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這是?荀家的祖傳玉鐲。
夙月一眼認出荀澈遞給荀書的東西,正是荀家專門傳給兒媳的祖傳玉鐲。
公子竟將祖傳玉鐲都給了雲姑娘……
荀書接了信和玉鐲,急急趕到陽雀村。
“雲姑娘,這是我家公子寫給你的書信。”進了宅子,他找到雲沫,親自將信交到了她的手中。
雲沫沒多想,只當是普通書信,當作荀書的面,就將信拆開。
當她看見信中內容時,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咳,這……是一封情書,荀澈寫給她的。
雲沫看完信,老臉爆紅,很不自在的瞄了荀書一眼。
瞧她都幹什麼了,竟然當作荀書的面拆了情書。
“雲姑娘,你沒事吧?”荀書見雲沫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堪比萬花筒好看。
“雲姑娘?”雲沫正在神遊,沒聽見,他又叫了一聲。
雲沫第一次收到情書,心裡那個糾結啊。
“啊哈哈……我沒事。”
她就是有些意外,荀澈竟然會寫情書給她。
“雲姑娘,這是我家公子送給你的。”等雲沫晃過神來,荀書又從懷裡取了那對玉鐲出來,準備交給她。
“這是什麼?”那玉鐲有盒子裝着,雲沫看不見裡面,沒有伸手去接。
前兩次,荀澈是以朋友的名義贈她字帖和蒼松圖,她不好拒絕,這才收下,今天,萬不能再收了,收下東西,就等於接受荀澈的心意。
“這是荀家的祖傳玉鐲。”荀書道。
噗,荀家的祖傳玉鐲……
雲沫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荀澈送的竟是荀家的祖傳玉鐲,如此,她就更不能收了,她對荀澈只有朋友之意,並無男女之情。
“荀書,這鐲子我不能收,你還是帶回去交給你家公子。”
“雲姑娘,我家公子只讓我來送東西,沒讓我拿回去。”荀書見雲沫不肯收,直接將盒子放在桌上,“你若是不肯要,自己交還給我家公子。”
雲沫盯着桌上的盒子,有些微微頭疼,“荀書,荀書公子,荀書帥哥,你別這麼拗,行嗎,這鐲子是荀家的祖傳之物,我一個外人,怎好收。”
只要荀書將這鐲子帶回去交給荀澈,讓她叫他大哥都行。
“雲姑娘,這些話,你和我家公子說去。”荀書毫不動容,“我只管幫我家公子跑腿,既然東西已經送到了雲姑娘手中,荀書告辭。”說完,擡屁股就走。
雲沫見荀書執拗的起身離開,頭也不回一下,只得暫時將東西留下。
這熊脾氣書童,怎麼就這麼執拗呢。
荀書離開,雲沫盯着桌上的玉鐲有些犯難,要如何將玉鐲還給阿澈,又不傷害他呢?她真心將荀澈當作朋友,不想因爲這件事傷了和氣。
雲夜走進來,見她支着下巴,盯着桌上的東西出神。
“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如何將這對玉鐲還給阿澈。”雲沫正想得出神,聽見有人問話,順口就回答了。
聽到“阿澈”兩個字,雲夜眉峰擰動,有些煩悶。
“這東西是荀澈送你的。”
“嗯,可不是嗎?這是荀家的祖傳玉鐲。”雲沫又順着回了一句,話出口,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猛然扭過頭,正對上雲夜一雙蒙了冰霜的眸子,“耶,雲夜,怎麼是你?”
她心裡咯噔一下,有些疑惑。
雲夜這丫的怎麼用這種吃人眼神盯着她。
“你說,這破東西是荀家的祖傳玉鐲?”
祖傳玉鐲?白癡都知道,祖傳玉鐲是一個家族傳給兒媳婦的東西,荀澈竟然送雲兒這個東西,打的什麼主意,不言而喻。
“你問這個做什麼?”雲沫感覺到雲夜的怒氣,輕睨了他一眼。
她與荀澈又沒什麼,搞得像被捉姦在牀一樣,啊呸呸呸,她怎麼會用捉姦在牀這個詞形容自己,她可是黃金單身女,就算與荀澈發生點什麼,那也是正常的。
雲夜盯着桌上的鐲子,越看越不順眼,旋即,眸子一轉,不經意間,移到了一旁的書信上。
方纔,荀書走後,雲沫隨手就將那信擱在了手邊。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情書?“這信也是荀澈寫給你的?”
“雲夜,你滾犢子,竟然偷看我的信。”雲沫老臉一紅,趕緊將情書抓起來,塞了進了懷裡。
她第一次收到情書,當着荀書的面拆了也就算了,現在,還被雲夜這丫的看了去,想想都覺得心塞,情書這種高端機密的東西,怎麼能讓其他人看。
雲沫本是因爲情書被看,單純感到心塞,這才一把抓起那情書,塞進自己的懷裡,而這一舉動落入雲夜眼中,卻變了些味道。
雲夜眯了眯眸子,神色有些暗淡,“你就這樣緊張他嗎?”
“啥?”雲沫見他眸中的冰霜瞬間消失,神色暗淡的將自己盯着,好像有些憂鬱。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雲沫那個“啥”字,頃刻間刺激了雲夜的神經,不等雲沫回答,他壓制着心中熊熊怒火,伸手抓住雲沫的手腕,牽着雲沫就對着屋子走。
雲沫的手腕被雲夜緊握在掌中,只能被迫跟着他走。
“雲夜,你發什麼瘋?”
“你說得沒錯,我是發瘋了。”想到雲沫將荀澈的情書藏在懷中,雲夜幾乎是用吼的,頭也沒回一下,繼續拽着雲沫往屋子裡走。
無念,無忌聽到動靜,走到廳裡,正撞見雲夜死拽着雲沫往屋子裡去。
“砰!”
雲夜將雲沫拽進房間,只聽“砰”的一聲,他一掌將房門劈得緊閉。
屋外,無念,無忌同時驚了一下。
“念兒,你知道情況嗎?”
無念盯着緊閉的房門,淡淡道:“想知道情況啊,你可以去問王。”
“呵呵呵,念兒,你真會開玩笑。”問王,他又不是嫌命太長了。
房間裡,雲沫被雲夜逼得貼在了牆上,雲夜雙手撐牆,將雲沫禁錮在了牆與自己的胸膛之間,姿勢曖昧。
“雲……雲夜,咱們能不能換個姿勢,好好說話。”雲沫推了推他的胸膛。
這種壁咚的姿勢,她覺得她有些消受不了。
“我覺得,這種姿勢很好,很適合談話。”雲夜沒理睬她,斂着眸子,居高臨下的將她盯着。
雲沫咬咬牙,想暴跳,“雲夜,你丫是吃錯藥了嗎?趕緊讓開,我還要做事,沒功夫陪你瞎胡鬧。”
雲夜見她小嘴一張一合的罵自己,兩片紅脣泛着水光,像初開的玫瑰,在他面前,散發着誘人的芳澤,他看得喉結滾動了一下,鬼使神差的,突然垂下頭,薄脣猛覆蓋上去。
“唔。”
淡淡的白檀香涌入鼻中,雲沫心顫了一下,猛然睜大眼睛,這一看,入眼,是一雙古井般深邃的眸子,及熊骨面具上栩栩如生的雲紋。
脣瓣上酥酥麻麻,猶如觸電的感覺告訴她,她被吻了,被雲夜給強吻了。
雲夜覆蓋着雲沫的脣,生澀的摩挲了幾下,感覺到脣下的柔軟,頓時也僵了。
“雲夜,你幹什麼?”
雲沫沉迷了片刻,晃過神來,用盡力氣,猛推了雲夜一把,然而,她沒有用真氣,手上那點力氣根本不足矣推動雲夜。
雲夜感覺到雲沫的掙扎,乾脆將她摟在懷裡,一隻手禁錮着她的頭,另一隻手緊緊摟住她的腰,讓她的身子緊貼向自己。
“唔唔。”
雲沫剛離開雲夜的脣,吸了一點空氣,又被他抱在懷中,看着他的薄脣再次朝自己壓下來。
“雲兒,別動。”雲夜在她脣上輕吻了一下,薄脣輕輕擦過她的臉頰,移到耳邊,壓着嗓子道。
雲沫耳朵敏感,雲夜的呼吸吐到她耳垂上,她身子猛顫了一下,猶如觸電一般。
“別動,讓我抱會兒,就一會兒。”雲夜沒再親她,只將她抱在懷裡,臉埋在她的髮絲間,聞着她頭髮散發出的芳香。
雲沫真就沒動,任由雲夜抱着,不是她不想動,而是,雲夜壓着嗓子說話時,聲線帶着悅耳的磁音,該死的好聽,將她迷得七葷八素的,心裡是想將他推開來着,可是,身子本能不想動。
雲夜感覺懷中安靜,安靜時的雲沫像一個小女人靠在他的懷裡,他勾了勾脣角,心情愉悅,方纔的惱怒也消散了大半。
兩人依偎,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雲夜呼吸間,溫熱的氣息吐在雲沫的脖子上,直到感覺熱得慌,雲沫的胳膊才聽她使喚,猛推了雲夜一把。
這回,雲夜倒是沒再禁錮着雲沫,輕輕鬆鬆就被她推開了。
“雲夜,你這是什麼意思?”雲沫將雲夜推開,平穩了心神,定定的將他望着。
就算她將雲夜當成家人,但是也不能隨便親她,抱她,這樣對她,必須要有一個理由,她承認,她是有些喜歡雲夜,也覺得雲夜是喜歡她的,但是,這件事,他們倆都沒挑破,這樣很隨便的又親又抱,她無法接受。
雲夜聽她問,挑眉將她看着,“雲兒,你當真不明白我的心思?”
“你什麼心思,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雲沫衝他翻了個白眼。
蛔蟲?
聽到這兩個字,雲夜微微皺了皺眉,心裡醞釀的美好,全被這兩個字打破。
“女人,關鍵時刻,你能不能別這樣煞風景。”雲夜咬了咬牙,本來想表白,這下,又得重新醞釀一下了。
“好了,不噁心你了。”雲沫表情輕鬆的聳了聳肩,“你要和我說什麼,趕緊的,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安排,時間很寶貴,哦,還得給阿澈回信。”
“阿澈”兩個字落下,雲夜的目光緊鎖在雲沫的臉上,頃刻,又有熊熊怒火不斷從深邃的眸底冒出來。
“女人,你就是欠吻。”
看來,他是吻少了,所以,這女人才有精神說那些煞風景的話。
他咬牙說完,長臂一展,修長的五指摟上雲沫的腰,用力一拉,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禁錮起來,然後薄脣覆蓋而下,將她吻住。
這回,他可不是蜻蜓點水,爲了懲罰雲沫,他在她脣上摩挲了幾下,然後撬開阻隔,直接逼着她與自己糾纏,雖然缺乏經驗,動作生澀,但是場面還是很激烈。
“唔唔。”
在這樣激烈的吻下,雲沫老臉紅得像柿子,心跳得都找不到節拍了,感覺整個人被吸乾了似的,呼吸困難,軟趴趴的靠在雲夜的懷中,任由他索取。
此刻,她的內心有些奔潰,第一次吻就失了主導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道,雲夜的戰鬥力這麼強悍,她就不該提荀澈的名字,刺激他。
雲夜這醋勁不是一般的大,懲罰了雲沫好久,纔將她放開。
“雲兒,我的心思,你現在知道了嗎?”雲夜斂着眸子,盯着雲沫紅腫的脣。
雲沫被吻得七葷八素,還沒找回神來,順着他的話就點頭,“嗯。”
雲夜瞧她迷糊的模樣,心裡好氣又好笑,怕她再犯迷糊,迎上她的視線,認真道:“雲兒,你聽好了,我喜歡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一句話,如同驚雷炸開,雲沫頃刻間清醒過來,如同雲夜看她一樣,她也認真的將雲夜盯着。
“雲夜,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的。”這回,她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許多,“我不喜歡拿感情開玩笑。”
“雲兒,你覺得我在開玩笑?”雲夜眸色暗了暗,有些受傷。
他都這麼認真了,雲兒竟然以爲他在開玩笑。
雲沫見他眸色突然暗淡下來,知道他有些受傷,但是,有些話,她不得不確定。
“我生過孩子,已是不潔之身,你確定,你能接受我。”
雖然她不在乎什麼狗屁名節,但是,這個時代的男子,幾乎沒有一個不在乎女子名節的,娶一個毀了名節,滿身罵名的女子,怕都覺得是一種恥辱吧。
“我不在乎。”雲夜毫不猶豫的回答,“雲兒,只要你能接受我,嫁給我,我會將童童當成咱們親生兒子一樣疼愛。”
雲夜對童童的關心,這段日子,雲沫看在眼裡的。
“雲夜,我不懷疑你此刻的真心,但是……”被雲夜如此真情的告白,雲沫心裡感動又糾結,“但是,愛一個人容易,守一個人卻難,你確定你能守着我和童童一輩子,你不怕因爲我和童童而遭人詬病嗎?還有,我這個人比較刻薄,比較小心眼,容不得丈夫三妻四妾,容不得丈夫尋花問柳,我有這麼多毛病,你確定,你能受得了我一輩子,若是你有一絲一毫動搖,就離我遠遠的,不跟我談情說愛,咱們還可以做朋友。”
“雲兒,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雲沫說了這麼多,雲夜覺察到,她並非不喜歡自己,而是顧慮太多了,頓時心情大悅,“不管你有多刻薄,多小心眼,我都喜歡。”說話,他執起雲沫的手,將她的手心貼向自己的胸膛,讓她感受自己正狂亂的心跳,“相信我,好嗎?相信我能守你和童童一輩子,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想你嫁給我,成爲我的妻子。”
雲沫的手心貼在雲夜的胸口上,很明顯感到他的心跳得很快。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瞭解,她本來就已經對雲夜動了心,此刻,被他這般深情表白,要說不感動,不動容,不想答應,那是扯淡。
“雲夜,要不,我答應你?”
雲夜眸子一亮,又驚又喜的將雲沫望着,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看。
“真的?雲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可是母老虎哦,你不怕嗎?”雲沫收回貼在雲夜胸口的手,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她這一笑,房間裡的氣氛變了味,由剛纔的曖昧變得輕鬆許多。
雲夜盯着她臉上的笑容,想了想,表情很呆萌道:“你是母老虎,那我就是公貓。”
噗!
雲沫聽得差點噴血,“雲夜,你丫的纔是跨種族談戀愛。”
“談戀愛?”雲夜動了動眸子,“這詞新鮮。”雖然是個新鮮詞,但是從詞意間理解,他還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雲兒,那咱們談戀愛吧。”
雲沫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會現學現用。”
“不過,咱們先說好,你和我談戀愛可以,但是,得有試用期,在試用期內,你若是不能通過我的考覈,那咱們該拆夥就拆夥。”
試用期,雲夜也明白了,但是雲沫想拆夥,絕對沒可能,“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這輩子,你註定只能是我的女人。”他定定的盯着雲沫,霸道的宣誓,勢在必得。
雲沫被雲夜盯得全身不自在,想起剛纔那個香豔似火的吻,她心又狂跳了幾拍,瞪眼將雲夜瞧着,“剛纔,誰讓你吻我了。”
這廝肺活量不是一般的大,差點沒將她吻岔氣。
雲夜垂着眸子,有些心虛,不敢看雲沫的眼睛,“雲兒,剛纔……那是情不自禁。”
前一秒,還霸道威風的雲夜大俠,此刻,微垂着眸子,像極了一個剛犯錯的小孩。
“你丫情不自禁就可以吻我嗎?”不算前身的,剛纔那一吻,可是她的初吻,她珍貴的初吻就這樣被奪了。
雲夜眨了眨眼,“吻都吻了,雲兒,你想要怎樣補償?”
補償?
雲沫想了想,突然伸手一抓,揪住了雲夜的領口,鬼使神差道:“你沒經過我同意,就吻了我,我要吻回來。”
雲夜愣了一下,沒想到雲沫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過,索吻,正合他心意,於是便放聲笑了出來,“雲兒,我準備好了。”說話,他竟然已經將眼睛閉了起來,嘟着嘴,“你吻吧,不用客氣。”
雲沫的視線落在雲夜的脣上。
他薄脣微微嘟着,脣線柔美,泛着誘人的水光,像精雕的藝術品,隨着他呼吸,好聞的白檀香噴在她的臉上,酥酥麻麻。
“雲夜,你這是在勾引我犯罪。”
“那,雲兒,你有沒有被我勾引?”
“你說呢。”雲沫盯着他的脣看了幾眼,突然,伸手勾上他修長的脖子,然後踮起腳尖,溫熱的脣印上去,貼緊。
雲夜勾起脣角,滿意的笑了笑,雙臂環繞,摟住她的腰,準備加深吻。
雲沫覺察到他的意圖,先一步,微微離開他的脣,道:“這次是我討債,你還債,我是攻,你是受,你好好承受,我好好進攻,不準亂了規矩。”
雲夜被她撩撥得心裡癢癢的,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雲沫一隻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攀着他的肩膀,一個漂亮轉身,將他壓在牆上,然後踮起腳尖,很勉強的將他逼貼在牆上。
“雲兒……”雲夜見角色對調,有些哭笑不得。
“只允許你壁咚我,就不允許我壁咚你嗎?”雲沫一隻手撐在牆上,一隻手挑起雲夜的下巴,學着登徒浪子的模樣,“告訴你,女人也可以壁咚男人,不信,你看。”說完,湊上自己的脣,一吻霸道落下。
只是某女個頭矮了一截,剛開始的動作很霸道,吻了片刻,氣喘吁吁,顯得有點慫。
雲夜見她一隻手撐牆,雙腳還踮着,姿勢維持得很是辛苦,於是摟緊她的腰,一個快速轉身,將她反壓在牆上,然後,吻繼續。
“唔唔。”
一陣眩暈後,雲沫感覺後背貼上了牆,很不滿的抗議。
說好的,她是攻呢。
雲夜聽她嘴裡發出的“唔唔”聲,眸子眯了眯,吻,繼續加深,封死,將一切反抗的聲音揉碎在自己的攻擊下。
直到雲沫癱軟在懷,他才心滿意足的罷手。
“雲夜。”雲沫嘟着紅腫的脣,瞪眼將雲夜盯着。
雲夜擡手,指腹在她脣上輕輕劃過,“精神不錯,看來,咱們還可以繼續片刻。”
“禽獸。”
雲沫嚇得趕緊捂住嘴,再親下去,她的嘴,今晚就可以炒一盤香腸了。
雲夜被罵禽獸,非但沒生氣,反而心情愉悅,嘴角勾起一抹絢麗的弧度。
“那破鐲子,你什麼時候還給荀澈。”提到荀澈,他嘴角的笑容頃刻間消失,眸光泛酸的將雲沫盯着,醋勁不是般大。
“雲夜,阿澈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傷害他。”雲沫知道男人對心愛的女人,有着極強的佔有慾,但是她卻不想因爲雲夜的佔有慾,而丟了荀澈這個好朋友,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鐲子我會找機會還給阿澈,放心,我不是一個連愛情跟友情都分不清的人,雲夜,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雲夜毫不猶豫點頭,默了默,又道:“不過,雲兒,我想聽你叫我一聲阿夜。”說話,他眨了眨漆黑閃耀的眸子,眼神期盼的將雲沫盯着。
他不會承認,雲沫喚荀澈爲阿澈,他心裡很吃味,這樣親暱的稱呼,他也必須有。
雲沫瞧他一臉期盼的將自己望着,額前落下一團黑線,“雲夜大俠,你幾歲了,竟然還計較一個稱呼。”
“你能喚荀澈阿澈,就不能喚我阿夜嗎?”雲夜眸子閃了閃,表情由期盼變成委屈,活像一枚怨男,定定的將雲沫盯着。
雲沫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只得繳械投降,“好吧,阿夜就阿夜,你喜歡聽,我就這麼叫吧。”
雲夜這才滿意的勾了勾脣角。
兩人關在屋子裡半天,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無忌跟無念。
“你們兩個……一直在這裡?”雲沫看見無忌跟無念站在房間外面,羞惱得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蒼天啦,大地啦,別告訴她,剛纔屋裡發生的一切,這兩貨都聽見了。
“咳咳。”無忌心虛的咳了兩聲。
其實,雲夜將雲沫拽進屋時,無念是打算離開來着,是他強拉着她留了下來,剛纔,房間裡發生的一切,他們倆確實聽了個……大概。
“沒……沒有,我們剛來,哈哈。”無忌打着哈哈道,他可不敢承認,他們剛纔偷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
“咦,東家,你的嘴怎麼這麼紅?”他說着說着,他舌頭一滑,一不小心說錯了話,話剛出口,他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想他堂堂六煞之一,英俊瀟灑的無忌大俠,怎麼問了這麼個白癡的問題。
無念很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碰上豬一樣的隊友,想哭都哭不出來,與這樣的隊友合作,她覺得她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雲沫老臉一紅,狠瞪了雲夜一眼,“被狗咬的。”
雲夜嘴角抽了抽,壓低嗓子道:“雲兒,我不也被你咬了嗎。”當着兩個屬下的面,被雲沫比成狗,他非但不覺得丟臉,反而眼神寵溺的將雲沫望着。
無忌,無念瞧自家王眼神寵溺的看着雲沫,心裡隱隱有了一種預感,他們高大威武,無所不能的王,即將變成妻管嚴一族,從此,攝政王府多了一個女主人。
“那個啥,我有事,要出門一趟。”雲沫覺得自己的老臉越來越熱,趕緊鞋底板抹油,溜。
若再多待一會兒,估計她會被雲夜熾熱的目光給溺死。
出了宅子,雲沫直奔秋家。
距離上次商量種腐婢樹,已過了半月有餘,這個時間,估摸着秋家地裡的苞米,馬老二家地裡的冬小麥,都收了。
雲沫走到秋家小院外,見院門是敞開的,就直接走了進去。
“沫子姐,你來了。”
院子裡,秋月正扛着木耙在院子裡翻曬苞米,聽到院外細碎的腳步聲,她擡頭一看,正見雲沫走了進來。
雲沫走進一瞧,秋家院子裡的竹蓆上曬滿了苞米粒子,賀九娘與秋實還將一些棒子粗的苞米掛在堂屋的橫樑上,風乾。
“秋月妹子,你家地裡的苞米都收完了嗎?”
“收完了,知道沫子姐你急着用地,前幾天,就收完的。”秋月用木耙將席子裡的苞米粒翻了翻,朝着雲沫走去。
“沫子姐,院子裡太陽火辣,咱們進屋說去。”
雲沫點頭,跟着她進了堂屋。
“雲沫丫頭,我家的地已經騰出來了,你啥時候種腐婢樹?”賀九娘見雲沫進來,一邊忙着掛苞米,一邊與她說話。
雲沫想了想,淡淡道:“賀嬸,咱們每天都要用腐婢葉,這腐婢樹自然是越早種越好,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家地裡的苞米收了沒,既然苞米已經收了,咱們就儘快發動村民上山挖樹苗。”
“成。”賀九娘一口答應,“今天下午,我與秋實,秋月動作搞快點,爭取將剩下的苞米棒子掛樑上,晚上,我與秋月再去村裡串門,告訴大家,你收購腐婢樹苗的事情。”
“賀嬸,那,這件事就麻煩你多操一點心了。”雲沫笑道。
雲沫從秋家出來,又去了一趟馬成子家。
馬成子夫婦倆知道雲沫急需用地,也和秋家一樣,麥穗剛泛黃,就趕緊收了回來,雲沫去他家的時候,馬芝蓮跟桂氏也正在院子裡曬麥子。
雲沫確定馬成子家的三畝地也空出之後,就讓桂氏,馬芝蓮也幫忙在村裡宣傳收購腐婢樹苗的事情。
有賀九娘,秋月,桂氏,馬芝蓮四人幫忙做宣傳,雲沫收購腐婢樹苗的事情,很快在陽雀村傳遍,頭次賣樹苗嚐到了甜頭,這一次,村民們聽了賀九娘她們的宣傳,幾乎都毫不猶豫的相信了雲沫。
“大姐,你聽說沒,雲沫那賤人又要買樹苗了。”周香菊聽說雲沫要收購腐婢樹苗的事,連夜跑去了雲春生家找周香玉。
“村裡都傳遍了,我能不知道嗎。”周香玉一邊打着扇子,一邊與周香菊說話。
“大姐,要不,明兒個,咱們也去挖那啥……腐婢樹。”想到一株樹苗十文錢,周香菊心裡就饞得癢癢。
周香玉也眼饞那銀錢,但是心裡又害怕雲沫。
“二妹,你認識腐婢樹嗎?再說了,咱們上次纔拿紅漆樹騙雲沫那賤人,你曉得,這次她會不會收咱們的。”
周香玉說的這些,也正是周香菊擔心的。
“大姐,腐婢樹咱們不認識,可以找人問,明天上山挖樹苗的人一準多,總有人認識那啥腐婢樹。”
周香玉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太妥,“那萬一,咱們辛辛苦苦挖來,雲沫那賤人記仇,不收咱們的,咋辦?”
“大姐,要不這樣,咱們再去找我家老二媳婦幫忙賣。”周香菊轉了轉眼珠子,露出一臉的算計。
“你家老二媳婦能同意嗎?”周香玉有些擔心桂氏不同意幫忙,她還記得,她們上次往樹苗裡夾了紅漆樹,桂氏好像發火了。
“二妹,上次,咱們用紅漆樹苗騙雲沫那賤人,你家老二媳婦好像氣得不輕。”
“大姐,你瞎擔心。”周香菊不以爲意,根本沒將桂氏放在眼裡,“我家老二媳婦性子軟弱,哭包一個,好欺負得很,我說往東,她絕對不敢往西,你就只管上山挖樹苗,賣樹苗的事情交給我。”
自家妹子的性子,周香玉是瞭解的,周香菊打包票說,桂氏一定會幫忙賣苗子,她便相信了。
“成,趕明兒,再叫上芝蓮跟珍珠,咱們一起上山。”
“嗯,這事就這麼定了。”周香玉話落,周香菊重重點頭,“大姐,咱們這次多加把勁兒,一準能挖上幾百株,十文錢一株,挖幾百株就是幾兩銀子。”
“可不是麼。”
想到白花花的銀錠子,周氏姐妹倆饞得眼睛賊賊發亮。
與周香玉商量好上山挖樹苗的事情,周香菊就急急離開了雲春生家,去了馬成子家。
破舊的小院裡,馬成子一家三口吃過晚飯,正在院子里納涼。
“大嫂,你咋來了?”藉着點月光,馬成子見周香菊扭扭捏捏的走進自家小院,趕緊打招呼,只是他嘴比較笨,本是好心打招呼,說出的話卻不怎麼招人喜歡。
周香菊可不是一個會理解人的婆娘,聽了馬成子的話,立即就火大,叉腰怒瞪道:“老二,你說的啥話,是不是不歡迎我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馬成子見周香菊急眼了,趕忙解釋,“大嫂,你來有啥事嗎?”
他們老二房窮得叮噹響,一般情況下,周香菊是不削過來串門的,除非,他們老二房得了啥好東西,她過來搶東西除外,所以,剛纔見周香菊這般扭扭捏捏走進院來,他感到有些意外,才說錯了話。
“芝蓮,去給你大伯孃搬把椅子來。”馬成子向周香菊解釋完,趕緊讓馬芝蓮進屋搬椅子。
馬芝蓮心裡極爲不喜,卻不敢做聲,只得進屋去給周香菊搬椅子。
“大伯孃,坐。”她提椅子出來,瞥了周香菊一眼,十分不情願的將椅子遞到她的手中。
周香菊接過椅子,一屁股坐下。
“大嫂,你來有啥事,說吧。”桂氏盯着周香菊,面無表情道。
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大晚上,周香菊這婆娘跑他們二房來,絕對不是來串門的。
因爲有事要求桂氏幫忙,周香菊的態度比平時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她露着黃牙笑了笑,道:“老二家的,聽說雲沫那丫頭又要買啥,腐婢樹苗了,這事兒,可是真的?”
“大嫂,你想幹什麼,直說了吧。”桂氏盯着她滿口黃牙,有些不奈煩與她磨嘰。
“老二家的,啥是腐婢樹?”周香菊道。
“你與雲沫那丫頭走得近,她有沒有告訴你,啥是腐婢樹?”
桂氏知道周香菊話才說了一半,面無表情的將她盯着,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是這樣的,我和你大哥最近手頭有些緊,也想上山挖點樹苗,賣了,補貼一點家用。”周香菊接着方纔的話往下說。
“老二家的,你也知道,雲沫那丫頭有些不喜歡我,你能不能幫我賣一下樹苗。”
桂氏耐着性子聽了半天,總算搞清楚周香菊這婆娘今夜來的意圖了。
這婆娘上次才用紅漆樹矇騙雲沫丫頭,好在,雲沫丫頭碰得紅漆樹,不長瘡,不然,她的罪過就大了,虧得這婆娘還好意思找她幫忙,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幫這婆娘賣樹苗了。
“大嫂,你找別人吧,你這忙,我可幫不了。”桂氏冷冷回絕。
“啥?”周香菊沒想到桂氏敢這麼跟她說話,愣了一下,“老二家的,你說啥?”
桂氏也不嫌麻煩,盯着她詫異的臉,再重複一遍,“大嫂,我說,你這忙,我幫不了,你找其他人吧。”
“好啊,老二家的,你長本事了,啊,敢這麼和長嫂說話。”周香菊被拒絕,頓時冒火,屁股一擡,從椅子上站起來,瞪眼將桂氏瞧着。
桂氏被周香菊怒瞪着,心裡也有股子怒火。
這些年,她處處忍讓着周香菊,任她罵,任她欺,忍了這麼多年,真是忍夠了。
她周香菊是人,她桂香同樣也是人,憑什麼她桂香的命就賤,就該讓周香菊這婆娘欺負,辱罵,憑什麼。
“大嫂,不是我長本事了,不幫你,你做過什麼虧心事,你自己心裡有數。”桂氏心裡怒極,硬是長了脾氣與周香菊對峙。
桂氏再一次頂撞,刷新了周香菊對她的認識。
以前,桂氏在她面前就是個哭包,軟蛋,她罵一句,桂氏連半句都不敢回,今兒,這哭包是咋的了,難道與雲沫那賤人一樣,轉了性子不成?
周香菊被雲沫收拾怕了,看出桂氏硬氣了許多,她心裡還真有些發虛,若桂氏真變得跟雲沫那賤人一樣厲害了,吃虧的可是她。
尋思片刻,她突然扭過頭,朝着自家屋院的方向潑喊。
“娘啊,你快過來瞧瞧啊,老二媳婦要飛天了,敢頂撞我這個長嫂。”這個時間,老太太吳氏還沒歇下,周香菊扯着嗓子喊,是想將吳氏叫過來幫忙。
哼,就算桂氏再硬氣,也不敢頂撞老太太。
“老大家的,又咋了?”
周香菊殺豬似的潑喊聲傳進隔壁院子,吳氏生怕大兒媳吃虧,趕緊杵着柺棍走出屋子,步伐蹣跚的走到二兒子家。
“娘,您慢點。”馬成子見自個老孃走進院來,想伸手去扶她。
吳氏端着老孃的姿態,瞪了馬成子跟桂氏一眼。
“老二,你咋管你婆娘的,你大哥辛辛苦苦在縣衙裡當差,你做兄弟的,不好好照顧你大嫂就算了,咋還放任婆娘欺負你大嫂呢。”
“我……”馬成子想幫桂氏說話,卻又怕惹了老孃,心裡各種糾結,爲難。
這些年,老太太一直以老大在縣衙府當差爲榮,認爲老大有出息,在縣衙裡做事,那是光宗耀祖,所以,這些年,老太太一直偏幫着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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