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緩緩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當無情,無邪的臉映入她眼簾後,她心裡是一陣意外,“無邪公子,無情公子,怎麼是你們?”
無邪將長話短說,“夙月姑娘,是我家主子,夫人,獨孤城主與獨孤夫人派我們來救你的。”
“你們……你們怎麼找到我的?”火蓮花如此狡猾,將她藏在這功德塔之中。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夙月姑娘,這些話,等出去以後,咱們再細細告訴你。”無邪眼角一挑,一個眼神示意後面的獨孤城護衛上前來,將夙月抱起。
被他眼神瞟到的獨孤城護衛,立馬上前來,“公主殿下,城主,夫人讓屬下等來救您。”
“嗯。”夙月點了下頭,任由獨孤城的護衛將她抱起來。
火蓮花警惕心無比的強,只在城主府小待了片刻,便急急出來,疾風一般往獨孤家的祖廟趕。
“你們竟然找到了這個女人。”她的速度很快,無邪,無情等人帶着夙月從功德塔下來,正好在塔下的空地上,與她迎面撞上。
火蓮花見夙月被獨孤城的護衛抱在懷裡,頓時氣得咬牙切齒,挑眉看向無邪,無情,冷冷道:“將這個女人放下,否則,我必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大言不慚。”無邪冷挑了她一眼,根本未將她放在眼裡,一個女賊而已!
“誰會死無葬身之地,很難說。”無邪話落,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響在了火蓮花的身後。
這聲音,火蓮花曾聽過,她扭頭一看,只見燕璃,雲沫,獨孤萬里,歐陽花蕊,及數百獨孤城的精銳護衛正朝着她這邊走來。
剛纔那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出自雲沫的口。
身後出現這麼多人,火蓮花臉色頓時大變,尤其是,她視線從衆人身上掃過,最後鎖在了歐陽花蕊的身上。
她不是死了嗎?
走過來些,歐陽花蕊看見夙月被護衛抱在懷裡,素色的裙裳,被鮮血侵染了一大片,臉上橫豎浮現兩道猙獰的傷口。
火蓮花竟然如此對待她的玲琅。
“將這個女賊給本夫人圍了。”見夙月被火蓮花折磨成這樣,她頓時怒不可抑,不等獨孤萬里下令拿人,她搶先對着身後的獨孤城護衛揮手。
獨孤萬里附和着她的話,背對着身後的護衛,略點了下頭。
“是,城主,夫人。”數百名獨孤城的護衛齊齊應聲,踢踢踏踏一陣腳步聲響,從四面八方圍向了火蓮花。
不過眨眼的功夫,火蓮花被數百名獨孤城的護衛團團圍住,猶如籠罩之鳥。
燕璃,雲沫,獨孤萬里,歐陽花蕊走到她面前十步之外停下。
火蓮花唯獨看向歐陽花蕊,冷冷道:“你不是死了嗎?”
“未救出玲琅,本夫人怎麼可能先死。”歐陽花蕊冷聲回答她,“火蓮花,本夫人真後悔,曾經拿你當女兒。
此時此刻,她對火蓮花再無一絲情義可言。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火蓮花的心,火蓮花狂笑了兩聲,“很好,你們設計騙我,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她說的一字一句,都狠狠地咬着牙,“歐陽花蕊,你不是心疼獨孤玲琅嗎,我將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應該會很痛苦吧,既然你不想要我這個女兒,我就讓你親生的女兒,一輩子都沒臉見人,哈哈哈……”
“火蓮花,你瘋了。”夙月虛弱地開口。
“對,我是瘋了。”火蓮花猛地轉過身,兩道狠辣的目光落在夙月的身上,“我之所以瘋,是被你們母女倆逼的,今日,我下地獄,也要你們母女倆陪着。”
她話的尾音尚未落下,身子敏捷一動,單手成爪,向夙月抓去。
“保護夙月。”雲沫見她發動攻擊,沉着一張臉,冷冷地吩咐。
無邪,無情見火蓮花風一般逼過來,出招狠辣,同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移身過去,擋在了夙月的面前。
火蓮花狠狠的一擊,被無邪,無情倆攔下來,她的手,距離夙月的身子不過一尺距離,令她不甘心的咬了咬牙,額頭上冒出幾條青筋。
“夙月,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無邪將她攔住,招式旋即一變,一掌擊出,重重拍在了火蓮花的胸口之上。
火蓮花被他一擊得中,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往後飛了出去,噗,一口血噴在了半空之中,最後重重地跌在地上。
“夙月,我要殺了你,咳咳我……我要殺了你。”她即使受傷,還在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夙月,言語之間,充滿了仇恨與不甘。
如此重的戾氣,燕璃,雲沫聽了,都不禁皺了皺眉。
不除火蓮花,對歐陽花蕊,夙月來說,無疑是危險的,這個女人喪心病狂,若是不死,隨時都可能回來報仇。
這個道理,雲沫並沒有說出來,希望歐陽花蕊,夙月自己能看明白,看清楚。
“給本夫人拿下這個女賊。”好在歐陽花蕊不糊塗,感覺到火蓮花身上的戾氣,便對着獨孤城的護衛下令。
爲了玲琅的安危,火蓮花絕對留不得。
她一聲令下,獨孤萬里並沒有反對,反而再次對護衛下令,“放箭。”
獨孤萬里是獨孤城的城主,自是比歐陽花蕊精明,火蓮花留不得,歐陽花蕊都看出來了,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是,城主。”獨孤城的護衛再一次齊齊應聲,旋即,嘩啦啦一陣金屬碰撞而響,一部分獨孤城的護衛拿出盾牌,在燕璃,雲沫,獨孤萬里,歐陽花蕊,無邪,無情,夙月的面前修築了一道護牆。
火蓮花被護牆困在中間,插翅也難飛出去。
“放箭。”獨孤萬里站在護牆後面,冷挑了火蓮花一眼,舉高手,末了,狠狠放下。
獨孤城的護衛看見他這個動作,紛紛架起了弓箭,咻咻咻!弓箭如雨飛落。
火蓮花心中一顫,密密麻麻的飛箭倒映在她的眸子裡,她盯着那些飛箭,瞳孔一圈一圈地放大。
夙月那賤人沒死,她不能死。
千鈞一髮至極,她解下了頭頂上的黑紗,持着黑紗的一頭,將那黑紗在面前一陣揮舞,將飛來的箭雨打落。
燕璃,雲沫在護牆後面觀戰,見飛出去的箭,被火蓮花打落了一地。
難怪這麼多年,火蓮花可以暢行獨孤城,令獨孤城的護衛拿她毫無辦法,她這麼大的本事,想抓她歸案,確實是難事。
“繼續放箭。”獨孤萬里見火蓮花拼死抵抗,將眉頭皺了皺,再一次對護衛打了一個放箭的手勢。
咻咻咻!又一批飛箭劃破空間,向着火蓮花飛射了出去。
火蓮花緊擰着眉頭,手裡揮動着的輕紗,一秒鐘都不敢停息。
燕璃,雲沫夫婦倆表情淡淡地觀戰,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今日拿不下這女賊。
縱使火蓮花厲害,但是箭雨如此的下,她再厲害,也有力氣用盡的時候,只要獨孤萬里,歐陽花蕊今日有心殺她,她就必死無疑。
果然不出燕璃,雲沫所料,一刻鐘不到,火蓮花力氣已經逐漸用盡,一時沒防備到,小腿處,右邊肩上各受了一箭。
“城主,火蓮花已經受傷,可否先讓護衛停止向她放箭。”火蓮花小腿受傷,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本來可以殺了她,就在這時候,歐陽花蕊卻開了口。
獨孤萬里不解她要做什麼,但是還是依她所言,揮了揮手,讓護衛都停下來。
“將盾牌打開,本夫人要進去與她說幾句話。”歐陽花蕊淡淡吩咐。
沒有獨孤萬里的吩咐,那些護衛一動不動,沒有要打開護牆的意思。
“夫人,你這是要做何?”獨孤萬里凝眉看向歐陽花蕊。
歐陽花蕊知道,獨孤萬里是擔心她被火蓮花傷到,不過,火蓮花此刻力氣用盡,身上又中了兩箭,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傷她,“請城主放心,我就與火蓮花說兩句,馬上出來。”
獨孤萬里斟酌了一下,這才揮手,吩咐護衛放心。
護衛這纔將那護牆撤掉一部分,退到一邊去,讓歐陽花蕊走進去。
歐陽花蕊踩過一地的箭雨,緩緩走到火蓮花的面前,在她面前三步之外停下,冷着臉,居高臨下地將她盯着。
“你殺了我,你怎麼不殺了我。”火蓮花見歐陽花蕊站在自己面前,無比的激動。
歐陽花蕊看她的眼神,不再有一絲溫度,“火蓮花,你三番兩次欺騙本夫人,本夫人可以不與你計較,但是,你傷害玲琅,毀她的容顏,本夫人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這個女賊將玲琅害得這麼慘,她想痛痛快快地死,絕對不可能。
“你想要怎麼報復我?哈哈……”火蓮花見歐陽花蕊不殺她,肩膀微微顫抖了幾下,低沉地笑出聲來,“既然我已經落到了你的手上,隨便你處置。”
“玲琅所受的痛苦,我會讓你一點一點的嘗一遍。”歐陽花蕊忽然蹲下身,壓低了聲音,對着火蓮花說話,“你這麼喜歡折磨人,我也要讓你嘗一嘗被人折磨的滋味。”
話落,歐陽花蕊站起來,轉身,留了一個冷冷的背影給火蓮花,再不理會她。
“城主,這幾年,火蓮花在獨孤城偷盜無數,我建議,咱們還是將她先帶回去,用獨孤城的律法處置她,你覺得如何?”歐陽花蕊折回到獨孤萬里的身邊,口吻淡淡地向獨孤萬里提出建議。
按照獨孤城的律法,小盜者,罰款千兩,判刑二十年,大盜者,處以凌遲之刑,火蓮花偷盜無數,但凡獨孤城的大戶人家,幾乎都被她光顧過,就連城主府,她也是來去自如,乃是名符其實的大盜。
獨孤萬里細細考慮了一下歐陽花蕊的話,點頭道:“夫人建議甚好。”
將火蓮花帶回去,用獨孤城的律法將她處死,這不僅替玲琅報得仇,在百姓衆目睽睽之下,將火蓮花繩之以法,還能獲得獨孤城百姓的擁戴,這對他來說,是極有利的。
“來人,將這女賊押起來,帶回城主府,暫時先關進大牢。”
“是,城主。”幾名侍衛應聲,走去將火蓮花押住。
獨孤萬里,歐陽花蕊的心思,燕璃,雲沫夫婦倆大約猜到幾分,不過,這是獨孤城的事,他們夫婦倆並不好再插手,救了夙月,他們就該着手找最後一塊古玉了。
三日後,火蓮花,司刑官獨孤白楊被押上了刑場。
獨孤萬里追查火蓮花的案子,很快查到了獨孤白楊的頭上,獨孤白楊與火蓮花勾結,陷害夙月之事,使得獨孤萬里大怒,定了他草菅人命之罪,判了他死刑。
刑場上,火蓮花,獨孤白楊身穿囚衣,兩人被一旁的劊子手押着跪在地上,城主獨孤萬里親自出面處決兩人。
“殺了她,殺了這個女賊。”
“這個女賊作惡多端,罪該萬死。”
“殺了狗官,這個狗官與女賊火蓮花勾結,陷害公主殿下,殺了這個狗官。”
……
刑場周圍,被獨孤城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喊啥聲一陣高過一陣,無數的爛菜葉,臭雞蛋,石頭,泥巴塊滿天飛,齊齊對準了刑場上的火蓮花與獨孤白楊。
兩人被砸中,一身狼狽,就連一旁的劊子手都沒能倖免。
火蓮花被綁在身後的手,狠狠地握了握拳,眼中恨意閃爍。
歐陽花蕊,獨孤玲琅如此羞辱她,到了地下,化身爲厲鬼,她一定會回來找那母女倆索命。
砰砰砰!又是幾個臭雞蛋飛過來,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頭上,蛋殼碎裂,散發着惡臭的蛋液順着她的頭髮,緩緩地流下來。
“火蓮花,你也有今天。”
“你偷盜無數,作惡多端。用臭雞蛋砸你,都是我們仁慈。”
火蓮花一身狼狽不堪,卻沒有一個獨孤城的百姓同情於她,此時此刻,獨孤城的百姓都恨不得她去死。
在百姓的聲討聲中,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着,很快,午時三刻已到。
獨孤萬里盯着刑場上的兩人人,面沉如水,嘩啦,將手中的行刑令丟在了刑場之上,“時辰已到,處決犯人。”
“是,城主。”行刑的幾名劊子手齊齊應聲。
獨孤白楊被判的絞刑,獨孤萬里丟下行刑令之後,其中一名劊子手,將麻繩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將麻繩的兩端拉着,狠狠用力。
火蓮花在一旁,親眼看見獨孤白楊被絞死,身子不禁顫抖,心中開始害怕。
這是獨孤萬里特地交待下來的,火蓮花之所以無所畏懼,是因爲她還沒感受到死亡的恐懼,讓她眼睜睜地看着獨孤白楊被絞死,激發她對死亡的恐懼感,在她最恐懼的時候,再將她殺死,這樣才能將玲琅受過的折磨,一點一點地叫這麼女人嘗試一遍。
想起夙月臉上那兩道深得現了骨頭的傷口,獨孤萬里心中便是一痛。
這個女賊如此折磨他的女兒,他怎會叫她好過。
“行刑。”在火蓮花最感到恐懼的時候,獨孤萬里忽然開了口。
劊子手聽令,拿着行刑的匕首,一步一步地靠近火蓮花。
火蓮花盯着劊子手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嚇得身上寒毛豎起,拼命地搖頭,掙扎,“不,不要,不要。”
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她還不想死。
兩名膀大腰圓的劊子手獎她按着,不管她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在她深深恐懼與絕望中,那麼手持匕首的劊子手到了她面前,她瞪圓了眸子,只見眼前寒光一閃,她感覺臉上一痛,慘叫一聲,“啊!”
那劊子手持着削鐵如泥的匕首,動作敏捷地在她右邊臉頰上一劃,她臉上的肉旋即就掉在了地上,那匕首快得,連傷口上都沒有流出血來。
凌遲之刑之所以殘忍,便是因爲受刑者,在千刀萬剮之後,纔會死去,這個千刀萬剮的過程,有可能會持續兩三天的時間,或者更長時間,在這期間,受刑者尚有一口氣在,嚐盡這令人無法忍受的折磨。
“啊!”接着,又是火蓮花的一聲慘叫,那名劊子手眼睛都不眨一下,再次從她臉上削下了一塊肉。
火蓮花痛得想抓心撓肺。
這一定是獨孤萬里,歐陽花蕊吩咐的,她毀了獨孤玲琅的臉,他們便要讓她也嚐嚐這種被毀容的滋味。
“殺了我吧,求你了,殺了我,殺了我。”她承受不住這種痛苦,極度乞求地將那行刑的劊子手看着,“大哥,你殺了我,我會感激你的。”
她求了半天,可是那劊子手卻未給她一個眼神,依舊從容不迫地在她身上削着肉,好似,就跟削豬肉一樣簡單。
在凌遲之刑的折磨下,火蓮花那一口氣吊了三天,飽受了三天折磨,這才氣絕,這次是真正氣絕了。
她的死訊傳入城主府,歐陽花蕊聽了,未在同情她。
如此不知悔改之人,死不足惜。
最終,被削去一身肉的火蓮花,被獨孤城的護衛用一牀爛竹蓆捲了,擡去城郊的亂葬崗,挖個坑草草地埋了了事。
第四日之時,歐陽花蕊親自上荀家醫館找燕璃,雲沫夫婦倆。
燕璃,雲沫夫婦倆猜到她會前來,早就等着了。
“城主夫人,女賊火蓮花之事已了,你此番前來,所謂何事?”雲沫淡笑將歐陽花蕊看着,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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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了給大家說國慶節快樂,呵呵,今天補上、
祝各位妞國慶快樂,好吃好喝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