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殊用公主抱的姿勢抱着季蘭開始往前走去。
蘇袖袖忙追上前去,厲聲制止道:“壯士且慢。”
靜殊的步子就有點踉蹌:“???”
蘇袖袖以袖掩口,輕輕咳了咳道:“你這個姿勢就很不好。你看你這樣抱着她一路走着吧。得碰到多少校友。我知道你當人爲人坦蕩蕩嘛。但是人家季蘭有了張明成,你也是有了輕藍的人。這萬一有心的人傳了什麼謠言就很不好。你說是吧。”
靜殊想了想,擰着眉毛說:“那你說怎麼辦?”
蘇袖袖笑得滿面燦爛:“不如我來抱着吧。”
靜殊低着頭看了一眼比他矮了將近大半個頭的蘇袖袖,她身姿纖細。他懷疑的說道:“要抱到醫務室呢,你確定你可以?”
他們現在在荒涼的南門,可是醫務室卻在繁華的西門。這中間有小半個校園的路要走。因爲他們這個是新校區,學校的佔地面積就很大。
蘇袖袖想了想,這到也是。她抱着幾分鐘是沒有問題的。抱那麼長時間就有點吃不消。她的眼神滴溜溜的轉着,然後視線就落到了孫故的身上。
孫故被她的眼睛看得毛骨悚然,攏了攏衣服道:“你,你又想幹什麼?”
蘇袖袖乾笑了兩聲,往她身邊站了站道:“要不,我們兩擡着她吧。我吃虧點,我擡腳,讓你擡頭。”
孫故再也忍不住了,她高喊了一句:“你有病吧。”。這樣擡着走遍小半個校園,以後她和季蘭都不用在學校裡混了。太丟人了。
蘇袖袖嘆了一口氣,嫌棄的看了一眼孫故道:“嘿呀,你就很懶。”
靜殊提議道:“要不我揹着她吧。”
蘇袖袖立刻舉起手錶示不贊成:“那不行!你要是揹着她的話,她不僅要摟着你的脖子,你還要摸着她的屁股。就很尷尬。”
靜殊和孫故的臉都黑了。她居然能把一個簡單的背的姿勢說的那麼污。
靜殊就有點不耐煩,挑着眉毛問蘇袖袖道:“那你想怎麼辦?”
蘇袖袖咳了兩聲道:“你就扛着她吧,這個姿勢就非常好。別人絕對不會往曖昧的方向想,你們兩的名聲就得以保全了。”
哎。沒有辦法。於是靜殊就這麼扛着校花季蘭往醫務室的方向走。身邊還跟着囂張跋扈小公主蘇袖袖還有校花閨蜜孫故。校花的衣服全部都溼了,眼睛緊閉着,像是暈過去了。校友們的八卦之魂都快燃起來了。各人腦中都腦補出了各種各樣的故事。
等到一行人到達醫務室的時候,跟着他們來的校友簡直不要太多好嘛。
醫生做了簡單的處理後,季蘭就醒了。她吸入了太多的湖水,醫生怕她後續有什麼情況,給她掛了水。現在她半靠在枕頭上,臉色蒼白,小臉上寫滿了惶恐。
她小小的房間裡圍着醫生,蘇袖袖,孫回,靜殊。輕藍靠在門口冷冷的看着她。張明成坐在她的牀邊擔心的看着他。
沒錯,在廣大校友不知道誰的通風報信下,我們的明成哥哥很快就來到了現場。真特麼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啊。
張明成看着蘇袖袖那張活蹦亂跳的紅撲撲的小臉,再看着牀上季蘭慘白的臉色,簡直不要太心疼好嘛。
他握着她的手,關切的問道:“你感覺怎麼樣,難受嘛?”
季蘭明顯是不舒服的,但是她也不想讓張明成擔心,拍了拍他手道:“你別擔心,我很好。”她的目光向四處看了看,看到了孫故的面上,問道:“是誰救了我啊?”
孫故指了指靜殊。
季蘭明顯有點震動,她的睫毛翕合了幾下,對着靜殊道:“麻煩學長了。”
靜殊並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但是門口輕藍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割在了可憐的蘇袖袖身上。蘇袖袖忙跳出來道:“不麻煩,不麻煩。也不是什麼救命之恩。你可千萬別以身相許啊。”
季蘭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張明成怒視着蘇袖袖道:“你不要太過分!”
蘇袖袖懶得跟他吵,向他翻了個白眼,就立在旁邊不說話了。
張明成心裡是認定了是蘇袖袖把季蘭推下水的。以前她也沒少幹欺負季蘭的事情。尤其是這次季蘭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出現在那麼偏僻的地方,還正好落了水。他看着牀上的季蘭,輕聲溫柔的問道:“你怎麼會落下水的。”
季蘭怯懦的看了一眼蘇袖袖,然後飛快的移回了目光,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
這個話,配上這個眼神,非常明白的說明了是蘇袖袖把她給推下水的。此話一出,張明成看着蘇袖袖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給吃了。周圍的旁觀者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倒是孫故看着季蘭的眼神就充滿了感激。她沒想到她不小心把季蘭推下了水,害得她這麼狼狽,季蘭還願意幫她遮掩。季蘭是真心值得交往的好朋友啊。
張明成兩步做一步上前,捏住蘇袖袖的衣領像提小雞一樣的就把她給提了起來,他的聲音充滿了恨意,一字一句就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你……簡直無恥。”
這個姿勢讓蘇袖袖很不舒服,她撲棱着兩個胳膊想要下來,但是男女間的力氣怎是她可以撼動的。她掙扎着道:“是孫故推的啊!大哥,你誤會好人了。我就是個吃瓜的羣衆啊,還是你發短信讓我去吃瓜的。”
張明成的眉毛挑了起來,問道:“你說什麼?”
蘇袖袖趕緊把手機裡那條張明成發過來的讓她去未名湖畔的短信給他看,解釋道:“你看,是你約我去的未名湖畔啊。我什麼都沒做啊。”
季蘭用他手機發短信約蘇袖袖的事情並沒有告訴過張明成。因此季蘭趕緊解釋道:“是我,是我用你的手機約的袖袖,我想把之前跟她的誤會解開。”
張明成倒沒在這個事情上糾結,他看着蘇袖袖的眼神彷彿淬了毒:“所以你就把她推下水?”
你他媽真會腦補啊。蘇袖袖就很氣。她求助的看向季蘭道:“蘭妹,快,快給我解釋解釋啊。”
季蘭半垂着頭,也不對上她的目光,只低低的道:“對,不關她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旁觀的人都小聲嘀咕起來,議論這個蘇袖袖就越來越過分了。推別人下水就算了,還要利用季蘭的善良幫自己開脫。
蘇袖袖就很無助,她開始看向孫故,高聲道:“故妹,快,你也在場的對不對,幫我解釋。”
孫故又不傻,她當然看出了季蘭是想把推她下水的這個鍋甩給蘇袖袖。她知道她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站出來說看到蘇袖袖把季蘭推下水的。不過這樣昧着良心的話她真的不好意思說出口。她雖然特別討厭蘇袖袖,不過也不想去栽贓她什麼。因此她只是低着頭,囁嚅的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旁邊的人更是覺得神奇,連一向敢和蘇袖袖嗆板的孫故這次都被蘇袖袖震懾住了,蘇袖袖就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蘇袖袖真心覺得自己點背。哎,這個黑鍋就只能自己背了。她沒想過去求助於靜殊。畢竟之前靜殊和季蘭的關係那麼要好。
不過她剛這麼想,下一秒靜殊就開口道:“我看到了,是孫故把季蘭學妹推下水的。”
石破天驚!如果說這句話的是別的任何人,他們都還可以腦補成這個人被蘇袖袖威脅了,或者說是被蘇袖袖收買了。可是這個人是靜殊啊。是曾經對季蘭那麼好的靜殊啊。
季蘭的眼神裡有震驚,有受傷。大家的眼裡也全都是不可置信。
蘇袖袖趁着張明成有一秒中的恍神,終於從他的掌中逃了出來,躲到了靜殊的身後。她在靜殊的身後偏出一個小腦袋,吐着小舌頭道:“嘿呀。我就說不是我推的了。張明成,你就很過份。不分青紅皁白就冤枉我。”
張明成擰着眉看着靜殊道:“你在開玩笑?蘭兒和孫故可是最好的朋友。孫故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推她?”
靜殊面無表情的道:“孫故本來是想推蘇袖袖的。但是那一瞬間蘇袖袖正好矮下了身子,所以就推到了季蘭。”
孫故的臉變得像紙一樣白。這場鬧劇中最可憐的就是孫故了。
圍觀的人看蘇袖袖,只會覺得她是一個倒黴的被冤枉的人。季蘭並沒有說是蘇袖袖推得她,衆人只會覺得她心地善良,爲自己最好的朋友遮掩。可是孫故在那時回答了不知道三個字。明明是她推的,她還說不知道。蘇袖袖欺負上是光明正大的欺負人,別人最多覺得她囂張。可是孫回這種就是心機深了。
唉。蘇袖袖就也很同情她。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又到了臘月了。
蘇袖袖和張明浩的訂婚儀式就訂在了過年前幾天。蘇父蘇母那是過來人,自然能感覺到張明浩是真心對待自己閨女的。而且明浩人除了是個啞巴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他爲人穩重,做事能考慮到方方面面的關係,總是把事情做的很妥當。
當然張明浩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蘇袖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那臉上的幸福藏都藏不住。比較之前和張明成在一起時候經常流眼淚的她,傻子都知道要選誰。
張父張母也很開心。他們沒想到之前讓給蘇家的那個項目前景那麼好。現在那個項目剛完成兩個月,蘇家的錢可是賺了大筆大筆的啊。他們本來就喜歡蘇袖袖,現在蘇袖袖跟張明浩在一起了,他們當然是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