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幅畫面嚇呆了。
在經歷過這件事情之後,我才知道有一顆好的心臟多麼重要,要是哥心臟差點,早就給嚇死了。
那顆裹着頭髮的頭就這麼一沉一浮,我大腦內一片空白,屬於完全呆立狀態,從出口的鋼板處傳來的拍打聲讓我忽然回過神,驚悚的跳起身去迴應那拍門的聲音。
“小狗兒,你個王八蛋,快放我出去!”
“小磊哥,你在裡面嗎?”
外面的人一邊拍一邊喊,我一聽,竟是鍾雪。
“鍾雪,你聽我說,在這塊鐵板的旁邊有個開關,用那個可打開。”
說完這句後停頓了幾秒鐘時間,那鐵板打開了,我不敢回頭去看水裡的東西,三兩步爬了上去。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覺在那罐子裡就跟從來沒呼吸過一樣,等我終於緩和了些後,我看向驚魂未定的鐘雪。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她兩隻手攪動着衣角,咬着下嘴脣半天沒說話。
我問:“你跟蹤我?”
她沒回答,不過這時並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借了她的手機,定了定神,再次爬到那圓形罐的入口,用手機的光往裡照去。
綠光沒有了,人頭依然在那漂浮着。
我報了警。
十幾分鍾後,警方來了人,他們從罐子內打撈出一具屍體,準確的說並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副白骨,死亡時間還需要把白骨運回去檢驗之後才知道。
做了簡單的筆錄之後,警方要了我的聯繫方式,囑咐我這段時間不能離開S市,還需要我配合調查。
等他們都檢查完走了之後,已經快5點了,我看了眼鍾雪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她低着頭跟在我後面,走到宿舍樓下後停住了。
“小磊哥,你會不會、會不會覺得我是個不好的女孩。”
我一愣,她爲什麼會這麼問,就因爲她跟蹤我嗎?要是她不跟蹤我,我可能就給弄死在那個罐子裡了。
“怎麼會呢?傻丫頭。”我伸手在她頭髮上擼了下,讓她別多想,趕緊回宿舍休息,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磨蹭了半天才上樓,之後我便朝着門衛室趕去。
保安正坐在桌前,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小狗兒從看到我的時候就縮到了牀旁邊的角落裡。我一把抓起保安的領子將他拎起來,帶着怒氣問:“你知不知道你兒子今天差點害死我!”
“對不起,對不起……”
看見保安的樣子,我心裡一軟,放開他之後又看向小狗兒。
小狗兒縮成一團坐在地上,眼睛沒看我,嘴裡喃喃的說:“發怒了,發怒了。”
廢話,我當然是發怒了,這事誰攤上誰不怒。
小狗兒嘴裡還在念:“她說你們都要死,你們都要死。”
我有些納悶,問:“誰說我們都要死?”
小狗兒忽然一蹦而起,三兩下出了門朝着遠處跳去,一邊跳一邊說:“姐姐說的,姐姐說的,你們都要死,小狗兒乖,所以小狗兒不用死,呵呵,小狗兒最乖。”
保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卻在沉思,小狗兒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他今晚嘴裡會叼着那個精緻的瓶子?
回到宿舍後,我打開老三的電腦在網上查詢,一般銀鑄的雕刻有動物的飾品,是用來鎮魂的。
那瓶子是用來鎮壓某種力量的,那瓶子裡原來裝的會是什麼呢?
這事或許只有問端木琴才知道。
可是一直到了下午,我去過好幾趟端木琴的辦公室都沒找到她,同她一個辦公室的那位輔導員說打她電話沒人接,也沒請假。不得已,我只能在吃完晚飯之後又去了一趟教師宿舍,樓下的值班人員斜眼看我的樣子讓我恨不得上前在他臉上狠狠打一拳,真是電視劇看多了,女老師勾*引男學生的新聞層出不窮,所以老師和學生最好保持距離,連話都不能說。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轉頭看了一眼,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慌忙躲到樹後。
果然,鍾雪又在跟蹤我。
她爲什麼要跟蹤我。
想不明白,先不管了,來到端木琴的宿舍門口,我擡手敲了敲門,裡面沒有迴應。
難道是跟那個叫秦躍的出去了?
我又敲了敲門,還是沒回應。
正準備轉身走時,門卻開了,不過只開了一條縫。
端木琴的半邊臉出現在門縫裡,她看到是我後,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問了句:“鬱磊,有事嗎?”
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嘴脣幾乎沒有血色,身上穿着一件寬大的白色睡袍,從門縫裡我看見屋子裡面並沒有開燈,光線很暗,有什麼東西正發出紅色的光,似乎是蠟燭一類的,屋裡的影子在這紅色的光下一跳一跳的。
我笑了笑說:“端木老師,昨天您不是暈倒了嘛,是我把您送回來的,今天去找了您幾次都不在辦公室,所以有些擔心,想來看看。”
她的臉色緩和了下,繼而又露出失望的神色,我覺得屋子裡肯定有什麼不對勁,一邊伸手推門一邊說:“端木老師,我有點渴,請您倒點水給我喝。”
誰知道她竟卡死了門不讓我進去,說了句:“鬱磊,我知道你是個好男孩,可我比你大那麼多,又是你的老師,你還是去找一個跟你年紀相當的比較好,謝謝你昨晚送我回來,以後我的事你就別管了。”
我蒙了下,門“呯”的一聲關上。
這都什麼跟什麼。
難道端木琴以爲我對她有意思?
無語。
我敲了敲門說:“端木老師,您誤會了,您先開門,我有點事情想問您。”
裡面傳來一聲:“你走吧。”
沒辦法,我對着門說:“那如果有什麼事你給我打個電話。”
轉身離開的時候,我口袋裡的那枚蛋跳了一下,我將蛋拿出來,看到它飛到半空,在端木琴的門前發出一陣綠光,門內傳出“嘰”的一聲,聽起來像是小老鼠,我把蛋拿回手裡,又看了一眼門下的縫隙裡跳動的紅光,不知道爲什麼,我有種很不祥的感覺,總覺得端木老師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