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你快給爲父鬆綁。”
雲瀚城暫時收起內心的恐懼,鎮定下來將雲沫望着。
蘇氏那賤人給他下了三尸腦魂丹之毒,他必須馬上趕回侯府,逼那賤人將製毒的配方交出來,這樣做,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清冷的月光照在雲沫的臉上,令她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幽幽的話音響起,“父親,我馬上放你。”
雲瀚城滿懷期待的等着她鬆綁。
啪!在雲瀚城滿懷期待的目光下,雲沫揚手一點,雲瀚城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雲沫封住了睡穴,頓時失去了知覺。
無心不解,雲沫爲何這麼做,“夫人……?”
“蘇氏背後有人,咱們貿然將雲瀚城帶回去,定會驚動她背後的人。”雲沫淡淡解釋,使了個眼色,讓無心將雲瀚城身上的繩子解開。
無情盯着癱軟在太師椅上的雲瀚城,道:“那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將雲瀚城丟下不管吧。”
“我有辦法。”雲沫想了想,將雲瀚城從椅子上扶起來,唸了一遍口訣,將他丟進了仙源福境。
雲沫扶着雲瀚城憑空消失,無情,無心對看一眼,都沒說什麼。
夫人覺得不能說的事,他們做屬下的是不會過問的。
一分鐘後,雲沫獨自出現在兩人的眼前,“今晚還有事情要做,咱們得趕緊離開。”
確定門口那青衣小廝不到天亮醒不過來,三人御風疾行,快速返回昌平侯府。
回到蒹葭閣,三人換上夜行衣,潛入假雲瀚城的住處碧竹苑。
好在碧竹苑內栽種了不少翠竹,就算是滿月夜,苑內的光線也不是很好,影影綽綽的竹影倒映在地上,給了雲沫三人很好的掩護。
三人小心謹慎潛到假雲瀚城的臥房前。
咻!
無情彎下腰,在地上抓了一把碎石,咻的一下,對着臥房外值夜的下人丟去,碎石劃破空氣,力道不小,全都精準無誤的砸在了那幾個下人的身上,那幾個下人應聲倒地。
解決掉守夜的下人,三人閃身進屋。
屋裡,帷幔半遮半掩,一縷清冷的月光照在牀前,雲沫往牀上掃了一眼,看清假雲瀚城正躺在牀上睡覺。
“你……們是誰?”假雲瀚城感覺牀前有人,翻身睜開雙眼,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感覺到脖子上的涼意,他嚇得身子發抖,“好……好漢,別……別殺我。”
“我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否則,一刀割斷你的喉嘍。”無心轉動了一下手裡的匕首,讓冰冷的刃口,更加貼緊假雲瀚城的脖子。
假雲瀚城全身僵硬,嚇得不敢動一絲,“我……我說,好漢,別……別殺我。”
雲沫揮了揮手,示意無心將匕首移開一些,讓假雲瀚城喘口氣。
“蘇氏讓你假扮雲瀚城,有什麼目的?”
“她只讓我假扮昌平侯,並沒有和我說其他的。”假雲瀚城心驚。
“嗯。”無心怕他有所隱瞞,手中的匕首再次貼向他的脖子。
假雲瀚城差點嚇尿,哭喪着臉道:“對……對了,那個女人好像在找一張地圖,好漢,我真不知道其他事了,你就繞了我吧,我就只是一介普通的書生,因爲長相酷似昌平侯,被姓蘇的女人邀到侯府,說,讓我假扮昌平侯,我一時鬼迷心竅,貪圖富貴,就答應了。”
雲沫覺得,蘇氏這麼精明的人,應該不會將自己的計劃,講一個冒牌貨停,吩咐無心將匕首拿開。
無心收起匕首,無情取了一粒藥丸,走到牀前,強行捏開假雲瀚城的嘴,將手裡的藥丸塞進了他嘴裡。
咕咚一聲,藥丸滑下了假雲瀚城的喉嘍。
“嘔嘔……”假雲瀚城嚇得趴在牀上摳嗓子,使勁乾嘔,想將吃下去的藥丸吐出來。
無情退後了幾步,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聲線平緩道:“別嘔了,那藥入口即化,吐不出來。”
假雲瀚城不信無情的話,將嗓子摳出血來,除了吐得一灘清口水在牀前,別無他物,“你們……你們給我吃了什麼?”
“七日斷魂散。”雲沫回答,“七日之內,無解藥,必死無疑。”
假雲瀚城聽得一顆心涼透,身子一軟,癱在牀上,“好漢,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了,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他努力從牀上爬起來,伸手想抓雲沫身上的衣服。
雲沫退後了一步,他伸手抓了個空,“只要你按我說的做,解藥,自會給你。”
“好漢,大俠,你說什麼,我都做。”假雲瀚城對着雲沫連連點頭,只要不死,讓他做什麼都行。
“那好。”雲沫壓粗聲線,簡單吐了兩個字,轉而吩咐無情,“無情,馬上將他送去那座四合院,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咱們已經將人調包了。”
“是。”無情點頭,走上前,一把將假雲瀚城從牀上拽起來,點了他的啞穴,神不知鬼不覺將他帶出了昌平侯府,往那座四合院而去。
到了四合院,再將他綁在那把破舊的太師椅上,鞭抽一頓,弄出與雲瀚城一樣的傷。
憑無情的能力,弄出與雲瀚城一樣的傷,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碧竹苑內,雲沫進入仙源福境,將仍在昏迷的雲瀚城帶了出來。
“父親,醒醒,咱們已經回到侯府了。”雲沫動手,將雲瀚城的睡穴解開。
雲瀚城睜開雙眼,藉着淡淡的月光,往身旁掃了一眼,認出自己所處之地是碧竹苑之後,掙扎着,想爬下牀,“我要去殺了蘇氏那賤人。”
“父親,您先稍安勿躁。”雲沫趕緊阻止他,“蘇姨娘背後有人,您這般貿然去找她,定會打草驚蛇。”
雲沫的話,頓時驚醒了雲瀚城。
說蘇氏背後有人,他深信不疑,如若不然,憑那賤人一個青樓女子,如何弄到三尸腦神丹這等奇毒,還有,那賤人是怎麼知道他手上有前往玉華仙島遺蹟的地圖?
“對,不能打草驚蛇。”他琢磨了一下,壓下心中熊熊怒火,退回到牀中間。
雲沫見他鎮定下來,繼續道:“父親,想要拆穿蘇氏的陰謀,還需您配合我。”
雲瀚城是明白人,知道怎樣做對自己有利。
“沫兒,要爲父如何配合你?”果然,雲瀚城毫不猶豫的選擇與雲沫合作。
雲沫道:“蘇氏還不知道,我已經將您接回了侯府,咱們不如將計就計,將那幕後主使引出來,或許,那幕後之人有三尸腦神丹的製毒配方。”
雲瀚城沒有反對,他身上有三尸腦魂丹之毒,蘇氏背後又有人,除了與雲沫合作外,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藉着朦朧的月光,他細細打量了雲沫幾眼。
近來這段時間,他發現這個女兒越來越像她娘年輕的時候了,原先,他還在想,那麼優秀的女子所生的孩子,怎麼會如此平庸……
“這是最好的金瘡藥,我從無情那裡拿的,塗一些在傷口上,好得很快,別讓蘇氏發現端倪。”雲沫見雲瀚城沒有反對,遞了一瓶金創藥給他。
好在,雲瀚城的鞭傷都在身上,塗上無情的金創藥,換了衣服,蘇氏應該不會發現什麼。
忙到半夜,雲沫纔回到蒹葭閣休息。
笠日一早,四合院那邊。
那個青衣小廝醒過來,摸了摸有些痠痛的脖子,驚乍的拍了一記大腿,“哎喲喂,他怎麼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了。”
急匆匆掀門而進,見房裡還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假雲瀚城昨夜被無情,抽了一頓鞭子,身上衣衫開裂,血淋淋的,那副慘狀與雲瀚城幾乎一模一樣,別說青衣小廝看不出端倪,就算蘇氏,也區分不出。
青衣小廝扭了扭痠痛不適的脖子,清早火氣旺,走到一旁取了鞭子,惡狠狠的將假雲瀚城盯着,“你他孃的,骨頭硬,害得老子天天在這破院子裡陪你,吃不好,睡不好。”
啪,啪!他揚起手中帶血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假雲瀚城的身上。
假雲瀚城尚在睡夢之中,就捱了兩鞭子,疼得身子抽搐了幾下,睜開雙眼,一臉恐慌的將青衣小廝盯着,“別……別打了,你們要地圖,我給就是。”
這是昨夜,無情交待的事,蘇氏的人再逼問地圖的下落,就讓假雲瀚城答應給,用假地圖,將蘇氏背後的人給引出來。
青衣小廝這才收起鞭子,對着假雲瀚城吐了一口唾沫,“賤骨頭,早點說,不就能省許多皮肉之苦。”
半個時辰後,蘇氏收到消息,帶着碧雲趕到四合院。
“夫人,雲瀚城肯說了。”青衣小廝去開門,態度恭敬的將兩人請到院中。
蘇氏有些急切,看了青衣小廝一眼,快步朝雲瀚城所在的屋子走去。
她必須儘快拿到地圖,如若不然,主人不得青衣饒恕她。
“侯爺,地圖在哪裡?”蘇氏站在假雲瀚城的面前,冷着一張臉,居高臨下的將假雲瀚城盯着,“你我夫妻一場,你說出地圖的下落,我高興了,興許會讓你安安穩穩的過完餘生。”
假雲瀚城掙扎了一下,表情痛苦的將蘇氏望着,“地圖被……。被本侯鑲在了書房的一副古畫上。”
“侯爺,你可真會藏東西。”蘇氏冷道。
難怪,她找遍了整個碧竹苑,都沒找到地圖的下落。
“給我好好看着他。”她冷瞪了假雲瀚城一眼,怒然揮動雲袖,轉身,帶着碧雲離開。
返回昌平侯府,她直奔碧竹苑而去,屏退伺候在碧竹苑的下人,只帶了碧雲在身邊,猛地推開雲瀚城的書房。
書房裡,雲瀚城正握了一本書在看,聽到開門聲,他揚眉看去,入眼便是蘇氏那張美麗的面孔。
與蘇氏隔着七八米距離,他盯着蘇氏的臉,一抹殺意在眸子裡乍閃而過。
“你來做什麼?”蘇氏走進來,他掩下眸子裡的殺意,放緩了調子,淡淡的問。
蘇氏一看,雲瀚城坐在書房裡,以爲他是自己請來的冒牌貨,冷挑了一眼,道:“你管得太多了,別忘了,你只是我請來的冒牌貨,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雲瀚城強壓着怒火,一隻手在袖下握了握。
“是,是我多嘴了。”
“出去。”蘇氏冷呵一聲,從他身上收回視線,杏眸轉動,在書房裡尋找假雲瀚城說的那幅畫軸。
雲瀚城放下手中的書卷,從椅子上站起來,朝書房外走,出了書房,他眼中的殺意明顯的浮出來。
書房裡,蘇氏,碧雲找了許久,才找到假雲瀚城說的那幅畫軸。
那是一幅山水畫軸,如若不仔細看,定以爲那只是一幅普通的山水古畫,細看之下,才發現,畫中山水裡藏着一張地圖。
當然,這幅畫是雲沫讓人準備的,畫中的地圖是真的,只是,並不是蘇氏要找的那張地圖。
地圖藏得如此深,蘇氏拿到之後,沒有一絲懷疑,當即吩咐碧雲去通知自己的主子。
一個時辰之後,昌平侯府西苑旁邊的樹林裡。
“主人,這是您要的地圖。”蘇氏拿着那幅畫軸,走向對面的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盯着蘇氏手裡的畫軸,露在外面的一雙眸子帶着笑意,從蘇氏手裡接過畫軸之後,更是仰頭大笑了三聲。
蘇氏也不擔心會被人發現,西苑這邊本就偏僻,這片林子,更不會有人來,“恭喜主人,賀喜主人。”
黑衣蒙面人大笑三聲後,將畫軸展開,尋找藏在山水畫中的地圖,這幅地圖太過於精妙,饒是黑衣蒙面人看過之後,也沒發現何處不對。
“你做得很好。”
“主人,那解藥可否給我?”蘇氏膽怯的看了黑衣蒙面人一眼,壯着膽子開口。
她之所以如此聽命於黑衣蒙面人,是因爲與雲瀚城一樣,中了三尸腦魂丹之毒,若無解藥控制,毒性發作起來,生不如死。
黑衣蒙面人將畫軸收起來,挑了蘇氏一眼,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隨手一拋,丟給了蘇氏。
蘇氏雙手接住飛來的藥瓶,將藥瓶打開,聞到一股清涼的藥味,欣喜若狂,當即倒出裡面的藥丸,塞進嘴裡,咕咚嚥下去。
“多謝主人不殺之恩。”
咻咻咻……
突然,數支飛箭穿越樹林,對着黑衣蒙面人射去,黑衣蒙面人大驚,腳尖一點,凌空而起,掌風掃過飛向自己胸口的箭,這才堪堪躲過危險。
“賤人,你敢出賣我。”他避過危險,重新落在地上,兩道狠辣的目光射向蘇氏。
蘇氏嚇得一臉蒙,聽到黑衣蒙面人的話,拼命搖頭,“我沒有。”
咻咻,又是一陣箭羽飛射出來,緊接着,周圍的草叢被人踩得颯颯作響,下一秒,不大的樹林被人團團圍了起來。
燕璃,雲沫,雲瀚城,六煞全出現在了林子裡。
黑衣蒙面人看見燕璃,黑色面巾下,臉色鉅變,握了握拳,恨不得將蘇氏給碎屍萬段了,這個賤人,被人設計了,竟然毫無察覺。
“雲沫,你設計於我。”蘇氏聽到腳步聲,扭頭,盯着雲沫在燕璃的攙扶之下,緩緩的走進林子。
她的視線定死在雲沫的身上,眼神狠毒,目光寸寸如刃,恨不得在雲沫身上鑿出千百個窟窿。
“蘇氏,允許你設計我,就不允許我設計你嗎?”什麼叫惡人先告狀,這就叫。
“哦,或許,我應該叫你袁大小姐纔對。”
之前,她一直覺得,蘇氏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只是挖空腦袋也沒想出,蘇氏爲何如此恨她,讓無心,無念去查,也沒查出什麼,直到,燕璃插手,才查出,蘇氏根本不是什麼從小被賣進紅顏閣的農家女孩,而是,秭歸縣第一美人,袁金鈴。
難怪,第一次在侯府見面,蘇氏看她的眼神就充滿了恨意。
袁金鈴微愣,旋即仰天大笑起來,笑聲瘋狂,笑完之後,杏眸猩紅的盯着雲沫,“沒錯,是我,就是我。”她說得咬牙切齒,彷佛這般才解氣,“雲沫,若不是你這賤人,我如何會淪落到今天這副田地,都是因爲你這賤人,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
她罵了幾句,表情猙獰,張牙舞爪的想撲向雲沫。
“不知死活。”燕璃冷冷一聲,手一手,強大的罡風揮擊而出,不偏不倚的打在袁金鈴的身上。
噗!
袁金鈴噴了一口血,身子被震飛出去幾米遠,重重的墜落在地上。
一聲劍鳴,雲瀚城把起腰間的佩劍,臉色陰沉的走到袁金鈴的面前,寒氣凜凜的長劍一揮,刺啦,鋒利無比的劍刃刺破袁金鈴身上的衣服,再一劍刺進了她的胸膛。
袁金鈴瞪大眸子,低頭一看,胸前已經暈染出一朵刺目的血花,噗,再次噴了一口血出來。
雲瀚城似不解氣,握住劍柄的手再次一用力,鋒利的劍刃往前移了幾公分,這一劍,直接刺穿了袁金鈴的胸膛。
“賤人,你竟然敢設計本侯,給本侯下毒。”
袁金鈴被刺了個透心涼,但是,卻好像感覺不到痛一般,拼着最後的力氣,擡起頭來,將雲瀚城盯着,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她這一笑,猩紅的鮮血從嘴裡不斷的流出來,“雲瀚城,我告訴你,我死了,你身上的毒也別想解了。”說到這裡,她又癲狂的大笑了幾聲,“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墊背,黃泉路上冷,我在下面等你來給我作伴。”
聽到袁金鈴這句話,雲瀚城心裡的怒氣瀕臨結界點,一怒之下,將穿透她胸膛的劍拔了出來。劍被拔出,頃刻間,袁金鈴身上的血如噴泉噴射,噴得雲瀚城一臉一身,染紅了身下的草坪。
“雲……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失去劍的支撐,袁金鈴身子一軟,倒在血泊裡,還剩下最後一口氣,拼了命的睜眼將雲沫盯着,眼睛裡充滿了恨意。
雲沫聽她虛弱的聲音,揚起眼簾,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袁金鈴,有句話叫做,人比鬼可怕,鬼鬥不過人,你活着的時候,都不能將我怎樣,何況變成鬼。”
噗!袁金鈴聽後,氣得噴出一口血,一口氣沒緩上來,氣絕,死不瞑目。
雲沫見她死狀悽慘,心裡沒有一絲同情跟憐憫。
至始至終,她都沒主動招惹過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得不到荀澈的愛,怪在她頭上,袁無庸造反被誅,這個女人怪在她頭上,還真是有意思。
敵衆我寡,黑衣蒙面人有些忌憚,尤其,燕璃,攝政王府六煞也在場,爲今之計,不能久戰,只能逃。
他往林子裡掃了一眼,突然飛身而起,朝着樹木茂盛的地方飛出。
進到樹木茂密的地方,至少能給他擋住飛射來的箭羽。
“想逃,沒那麼容易。”燕璃冷冷一聲,給六煞使了個眼色,六煞會意,齊齊御風追上去,將黑衣蒙面人圍困在中間。
砰砰!六煞同時出招,招招狠辣的對着黑衣蒙面人身上打,黑衣蒙面人巨撼,用雙掌去迎,頃刻間,雙方內力相撞,強猛的罡氣散向四周,周圍的樹枝被折斷無數,連地上的草皮都給掀飛了不少。
攝政王府六煞沒一個是好對付的,黑衣蒙面人接了幾招,很快撐不住,一個不防,被無邪一掌拍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棵樹上,那樹成人大腿般粗,直接被撞斷,連人帶樹一起向後面滑了幾米。
黑衣蒙面人感覺到死亡的氣息,看着六煞逼近,眸子裡全是驚恐之色,顧不上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拼命撐着地面站起來,快速從懷裡掏了一枚珍珠般大的圓球出來,將那圓球往地上一扔。
嘣,一聲輕爆聲響,圓球撞在地上爆開,林子裡頓時灰濛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煙霧彈。
燕璃擡手在眼前揮了揮,冷聲下令,“別讓他跑了。”
“是。”六煞齊聲應答,同時出手,想制止黑衣蒙面人逃跑。
只是煙霧太濃,根本看不清黑衣蒙面人在何處,等霧氣稍微散開一些,黑衣蒙面人已經逃得沒了蹤影。
“好狡猾的人。”雲沫在袖下握了握拳,有些惋惜讓黑衣蒙面人逃脫了。
能給蘇氏改頭換面的人,定然不簡單,今日讓其逃脫,定然後患無窮。
姬府。
黑衣蒙面人拼着最後的一絲力氣,逃出昌平侯府,翻牆進入姬府,捂住撕裂般疼痛的胸口,一步三晃的闖進姬權的書房,“二弟……”
黑衣蒙面人不是別人,正是威武大將軍姬宏。
姬權正在書房裡等消息,聽到,哐噹一聲,房門被撞開,擡頭看去,正見姬宏重傷倒在了書房的門口。
“……大哥。”他大驚失色,趕緊起身,走到門口將姬宏扶起,“大哥,你怎麼受了怎麼重的傷。”
姬宏不忘先將手裡的畫軸交給姬權,“地圖,二弟,將地圖收好。”
姬權接過地圖,展開,隨意看了一眼,臉色大變,“大哥,這地圖是假的,這種畫中畫,很少見,哎……難怪你被騙了。”
他是文臣,又喜歡研究書畫,自然比姬宏識畫的眼力好。
“燕璃,安平,雲瀚城,我姬宏發誓,定將你們碎屍萬段。”姬宏身受重傷,拿到手的畫又是假的,不堪打擊,雙眼翻白,昏死在了姬權的懷裡。
姬府內,亂成一鍋粥。
姬瑤聽說,自家大伯是被雲沫等人設計,才受此重傷,氣得取下掛在牀頭的劍,怒氣洶洶的奪門而出。
“瑤兒,你要去哪裡?”幸虧蔣氏來得及時,將她攔住。
姬瑤這才停下腳步,看了蔣氏一眼,怒不可抑道:“母親,你別攔着我,我要去殺了安平那個賤人。”
蔣氏皺了皺眉,對自家女兒這幅莽撞的模樣,很是不滿,“瑤兒,連你大伯都被安平設計了,你覺得,憑你殺得了安平?別忘了,安平身邊還有一個燕璃,你這種衝動的心性,他日進宮了,如何讓母親安心。”
“母親,難道大伯這傷就白受了。”姬瑤跺了跺腳,咽不下心裡的惡氣。
“你大伯的事,你父親自會處理,不用你操心。”蔣氏道,說完,吩咐身旁的婆子,“好好將大小姐看着,沒有本夫人的命令,不準放她出府。”
自家閨女是個什麼個性,她比誰都清楚,生怕姬瑤一時衝動,提劍去找雲沫算賬。
“是。”蔣氏一聲吩咐,她身旁的幾個婆子齊齊點頭。
“母親,我沒做錯事,你爲何要禁足於我。”姬瑤撒大小姐脾氣,撅着嘴,將手裡的劍重重摔在地上。
蔣氏嘆了口氣,轉身,丟下一句話,“母親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
……
昌平侯府,雲清荷得知蘇氏的死訊,俏臉煞白,心驚膽顫。
還好,給雲瀚城下毒之事,她並沒有親自出馬,不然……。這次連她也逃不過。
蘇氏城府如此深,竟也毀在了雲沫的手裡,這賤人以前就是個胸大無腦的傻子,難道,這一切都是這賤人做出的假象……
“二小姐,秋喜求見。”雲清荷正心驚膽顫着,秋律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將她嚇了一大跳。
秋律沒聽到答覆,輕輕敲了敲門,“二小姐,你醒着嗎?秋喜求見。”
雲清荷壓下心裡的恐慌,走去門口開門,揚了揚眉,目光從秋律的身上越過,盯着秋律背後的秋喜,不悅的開口,“是三小姐打發你來找我的。”
秋喜見到雲清荷的瞬間,淚如雨下,撲通跪在雲清荷的面前。
“二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三小姐吧。”她雙手伸出,去抓雲清荷的裙子。
雲清荷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看着秋喜道:“三小姐怎麼了?”
秋喜抽泣了幾下,哽咽的回答,“郎中說,三小姐……三小姐腹中的胎兒不穩,今早上,流了好多血。”
“此事,侯爺可知道?”雲清荷聽後,心頭一緊,急問。
雖然她覺得雲天嬌蠢,但是,畢竟與雲天嬌是一母同胞所生,此刻,聽聞雲天嬌流了好多血,心頭還是一痛。
“奴婢去碧竹苑求見侯爺了,可是……可是侯爺根本不見奴婢,讓雲飛總管傳了句話,說,三小姐已經是寧國侯府的人,是生是死,自由寧國侯府的人管着。”秋喜一邊哭泣,一邊回答。
雲清荷聽後,一顆心涼如水,身子晃了幾下,向後退,秋律扶了她一把,這才站穩。
父親,你好狠的心啊。
秋喜擦了擦臉上的淚,又道:“二小姐,你趕緊隨奴婢去一趟寧國侯府吧,去晚了,奴婢擔心……擔心三小姐……”
“秋律,去吩咐安排馬車。”雲清荷冷靜了一下,淡淡的吩咐秋律。
“是。”
片刻後,三人乘坐馬車離開昌平侯府,匆匆忙忙趕去寧國侯府。
寧國侯府,雲天嬌的住處。
“夫人,雲姨娘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一羣庸醫,本夫人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總之,給本夫人保住那賤人腹中的孩子,不然,本夫人讓你們好受。”
偏僻簡陋的苑裡,傳出徐氏與郎中的對話,徐氏聽說孩子保不住,說話的聲音,有些像在咆哮。
“夫人,您就算殺了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雲姨娘不愛惜自己的身子,營養不良,這才造成早產的。”
“滾……”一聲怒吼傳出來,屋子裡,徐氏面貌猙獰,怒不可抑。
前來看診幾個的郎中聽到“滾”這個字眼,全都提起藥箱,腳底板抹了油一般,快步從屋裡出來,幾人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皆是戰戰兢兢。
郎中離開後,房間裡只剩下徐氏,雲天嬌,還有幾個婆子。
雲天嬌眼窩深陷,骨瘦如柴,了無生氣的躺在牀榻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帳頂,她身上的衣服,被子全被鮮血染透,黏糊糊的貼在她身上。
“賤人,老孃讓你好好保住腹中胎兒,你不聽,老孃殺了你。”徐氏心裡有氣,幾大步走到牀前,抓住雲天嬌身上的衣服,一把將她拽起起,狠狠的拖下牀,加上一陣拳打腳踢。
“賤人,老孃看你是活膩了。”
徐氏一邊打,一邊罵,瘋婆子一般,雲天嬌的頭髮被她一把一把的抓掉,落在地上。
雲天嬌猶如木偶一般,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等徐氏打得手軟,停下之後,她嘴角才抽動了幾下,仰頭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徐氏,孩子死了,死了,死得好啊,我寧願害死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不會讓我的孩子認你這個賊婆娘爲母,你這種老女人,就活該沒人愛,活該生不了孩子,你活該……”
雲天嬌也是瘋了一般,徐氏心裡忌諱什麼,她說什麼,狠狠的刺激徐氏的神經,罵得字字惡毒。
徐氏氣得牙根癢,瞠目咧嘴的將雲天嬌盯着,“賤人,我要掐死你,你賠老孃的孩子,你賠老孃的孩子。”
雲天嬌被她掐得窒息,一雙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趁徐氏掐得手軟,稍微鬆手的時候,她猛的一掙扎,低頭,狠狠一口咬在徐氏的手背上,咬着徐氏的肉,不肯鬆口,將徐氏的手咬得血淋淋的,旁邊的幾個婆子幾乎都能聽到咽血的聲音,嚇得一個個面如土色,呆若木雞。
“啊,賤人,你竟然敢咬老孃。”徐氏吃痛,手臂掙扎,想要甩開雲天嬌,奈何,雲天嬌牙口太緊,她根本掙脫不出來,疼得倒抽幾口涼氣。
“你們幾個賤奴,還不趕緊過來,將這個賤人給本夫人拉開。”
徐氏一聲痛呵,站在旁邊的幾個婆子這才反應過來,齊齊上前幫忙。
幾人齊齊上陣,拽的拽雲天嬌的頭,拉的拉雲天嬌的身子,費了老半天勁兒,纔將雲天嬌拉開,只是,雲天嬌咬得實在太緊,將徐氏手背上的一塊肉給生生咬了下來,在當着徐氏的面,咯吱咯吱的咀嚼了幾下,直接將那塊肉給吞下了肚。
“啊,賊婆娘,我要喝你血,吃你的肉。”
嘔,嘔……
幾個婆子親眼目睹雲天嬌將徐氏身上的肉給吞下了肚,全都胃裡一陣翻滾,忍不住,蹲在地上吐起來。
太噁心了,太噁心了……
就連徐氏自己都覺得太過噁心,捂着胸口吐起來。
雲天嬌吞了肉,還覺得不過癮,更是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漬,旋即,癲狂的大笑出聲。
徐氏撕下一塊布,將自己手上的傷口包裹住,冷掃了身旁的幾個婆子,惡聲吩咐:“打,給本夫人狠狠的打,打死這個賤貨。”
“是。”幾個婆子被徐氏調教得心狠手辣,聽了吩咐,在屋子裡找了傢伙,不管是雞毛撣子,還是掃帚,齊齊朝雲天嬌單薄的身上招呼去。
“賤人,該違逆夫人的意思。”
“賤人,竟然敢傷夫人。”
“打死你個賤人。”
幾個婆子圍着雲天嬌打,一時間,棍如雨下,雲天嬌避無可避,被打蹲在地上,用雙手抱着頭。
“徐氏,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這輩子也生不出子嗣。”
雲清荷趕到,正好聽到雲天嬌歇斯底里的喊聲從屋子裡傳出來,還有噼噼啪啪的拍打聲。
“三小姐……”秋喜臉色一變,加快腳步,飛跑進屋,衝進屋,就看見幾個婆子圍着雲天嬌打。
“你們,你們不要再打姨娘了,姨娘身子不好,經不住你們這樣打。”
“二小姐,二小姐,你救救三小姐吧。”秋喜根本制止不了那幾婆子,只好扭頭,淚眼迷濛的看向正走來的雲清荷。
雲清荷疾步走到門口,聞到屋子裡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再看見雲天嬌的慘狀,嚇得臉色瞬間煞白,差點沒站穩。
“住手。”她一聲冷呵,帶着排山倒海的怒氣,威嚴十足,震懾了那幾個正在打人的婆子。
聲音落下,徐氏,幾個婆子皆扭頭看向門口,徐氏正對上雲清荷一雙猩紅的眸子。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昌平侯府的二小姐。”徐氏愣了僅一秒,便恢復了盛氣凌人的架勢,毫無畏懼,冷眼將雲清荷盯着。
她在後宮摸爬滾打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且能被雲清荷一個小丫頭嚇到。
雲清荷也不示弱,眼神冷厲的回望着徐氏“寧國侯世子夫人,雖然你是妻,天嬌是妾,你身爲正妻有權管理府中妾室,但是,天嬌並未犯七出之條,你若將她活活打死,我告到御前,就算你是寧國侯世子正妻,皇上的奶孃,也難逃罪責。”
最後幾個字,她咬音極重,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震得徐氏的心猛跳了幾拍。
徐氏掂量了一下後果,冷眼掃向雲天嬌,再掃向一旁的幾個婆子,道:“我們走。”
雲天嬌這賤人身子骨弱不禁風,加上小產,流血過多,就算不死,也沒幾天活頭了,暫且繞了她。
徐氏帶人怒然離去後,雲清荷這才擡腿進屋,走到雲天嬌的身邊,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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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死了袁金鈴(蘇氏)還有云天嬌也快死了,至於雲清荷,也蹦躂不了多久了,看吧,我收拾得有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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