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童人小卻壯着膽子,鼓着腮幫子,將周氏,雲珍珠大罵了一頓,兩條沒二兩肉的小胳膊呈一字形張開,昂首挺胸擋在雲沫的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誰敢欺負孃親,我就打誰。”
硬咬着脣瓣,將尖尖的下巴挑得高高的,明明小身板在發抖,卻拼命擺出一副不害怕的模樣,眼裡的倔強之色尤爲明顯。
那張飢黃的小臉也露出了與他年齡不符的成熟,看着令人心疼。
雲沫鼻子一酸,一股暖流趟過胸口,看着雲曉童,越發喜愛了。
小豆丁得吃過多少苦?才能這般乖巧懂事,一般五歲大的小屁孩,恐怕還在父母的懷裡撒嬌,抹鼻涕呢,而小豆丁卻曉得照顧她,保護她,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懂事,懂事得讓她心疼,心酸。
“童童,過來,到孃親身邊來。”
雲沫柔下嗓子,對着雲曉童招了招手,這麼乖巧懂事的兒子,她可捨不得讓兩個瘋婆娘糟踐,欺負。
這一世,既然她成了小豆丁的孃親,那麼,從即日起,小豆丁就是她雲沫掌中的寶,心尖的肉,誰敢罵一下,打一下試試……
雲曉童轉過小身子,看見孃親對着自己招手,正想撒丫子撲進孃親的懷裡,不料,被雲珍珠從後面扯了一把。
雲珍珠撒腿上前一步,惡狠狠的揪着雲曉童的領子口,目光毒辣,恨不得將小傢伙給撕了。
“小野種,連爹都沒有的下三濫,憑你也敢罵本姑娘,看本姑娘今兒個不打爛你的小嘴兒。”
雲珍珠被周氏嬌生慣養,沒能養成有教養的珍珠,明珠,相反,養成了好吃懶做,厲害潑辣的性子,是陽雀村出了名的厲辣戶兒,沒幾個人敢招惹,此時,被一個五歲的娃娃大罵,她哪裡咽得下這口氣,怒罵的同時,揚起一條胳膊,就作勢要打雲曉童。
雲沫見雲珍珠揚起胳膊,眸中寒意剎那加重,展臂一撈,在雲珍珠那巴掌落下的剎那,將雲曉童拽到了身邊。
由於雲珍珠的動作太快,巴掌落下的時候,尖利的指甲還是稍稍劃過了雲曉童的右臉頰,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抓痕。
“童童,痛不痛?讓孃親看看。”
雲沫一把將雲曉童攬進懷中,立馬半蹲着身子,檢查他臉上的抓痕,一顆心都抽疼了。
“孃親,不痛,沒有流血呢。”雲曉童見雲沫一臉擔心,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抓痕,揚起瘦癟癟的小臉蛋兒,咧開嘴角,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
“孃親不擔心,我真的沒事兒。”
小臉上笑着,可是眼眶子卻已染了氤氳的霧氣,淚珠打轉,疼得想哭,卻拼命的憋着。
雲沫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童童乖,要是痛就哭出來,孃親不會笑話你。”
真是一個堅強的傻豆丁,這麼小小的一個人兒,捱了剛纔那一下,哪裡可能不疼。
安慰好雲曉童,雲沫將他抱起來,放在牀上,“童童乖乖坐着,孃親將壞人趕出去,然後咱們做飯吃。”
“嗯。”雲曉童重重點頭,望着雲沫,眸子裡全是信任。
他發覺,孃親好像變了,變厲害了。
雲沫轉身對着雲珍珠,笑容沉澱在嘴角,眸光剎那陰沉,兩道犀利的目光緊鎖在她的身上。
在這樣的目光下,雲珍珠打了個哆嗦,有些害怕。
“……雲沫,你這樣瞪着我幹嘛,你撞鬼了嗎?趕緊去餵豬,圈裡的豬還餓着呢。”
雲沫不理睬雲珍珠的話,幾步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擒,利落的擒住她的手腕,然後按住她手腕上的經脈,用力一捏。
一套動作眨眼間完成,等雲珍珠反應過來,已經疼得呲牙咧嘴。
“臭娘們,你再罵童童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打落你的門牙。”雲沫冷冷的話音在茅廬中響起,帶着睥眸天下的氣勢。
前世,她身爲連鎖餐飲的總裁,如若沒有睥眸天下的氣勢,沒有風行雷厲的手段,又怎能鎮住下面那些刁鑽的高層管理。
雲珍珠當場嚇得呆滯,瞪着一對眼睛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雲沫,就連手腕處劇痛,都給忽視了。
周氏見雲珍珠被雲沫擒住,氣紅了一雙老眼。
她的寶貝疙瘩閨女呢,她自個都捨不得打一下,罵一下,今兒個,竟然被小賤蹄子給收拾了,天煞的,還得了……
“挨雷劈的賤貨,你向老天借了膽兒麼?竟然敢當着老孃的面,打珠兒,看老孃今兒不打斷你的腿,撕爛你的嘴。”
周氏跺了跺腳,撈起兩管破袖子,嗷的一聲,像只瘋母狗,張牙五爪的撲向雲沫。
那雙手常年幹活,指尖兒上全是倒刺,指甲縫裡全是黑漆漆的黑泥垢子,張嘴罵人,露出一口黃牙,嘴巴不關風,唾沫星子橫飛。
雲沫側了側臉,躲過幾點飛來的唾沫星,一丟手,將雲珍珠摔到一邊。
雲珍珠被摔了一個踉蹌,身子一歪,整個人朝着牆坑撞去,“哎喲喂……”
隨着“哎喲”一聲痛呼,只見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周氏撲過來,十個尖尖的指甲對着雲沫的臉上抓。
“孃親,你小心一些。”雲曉童坐在牀上,看得是提心吊膽,小臉皺成一團,恨不得下牀幫忙。
“童童別擔心,孃親沒事。”
雲沫安撫了雲曉童一句,身子靈巧一側,周氏撲了個空,然後趁周氏剎不住車時,她擡起右腳,一腳狠狠踢在周氏的屁股上。
“哎喲,我的屁股,殺千刀的,你竟然敢踢老孃,哎喲喂,疼死老孃了。”
周氏呼天搶地,與雲珍珠摔成一團。
雲沫走過去,一身冷肅之氣壓迫而下,垂着眸子,居高臨下的看着二人,警告道:“老孃們,若是我沒記錯,這間茅草廬是我用一根玉簪子從你手中換的,這裡是我的家,趁我還不想剮人,趕緊滾出去。”
她額頭上的傷也是拜這母女倆所賜,若是二人嫌皮子癢癢,她倒是不介意幫她們翻鬆翻鬆,只要她們承受得住。
雲珍珠哆嗦了一下,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啊!雲沫中邪了。”她爬起來後,趕忙將周氏也拽了起來,“娘啊,咱們趕緊回家吧,雲沫被惡鬼附身了。”
周氏擡頭,正好對上雲沫冰冷的眼神,也嚇得哆嗦了一下,“鬼啊,妖怪啊。”
“滾!”雲沫冷瞪。
周氏母女二人相互攙扶着,好似屁股後面燃了一把火,跌跌撞撞出了茅草廬,跑得跟逃命似的,差點沒跑丟了鞋底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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