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都叫什麼事。
我騎降龍先回了學校,我知道進宿舍的時候魏齊還醒着,但我沒心情跟他說話。
打開手機一看,上面有無數條鍾雪發的短信,開始是質問我爲什麼不去找她,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漸漸的就是問我在哪,說他和李澤凡走是因爲想氣氣我,到了後面就是在勸我別生氣了,她以後不會那麼任性了。
葉小幽的短信只有一條:回來了給我電話。
我直接把手機關了。
她們對我越好,我就越是內疚,現在我連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楚,怎麼好好對他們。
輾轉反側了大半夜才睡着,正睡得迷糊的時候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聲音很飄渺,我聽着很熟悉,好像是……我媽?
“磊磊……”
我坐起身,覺得身體很輕盈,那聲音似乎是從陽臺外面傳來,我打開陽臺門走出去一看,樓下站着一個黑影,但看不清楚臉,只覺得身形確實跟我媽有幾分相似。
“媽,是不是你。”
我問了一聲,那人也不回答,一個勁的只知道叫我的名字。
我心想下去看看再說,一隻腳才跨出陽臺的柵欄外就被人大力拽了一下,重重的跌了回來,回過神來一看,拽我的人是魏齊,他臉上有着驚愕的表情,問:“你幹嘛啊!”
天已經快要亮了,天邊露出一點白色的縫隙,我此刻就穿着一個大褲衩坐在陽臺上,有點蒙的問:“怎麼了?”
魏齊說:“怎麼了你不知道嗎?你剛纔差點就跳樓了。”
我這纔回想起剛剛的事情,站起身把頭探出陽臺外看了看,下面根本沒有人。
攝魂術!
誰特麼的這麼缺德,居然來引我的魂魄,活着的人魂魄離體太久的話會變成植物人的。
那個人一定還在附近。
我讓降龍先出去找一圈,然後進屋把衣服穿好,正好降龍也回來了,它在校園的範圍內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之人。
跑得還真快。
見我要出門,魏齊問:“你今天不上課?”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點名的話幫我答一下到。”我對他說完這句後便出了宿舍,先是到許良以前住的地方把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翻了個遍,並沒有找到定魂丹的下落,我坐在房間中發愣時,孟猛打來電話,說棺材的事情搞定了,不過需要一萬大洋。
幸好我手上還有點錢,我去孟猛說的地方把棺材錢付了,並囑咐與我一起前去收屍的人一定要保密,那是個矮小的老頭,看來手上經濟並不寬裕,他還以爲是我誤殺了人,開着板車在路上時想着想着又給我開口要了一千塊。我很爽快的給了他,看他一副還猶豫的表情,我拿出錢包,把我僅剩下的五百全給了他,說:“可別得寸進尺,不然會遭報應的。”
“是是是!”他點頭哈腰,興高采烈的不再提要求。
許良的屍體已經不見,這讓我覺得奇怪,可能是鬱祥帶走了吧。
米老師的屍體有些慘不忍睹,老頭之前可能沒見過這麼慘的屍體,在見到的一瞬間便開始發抖,看我的眼神也飄忽不定閃閃爍爍的,我讓他趕緊給米老師換上一套體面的衣服,並把臉上的妝容化得好一些,他都照做了,手藝還不錯,雖然米老師的眼睛成了那樣,不過總算看起來沒那麼恐怖了,裝進棺材裡也是體體面面的。
板車往郊外開去。
我一直在看山水,看哪兒的風水好一些,好給米老師找塊風水寶地,希望他能投個好胎。
找了很久總算找到一個龍位,我讓老頭跟我一起下了車,兩人用木板推車推了棺材往山上走。
老頭總算按捺不住了,抖抖索索的問:“他他、他是你的什麼人?”
“一個朋友。”
“他……怎麼招惹你了?”
我笑了笑說:“他不是我殺的。”
“那你爲什麼不報警?”
“報了也沒用,殺他的人已經死了,如果報警,我朋友的屍體在警局要被解剖和停放很長一段時間,他沒什麼牽掛的親人,還不如我給他找個好地方埋了,能投個好胎不好嗎。”
“哦,原來是這樣。”
老頭總算長吁了一口氣,我一猜就知道,他把我當成變態了,還以爲米老師是我殺的。
一放鬆下來,他的話就多了起來,他走在前面拉車,我在後面推着,他說:“其實我跟死人打交道的次數太多了,現在的社會,什麼都要資格、要執照、要學歷,我一個老頭什麼都沒有,也沒少幫人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說你,人吶,都是爲了活路,我這種人註定孤獨一輩子的,老婆和女兒就因爲害怕我身上帶着的死人味道跑啦,但我一直特別的想告訴她們,死人其實很多時候還沒活人可怕呢,像之前,我和另一個夥計被大晚上的叫到一個大學城,秘密移動了好多的屍體,那些屍體纔可怕呢,怎麼死的都有,看上去也都是一些還嫩着的學生娃”
我原本沒在聽,聽到這的時候我忽然警惕起來。
我問:“你說的……是不是明安大學?” △△,
老頭腳步一停,問:“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我急切的問:“你們是不是把屍體從校醫院運到校長辦公室?之後有沒有再讓你們去運到其他地方?”
老頭加快了腳步趕緊往前走,一邊說:“不能問了,不能問了,這些事情說出去可都是掉腦袋的,剛纔是我多嘴,年輕人,今天你的這事我保證幫你保密,但明安大學的事情你不能再問了。”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
我把板車停下,走到老頭旁邊說:“大爺,我要跟你說說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如果今天來幫我忙的不是你,而是其他人,可能你還能保住性命,但如果讓人知道你和我有過接觸,那你死定了。”
“爲什麼啊!”
“因爲運送的那些屍體我也看到過,我就是明安大學的學生,校長已經對我起了疑心,要知道我們倆有過接觸,他是不可能聽你解釋的,他們這樣的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他不會冒着丟棄辛辛苦苦那麼多年建立起來的權利大樓的危險而饒你一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