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來,擦了一下脣。
果然,已經破了皮,疼痛從傷口處傳來,君醉看着手背上的紅,默然無語的站起身來,整理好衣服後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他身後,小皇帝氣得眼眶都紅了。
她死死咬住下脣,倔強的一句話都不說,翻過身去對着牆壁。
腳步聲漸漸遠去。
小皇帝等啊等,最後也沒等到那個人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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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原本如膠似漆的兩個人的關係冷了下來。
君醉還和往常一樣安安穩穩的上朝,只是下了朝後再也不去找小皇帝討論哪本書需要禁哪本書不需要,小皇帝也再也沒單獨將他留下來過,反而是整個朝中都在傳,皇上有了新寵了,每天都要臨幸那位樑國美人。
頑固派的老學究們天天提心吊膽,下了早朝就去跟小皇帝講故事。
這一回的故事換成了很久以前,某個王朝有個皇帝特別寵幸某一個敵國送來的妃子,後來這個妃子趁皇上不注意把他害死了,敵國入侵,王朝覆滅;
很久很久以前……
老學究們活得久,故事多,講了幾天沒帶重樣的。
本就憋着氣的小皇帝更來氣了,非常乾脆的將冷引燈升爲明妃。
君醉在自己府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作畫,畫中翠竹挺拔蒼翠,他筆鋒只微微一頓,隨後便若無其事的繼續。
在他身旁說着這個八卦的六部侍郎笑得跟彌勒佛一樣:“這些老臣們的顧慮我倒是也能理解,但是君丞相你想想,皇上今年都多大了?馬上就要及冠了。咱們西翎王朝哪朝哪代的聖上不是子嗣繁盛,在皇上這個年紀五皇子都有。可咱們皇上呢?”
說着他嘖嘖一聲:“連個皇后都不立。唉,我聽宦官說皇上也經常寵幸嬪妃,但也不知怎的,後宮佳麗三千,一個大肚子的都沒有。這一回這明妃能得到皇上盛寵,就算真的與她動情,萬一有了子嗣,說不定也是個好事。”
君醉平平靜靜,將手中的圖畫完。
六部侍郎在旁邊看着,張口誇讚道:“丞相這畫藝又精進了。”
君醉看着畫中站得筆直,輕易不低頭彎腰的竹子,眸光微閃。
他笑了笑:“最多情的人也最是薄情,侍郎怎知,皇上是動情,而不是薄倖呢。”
語罷,他將畫軸捲起,順手放在一邊。
六部侍郎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只覺得丞相這話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卻怎麼也捉摸不透。
他也只能乾笑着:“丞相說的是……我看丞相這畫極好,不知能不能向丞相討要?”
君醉身形一頓,脣抿起:“這一副我還有別的用處,另送侍郎一副吧。”
六部侍郎高高興興應了。
等將六部侍郎送出丞相府後,君醉隨手從架子上的盒子中翻出一塊乳白色的玉佩,放入懷中,接着去了皇宮。
小皇帝正在御書房中,君醉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御書房前被人攔下。
“明妃正在裡面,君丞相稍等,奴才去稟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