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周檸”四個字猶如山谷迴響,久久不散。
烏文濤臉色黑沉,呼吸急促,是怒急攻心的表現。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烏文濤低聲道。
打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烏若扯着脖子大聲重複一遍。
“啪”的一聲,烏文濤一巴掌打在烏若的臉上。
“你個不孝子,今天我便打死你。”烏文濤站起身來,一拳一腳破風而至,重重打在烏若身上。
烏若起初忍着不還手,但烏文濤越來越起勁,似乎真要制烏若於死地。烏若忍無可忍,伸手推了一下烏文濤。烏文濤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年輕力壯的烏若輕輕一推,烏文濤重心不穩,雙腳趔趄,腦門撞到了茶几的邊角上。
隱隱約約響起“噗”的一聲,鮮豔的血紅色染滿了烏若的雙眼。烏若愣了半晌,才慌里慌張,手腳無措打電話呼叫救護車。
在救護車全速趕來的時候,烏若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倒地不起的烏文濤不做任何的施救措施。醫護人員登門,烏文濤臉色蒼白,進的氣幾乎全無,差點因失血過多而死。
“你爲什麼不按我們說的做?”有人吼了烏若一句。
烏若神情呆愣,只是身體抖了抖。
醫護人員搖搖頭,雙目閃爍異樣的光芒,他們大抵弄明白了前因後果,這是他們家的家世,他們這些外人不好評論,只是簡單快速有效幫烏文濤止了血,手腳快速擡人下樓,送往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
醫院。
“病人情況很不樂觀,腦中淤血難以清除,這輩子可能醒不過來了。”
轟隆,烏若只感覺自己的世界地動山搖。他爸這輩子可能都這樣昏昏沉沉,直至睡死?不要,他不要。
烏若抓住醫生的手,哭訴求道,“醫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只有這一個爸爸,你一定要救救他。”糟老頭一輩子不醒,一輩子躺在牀上,吃喝拉撒要人照料,所需的錢恐怕不是一個小數字。
醫生道,“盡人事,聽天命。”
醫生掙掙脫掉,撒丫子便溜了。一時心軟給了不能實現的承諾,到頭來,苦的終究是自己。
烏若癱坐在地上,暗暗爲自己口袋嘩嘩流走的錢心痛不已。
一個小時後,接到消息的烏家成員先後趕來,最後到達的是周檸。
周檸穿着白色連衣裙,長長的黑髮又黑又亮,滑順猶如高級絲綢。她小跑而來,臉上浮現兩朵紅暈。
“大哥,爸他怎麼樣了?”周檸急切問道。
烏若坐在走廊邊的椅子上,臉埋在手掌裡,雙耳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周檸微微皺起眉頭,暗罵道,“這個蠢貨!”
“周檸,你怎麼那麼晚纔來?”
烏家的長輩開始發話。
“我看她是出門化妝不注意時間。”
“穿得妖里妖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赴會小情郎呢!”
“大姑,你不能冤枉我,我對阿如是一片癡心。”周檸低聲啜泣,眼角淚光閃現。
“一片癡心?好一個一片癡心。”烏家大姑諷刺道。
烏若和周檸之間的事,通過烏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大嘴,烏家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個不安於室,勾搭丈夫大哥的可恥女人,真是丟盡他們烏家的臉面。
況且,烏文濤今日出事,他們不用腦袋想,出事之因由定然是烏文濤上門教訓烏若,烏若不聽勸教,推搡互打中烏文濤發生了意外。烏若有錯,但追根究底還是這個女人的錯。
周檸擡眼偷偷瞧了瞧,烏家人對她是橫眉冷對,鄙夷的神色毫不遮擋。
“大哥,大哥,你起來說句公道話。”周檸衝上前去,搖醒了烏如,“大哥,大哥,我的命好苦啊!”
烏若看不得周檸的眼淚,心中的愧疚和慌張瞬間消散,對着烏家的長輩吼道,“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要倚老賣老,仗着是長輩便不知羞恥欺負周檸。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周檸。”
話音落地,烏家人看着烏若的眼神充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
這孩子真是沒救了!
……
烏家的風風雨雨,姬小小不知道,不關心,帶着烏康之悠閒過活。
半個月的時間,足夠姬小小和周圍的鄰居打好關係,而烏康之小朋友則更給力,俘獲了一大批好朋友。
烏康之快五歲了,是時候上幼兒園。
姬小小認認真真找好了幼兒園,不由分說把烏康之送進去。剛開始的前幾天,烏康之吵着鬧着不要去,漸漸地,這孩子一反常態,對幼兒園愛得深沉。
幼兒園門前。
“康康要乖乖聽老師的話哦!”姬小小輕聲道。
烏康之道,“嗯,康康會拿小紅花回家給媽媽看。”
“真乖。”
姬小小摸了摸烏康之的頭,轉身往街區走去,繼續她的考察研究。
“吃吃喝喝的就那麼幾家。”姬小小漫不經心喝了一口奶茶,奶茶味道甜美。
原主住的地方是郊區,開餐館、小吃店數來數去且味道上乘的只有三家。
姬小小腹中打草稿,這三家物美但價高,能消費得起的顧客只是這個街區住戶的一小部分,剩下的絕大多數人只是望梅止渴,畫餅充飢,從不進門嘗一嘗。
有顧客,有需求,便是有商機。
姬小小吸了最後一口的奶茶,“不好意思,我要下手了。”
姬小小的動作非常迅速,果斷投入大筆資金,租賃了門店,僱人裝修,招聘廚師和服務人員,忙前忙後半年下來,姬小小開設的火鍋店正式投入營業。
火鍋店?
沒錯,就是火鍋店,姬小小開的是一家火鍋店。
姬小小調查過,這個街區住戶喜歡火鍋的人佔總人數的百分之七十八。且火鍋吃的方便,青菜鮮肉的價格也不貴,只要不是專門點貴的,普通人家吃一次花不了幾個錢。
原想着,開家店賺點錢,隨隨便便應付一下便好了。人算不如天算,姬小小開的火鍋店徹底火了,每天慕名而來的吃貨絡繹不絕,姬小小數錢數到手抽筋。
一日。
姬小小看着門外的長龍,無比心疼外那些爲了一口吃,頂着烈日酷曬的顧客們。
“小花。”姬小小叫了一聲。
“哎,老闆娘。”一個模樣清秀,手腳伶俐的十七八歲小姑娘走來。
“去拿些冰檸檬水出來給外面的人解解渴。”
“好嘞。”
小姑娘風風火火,叫來了兩個年輕的男人,擡着一桶冰冰涼涼檸檬水出去。外面的人很是高興,感謝聲此起彼伏。
姬小小笑了笑,有了口碑,好感也得時刻刷才行。
冰檸檬水派發完畢,門外的不遠處飛來一輛轎車,轎車直直衝向火鍋店前的長龍隊伍,人們驚恐失措,整整齊齊的隊伍全亂掉,空出了火鍋店門口的一片地。
吱的一聲,轎車來了一個漂亮漂移,完美停車。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戴着墨鏡,身高一米八的帥氣男人,男人二十來歲,牛仔褲盡顯筆直大長腿,修身純藍色T恤裹着健碩的胸肌,露出一半的俊臉完美無瑕,一刀一刻宛若上帝親手所爲。
“這就是那什麼什麼火鍋店了?”帥氣男人勾勾脣角,“一般般嘛,怎麼那娘們把它誇的天上有地上無?沒見識,沒見識,鄉下來的丫頭就是沒見識。”
過了一會兒,火鍋店前又停放了四輛轎車,轎車上下來了三男四女,個個英俊倜儻,貌美如花。
“翼哥。”四個女人中最漂亮,身材最棒的女人走過來,熟稔地挽住嚴翼的手。
“就是這家火鍋店?”嚴翼問道,語氣不屑。
漂亮女人點點頭,“就是它,這家火鍋最好吃了,可是每次人多多的,我都吃不上。”
漂亮女人露出委屈的表情,嚴翼大手一揮,帶着他的人馬大步進去。
“等等,你們要排隊,不能插隊。”一些排隊等了大半天的人不甘心說道。
嚴翼回頭,惡狠狠瞪了一眼,“老子就插隊了。”
說完,他徑直走進去。
男人中不乏有血性的真漢子,吃貨中不少爲吃而死的勇士,嚴翼開車不看路,差點撞死他們,不道歉不說,竟然還帶人插隊,這可不能忍。
有人動手了。
然後,嚴翼身邊的狗腿子輕鬆收拾掉。
“看清楚了,那位可是嚴家的小公子,惹了他,你們就別在這個城市混了,趁早滾蛋。”狗腿子與有榮焉道。
倒在地上的人目瞪口呆,嚴家?那個赫赫有名的嚴家。傳聞嚴家小公子嚴翼紈絝不羈,稍有不順心,打人半死不殘是常有的事,但因爲嚴家勢大,嚴翼做下的惡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次次如此。
劍拔弩張頓時偃旗息鼓,嚴翼一行人大搖大擺走入火鍋店。
櫃檯。
嚴翼那雙犀利的星眸望着皮笑肉不笑的姬小小,“那個大媽是誰?”
挽着嚴翼的手的漂亮女人認識創業傑出青年姬小小,道,“是這件火鍋店的老闆娘。”
嚴翼輕輕“哦”了一聲,直接對姬小小下達命令,“大媽,你可以讓他們滾蛋了,然後給我上你這最好吃的,麻溜點。”
姬小小從櫃檯走了出來,一步步走到嚴翼的面前,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拉下嚴翼的頭。