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瑾像是沒有察覺,微笑的撤退。
這要是王妃賞的東西,他就是不收也要笑納啊,可這顧夫人……收了也不吉利啊,呵呵!
看着走遠的諸葛瑾,小丫鬟忐忑的看了一眼臉色陰森的顧雲裳,急忙低下頭,怯弱的出聲:“夫人,現在怎麼辦?”
“急什麼?不過是一個奴才。”顧雲裳狠狠吐了一口氣,接着才緩緩一笑,輕柔的摸着肚子:“等我生了王府的長子,還需要巴結他。我呸,到時本夫人已經歹着機會,把他踢出王府。”
小丫鬟害怕的四處查看,見沒有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跟在顧雲裳身後離開了。
……
“王妃,端木繡怕是遇到難事了。”柳兒將信紙攤開,語氣凝重的開口。
“哦?”南書兒剛好將衣服換下,慢條斯理的打理。
“信上怎麼說?”
“端木老夫人不知怎麼突然,要將她許配出去。”柳兒懊惱的聲音。
她早就應該想到了,這個端木繡年齡到了,許配是早晚的事,可若是她嫁了人,她們合作的事……
“哦。”南書兒的動作只是一頓,半響纔不慌不忙的出聲:“她甘願?”
“對方正是北斗大家族,雲家庶三公子,名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柳兒說的這句話,正是來信之人介紹端木繡未婚夫的話語。
“她肯定不願意。”柳兒甚至能隔着紙張,想到下筆之人的焦急。
“那就毀了,讓她自己出手,錢還是人不夠,本王妃鼎力相助。”南書兒揮了揮手,讓她下去回信。
柳兒連忙走向一旁的書桌,回起了信!
端木繡並非沒有腦子的人,只是在和端木家那些真正掌權的人比,她的實力實在太渣了,想翻身,除非有像她們王妃這樣的逆天手段,不然也只是翻一點風浪,最後還是會被人掐死在後宅中。
不正面衝突,有的是方法把他們玩死,這是她們王妃說的話。
端木繡很識相的和她們合作了,自然知道自己該發揮的是什麼,比如這次,她缺的確實是錢和能人。
柳兒回了信後,南書兒已經準備好,帶着人要離開了,
她連忙跟了上去。
“最近小小姐的情況都很穩定,這還得多虧了國師大人的藥。”柳兒走在身後,語氣故作輕鬆。
南書兒沒有迴應,頭頂的髮鬢精緻耀目,而她修長的脖頸,日光下,高貴冷豔極了。
柳兒一時又無話。
其實她隱約感覺得出,小小姐變成今天的樣子,對她們王妃的衝擊有多大,雖然她沒有說一句話,可偶爾流露出的情緒,足夠將人淹沒溺斃。
她想,大概那是唯一對她們王妃最好的親人,也大概是她們王妃唯一看在眼裡的妹妹。
“呀,王妃姐姐。”顧雲裳驚喜的捂脣,遠遠的,在丫鬟的攙扶下,朝她們走了過來。
柳兒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眼神在掃過她的肚子時,一閃而過的弧光。
南書兒微笑的停在原地,等着她們靠近。
顧雲裳絲毫不記仇的笑的很開心:“好久沒有給王妃請安了,賤妾心裡很是記掛。”
南書兒掃了一眼她的肚子,語氣嫋嫋帶着一股纏綿的軟綿綿:“哦,肚子都這麼大了啊。”
笑意莞爾,傾國美豔。
顧雲裳頓時一副雷劈的退後一步,“王妃……”
“你不用擔心,只要你離本王妃一定的距離,本王妃絕對不會傷及無辜的。”南書兒的話還是那個調調,桃脣勾起瀲灩生姿的水光,無端的魅惑衆生。
“王妃這是什麼意思?”顧雲裳驚恐的大喊大叫,希望引起讓人的注意。
然而,四周經過的人,在觸及她面前站着的高貴女人,皆是連滾帶爬的避開,可見心中懼駭。
“意思啊……”南書兒紅脣一字一頓吐出:“意思便是讓你離本王妃遠一點,不然這磕到碰到,得不償失可是顧夫人你,你說是不是?”
柳兒譏諷的看着顧雲裳,憑着王爺一時的寵愛,便想踩在她們王妃頭上?
真是……不知死活!
要是稍微有一些腦子的人,都知道,順利把肚子裡的種生下來,纔是要緊事,這個顧雲裳偏生就是不這麼做!
怎麼,她以爲挺着一個大肚子,刺一下她們王妃的眼,就是勝利了嗎?
先不說刺不刺得到她們王妃的眼,單是瞭解她們王妃的人都知道,惹惱了她,別說一個還沒有出生的胎兒,就算生了下來,也不見得安全多少。
“賤妾……賤妾沒有別的意思,昨個兒王爺讓賤妾搬出來,還照顧了賤妾一個晚上,賤妾也知錯了,賤妾是前來謝罪的。”顧雲裳哭的身子搖搖欲墜,後面的丫鬟扶着她,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開口。
斷斷續續,卻很響亮的哭泣聲:
“賤妾沒有想到王妃既然會說這樣的話,千錯萬錯都是賤妾的錯,可王妃怎麼可以詛咒賤妾肚子裡的孩子,王爺身爲父親,聽了要有多傷心。”
剛從外面回來的慕容辰,頓在庭門的腳步終於有了動作,顧雲裳說的對,無論如何,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要是連最重要的子嗣都不重視,那他這個王爺不是比賤等莽夫還窩囊?
“王爺!”顧雲裳搖搖欲墜的身子驚呼的朝後退,慕容辰已經順勢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王爺!”柳兒等人連忙行禮。
慕容辰冰刀利刃般的目光剮向院子中央亭亭玉立的女子,“王妃真是好大的口氣,看來是南丞相和本王太過縱容了,纔會讓你如此大言不慚,既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大放厥詞,殘害皇家子嗣。”
衆人身體一震,齊齊看向那個女子。
風捲起她的裙角,只是一個站姿,風華絕代。
“王爺,妾身說什麼,讓你如此誤會?”她不疾不徐的笑,幾分妖嬈,鳳目鋒芒畢露:“妾身做了什麼殘害皇家子嗣的事,讓你有如何說法?”
“單憑三言兩語便想定本王妃的罪,王爺,怕是告到金鑾殿,怕也是過不了衆臣的悠悠之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