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下去,呂晚晴很快就會窒息致死,我幾個大步朝紅衣女鬼跨過去,她卻飛到了更高的地方。?葉小幽和魏齊紛紛開始施放道法,然而打出的黃符猶如撞到一層看不見的盔甲上。
女鬼的周圍有一層隱形護盾!
魏齊大吼:“不行!這棟樓陰氣太重了,我倆的道法制不了她!”
樓頂上起了一陣狂風,飛沙走石,我們幾個站穩都成問題,更別說從紅衣女鬼手裡救人,爲了不被風吹走,剩下的5個人手拉手圍成一圈。
對了,嗚拉呢?
我從葉小幽手中抽出一張符,隔空畫好之後大喊:“千里傳音,嗚拉!”
葉小幽大聲說:“它一時半刻闖不進來,這裡就是那女鬼的地盤。”
怎麼辦?
我心急如焚,從飛沙走石中我看到呂晚晴的腳似乎已經不蹬了,秤砣在她的兩腿之間盪來盪去。
再想不到辦法的話,她必死無疑。
而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卻做了一個讓大家都驚訝的舉動。
鍾雪忽然放開了我們,艱難的朝着紅衣女鬼走去,她大聲的朝着半空說:“小霞,是你嗎?”
我看到紅衣女鬼低下了頭,猩紅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小雪,回來!”
我喊了聲,朝她那邊挪動腳步。
鍾雪說:“小霞,我知道是你,我能認出你來,你不要做壞事了好嗎,你還活着的時候是那麼善良,那時候我們的關係那麼要好……”
我已經走到她身邊,紅衣女鬼不知道是聽見了她說的話,還是認出了她,竟然往下降了一段距離,我餘光瞥見正好能夠到她的腳,縱身一躍扯住她的腳後猛的往下一拉,女鬼估計沒提防,被我拽了一下後繩子一鬆,呂晚晴重重摔了下來。
女鬼怒了。
她張開血盆大口猛吼起來,霎時間樓頂上全是黑色的大風,那些原本漫無目的的“殭屍”忽然眼神集中到我們幾個身上,嚎叫着朝我們包圍過來。
“小心!”
我剛提醒了他們一聲,忽然被拽住一隻腳提到半空。
腦部迅速充血,讓我頭暈目眩,有些反胃,我看向提着我的紅衣女鬼,此刻她的眼睛已經紅得充血,殺意很重。
忽然,她用另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雙手朝着兩邊迅速伸長,我的韌帶被這麼一拉,劇痛感傳來。
臥槽,她要把我活生生撕成兩半?
我從來沒想過會這麼死!也死得太難看吧。
韌帶越來越緊,就算我小時候練過劈叉也抵不住這樣拉扯。
我看向被“殭屍”們逼到一堆的朋友們,他們此刻都沒有去管那些“殭屍”,統統擡頭看着我,眼裡全是關切和焦急。
鍾雪又哭了,邊哭邊急切的喊:“小磊哥,小磊哥……”
葉小幽拿出符,伸出食指咬破,在符上畫着血咒。
大勇一拳打翻了一個殭屍,不停的向上跳想拽住我。
魏齊朝我大聲吼:“鬱磊,你反抗啊,你身體裡的力量足以對抗他的,你不能放棄,也不能屈服!”
大腿根那傳來劇痛。
一種被撕裂的痛楚傳遍全身,簡直生不如死。
我要反抗!
我想把力量匯聚丹田,像前兩次一樣,可痛楚讓我無法集中注意力,不自覺間,我猛的慘叫了一聲。
“啊——”
“小磊哥!”
鍾雪忽然狂吼,然而這聲狂吼之後,一道白光忽然自鍾雪的身體中迸出,光線所到之處殭屍統統化爲灰燼,紅衣女鬼霎時從空中消失,我重重的跌落下來,這麼摔下去我可是臉朝地啊,我猛的擡手想保護一下我的臉,卻發現自己沒有觸地,拿開手一看,我們6人全部掉落進一個黑洞一樣的漩渦之中。
“我們得互相抓住!萬一掉到不同的空間就糟了。”
魏齊大喊了聲,我伸手抓住離我最近的鐘雪,鍾雪已經昏迷了,身子軟軟的耷拉着。葉小幽抓住了鍾雪的另一隻手,然後伸手抓住了也在昏迷的呂晚晴,老大游泳似的拼命蹬腿,蹬過去扯住了呂晚晴的腿,而後另一隻手拉住魏齊。
我們就這麼在未知的空間中一直往下掉,不知道掉了多久,我又累又痛,這究竟怎麼纔是個頭,轉頭看看鐘雪和呂晚晴,這兩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鍾雪的手好冰。
剛纔從她身體裡迸發出的白光,會不會耗盡了她所有能量?
她會死嗎?
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
忽然,眼前閃過一個金色的東西,由於下落速度很快,那東西“噌”一下就過去了,我沒看清楚是啥,可接着金色的東西越來越多,不停的從我眼前朝上滑去,我定睛一瞅,這不是玲瓏螞蟻嗎?
我們掉落的空間這會簡直就像是在下一場金色的雨,密密麻麻都是玲瓏螞蟻。
我心裡一喜,大喊一聲:“百鍊大爺。”
只聽一聲大喝:“收!”
金色螞蟻忽然全部朝我們集中,密密麻麻的裹到了我們身上,幸好我沒有密集恐懼症。等我的眼睛都被覆蓋時,什麼都看不見了,然而下一秒我的腳就觸到了地面,睜眼一看,眼前不正是永昌街百鍊的小屋嗎。
百鍊邁着小步子上前查看昏迷在地的鐘雪和呂晚晴。
魏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周圍。
百鍊指着老大說:“你,看你力氣最大,快把這兩個小姑娘搬到屋裡去。”
於是衆人七手八腳的把倆人往屋裡擡,進屋之後讓我意外了下,從外面看,這屋子最多也就10平米,誰知道里面別有洞天,不僅地方十分寬敞,還有各種精緻的架子豎立,架子上放置的是顏色各異的玻璃瓶子,瓶中都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物種。
這些應該都是靈物吧。
“你們到底是要看我的寶貝還是要救人?”
百鍊吼了我們一句,我們這纔回過神,把倆人放置到了屋子靠邊的兩塊大石臺上。
看似是石臺,伸手一摸,卻是溫暖的。
放置好倆人後,百鍊俯下身,五指自然張開,緩緩在兩人的身體上方移動,他的手心中發出溫潤的金光,這個動作持續了一會後,倆人的臉色總算好了些。
“這位姑娘姓什麼?”
百鍊指着鍾雪問。
我老實回答:“姓鍾。”
“鍾?”百鍊若有所思的捋着鬍鬚,片刻後說:“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