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書上曾記載,有人能帶着記憶入輪迴……這個南書兒是否正是那個異數?
可無論如何,這個異數,也不能打亂天道輪迴。
丞相府!
丞相外出,管家聽到南書兒已經到門口的消息,連忙帶着人迎了上前。
管家的視線落到她身後的人身上,那是一個侍衛,手裡捧着一個盒子。
“王妃這是來給相爺送禮物?”管家一邊引着人進去,一邊探聽的問。
“不,這是送給母親的禮物。”南書兒笑意溫婉宛若大家閨秀。
管家汗顏提醒:“夫人已經不是夫人了,王妃可以該口喚成段氏。”
並非他多嘴,這是老爺特意交待的,並且下令,若是誰還弄不清楚,嚴懲不貸。
這面對的是王妃,自然不能嚴懲不貸,還得客氣的糾正。
“哦,明白了。”南書兒善解人意秒懂的眼神,停止了腳步:“段氏居住的院子在那裡,管家讓人引我過去就好,只是說幾句話的功夫,不必跟着。”
管家聽得出她話裡的逐客令,當即也不能厚臉皮的跟着,趕緊差了一個人帶路,他站在原地,也好隨時聽候差遣。
小侍一路引着南書兒一羣人往假山的路走,越走越偏,到後來,竟是有幾分熟悉。
到了院子門口,南書兒才知道熟悉從那裡來,這破落的院子,不正是以前南書兒長大的地方嗎?
聽聞是相府連下人都避之不及的居所。
院子雜草叢生,走進去是屋子,不算破爛,可經年久修,牆壁四周陰暗潮溼,灰塵和黴斑佔據了牆壁和老舊的傢俱。
聽到腳步聲,裡面暗間的人衝了出來,搖晃着緊鎖的門,淒厲的聲音傳來:“是相爺嗎?是相爺來見了我了嗎,不是,是女孩,難道是木琴,木琴,你快求求你爹,讓他放我出去,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
小侍似乎是被她尖銳的聲音嚇到,回頭爲難的看了南書兒一眼,“王妃,這段氏腦袋好像有一些瘋癲,怕她出手傷人,要不小的再去叫幾個人過來。”
柳兒站了出來:“不用了,你把門打開去院子外等着,我們王妃只是和她說兩句話,很快就出來。”
“放心,有我們在,她傷不了人。”
小侍這才利索的把門打開,對着她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安分的退了出去。
“咣噹!”鎖頭開落的聲音,段氏頓時用力搖晃,將門解開,急切的伸出身子:“木琴,你外公呢?”
南書兒笑盈盈的脣角,噁心死人不償命的話:“母親,你說的外公,是今日斬首示衆的段刑天嗎?”
段氏背脊發寒,渾身一抖,退後一步:“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
到了這步田地,段氏很清楚南書兒並非善類,更不可能特意過來憐憫她。
況且她的話,太過於毛骨悚然的怪異……
“我知道母親被困在這裡,定然很想見外公最後一面,我也只有一點綿薄之力,幫不了你什麼,卻能完成你最後一個心願。”她淡聲綿柔的開口。
段氏的眼球頓時移到她身後的侍衛上,他手裡抱着的盒子,她早就看到了,只是不解裡面裝了什麼。
此時聽到她的話,有一瞬的明白,氣紅了眼:“誰是你母親,你這個賤人生的賤種。”
南書兒絲毫不受打擊的搖頭:“不,一日爲母,終身爲母。況且,母親你被困,不能送外公最後一程,是我今日特地去了。”
確實,送了他最後一程上西天。
段氏沒有聽出她話裡的不對,惡狠狠的瞪着她:“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態,我們段家舉家問斬,我成了下堂婦,你是不是很得意?”
“母親怎麼這麼說?”南書兒狀似不贊同的蹙眉。
“呵呵,爲了南無月那個傻子,笨蛋,噁心的癡兒,你三番幾次和我作對,別以爲我不清楚。”段氏的頭腦很混亂,她根本不知道南書兒想幹什麼,卻是知道,這個女人心狠手辣。
“傻子,笨蛋,噁心的癡兒?”南書兒呢喃,緩緩笑了,風華無雙:“是啊,我就是爲了她,才特意過來的!”
段氏的腦袋有一些迷糊不清,卻是還是聽出了她話裡的寒意,瞪大眼睛:“你你你什麼意思?”
“母親難道不好奇,宮裡爲什麼無緣無故有蠱毒嗎?”南書兒純純善誘的聲音,吊着一絲玩味。
“是你對不對,是你對不對?”段氏猶如晴天霹靂的眼神,她奮力就要往外衝:“來人啊,快去告訴相爺,宮裡的蠱毒是南書兒栽贓給我們段家,我們段家是無辜的!”
柳兒一腳把她踢開,輕鬆的讓她止住了聲音,嗚咽痛苦的捂着肚子。
南書兒折騰了大半天,有一些累了,她閉了閉眼:“把東西給她看,讓她見外公最後一面,也算盡了孝道。”
侍衛聞言,捧着盒子上前,將裡面的人頭一抖,撒在了段氏身上。
段氏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尖叫出聲,睜開眼恰好看到地上的人頭,死不瞑目的瞪着她。
她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暈死了過去。
柳兒去提了水把人潑醒,段氏睜開眼睛,見鬼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你們這些魔鬼,魔鬼,不得好死!”
她顫抖着身子,身上的冷意,心底的寒意,讓她臉上浮出青白交縱的憔悴,那裡還有以往的高貴神氣。
南書兒俯瞰看着她,眼底有冷漠和無情,不起一絲漣漪。
她轉身要離開!
段氏突然朝她大喊一聲:“我到底那裡得罪了你,你既然如此殘忍的趕盡殺絕。”
只是暈過去一次,段氏完全想通了,對着眼前的女人,已經完全不僅僅是心狠手辣這麼簡單了。
她是魔鬼,索命的魔鬼。
只有魔鬼才有這種黑暗中的心性,也只有魔鬼才有這種能力,能在這麼短時間,讓她,包括他們段家人引以爲傲的大家族,頃刻走上絕路,死亡!
南書兒是怎麼做到的,段氏已經沒有心力知道。
她只是不甘心,她明明沒有做出明面上對不起她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