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攝婆,你繞了這麼大半圈,也不就是爲了將我引到這裡的法陣來,如果就是爲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我不用牽連其他的人,我就會出現於此,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攝婆說道:“當我得知玉符在你身上,並且已經和你融爲一體的時候,我一直就想將你抓來,就想先前的方式一樣,將玉符的力量包括玉符裡所蘊藏的秘密全都搶回來,不過,很顯然,現在這樣是更好的選擇。”
剛剛擁有肉身的攝婆,顯然很享受這種可以無所忌憚,開口說話的感覺,非常健談的說道:“因爲一些法則的緣故,在經過虛空穿越到孤獨地獄的時候,即使是身爲魔王的我,也會因此損失非常多的力量,畢竟,那條狹窄的通道,完全就是羊腸小道,只能帶着萬分之一的力量穿越到這裡。不過,即便如此,那一丁點的力量,對付你們這些低矮的爬蟲已經足夠了。”
“魔王!”我驚愕的看着攝婆,我的印象中,兮望只說過攝婆不過是某一個地獄之中派來這裡的偵察兵,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魔王的親自降臨。
“天呢,如此說來還是個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啊,難怪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過,我說攝婆,你他孃的好歹是一個魔王啊!何必跟我這種小嘍囉一般見識,快點將我放了吧。你走你的陽關單,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倆各不耽擱。”
“咦,你說的很對,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聽攝婆這麼一說,我心中一喜,然而,攝婆突然臉色一變,一股非常磅礴的氣場從他身上釋放出來:“然而我更需要恐懼之心,迪亞波羅的力量,只有這樣,統一七大地獄,指日可待!”
也就在那陣氣場過後,彷彿斗轉星移一般,我原本所處的平臺瞬間變成了漫天的星宇,繁星點點。
“這裡是亡語高塔!最接近虛空的地方!也是地獄與地獄之間的那層隔閡最爲薄弱的地方,只要站在這裡,我就能感受到,那股屬於我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回到我的身上。”攝婆狂妄的笑着,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越猙獰,從那種輕柔的女聲,竟然變成了粗狂、沙啞的男人的聲音。
我發現,我已經拖延了夠久的時間,接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也不再搭理在那喋喋不休,自言自語的攝婆。
她的手指微微跳動着,那幾根堆砌在一起的粗大蜡燭竟然自己漂浮在了半空之中,井然有序的朝着六芒星的各個角落擺放着。
一個響指,所有的蠟燭全都燃燒起來,處在法陣中心的我被烘烤的有些暖暖的感覺。
攝婆在原地念叨着晦澀難懂的咒語,火光也隨之越來越旺盛,已經完全不是一個蠟燭所能擁有的爆棚火焰。
火苗漲到一人多高,每一個火苗都有一條火蛇一般在半空中扭動着身軀,不約而同的朝着我的位置聚攏過來。
熾熱的溫度,灼燒的火焰,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躲閃,然而活動的空間只有那狹窄六芒星內只能容下一人的位置,在我不經意間和那些火蛇接觸的時候,才發現不過是一羣“紙老虎”,看上去烈焰卻猶如水一樣冰冷而充滿質感,接觸到的皮膚,只留下那些一絲絲微弱的癢痛。
“喂,我說攝婆,你就這點本事嗎?根本就是不痛不癢,沒有任何感覺啊。讓火焰來的更猛烈些吧。”我嘲諷道。
法陣外的攝婆,微笑中帶着輕蔑:“放心,會讓你好好享受的。”
火焰越來越旺,沖天而燒,那幽暗的天宇在這些火焰的烘烤下似乎都燃燒了起來,確切說是整個空間,都從那夜空般的暗紫色開始,一點點變得明亮,變得鮮豔,最後,猶如置身一片火海之中。
岩漿!是岩漿!
我發現,在我周身所涌動的竟然是岩漿,而不是什麼火海。
是的,兮望說過,在地獄與地獄之間的虛空中,是這些岩漿填充着的,它們是隔絕地獄與地獄的天然屏障。
“我現在已經在虛空之中了?”
“你還真是無知!你以爲虛空是想去就能去的?不過,你也可以這麼理解。亡語高塔是孤獨地獄中唯一的奇異點,經過一些特殊的咒語和魔法,就可以將一部分虛空的力量引入亡語高塔之中!”
我本以爲這片岩漿海洋中只有我一個,漸漸的發現,在那朦朧、涌動的岩漿中,還出現另一個龐大的身影!
是的,非常的龐大,在他的眼中,我不過是他眼睛的大小,一張巨大、怪異,滿是犄角,凹凸的臉呈現在我的面前。
我下意識的往下看去,我腳下踩的哪是什麼平地啊,明明就是那個怪物的一隻手。他手掌朝上,將我託在手心。
“怎麼?害怕了?”
我被嚇得一時間被站穩腳跟,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怪物竟然嘲笑起來。
我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你是攝婆!不,是魔王!!!”
“哈哈哈哈~~~~”
那怪物狂妄的笑着,一股股比岩漿還要熾熱的熱浪從他的臉上撲面而來,熱浪都帶着一股強烈的酸臭、腐蝕的味道。
接着,更加令我難以忍受的是,那東西竟然對我開始大口吹起氣來,這次,從他嘴裡涌出來的不再是熱浪,而是一股股非常濃郁,灼熱的液體,猶如高壓水槍一樣,沖刷着我的身體。卻不像水槍那樣,沖刷完後,在地上留下水泊。
那股液體在接觸我皮膚的那一刻,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我的體內鑽。
那種說不上的感覺,真的難以形容,就像是永夜城裡那些黑心的肉販,在販賣雞肉、豬肉的時候,總會拿着針管往豬肉、雞肉內注水一樣,一股股的,貪婪的往裡注射着。
可說來也怪的是,這股液體進入我的體內之後,並沒有想象之中那樣非常暴漲,要將我撐爆了的感覺。
彷彿不佔據任何體積一般。
隨着注射的液體越來越多,我整個人像是鍍金了一樣,泛着微弱的紅光,那種灼燒感,由內而外,燃燒着每個細胞。
我心中暗罵着:他孃的丫頭!還不快來救老子,都照你說的拖延這麼久了!你他孃的坐月子呢!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