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南書兒握拳,隨即又坐回椅子上,腳踩着椅子,斜靠着椅背,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秋萍,快快,上菜上菜,什麼好吃都給上,就說禮王爺肚子又餓了。”
又餓了……
還未走開的禮王爺:“……”
一旁的秋萍:“……”
前者只是身形微頓,隨即加快步子離開。
後者顫了顫,見他離開,趕緊跑了出去。
以爲只是禮王爺帶回來的女人。
照着這仗勢,是女主人啊!
這個消息卷席後宮,加之前面傳出的消息,徹底挑起無聊妃嬪們的興致,踊躍齊聚鳳儀宮。
吃的很享受的南書兒並不知道這些,她還抱着人不犯我,我自庸庸度日的想法,大塊吃肉。
吃飽喝足後,她還沒從飯桌站起來,就接到皇后的懿旨,宣她到鳳儀宮一聚。
一聚……
南書兒並沒有錯過這句話的深意,意思很明瞭,並不只有皇后娘娘想見她。
坐在椅子上,她手裡還抓着秋萍遞的手帕,一邊思緒的站起來。
這事不用跟那蘭胤說,鐵定就一個回答:你自便。
也就是你愛去不去的意思,
可南書兒只是想了想這一會兒功夫,那方已經等不及了。
宣了懿旨的宮嬤嬤,是有任務來的。
皇后娘娘說,不管用任何手段,必須把她帶來。
一羣人上前,手挽住她的手臂,就把她往門外推。
這推也是相當有技巧的,不知情的遇上,還以爲是那宮受寵的娘娘,衆人攙扶,前呼後喚呢。
南書兒就這樣,被強行帶到了鳳儀宮。
眼前是一坐奢華無比的宮殿,至少和洛水宮相比,要奢華十幾倍不止,一磚一瓦皆是金雕玉琢,連着邊上一盆花,都鮮豔欲滴,顯然是經過特殊打理。
宮嬤嬤見南書兒竟然還發愣,不由擡起膝蓋,往她膝窩一頂,想比她跪下。
卻想,上一刻還雙眼發愣的人,卻是突然轉身,掐住她的脖頸,冷漠質問:“你想幹什麼?”
要說這皇宮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宮女太監什麼的,都是毫無靈力的廢靈根者。
這就好玩了。
宮嬤嬤不知道南書兒的邪惡心思,脖頸上的手指,那麼纖細輕巧,可她冷漠的話,卻是讓她呼吸一窒。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她立馬不動了。
南書兒勾着笑意,盈盈回頭看向那邊已經炸裂的氣氛,話語不緊不慢,竟是告狀:“皇后娘娘,你的奴婢想刺殺我,請你賜她死罪。”
宮嬤嬤銅鈴一瞪,趕緊出聲:“奴婢沒有,奴婢只是想讓她跪下。”
“那你爲什麼不出聲,而是站在我身後鬼鬼祟祟,要知道……”南書兒頓,話語慢的幾乎可以用漫不經心來形容,說:“要知道,我並不懂宮規,我家王爺都沒有強行逼我的道理。”
這句話纔是重點。
衆人心底微顫。
“你算什麼東西?”她冷語問道,不屑一顧。
麻蛋,一羣歪瓜裂棗,是誰都可以踩她一腳嗎?
隨着她最後一句落下,她手中的力道收緊,宮嬤嬤臉色通紅,眼看窒息而亡,她卻是峰迴路轉的甩了出去。
皇后娘娘驚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紅脣欲出聲,南書兒卻已經屈膝跪下,話語從容不迫:“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參加衆位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一雙眼睛,大而有神,睫毛漆黑濃密,跪的大大方方。
在皇后站起來時,來湊熱鬧妃嬪也被她一氣呵成的動作嚇到,齊齊站了起來。
此刻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她們有一瞬錯覺,仿若剛剛掐人狠辣的女人,並不是她。
一個人的神情,怎麼可以變幻的那麼快。
而且,她明明沒有靈力,她們之前就知道,現在看到本人,更是確定了。
她竟能徒手傷人?
皇后娘娘看着倒在地上的心腹嬤嬤,又看了看眼前跪着的黑巾蒙面女人,美麗動人的容一陣輕一陣白。
半響,她甩袖坐會椅子上,豔色紅脣輕啓:“起來吧。”
南書兒大大方方的道謝,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時其她娘娘也坐回椅子上,眼神紛紛好奇的打量着她。
南書兒站在中間,沒有絲毫窘迫之色,粉色衣裳,剪裁勾勒着她靚麗的身形,一雙美眸,盈如秋水。
有這麼漂亮的一雙眼睛,面紗下的容貌,定然差不了那麼去吧。
這時候,驕陽公主從外面走了起來,一身紅衣,紅火似陽。
皇后娘娘聽到聲音,擡起頭來看去,門外一陣兵荒馬亂。
宮女太監高呼,而那個人卻是恍若未聞,推開攔着的人,直接闖了進來。
那蘭驕陽,萬歲的小女兒,靈根天賦異稟,衆皇子公主中,最強靈者,雖然她只有十五歲。
就是因爲如此,也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嬌縱蠻橫,目中無人。
幾秒的功夫,她已經走了進來,一身紅衣刺人眼球。
當今皇帝好色,年過四十的妃嬪,那怕封位再高,都被送去寺頤養天年,而這裡坐着的妃嬪,當然是最新,最嫩,也是資歷最淺的。
此刻她們看着那蘭驕陽,仿若見了情敵一般,雙眼簇起兩團火苗,面色不善。
可她們的眼神卻是齊齊朝皇后看去,火苗隱含着幸災樂禍。
正紅,只有皇后纔有資格穿。
驕陽公主踏進來,目光肆無忌憚掠過一杆子女人,眉色高挑,聲音清脆嘹亮:“呦,皇后娘娘這裡這麼熱鬧啊。”
南書兒見過不少人,一眼就知道這驕陽公主戰鬥力值滿分,腳步不由悄然無息後退,免當炮灰。
皇后娘娘按耐住火氣,嘴角牽起一抹笑:“驕陽你怎麼來了。”
她一開口,其她妃嬪頓時七嘴八舌的湊熱鬧,對着那蘭驕陽噓寒問暖。
真話假意都是說給別人聽得,驕陽公主是皇帝最寵的女兒,話說好聽一點,沒有壞處。
那蘭驕陽頗受用的點頭,走在皇后旁邊的位置坐下,目光卻是撲捉到一個影子。
南書兒一瞬寒毛豎起,暗道糟糕。
“她是誰?”那蘭驕陽已經問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