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一向不服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或許,她的能耐,真的大到超出你我的想象,要知道,皇族百年,還真不見得他對誰這麼……捧上天了。”
“那麼,我們……”諸葛瑾突然不懂了,顯然他認爲,和皇帝作對,那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爲。
可是,慕容辰的後半句話…… www_тт kān_CΟ
那雙冷目剎那劃過的光芒,薄脣輕啓的話語更是如同冰天雪地,猶如審判狠狠砸向諸葛瑾。
“找個機會,卸了她王妃的位置!”
“王爺!”諸葛瑾一震。
這府中那個女人拿捏起來,不過一招半式的事情,可她,真的有那麼容易……或許應該說,真的有這麼容易卸了她的位置,她也不敢這麼招搖過市了。
到底,還是她的手段過硬,他,諸葛瑾打從心底涌出的服!
慕容辰可沒有他的心思,他冷笑:“此時朝中正是重要時刻,本王可不想留一個有二心的人在府中。現在,無論她是父王的人,還是南相的人,那麼,便由本王親自廢了她。”
諸葛瑾暗斂神情,微帶猶豫:“可……聖上那邊……”
畢竟動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堂堂一品王妃。
“父王在意嗎?”慕容辰突然的掀眸,冷得徹骨,寒到了眼底。
“……”
“他若是在意,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若是不在意……南相也不敢輕舉妄動。”
諸葛瑾已然明白了過來,他們王爺,真的是容不得王妃了!
慕容辰且又閉上了鋒眸,“這樣也好,讓我等也能摸清局勢,本王,倒是想看看,父王玩的到底是什麼帝王策。”
…… 大清早!
顧雲裳領着新上手的幾個丫鬟,恭敬的立在名爲東廂院的門外。
只見,粉色女子圍攏的中間,一女子身穿水藍色煙羅裙,頭頂金色疊影孔雀步搖,腳踩穗子花盆鞋,身段婀娜多姿,腰肢不盈一握。
柳兒從裡面出來,還打手打着哈欠:“那位夫人,這一大早的……”
顧雲裳與其丫鬟的臉色變了變,雖然南書兒的身份尊貴,可讓一個丫鬟如此出來見客,是否太沒品了一些?
然而,柳兒是臉都沒洗便起來的,她和她家主子,都非常討厭早起這種習慣。
“呦,是顧夫人哦!”柳兒意思行了一個禮,倒是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顧雲裳按耐住心底的不舒服,含笑扶腰上前一步:“姐姐,可是起來了?”
姐姐?
柳兒脣齒來回揉捏這個詞,脣角的笑容不由染上深意,站在原地,也沒有請她們進去坐的意思,其實她這麼站着,倒更像故意擋了路。
顯然,顧雲裳想進去的步調,不得不淑女的頓住了。
半會,柳兒才側過身:“顧夫人離府太久,可能不知道我們王妃的規矩。”
顧雲裳笑容依舊:“何規矩?本夫人洗耳恭聽!”
柳兒心中嘖嘖,這讀過幾年書的女人,除了顯擺,似乎也只能顯擺了。
然而,眼前這個女人,可是她們王爺的小真愛,聽說追了十萬八千里才追回來的呢,府裡可沒有人敢得罪。
“王妃一向只睡到自然醒!”柳兒很誠實的告知!
另類的囂張!
顧雲裳與其丫鬟臉色紛紛一變,她的笑容突破變得牽強,依舊的柔弱憐愛:“王妃……是一家主母,怎可……有如此規矩?”
她的神情認真,倒是情真意切。
柳兒怎麼也跟在她家主子身邊有一些時日了,自然聽出她話裡的不認同。
只是,她們王妃什麼時候需要別人的認同?簡直可笑。
“這個……得問我們王妃!”柳兒笑的含蓄溫柔,還學着她的模樣扶了扶腰,可沒把對方氣得眼角暗涌。
顧雲裳的丫鬟就差衝上去,不過卻是知道有一些事情需要忍,同時心裡冷笑,問你們王妃?這府裡現在可不是你們王妃最大。
顧雲裳出來時,眼睛明顯紅了,卻是並沒有直接去找慕容辰,而是回了自己院落,不久就歇下了。
於是,府中很快傳出顧夫人去給王妃請安,卻吃了排頭的事情。
衆女也是抱着看好戲的姿態,眼巴巴的揪着後院的那個男人有什麼反應,結果……倒是不動聲色。
而在被窩中剛起來的南書兒,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吃了早餐後,便坐在藤椅中,細細打算着事情。
“王妃,王爺昨個兒回府,今天讓衆多夫人聚一聚,您現在需要到前廳去打點事物安排。”柳兒接了管家的話,走了進來,順便幸災樂禍的出聲。
府裡誰都知道,王妃不管事,也不管錢,王爺這一回來,便這樣……這是那個意思呢?
“去吧!”南書兒倒是答得痛快,旋起衣袍便往外走,倒是把柳兒弄得一愣。
“王妃……你……”她吃住了!
南書兒回頭淺淺一笑,話語染着幾分狡黠:“他讓本王妃打點事物,分明就是不想各自安好,我們……躲了也沒有用。”
得了王府男人的嫌,分明是末日到來的事情,到了她嘴裡倒是風輕雲淡了。
柳兒眼底的凝重微消散了一下,跟在她身後出門了。
諸葛瑾正在門外恭候她,本以爲又要曬個脫皮,才能看到這麼主呢,卻沒有想到,這麼快?
“王妃!”諸葛瑾心中暗驚,同時恭敬的行禮。
南書兒佛了佛袖口,走到他身邊,才側身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今日……諸葛瑾的底氣倒是足了。”
那個男人回來,肯定足咯。
柳兒覺得好笑,眉目染梢。
諸葛瑾窘迫,哭笑不得:“王妃纔是府中的女主人,諸葛瑾只是一個下人,王妃這話不是折煞屬下嗎。”
“哦?”南書兒笑了一聲,卻並沒有再多言,只是步履緩緩優雅的朝前廳去。
柳兒跟在她身後,絲毫沒有一丁點身爲婢女有的卑微,主僕二人都是逛後花園呢。
諸葛瑾站在後面,觸碰上那窈窕身影,竟是比頭頂的日頭還灼灼逼人,不由瞳孔暗涌。
找個機會,卸了她的王妃之位。
可有那麼容易?諸葛瑾從來沒有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