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上天有意安排的,記憶之中每次我和胖子無緣無故的跌落,我那個受傷最輕的,胖子總會貼心的墊在我身下。
我剛站起身來,胖子便要打我,當即就被我閃開,表情凝重的看向胖子:“喂,我們先停手,這裡有問題。”
“好啊,你先讓我打一拳我們就休戰!”迫於胖子的淫威之下,我只好讓他揍一拳:“先說好,不準大臉。”胖子一腳便衝着我的屁股踹了上去。
半山腰的這個洞透着詭異,圓形的洞穴絕對不像是什麼動物鑽出來,除了那稍稍豎直的洞口之外,整個洞傾斜向下,似乎是有人精確的計算好了位置挖出來的。
每隔一段距離就用幾根木條簡單的起到支撐的作用,橫豎兩根木條之間還用一根短木條給釘上,形成穩定的三角形。
由於當時年齡還小,身子也沒現在這麼壯士,在那給成人爬的洞穴裡行動非常的迅速,可越往裡,就越覺得壓抑。四周到處可見樹木生長下來的樹根。
我正一股腦的往前爬着呢,突然發現身後傳來晃動的光亮,以爲是有什麼人跟着進來了,回頭一看,赫然是胖子不知從什麼地方拿來一根蠟燭,居然點着了照着路前進。
緊接着,我整個人驚訝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胖子見蠟燭的火光明暗不定閃爍着,便說道:“放心吧,這洞是通風的,我們不會走到一半窒息而亡。”
胖子見我還不說話,就拿蠟燭在我眼前照了照:“怎麼了你?被嚇傻了?”
“血!那裡有一雙血手!”
由於先前沒有亮光,根本就看不到周圍的景象,然而藉着胖子的火光,我看到先前的木架上居然有一雙手的血印,清晰我五指就連上面的指紋都看的一清二楚。
胖子扭着屁股轉過看向身後的木架,將那血手印照的更加清楚了。似乎着洞裡有什麼東西拽住了那留下手印的人,要則將他往洞內,而那雙手則死死的扒着木架,再做最後的掙扎。
“難道是山精?”胖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山精?那是什麼?”
“聽我師父說,在一些煞氣特別厲害的山裡面,總會產生一種叫山精的怪物,他們會打地洞和佈置陷阱,那些無意中掉入陷阱的人,就會引來山精,然後將他們拖進山洞裡吃掉。師父說山精最喜歡吃小孩了,小孩的肉最嫩,連骨頭都能咬啵咬啵就着血一起吃了。”
也不知是真的有山精,還是胖子故意編出來嚇我的,我連忙催促着:“那我們快走,我還沒娶媳婦呢,我可不想被山精吃掉。”說着便把胖子往洞口的方向推。
可正當這個時候,接連幾聲落地的聲音從洞口的方向傳來,然而便是一連串的爬行聲。
我和胖子當時便慌了神,不過好在胖子激靈,連忙把手中的蠟燭吹滅,反而朝我洞裡的方向催促我:“快走,那山精可能就在後面,我們現在是退不回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先往裡走再說。”
由於有了胖子那山精喜歡吃小孩的謬論,我爬的更加的賣力了,如果這洞再高上那麼幾公分,估計都能跑着走了。
黑暗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就看到前面有一片亮光,我以爲從怪洞裡出來了,更是四肢不停歇的爬着,卻發現前面竟然是一片空曠的空間,在山內挖出來半圓形的空間,如同倒扣在地上的碗。
在“碗”底,拴着一個大鐵盆,上面猛烈燃燒着的火焰,將周圍照亮。
由於站在高處,便看到着“碗”中央豎立着幾根石板,似乎是按照什麼特殊的規律排列着,中間四個石板圍城一個鬆散的正方形,隨後五個石板圍城五邊形,最外層六個更長更厚的石板圍城六邊形。
我本想在洞口收住手腳,好好的查看一下里面的環境,可誰知洞口一直朝下,居然是個大下坡,胖子一時間沒收住,由於慣性直接裝上了我,我們兩人一同跌了下去。
噼裡啪啦一陣碎裂聲。
我心說不好,難不成因爲我坐在胖子身上把他骨頭給壓斷了,可低頭一看,我雖然再次壓在胖子身上沒錯,但胖子身下竟然是一堆森森白骨。
更確切的說是整個平臺全是由散亂的白骨拼湊成的地面。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們抓到人了嗎?”我聽到有人說話,趕緊握住胖子的嘴,怕他冒失的出生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噓~這裡有人。”
見胖子似乎是明白我的意思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鬆開了他的嘴。
那聲音見我們沒有理他,再次問道:“到底抓到人沒有!”那人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開始朝我們的方向走來。每一步都踩着地上的骨骼發出嘎嘎的聲音。
我和胖子見勢不妙,當即便隨手摸了個趁手的東西想用來防身,拿到眼前一看,他孃的,居然是一根人類的大腿骨,眼瞅着纔不是離我們越來越近,就要被發現的時候。
頭頂上傳來了一個男人嘹亮卻不耐煩的聲音:“催什麼催啊,最近鎮子上來了兩個礙手礙腳的傢伙不方便下手,沒辦法,我們只能從墳墓裡挖幾具剛下葬的死屍來湊湊數,等到這段時間風聲過去了,再說。”
聲音剛落,一道黑影就砸在了我們面前,將地上的骸骨撞得七零八落。我一看,居然是一具蒼白的死屍。
要不是及時捂住自己的嘴巴,非被這屍體嚇得大叫起來不可。
隨後又有一個人影從上面落了下來,直愣愣的站在死屍的旁邊。
突然間,我感覺到身下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腳,整個人差點就要被嚇死過去。當即加下一沉,身子就一個勁兒的往下落。
原來是這些零碎的骸骨中間出現了空隙,胖子掉進去之後一直拽着我的腳,也導致着我這邊出現了塌陷,跟着掉了下去。
不過如此一來,我和胖子兩人全都被埋在了白骨之中。那剛剛跳下來的男子似乎對這些骸骨的塌陷感到習以爲常,並沒有特別的留意。
透過那骸骨與骸骨錯亂之間難得的一絲縫隙,我看到那從“碗”中間走出來的人。
一身湛藍色的長袍,帶着一定高高的尖頂毛。由於背光,看不清那人具體的模樣,不過那副裝扮我卻記得很清楚。尤其是胸口那傾斜了四十五度角的白色十字架。
後來師父跟我說,那是一羣自稱狂熱聖教徒的邪惡人事,企圖用一些殘酷的巫術喚醒不該存在的生物。
先不說被一堆白骨壓着,就算沒被壓着,我和胖子兩人也不敢動一下。
不過好在胖子的師父在胖子身上留了信息素,很快便沿着信息素的味道找到了我們,直到那個時候,我們才得以逃生,並且受到了表彰。
雖然我們只是誤打誤撞,可在人類聯盟的包裝和宣傳下,我們倆立刻成了有勇有謀的少年英雄。
而正因爲那次事件之後,我也和胖子成了出生入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