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婆毫無症狀的出現在我的身後,在那羣魔亂舞的喪屍之中,矮小、纖瘦的攝婆,是那樣的奪人眼目,令人作嘔。
“你把熙熙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衝我來!”我把僵硬的沐熙熙護在身後,理直氣壯的對攝婆說道。
“幫我,快來幫我。”
攝婆居然對我說話,讓我幫她!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那樣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居然在祈求我。
或許這裡面有什麼古怪?
我仔細的打量着攝婆,才發現在她和那些喪屍一樣,不知怎麼的被一根根幾乎透明,用空氣做的繩子束縛住。
如果不是照射過去的手電筒光線發生了扭曲,很難察覺這些東西的存在。
殺了她。殺了她,拿着你手中的開山刀殺了她!
我的耳邊彷彿有什麼人再低語,若仔細的辨認,發現那低語的人正是來自我內心深處的聲音。
殺了她!是的,似乎只要殺了攝婆,一切的一切都會結束了。
我拿着開山刀,戰戰兢兢的靠近,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停滯下來,每往前邁出一步都異常的艱難。
那些透明的繩子,就如同蛛絲一樣死死在我面前張開一層又一層的大網。
“這到底是用來束縛你的繩子!還是用來阻止我殺你的繩子!”
“別掙扎了,一切都是徒勞的。”攝婆說道:“或許這就是命運,在我臨死的時候,能眼睜睜的看着你!”
我可以肯定,攝婆這曖昧的話語可不是在想我表白,因爲她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的胸口,即便是我穿着衣服,還是能感覺到那種幾乎要將我身體看穿的火辣目光。
“我要!給我!我要!將恐懼之心給我!”
因爲剛纔魯莽的舉動,高舉着開山刀想要劈砍攝婆的我,距離攝婆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便停滯不前。
也正是因爲如此近的距離,攝婆那腐爛的口腔內,竟然將舌頭吐了出來。
哦,不,那不是舌頭,是攝婆的消化道:乾癟的咽喉,脫水收縮皺皺巴巴的胃,尤其是那條彎彎曲曲的細長的小腸,都從攝婆的嘴巴里吐了出來。
在攝婆的意識下,就如同一條怪異卻靈巧的蛇一般,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姿態在半空中不斷扭動着伸長,朝我靠近。
那該死的不知名的繩子,此時也已經將我黏住,就算我想把身子往回撤也是徒勞的。
攝婆溼潤粘滑的食道在我的脖子上游走着,隨後迅速的沿着衣領往胸口躥去。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胸口席捲而來,攝婆的食道就像一個長滿尖銳口器的螞蝗一樣,瘋狂的吸食着我胸口的鮮血。
然而這口器的比例可比螞蝗要大得多,那股揪心的感覺告訴我,攝婆似乎就要這樣將我的心臟吸出來。
然而,卻沒有任何的疼痛,想必是那滿是粘液的食道上自帶神經麻痹的毒素,讓我失去了痛苦的感覺,就眼睜睜的看着她那單薄的消化道,一下一下的蠕動着。
“該死的!快住手!”
然而,這叫聲並不是我發出的,但我去非常的熟悉,竟然是曲長歌!
她心急的朝我這個方向跑來,那些無形的繩子對曲長歌來說,就真如空氣一樣,任由她來去自如,並不能造成任何的阻攔。
“嗖”“嗖”“嗖”
接連串的銀針從曲長歌的手中快速的射出,一根根的插在攝婆的消化道上。
後者迅速的將她那些小腸、胃之類的往回縮,然而,曲長歌的銀針就像是一根玄冰刺一樣,竟然讓攝婆的食管上結上了一層白色的霜,而且上凍了的食管,那層寒冷還在沿着攝婆的食管開始往胃的方向侵蝕着。
“嗚~嗚~”攝婆似乎要表達什麼,然而整個胃被她塞在嘴裡,只能發出嗚嗚的哽咽聲。
“老妖婆,先別管我,快去看看熙熙是怎麼了!”
相較於火急火燎的我,曲長歌反倒是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對着攝婆不住的搖頭:“你說你啊,不是說好了的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這樣直接吞噬他身上的紋身是可以,但同樣相當於你把紋身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你那一身破爛不堪的腐肉,怎麼可能將這一切全都原原本本的展現出來,萬一中間出現了什麼紕漏,我們所做的一切不就功虧一簣了。”
“你和攝婆是一夥兒的!”我這纔看清,那些束縛着我和攝婆身體的繩子竟然全都是由同一個源頭出現,在曲長歌的身後聚集着。那些幾乎透明的繩子如同她四射開來的頭髮一樣,遍佈着整個房間,纏繞在攝婆身上的繩子開始回縮。
重獲自由的攝婆,直接身手將塞在嘴裡的消化道扯了出來,扔在地上,破碎的喉嚨裡,氣管和聲帶恐怕早已腐爛的,艱難的發出破風聲。然而攝婆卻不緊不慢的往回走着,走到那些喪屍的身邊。
竟然用手在喪屍的身上扣着他們的腐肉,朝自己破爛的身軀上塗抹。如同一個拼湊起來的機械一樣,攝婆身上每一個缺少了的零部件,都會從喪失身上找到完整的那個替換下來。
好比一睹滿是裂縫還起了皮的牆壁,給那面牆刮膩子一樣,在我驚愕的目光下,竟然用其他的腐肉把自己給塞得滿滿的,但是那些零散的腐肉,剛糊上去,還是會在重力的作用下,掉落下來。
可能是身上肌肉增多的緣故吧,攝婆的動作竟然加快起來,並且變得靈巧。她將那些喪屍身上衣服扒去,套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曲長歌卻匪夷所思的驚叫一聲:“不會吧!難道說,你吞噬了這小子身上的紋身,同樣也獲得了紋身賦予他自我修復的力量?”
整個過程,雖然一直背對着我,可正因爲如此,我才能更加專注的觀察攝婆luo露在衣服外面的胳膊,那些腐肉竟然開始生長起來,新生的肉芽,交織的血管網,甚至是蠕動的血液,全都呈現在我眼前,沒過多久,這些肌肉組織的構造全都被最外面一層新生的皮膚所覆蓋,和正常人類相比,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區別。
攝婆漸漸轉過身來,一個妖嬈、撩人的女子。
要不是滿屋子被她掀起來的那股酸臭味,這副模樣的攝婆在我所見到的女性之中,絕對排的上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