意料的沒有任何動靜。而位於太行派鄰位的如今的四大世長白山脈的【如是觀】,也保持了緘默。如今四大世家也沒有一家有什麼反應大家都把‘靜觀其變’四個字發揮的很好。
對於這個結果鉢千和智霄之前都有準備,但真正面對這個事實的時候。智霄也不得不承認在他將自己隱入【窮山谷】的這十餘年,太行派已經不知不覺的收攏了很多勢力。從原本所有人不在意的小打小鬧把太行山脈所以的小門派一一肅清。到如今九州大陸以北已經算是完全被太行派控制在手中。
而崑崙,智愚的掌管之下沒有什麼過錯卻也沒有什麼作爲。但是有些時候沒有作爲就是最大的過錯。
方恪想着如今的局勢聽着耳邊沉重的經文。慢慢的拂去衣角上的雪屑,左丘果然沒能留下。古剎寺的金佛陣缺少非同凡響,但抵不住太行那種瘋狂的攻勢。
左丘昨日仍舊突圍與攻上山門的任夾會和而後在古剎寺的追殺之下回到了太行。但蕭雲溢卻被左丘‘留下’了。而古剎寺不知爲何將蕭雲溢交給了崑崙。接下來他們就要離開古剎寺。鉢千大師親自送他們至山門外。
“我手中的劍,爲何而揮?”站在方恪左側的蕭昌秋突然道。聲音極小,但周圍衆人卻是能聽到的。
方恪轉頭看向蕭昌秋。她面容冰冷,但眼神中的擔憂卻掩蓋不住。方恪突然有些明白,蕭昌秋那些堅定來自什麼。當人想要守護什麼東西的時候,便會變得堅硬而頑強。那他的劍爲何而揮?方恪第一次思及這個問題。劍意之後便是劍心,那麼他的劍心是什麼?
“你還欠我十日。”就在方恪滿心沉重的時候。塵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他身前。
方恪擡眼看着塵否一身血衣,不禁默默吐槽。你到底對打敗我有多大怨念?這個時候都還記得這事。但看着塵否那雙眼,方恪想了想笑着道:“隨時歡迎你來跟,不過打敗我這種事情。你怕是做不到了。”
“我一定會打敗你。”塵否抿了抿脣,眸中殺意點點。
方恪還待說什麼,就被智霄猛的一聲給打斷了。
“走吧。”話音一落,衆人御劍而起,朝崑崙與古剎寺交接處的邊境而去。崑崙派的兵馬已經在那處等候他們了。
方恪半是沉重半是哀傷的回頭看了一眼古剎寺山腳下的祁連坊市。他的靈石啊……真的沒有了。十多萬靈石可以做什麼?那可就多了,起碼可以給他換一身行頭。從頭髮武裝到牙齒。
葉於時看着方恪的表情,微微挑了挑眉。這個眼神他怎麼覺得有些熟悉。就如同那日在青花大陸他告訴他說將材料都佈置成陣法時一模一樣,兩個字——肉疼。不過……方恪現在倒像是有些躲着他。葉於時笑容淺淺,狹長的眼微微彎起。
一行十幾人便御劍而去。
也來到山門口的玄極看着崑崙派衆人離去,對着身旁的孔渝青道:“我們也回去吧。”
孔渝青面色有些糾結的道:“那我去叫蓉兒,她還憋着氣不肯過來呢。”
孔渝青一轉身,頓時一驚。這雙手抱胸氣勢洶洶的站在他背後的不正是玄蓉?
“師兄你說什麼啊?誰憋着氣了?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憋氣了?”玄蓉幾乎一字一頓的道。
“什麼崑崙派啊,了不起啊?不稀罕。走都不和我們說一聲,還虧了相識一場。咱們也走!”玄蓉看着遠處的身影道。全當她識人不清了,竟然傻乎乎的真的以爲什麼羅少欒。就因爲對方身上承載着玄劍門的榮耀就理所當然的把人家歸爲自己人了。想是這樣想,但玄蓉也明白羅少欒也好方恪也好,對方從頭到尾就根本沒有說過自己和他們玄劍門有什麼關係。是她理所當然了。不過下次,哼…若是讓她再遇上他,她一定叫他好看。
“蓉兒,方恪有讓我給你問好。”孔渝青摸摸鼻子道。估計方恪也是被小師妹昨日給嚇着了。
“蓉兒……這話可不要再說了。我們玄劍門和崑崙本來就是一體的。你師祖爺爺就是崑崙弟子。”玄極道。說完就往山下走,也不管玄蓉和孔渝青兩人驚訝的模樣。當然孔渝青的驚訝自然有幾分是裝出來的。要是讓小師妹知道他猜到什麼了沒有和她說,他小腿一定會被踢斷的。師妹太兇殘這也是沒有辦法.
……
過了一會兒方恪看見前方等待的隊伍。對方顯然也看見了他們,頓時停止了歇息,緩緩升上半空。這隻龐大的隊伍從崑崙派直接抵達祁連與崑崙的交界處的。五艘中型梭形飛舟,一艘大型配備了大型弩機的大型飛舟。還有近百崑崙弟子御劍護航,而隊伍最前端是十餘名駕馭着靈獸禿鷲的弟子。
方恪等人上了那中間最大的飛舟。唯獨扈駱和朱式宇兩人奉了智霄的命令率領了其中三艘中型飛舟朝來時的路而去。
這是智霄和古剎寺說好的增援。五千崑崙弟子。
上了飛舟之後,智霄看了看沉默了不少的弟子們。不由面色一沉道:“這都什麼樣子啊?欠抽是不是?這麼點事情就不得了啦?給爺拿出點氣勢來!”
其實大家的情緒有是有,任誰第一次直面戰場也會有點情緒不是?再怎麼適應血腥第一次看見戰場上那種廝殺還是會受點影響不是?但是說實話,到了現在大家情緒基本都調整好了。除了三個人。都是面無表情微帶沉重。
昨夜吃了大虧此時被包的連手都伸不直的赫連十九,他第一次見識到合擊的魅力。信誓旦旦說方家會倒向崑崙,結果自己父親根本不聽自己勸方賢清。還有……智霄面前的方恪。至於方恪爲什麼低沉……咳。
等智霄這此話一出,赫連十九憤憤然的表示遲早要把今天的賬討回來便釋然了。而方賢清馬上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唯獨方恪還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他根本不覺得智霄是在說他。
“方恪。”智霄喚道。
方恪疑惑的看向智霄。
“這次你算是立了大功,門派自然會有所獎勵。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智霄道緩和了臉上的表情,眼底劃過一絲滿意,不愧是他看好的人啊。想着智霄志得意滿的往羅清撇去一眼。
“獎勵?”方恪眼睛亮了。頓時陰沉之色一掃而空。
這個變化顯然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智霄嘴角抽了抽,這小子你就不能給我表現的從容淡定些嗎?啊把你那副表情給我收一收。智霄突然後悔起自己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還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提的。
“弟子那就說了,弟子想要……”方恪想說的靈石還沒有出口及時的嚥了回去。他怎麼覺着要是他說出來了便會死的很難看?“窮山谷內的幾株靈藥。”
想來想去還是這個要求最划算。方恪笑眯眯的想。
“就這個?”智霄問道。
“就這個。”貪心不足蛇吞象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再提他懷疑這次智霄師叔會直接拎着他的衣領把他從飛舟上扔下去。
“好罷,以後窮山谷的藥草靈植都由你來看顧。”智霄道眼底帶着幾分笑意。這小子果然老早就盯上他那裡的靈藥了。
“那你可願意拜我爲師?”智霄又問。
所有人都驚了一驚。拜入智霄門下意味着什麼?
智霄的身份在崑崙派其實是有些超然的。五十餘年前,本來被掌權人應當是智霄但不知爲何智霄選擇隱入【窮山谷】將崑崙內門及其餘事務交到了智愚道人手中。當時傳言是說他爲情所傷,從此不願管這些。而如今,很顯然智愚已經將權利重新交接回智霄手中。而智霄門下至今沒有一個弟子。若是收了方恪爲入門弟子。方恪將是智霄門下首席大弟子。
這樣的身份自然是非常佔優勢的。如此一來方恪似乎不廢吹灰之力便可以進入崑崙派的核心。
“弟子願意。”方恪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馬上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禮道。那日在窮山谷中智霄對他的一番教導,在他心中智霄早就如同半個師父。
“那就記着。待回崑崙,就給爺行拜師禮。”智霄很是瀟灑的一拂袖袍。算這小子還有點眼力見。
我開始懷戀我以前那種轉換鏡頭的寫法了。多省事啊……一轉一個鏡頭。【喂!
好吧,我不會那樣做的。怕被拍死T T。方恪和葉於時啊,兩個人都得趕緊成長啊。這九州大陸已經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