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司家來人保釋司夜回去,卻並沒有提方媛,剛開始司夜還不肯走,不知道來人說了什麼,他才肯出局子。
方媛很快也被保釋了出去,是方家來的人。
方媛剛開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當看見司家二老坐在方家客廳,拿出離婚協議書時,她徹底懵了。
方媛拿起協議書,瞳孔微縮:“淨身出戶?”
司老夫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從包包裡掏出另一疊合同紙張,推了過來:“這是我們司家,正式向法院遞交的律師函,如果今日你不簽字,明天這封信將會遞交法院,到時你不籤,也得籤。”
她的話不疾不徐,異常冷漠無情。
方媛擡起頭來,看看她面無表情的臉色,又去看司廷,可笑的搖頭:“爸媽,你們……你們,不是……你們得給我個理由吧?”
說着,她情緒激動的撥弄着頭髮:“我和司夜是合法夫妻,就算我們要離婚,也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我可從來沒有聽過兒子離婚,是父母遞交律師函的。”
司老夫人突然笑了出聲,臉色變的聲色俱厲:“理由?你敢跟我提理由,如果不是顧念兩家交情,如果不是念在夜兒,你以爲你還可以安然無恙站在這裡嗎?”
到底是豪門主母,氣勢根本不是方媛這顆嫩蔥可相比的。
方媛氣笑了:“好好,要我簽字可以,到時可別求着我回去。”
說着,她拿起筆刷刷寫了名字,一寫就是幾張,簽完字,她拿起合同丟在桌子上,扭着高跟鞋上了樓。
送走司家二老,方家人都一頭霧水。
蕭炎最近是事事不順心,公司上的業務處處碰壁,上一單的服裝交易,直接起了火,事情蹊蹺的讓他懷疑是遭人暗手了,可又着實找不到證據。
晚上回家本以爲可以休息,鄭敏卻是狼性十足,沒個正點,整夜纏着他不放。
鄭敏三十多歲的女人,本來就比他大很多歲,正是需求渴望的年紀,剛結婚時雖然累了一點,可卻挺得住,可這幾天着實讓他受不了。
今晚‘加班’到四點多,她還摸來摸去時,蕭炎終於受不了,起身去了書房睡。
再做,真的要吐了。
牀上的鄭敏撫着光滑的肌膚,看着他的背影,臉上的嫵媚消散,她勾了勾厚重的脣瓣,譏諷的笑:“找個年輕的,不就圖這點好處?還不行了,這不是騙老孃感情嗎?”
方媛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司夜了,聽消息說他又結婚了,結婚對象也是大戶人家。
聽到他電話,約她出來時,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
他們約見的是一家露天咖啡廳,陽光下,碧海藍天,天氣好的格外少見。
司夜承包了整個咖啡廳,穿着西裝的服務員立成一排,齊齊迎接她的到來。
方媛從車上下來,接受着路人羨慕驚歎的眼神,踩着高高的鞋子朝司夜走去。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見你,有什麼事你說吧,我聽着。”方媛站在司夜面前,神情清冷的開口。
司夜冷寂的視線緊鎖着她,勾起殘忍的嘴角:“媛媛,你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
方媛不懂,可她也習慣了司夜的表達方式,冰冷無趣,話語不冷不熱的看着他:“約我出來就是爲了說這種話?”
“不!”司夜冰冷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目視前方:“只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方媛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卻還是佯裝鎮定的開口:“說吧,我洗耳恭聽。”
司夜擡起手臂,一旁的助理趕緊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他手裡。
方媛站着,眼尖的看到橫幅內容,面色一緊,擡手搶了過來。
這是一副財經報導,紅色大字刺激人眼球。
‘重磅消息,蕭氏集團股盤崩裂,公司正式宣佈破產!’
方媛怎麼可能接受這個消息,她全部的寄託都在蕭炎身上,他們公司破產,那她以後怎麼辦?
不對……發展前景好好的,怎麼說破產就破產了呢。
她眼眶泛紅的擡起頭來,捏着手中的報紙,厲聲質問:“是你的手筆對不對,你怎麼那麼心狠手辣?”
“是我。”司夜沒有否認,繼而轉眸冰冷睨向她,“你不覺得事情很奇怪嗎?”
方媛被他魘冷的表情嚇到,愣是後退一步。
“有鄭敏在,蕭家怎麼那麼容易倒?”他繼續開口。
方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是說你和鄭敏合作,一起整垮的?”
“對付他?”司夜冷笑:“小兒科而已。”
方媛感覺自己被扯進了一個漩渦,卷的她天昏地暗,“那你爲什麼說這種話。”
司夜見她真的對事情一無所知,不由生出了幾分悲涼。
“因爲她想要的就是一無所有的蕭炎,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方媛更不懂了,鄭敏不是很愛蕭炎嗎,愛一個人,不是助他成功,而是想要他一無所有?
方媛還想問什麼,可司夜已經起身要走了,遠遠走過來一個漂亮的女人,挽着他的手上了車。
方媛失魂落魄的回了方家。
方家卻是坐了一大廳的人,如臨大敵的等着她回來。
“爸,讓方媛搬出去吧。”方棟神情凝重的開口。
方媛闊步走了進來,冷聲道:“哥,你什麼意思?”
衆人齊齊看向走進來的方媛。
“你還有臉問?”方大少奶奶嗤之以鼻看着她:“鄭敏都放話了,你在方家多住一天,海關就一天不放行。”
方媛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的幸災樂禍一點都不假,又轉而去看方母:“媽,什麼鄭敏,什麼海關?你跟我說怎麼回事。”
方母嘆了口氣,把事情的原委說給了她聽,還安慰她:“你也別生氣,鄭敏可能是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女人小心眼……”
剩下的話方媛已經聽不清了,她的腦海反反覆覆都是司夜和母親的話。
蕭家倒臺破產了……
方家新籤的合同,注資近全部資金,貨物卻在海關進不來,剛開始他們還不知道得罪了誰,方父和方棟找關係用錢疏通關係,可上門都閉嘴,方家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